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9章 由我決定怎么死
    “怎么,這不正是你一直期待的嗎?”唯恐剛才那番話達不到效果,我刻意表現(xiàn)得更加無辜,似笑非笑的看著慕容謹,“你不就是想把傅慎言拉下神壇,永遠的圈禁在地獄里嗎,既然我阻止不了,那就陪他一起沉淪,買一送一,這買賣你不虧。”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慕容謹?shù)哪康模恢皇菤Я烁瞪餮陨砩系拿篮茫峭晖耆臍纭?br/>
    所以,他是不可能允許傅慎言在屬于他的黑暗的領域大放異彩的,一旦他意識到傅慎言眾叛親離,徹底無人在意了,那傅慎言就會淪為無趣的玩具,慕容謹會不惜一切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既生瑜何生亮,在慕容謹?shù)难劾铮@世界容不下兩個絕頂聰明的人,而那個最終會留下的,只會是他。
    相處那么多年,我太清楚傅慎言厭惡一個人是什么樣子了,剛才那個吻,他既不是冷漠的等著我主動結(jié)束彼此的親密結(jié)束,也沒有一開始就將我攔下,這說明他對我沒有防備心,而且很害怕和我親吻的真實反映會在慕容家面前暴露無遺。
    面對陰晴不定的對手,也只有出其不意,才能看出其中的破綻。
    這一次,傅慎言沒有理由再說我“不夠聰明”了。
    不過這些始終都是我自己的推測,要想以此為依據(jù),配合傅慎言,或者作出下一步的對策,我必須得從傅慎言身上得到些確切的信息。
    加入?純粹是混淆視聽的借口罷了。
    慕容謹搞出那么多事,無非是想通過摧毀傅慎言在我心里的美好形象,讓我對傅慎言絕望,收回曾經(jīng)堅守的愛意。
    既然他覺得感情和游戲一樣,隨時可以收回消失,那我就偏要做游戲里的BUG,叫他摸不著頭腦。
    況且,也只有用我自己做賭注,傅慎言才會不經(jīng)意間表露真實的反應。
    我不想阻礙他,可我也不能容許全世界都背他而去,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從中斡旋。
    長久的沉默中,陳毅終究受不了藥物引起的反應,昏死過去,整棟大樓徹底安靜下來,冷風颼颼的貫穿其中,周遭氣氛莫名變得壓抑。
    慕容謹?shù)哪抗庖恢弊冯S著我,眼神尖銳的就像看見兔子的老鷹。
    他和傅慎言一樣,都是能夠看穿人心的好手,大概想從我的表情分析出一些什么東西,但顯然,深諳沈鈺吊兒郎當耍無賴手段的我,雖然只學了七八分,也足夠讓慕容謹一無所獲。
    果然,在長達兩分鐘的對峙后,他率先敗下陣來,垂眸移開了視線,長長的睫毛低低的壓著,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耽誤一秒,陳毅能活下來的機會就少一分。
    余光掃了眼奄奄一息的陳毅,我捏緊拳頭,決定假模假樣的談談條件。
    “喂。”對著慕容謹叫了一聲,我權當自己是黑道大哥的女人,游刃有余的周旋道,“別以為我會白白的為你做事,想利用傅家和沈氏的資源把你的生意做大做強,就答應我兩個條件。”
    “男人的事情,沒有你摻和的份。”傅慎言試圖阻止,冷漠嫌棄的臉色一如之前。
    我嬉皮笑臉的偏頭看他,“可是怎么辦,我就是想一直和你待在一起,心里想,身體也想,那才吻那一下,你沒感覺到嗎?”
