第1137章 還記得真實的自己嗎
    陸欣然不自覺抓住他的胳膊,拍了兩下試圖讓傅慎言吃痛松手,然而卻絲毫不起作用。
    她的臉一點點憋紅,大概最多還能再堅持十秒就會喘不上氣,馬上就該求饒了。
    然而事情卻并沒有往我想象的方向發(fā)展。
    陸欣然的表情隨著身體接近極限,一點點變得猙獰,似乎是為了激怒傅慎言,她甚至還逞強的笑著挑釁,“說到你的痛楚了吧,你不要我,卻還是娶了個不干凈的,傅慎言,你就是個活的烏龜王八,咳,咳——”
    傅慎言眼底閃過寒意,手上的青筋因為用力過猛而暴起,像是一條條鮮活的蛇,一點點蠶食陸欣然的性命。
    陸欣然的死活與我無關(guān),但要是為此搭上傅慎言的自由,我絕不允許。
    羅總的話引人遐想,或許他也的確做了那些罪惡滔天的準(zhǔn)備,但顯然,沒人比我更清楚,我并沒有為此有任何損失。
    我走上前,面無表情的扼殺陸欣然的自以為是,“你錯了,我們不一樣,從始至終,我只有傅慎言一個男人。”
    陸欣然聽見這話,不可置信的看過來,一掙扎,氣管恰好被頂住,不受控制的開始劇烈掙扎。
    我以為傅慎言會適時放手,然而直到陸欣然兩眼翻白,他的手一直緊繃著。
    后知后覺的扭頭去看傅慎言的表情,才發(fā)現(xiàn)他此時殺氣不減,是真的做了一了百了的準(zhǔn)備。
    沒有任何猶豫,我沖上去,抱住傅慎言的胳膊,抬高音量試圖讓他清醒,“傅慎言!快放手!她死了你也會有麻煩,你想讓我一個人養(yǎng)大孩子嘛!”
    傅慎言面色驟變,下一秒松了手上的力氣,陸欣然失去支撐,后仰跌倒在地。
    她捂著脖子,掙扎著爬起來,聲音已經(jīng)啞了,卻還不死心,“不可能,沈姝,你沒那么好運,你憑什么那么幸運!”
    沈鈺說過,陸欣然的第一個孩子就是被弓雖來的,她一直覺得,傅慎言是因為這個才開始嫌棄她,到最后一步一步的,再也回不到從前。
    可如今得知,我或許也經(jīng)歷過那樣骯臟不堪的對待,她以為終于也可以把我拉入深淵,變成人盡可夫受盡白眼的棄子,也許只有這樣,她心里的恨就能得以撫平。
    但她忘了,從她自甘墮落,起了害人之心的那一刻起,上帝就再也不會眷顧她了,今天,也一樣。
    將傅慎言的手壓下去,我居高臨下的看著陸欣然,一個字都不愿意多說,直接讓傭人送客,“把人帶出去。”
    轉(zhuǎn)過頭,看了眼風(fēng)起云涌的餐桌,又道,“張嫂,把孩子們帶到樓上去,先睡一覺,零點再起來看煙火。”
    “是,太太。”
    幾個孩子雖然不太情愿,但也感覺得到氣氛不對,沒有抗議什么,乖乖的扎堆上了樓。
    好好的年夜飯,全亂了。
    這時慕容謹(jǐn)取下餐巾,側(cè)目睨了我們一眼,隨后替歐陽諾拉開椅子,兩人手挽著手,朝門口的方向走了過來。
    經(jīng)過我們的時候,慕容謹(jǐn)伸手,別有深意的在傅慎言肩頭拍了拍,被傅慎言無情躲開。
    慕容謹(jǐn)?shù)氖峙目盏挂膊粣溃炊堕_了話題,“大哥,你還記得真實的自己嗎?”
    他似乎也沒有要等傅慎言的答案的意思,說完就轉(zhuǎn)過臉,看著自己的正前方,笑著自說自話,“現(xiàn)在該都想起來了,哈哈哈......”
