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你的身體是我的!
凌兮月太累了,在這個人懷中,她能感覺到全身心的放松,安全,在回來的路上,不知什么時候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br> 一睜眼,就是現(xiàn)在。</br> 瞧瞧外面,天已是大亮。</br> “你怎么不休息。”凌兮月伸手,扯著北辰琰的胳膊,往被窩里帶。</br> 北辰琰啞然輕笑,順勢也上了軟榻,借口一句,“這邊戰(zhàn)事剛結(jié)束,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沒來得及。”</br> 其實(shí),是北辰琰舍不得睡。</br> 他就守在凌兮月身邊,看了她一宿的功夫,生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一覺睡醒,凌兮月便又消失了去。</br> 這些日子,這樣的夢他做了太多。</br> “那也得休息啊。”凌兮月很是心疼地摸了摸男人面頰。</br> 只是戰(zhàn)事緊迫,御駕親征身為統(tǒng)帥主君,他確實(shí)要事無巨細(xì),都嚴(yán)格把控好。</br> 指尖觸到北辰琰面頰上的細(xì)微傷口,凌兮月眉頭微蹙,抬眸和男人對了一眼后,忽然又想到什么,纖手順勢而下,猛地扒下他披著的外套。</br> “北辰琰!”</br> 凌兮月控制不住一聲低吼。</br> 北辰琰垂眸瞥了眼自己露出的胸膛,笑揶一句,“這么著急?”</br> “還貧。”凌兮月真是懶得說他,真是氣得不行,“你怎么沒處理傷口,你真以為自己身子是鐵打的嗎,這么長時間,要是感染就麻煩了,軍醫(yī)呢,軍醫(yī)在哪?”</br> 她隨身帶的藥物,已經(jīng)用完了。</br> 北辰琰胸前,后背,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森白。</br> 雖然都是些小剮小蹭,不是什么致命傷,但經(jīng)過昨晚雪水那么一沖,又一通自虐式的折騰,表面都看不見血色。</br> “傳軍醫(yī)!”凌兮月朝外沉沉一聲。</br> “小傷,無妨。”北辰琰跟著看了一眼,不以為意笑笑。</br> 昨晚一陣折騰,確實(shí)是耽擱忘了,不過征戰(zhàn)多年,這樣的傷他身上真的到處都是,的確也不是什么大事。</br> 凌兮月狠斜男人一眼,將他衣物往下褪,“千里之堤毀于蟻穴,人的身體也一樣,你別不重視。”見北辰琰還想說什么,凌兮月冷冷一語懟去,“你的身體是我的,我說了算!”</br> 最重要的是,這幅模樣她看著心疼啊。</br> 也怪她,一時放松就這樣睡了過去,都忘了琰身上還有傷。</br> “好,夫人說了算……”北辰琰瞧著那有些急眼的小女人,滿臉寵溺,口氣無奈。</br> 雖然身上沒什么大礙,但看著凌兮月那急抓抓,擔(dān)心他的模樣,北辰琰心中便一陣滿足,更是感覺渾身精力豐沛,比抹了什么金瘡藥都有奇效。</br> “皇上,娘娘。”</br> 很快,老軍醫(yī)背著藥箱趕到。</br> “進(jìn)來。”凌兮月擺擺手,從被窩中出來。</br> 北辰琰眉心動了動,將凌兮月身上的袍子緊了緊。</br> 老軍醫(yī)看了看北辰琰的情況,從藥箱拿出御用的金瘡藥,“皇上側(cè)身一點(diǎn)點(diǎn),微臣好上藥。”</br> “我來吧,你先下去。”凌兮月從老軍醫(yī)手中接過藥膏。</br> “是。”老軍醫(yī)頷首,“微臣再開幾副配藥,外敷內(nèi)調(diào),不出三日便會結(jié)痂見好……”說著,他眼神卻一不小心,瞥到了北辰琰背上那長長的抓痕。