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嫉妒”自己女兒?
對這些,凌兮月當(dāng)然不甚了解,她只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br> 所以,她只淡淡地點點頭,輕“嗯”一聲,道個“好”,便繼續(xù)開口,“第二個條件,你們不得限制我的自由,不得限制我出入王島每一個地方,包括曼陀羅島等地。”</br> 青龍祭司面色大變,玄武祭司也倒吸一口涼氣,“這這這……”他連忙道,“月丫頭,那地方你可千萬不能再去了啊,上次之后地形大變,可是比先前更為兇險!”</br> 好不容易請回去,這萬一要有個好歹,他們豈不哭都哭不出來?</br> 這丫頭怎么就這么皮呢,偏得對這些地方感興趣!</br> “月兒……”</br> 皇甫皓楓也看向女兒,濃眉緊擰。</br> 戰(zhàn)南天等人不知曼陀羅島是什么地方,皆是一臉疑惑。</br> “我只是這樣一說。”凌兮月面上神色沉靜,并無多少變化,好像真的只是隨口一說。</br> 青龍玄武兩位祭司對視一眼,深深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院內(nèi)的空氣都好似跟著凝固了下來。</br> 安靜了數(shù)秒之后,玄武祭司長嘆一口氣,無奈地點點頭,沉沉一聲,“好吧,丫頭你想去哪兒,就去哪,我等當(dāng)然不會限制你的自由。”</br> 以后整個王島都是她的,都要交在她手中,還有什么地方她去不得?</br> 至于曼陀羅島,希望這丫頭真的只是順帶著,隨口一說。</br> 現(xiàn)在,先答應(yīng)下來將人帶回去再說吧。</br> 聽得這話,皇甫皓楓緩緩側(cè)目,看向一臉“生無可戀”的兩位祭司。</br> 雖然這樣說著有些古怪,但他竟莫名的有些“嫉妒”自己女兒,為什么自己女兒說什么,就是什么,這幫老家伙的原則呢?他們好像一點原則都沒有了!</br> 當(dāng)初拼死都要和他干到底的那股勁兒哪去了?</br> 而現(xiàn)在,皇甫皓楓雖然是翅膀硬了,手握重權(quán),在族中也能說一不二了,遇到意見相左的時候,這些老頑固也還是沒少和他較勁兒,甚至于針鋒相對。</br> 即便最后皇甫皓楓贏了,那也是靠“強權(quán)”。</br> “好,這是你們自己答應(yīng)的。”凌兮月上前一步去,輕扯了扯紅唇,“記住了,我可不似我娘親那般好敷衍,你們?nèi)羰欠椿冢矂e怪我翻臉。”</br> “答應(yīng)了就是答應(yīng)了。”對凌兮月的不信任,青龍祭司有些氣惱,說話間胡子都一翹一翹的,“我等堂堂一族至尊,豈是那言而無信之輩?”</br> 這丫頭居然還蹬鼻子上臉,敢威脅起他來了!</br> 哼,祭塵所言不虛,果然有性格!</br> 不虧是他們皇甫家族的種!</br> 這急轉(zhuǎn)彎的心思,沒剎住車的,絕對給翻溝里面去,若讓旁人聽去,也絕對立刻倒下一大片,還能這樣扭曲事實的,先前是哪些個,追著人后面喊打喊殺來著?</br>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br> 自己家的娃,怎么看都是好的。</br> 玄武祭司更是直接,性格一向都比較溫和的他,笑呵呵撫須,再次承諾,“月丫頭你放心,今日之諾大家也都聽著,再說了就你這脾氣,我可不敢招惹唷。”</br> 那溫和話語之中透著無奈,但無奈之余,還有淡淡寵溺。</br> 就上一次,這丫頭就鬧得整個王島雞犬不寧,一直到現(xiàn)在,惡魔島的震動都還波及王島,這若騙她,那這丫頭還不將王島給翻個底朝天啊?</br> 凌兮月抿抿唇,一時竟無言以對。</br> 突然間,竟有種自己太過咄咄逼人的感覺。</br> 這大概就是皇甫皓楓,和凌兮月在諸位尊者那里的不同之處。</br> 對于皇甫皓楓,諸位祭司尊者,有對王權(quán)的無奈服從,有對王上的打心底的尊敬,更甚至于還有畏懼……但不管怎樣,都沒有想要好好疼惜寵愛的感覺。</br> 再說了,對于男人,寵著,將就著也很奇怪好不好?</br> 凌兮月點點頭,“好,只要你們做到這兩件事,我就隨你們?nèi)ネ鯈u,過往之事,我不能代替母親原諒你們,但于我這里,只要你們不過分插手我的事情,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你們依舊是長輩,我自也會敬你們。”</br> 說著,她反手握了握戰(zhàn)南天的手。</br> 她不是以德報怨之人,但也不是斤斤計較之輩分。</br> 母親的事情,她沒有資格代替誰去原諒,亦或者接受,但當(dāng)年之事,他們并不是直接兇手,其中更是迷霧重重,應(yīng)該還有什么是他們都不知道的。</br> 所以,暫時就不作追究。</br> 她相信,也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br> 不過現(xiàn)在,看在父親的面子上,她也會和皇甫家族和平共處,至于其他繼承家族什么的,當(dāng)下不在她考慮范圍內(nèi)。</br> 戰(zhàn)南天一聲嘆息,在旁點了點頭。</br> 女兒的事情,雖是他最為沉痛之處,但也不能全怪這小子和皇甫家族,畢竟,一切也是瀾兒自愿的,并無任何人逼迫她。</br> “好好好!”玄武祭司喜不自勝,樂呵呵連聲道好。</br> 這丫頭,是真的心胸寬闊,是成大事之人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