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2章 吃力不討好的事
我點頭表示同意,不過也提出了自己的顧慮,“既然是去桑家的話,我現(xiàn)在就不方便露面了,慕容謹對桑家下手,很可能是為了試探我,是不是真的可以為了傅慎言不顧一切。”
要想贏得這場心理戰(zhàn),必須得狠心忍住不露面,財務上更不能讓兩家有任何粘連,數(shù)據(jù)都是實實在在的證據(jù),一旦被慕容謹察覺,就不會再有這么好的,奪取他信任的機會了。
但僅憑我和傅慎言區(qū)區(qū)幾個人是不夠的,沈鈺和桑韻也得配合,我又道,“雖然現(xiàn)在不能證明我就是以前的沈姝,但指紋和簽字一樣具有法律效應,回頭我簽署一份文件,寄到桑韻家里,到時候你們就拿著文件到傅氏求援,假裝給傅慎言使絆子,慕容謹看到我們窩里反,大概率會放松警惕,這樣以后我們再做什么,就方便多了。”
“有道理,謹慎點是好事。”桑韻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又猛地想到什么似的,問道,“做戲要演全套,要不等人多的時候,咱們演一出翻臉無情的戲碼?”
“哈哈......”沈鈺樂的胸口翻騰,打趣道,“不至于,弄得像演諜戰(zhàn)片一樣就太夸張了,少做少錯,做多了反而容易引人注意。”
這么一說氣氛就沒那么緊張了,其實我真的很佩服沈鈺,不管面對什么情況,都能笑得出來。
一直把他們送上電梯,我就沒再跟出去了,沈鈺后面會直接在桑家住下,給外人一種,沈鈺拿自己的傷勢勸阻我無效,最后兩人鬧翻冷戰(zhàn)的假象。
回家的路上,接到了照顧陳毅的護工打來的電話。
“沈小姐,陳先生不見了!”
聞言心下一沉,卻又不得不冷靜下來,問清楚事情經(jīng)過,“你先冷靜,告訴我怎么回事。”
“這真的不怪我,是陳先生說醫(yī)院的東西吃不慣,叫我出去買回來,結果我就出去不到半個小時,人就不見了,沈小姐,你可千萬別扣我工資啊,我上有老下有下的,一分錢都得掰成兩半......”
“算了,陳毅自己想走,誰又攔得住,這件事不怪你,工資我會按照之前說好的給你結一個月的,你可以回家了。”
掛斷電話下意識皺起眉頭,這個陳毅,又在搞什么名堂?
在醫(yī)院好好把傷養(yǎng)好,順便趁著毒癮還不深把那些東西戒了豈不兩全其美,這么避之不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才是十惡不赦的反派。
算了,也許他們另有打算吧,這次桑家的事已經(jīng)讓我吃了教訓,慕容謹永遠不會按照正常人的思維辦事,所以傅慎言要和他斗,行為部署定然也要出其不意。
既然猜不透,索性不猜了,只管相信他。
......
一連三天,桑家被不知名富商狙擊的事,在財經(jīng)類新聞頻道掀起了不小的轟動,最終以沈鈺用沈氏集團法人身份宣布入股,穩(wěn)定了飄搖的股票市場,及時追平桑家的虧損。
就在大家以為兩家的較量會告一段落的時候,次日,被打退的股票狙擊手再次出現(xiàn),迫使桑家新上市的股票始終處于虧損狀態(tài)。
我一直都在關注這方面的消息,見情況不對,擔心是慕容謹發(fā)動了最后攻勢,要斬草除根,趕緊給沈鈺把電話打了過去。
對面很快就接通了,沈鈺的聲音聽起來倒是不怎么著急上火,“怎么了小姝?”
“你們沒事嗎?”我有些詫異,“我看電視上那個什么‘股壇圣手’說,桑家這是陷入泥潭了,對方財大氣粗,要把桑家拖死?”
“電視上那些專家說的話你也信,他們除了做研究,也就只會紙上談兵的作孽了。”沈鈺優(yōu)哉游哉的吐槽了兩句,才又放低了聲音。
“放心吧,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至于你說的,想狗皮膏藥一樣黏著桑家股票的那些動作,也就是一些故弄玄虛的手段罷了,我沈氏的實力擺在那兒,再加上你授權給我的傅氏股份,這兩個一起給桑家撐腰,再想動這家公司,除非是政界干預,否則就是刻意動搖國家經(jīng)濟,自尋死路了。”
的確,傅慎言也說過,傅氏現(xiàn)在是和整個經(jīng)濟體系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輕易不會被動搖,沈鈺這一入股,倒是順帶把桑家也納入公家的羽翼之下了。
我松了口氣,不過還是有些不明白,“股票市場一直受到監(jiān)管,他們這屬于控股,會被證監(jiān)局盯上的吧,既然你說對方已經(jīng)動不了桑家了,為什么還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呢?”
沈鈺忽然笑了,“誰說不討好了,慕容謹想要的效果這不是已經(jīng)達到了?”
我不解,皺了下眉頭,思考片刻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你是說現(xiàn)在和之前一樣,都是為了試探我?”
“顯而易見。”沈鈺肯定道,“記住,要沉穩(wěn),都這么多年了還沒改掉一著急就什么都不顧的毛病。”
這么直白的被戳破,一時間尷尬的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還好,沈鈺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不對勁,自顧自的繼續(xù)說道,“無所謂了,反正我本來也要打給你的,晚上約了傅慎言在金鼎談判,去湊個熱鬧?”
“談判?談什么?”我問道。
“當然是股權的事了,你恐怕都不記得了,你的股份不比傅慎言少多少,我接手之后,阻礙了他做不少決定,估計是慕容謹催他做事,所以不得以來跟我買股份了。”
我對著電話抿著唇,斟酌道,“激化矛盾倒不是不行,但事事都跟傅慎言對著干的話,會不會對他那邊的計劃有影響?”
“我覺得未必,慕容謹現(xiàn)在不知道什么心態(tài),似乎想把游戲繼續(xù)下去,其實反過來看,他還是想看你能為傅慎言犧牲到什么程度的,不然也不會一而再的試探你的忍耐底線。”
沈鈺的意思是,慕容謹不相信我真的可以為了傅慎言付出身邊的一切,所以哪怕桑家已經(jīng)有了保護傘,卻還是裝腔作勢的讓我覺得其實是危在旦夕的。
萬幸的是,我第一時間選擇了打給沈鈺了解情況,而不是沖動的去找傅慎言或者慕容謹中的任何一個質(zhì)問,那樣的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還會暴露自己的軟肋。
慕容謹了解的不只是傅慎言,把我也看的很透徹。
不過既然我已經(jīng)通過了試探,哪有不繼續(xù)“登臺唱戲”的道理,“晚上幾點?”
“七點。”
“那么,金鼎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