</br> 緋紅,充血,整片后背都是……</br> 很明顯,那可不是什么兵器造成的!</br> 這樣的痕跡,可以想象當(dāng)時的激烈‘戰(zhàn)況’,先前北辰琰身上可從未有過,這位跟隨北辰琰行軍在外十幾年的老軍醫(yī),最是清楚。</br> “咳……”他老臉微不可查的紅了紅。</br> 雖然不合時宜,但身為醫(yī)者本分,有些話也必須要說,微一頓后,他繼續(xù)道,“只是……這期間還請皇上,盡量避開劇烈動作,忌,忌……”</br> 凌兮月在這里,老軍醫(yī)怎么也憋不出“房事”這兩個字來。</br> “行了,下去吧。”北辰琰嗓音暗沉,眼神很不友好地暗睨了老軍醫(yī)一眼。</br> “是。”老軍醫(yī)一個叩拜后,迅速退下,退到王帳門口,暗自拭了拭額頭的冷汗,這才出去。</br>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這話說的一點(diǎn)都沒錯。</br> 帳內(nèi)“噗嗤”一聲,凌兮月沒忍住,“哈哈”笑出聲來,手動作也跟著重了幾分,“聽到?jīng)],讓你好好休息。”</br> 北辰琰黑臉,不過一轉(zhuǎn)瞬嘴角又勾出抹笑意,“生米已經(jīng)煮成了熟飯,也不急在這一時。”</br> “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呢。”凌兮月沒好氣地拍了拍北辰琰青紫處,惹得他輕吸了一口氣,眸光一暗,轉(zhuǎn)身便將凌兮月一個猛撲在榻上,迅猛如一頭撲向獵物的雄獅。</br> 他嘴角輕咧,沾著嗜血般的殷紅色彩,勾起少女耳邊一縷青絲婉轉(zhuǎn),磁性嗓音緩緩,“那就先吞入腹中,看她還能往哪兒飛。”</br> 一邊說著,大掌順著她的纖腰而上,雪白脖頸,桃紅面頰……赤裸裸的挑逗。</br> “好了琰,別鬧。”凌兮月握拳捶著他胸口,“上藥呢,都灑了。”</br> 北辰琰低低一笑,松開她。</br> “對了,給你看一樣?xùn)|西。”凌兮月忽然想起,趕緊將藥膏放下,一通摸索,從懷中拿出那巴掌大的冰盒,對著的北辰琰的眸子宛若清泓,亮晶晶一片。</br> 北辰琰凝眸對著,“什么?”</br> 凌兮月紅唇輕勾上揚(yáng),緩緩打開冰盒。</br> 絲絲縷縷的清香,似水霧般流淌,瞬間溢滿整個王帳。</br> 那淡淡的藥香,并不濃郁,卻帶著一點(diǎn)烈火的氣息,溫暖,熾熱,與此同時還有一點(diǎn)淺淺的冰寒感,交織纏繞,讓人聞著都覺胸腔血液沸騰。</br> 碎玉冰石上,四片深灰色的蘭草花瓣靜躺著。</br> “天香石蘭?”北辰琰冰眸瞇了瞇,抬眸對上凌兮月的眼。</br> 凌兮月燦爛一笑,滿眸星輝,“對,我拿到了,琰,你身上的毒能解了!”</br> 北辰琰垂眸,俊臉之上卻不見任何欣喜笑意,渾身氣息起伏難辨。</br> “怎么了?”凌兮月感覺到了他的異樣,臉上笑意也漸漸消失。</br> 忽然,北辰琰揮手而起,凝聚著內(nèi)力的掌心,朝凌兮月手中冰盒,迅猛劈去,快若閃電,根本沒留任何余地!</br> 凌兮月驚得瞳孔都是猛一緊縮,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后空翻,急速避開。</br> 北辰琰落空的掌風(fēng),一下劈在旁邊的隔屏上,瞬間四分五裂爆開!</br> 想想,若是落在脆弱的天香石蘭上,絕對瞬間化作灰飛……</br> “琰,你干什么!”凌兮月清眸愕然瞪大,難以置信。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