    一邊說,一邊當著慕容謹?shù)拿嬲~媚的給傅慎言拋媚眼。
    “你的事業(yè)在家里,照顧好孩子才是你該做的。”傅慎言黑著臉,眉間的溝壑越發(fā)加深,表面的厭惡不要太明顯。
    我聳了聳肩,表示不配合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樣。
    “你們在給我演雙簧?”慕容謹終于有了反應,說話時面上全無笑意,渾身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多看一眼,心底都會暗自發(fā)怵。
    他覺得我和傅慎言是串通好,故意在他面前演戲。
    一個人倒戈是振奮人心的,但目標全都“棄暗投明”,那就值得仔細斟酌了,到底是連慕容南川都沒看出來的壞分子,謹慎得讓人害怕。
    我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斂去了所有表情,無比認真的看著他,冷冷的說道,“所以呢,怎么樣你才會滿意?”
    “你搞清楚,現(xiàn)在時刻被監(jiān)視的人是我不是你,我有什么機會和傅慎言串通?”
    “還是說你就是想聽我說,‘我不愛傅慎言了’,你想聽這些假話是嗎,好啊沒問題我現(xiàn)在就可以說給你聽,我對傅慎言失望透頂,我再也不會對他有所期待,我們從此恩斷義絕......滿意了?”
    慕容謹幽暗的眸子閃過瞬間的狠意,他很清楚,這些全是假話,可偏偏他最期待的就是假話成真,傅慎言變得和他一樣無人再愛無人敢愛。
    接著他情緒波動的勢頭,我冷笑著,繼續(xù)自己的表演。
    “看,連你也不信吧,感情這東西,從來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是,傅慎言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簡直令人發(fā)指,我也的確像你計劃的那樣,對他很失望,可有一點你沒算到,那就是我們積年累月的愛。”
    “傅慎言這三個字,已經(jīng)不僅僅是他這個人,而是深深的刻在我的血液脈搏里的習慣,我習慣了愛他信任他,所以就算天塌下來了我也會和他站在一起!”
    “如果你也愛過,就會知道這種左右不了自己的去留的情況,有多讓人無力。”說到這兒,我沉下臉,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生離死別這輩子我經(jīng)歷的太多,我不可能再放開傅慎言的手的,就算是地獄,我也認了。”
    “至于你,一個沒被愛過的人,無法體會我也理解,可既然你覺得世上一切東西都能明碼標價,那么,我以名下所有財產(chǎn),換你不再干涉我和傅慎言的婚姻,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吧?”
    慕容謹雙目圓睜,怒意在爆發(fā)的邊緣,“哪怕要整個沈傅兩家其他人給你們陪葬,也無所謂?”
    我揚了揚嘴角,轉(zhuǎn)頭深情凝望著傅慎言,“做沈家的女兒,要拋下傅慎言獨自茍活,我做不到,可要是陪在傅慎言身邊,每一分鐘都是甜的,假如沈家傅家真的因我出事,那就以死謝罪吧,橫豎我是做不了自己的主了,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我倒希望你逼我一把,死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話音落下,旁邊便響起拂袖的聲音,轉(zhuǎn)身一看,慕容謹早已大步離開,留下的只有憤懣的背影。
    來不及和傅慎言溫存,我立刻蹲下輕輕拍打陳毅的臉,“陳助理,醒醒,陳毅!......”
    好半天陳毅都沒有反應,我只能試著將他拖起來,準備帶去私立醫(yī)院,傅家和沈家在京城都有一定的地位,看在這個的份上,保密不讓警察知道應該不成問題。
    “你快幫我一下傅慎言,我一個人拉不起來,再耽誤陳毅就活不了了......”我拽著陳毅的手繞過肩頭,吃力的拖拽著。
    這時旁邊忽然扔過來一支帶著包裝袋的針劑,我立刻撿起來,扭頭,傅慎言的臉色依舊冷漠,“強心針,打在胸口可以暫時保命。”
    我欣慰的松了口氣,露出僥幸的笑。
    傅慎言大概怕慕容謹回頭,又生硬的丟下一句話,“我的人,只有我才能決定怎么死。”
    說完,也不管我會不會注射,抬腳就離開了。
    看著陳毅的氣息越發(fā)微弱,我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拆開包裝,撕開他的衣服,對準了胸腔的位置,猛地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