    話音落下,瀟灑的挽著歐陽諾走出去。
    帶來了麻煩,挑起事端,看完熱鬧又全身而退,還不能拿他怎么樣,恨的人牙癢癢。
    再回頭,傅慎言的臉色并沒有好看多少,還是陰沉沉的,隨時會失控的樣子。
    至于嗎,為了陸欣然的幾句話,就激動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余情未了,心里還留著人家的位置呢。
    嘆了口氣,垂下眼簾,余光掃見餐廳兩個黑影,這種情況下,還能若無其事的杵在別人家里礙眼,是真不識趣啊。
    索性孩子們也接觸不到他們了,我便直接拖著傅慎言上了樓,讓他們繼續(xù)在那晾著,愛走不走。
    按著傅慎言的肩在沙發(fā)上坐下,我坐在茶幾上,如同警察審問犯人,目光凌厲。
    傅慎言起初還能迎著我的目光,和我四目相對,漸漸的,便垂下眼簾,不太自在。
    好了,我確信,他還有事瞞著我,而且是關(guān)于陸欣然的。
    “說說吧。”我表現(xiàn)的很平靜,經(jīng)歷的多了,沒什么接受不了的。
    傅慎言裝傻,“說什么?”
    “你藏在心里的秘密啊。”我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胸口,半笑不笑的,想用開玩笑的語氣讓氣氛輕松一點,“我都看出來了,你,羅總,陸欣然,你們幾個之間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就交代了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哦!”
    傅慎言不死心,像是為了自證清白似的,抬眸直視著我,“你都聽見了,就像你說的,羅總意圖對你不軌,但是沒有達(dá)到目的,我生氣,不過是因為陸欣然當(dāng)著孩子的面詆毀你。”
    還挺會借坡下驢,感情我自己給自己找好了理由?
    “就這些?沒騙我?”
    “就這些。”傅慎言篤定道。
    我起身,繞著他前后轉(zhuǎn)圈,“我怎么這么不信呢?”
    陸欣然的嘴是十年如一日的臭,倒也罪不至死吧,更何況他剛才的反應(yīng),絕對不單單只是生氣那么簡單。
    更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有那么一丟丟的惱羞成怒。
    究竟是為什么呢?
    盯著傅慎言的背影,我出神許久,最后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找的是全天下最能藏事的男人,只能曲線救國。
    “那好吧,我信你。”暫時松口,才能讓傅慎言不防備,這樣查明真相的機會才能更多。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當(dāng)晚零點的焰火表演結(jié)束之后,我還陪著幾個孩子單獨放煙花,傅慎言卻悄悄躲起來,不知道給誰打去了電話。
    他以為已經(jīng)騙過了我,卻不知張嫂已經(jīng)被我以“阻止傅慎言眠花宿柳,意圖破壞家庭美滿”為由收買,張嫂在家里人緣極好,所以,只要傅慎言在家,不管做什么,對我都是透明的。
    確定了傅慎言要瞞著我私自行動,第二天我便留了個心眼,借故去會所和四季講合,背地里卻打了輛出租,守在離家的必經(jīng)之路,等著傅慎言送上門來。
    司機是個中年大叔,看著老實本分的,卻不想是個話癆。
    “小姐,等人啊,要不打個電話催催?”
    “看你這東張西望的,莫不是老公在外面有人了?”
    忽然覺得有趣,便笑著承認(rèn)下來,順勢開始裝可憐,“是啊,我給他生了一對雙胞胎,現(xiàn)在孩子大了,新鮮感過去,他就開始在外面找刺激......”
    一邊說一邊掩面裝作抽泣的樣子擋住了整張臉,不過眼睛卻始終盯著剛才的方向,生怕錯過。
    “唉,你也看開點,男人都是一樣的,為了孩子,也得忍著不是......”
    司機說著,拿起紙巾盒遞了過來,“擦擦吧,你也不容易......”
    就在這時,傅慎言的車“嗖”的一聲,從我們眼前一閃而過。
    “就是他,快跟上!”
    紙巾盒掉落在車廂里,司機懵了,“追?你開玩笑吧?那是跑車啊大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