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情況危急!
緊接著,大尊者便派來了數名宮婢,貼身‘伺候’凌兮月,而且個個武藝高強,名義上是為了照顧她的身體,實際上,是光明正大的監(jiān)視,可謂是寸步不離。</br> 凌云閣外,也是重重重兵把守,圍得水泄不通。</br> 除了納蘭雪衣主仆兩人,沒得大尊者的允許,旁人也一律不得入內。</br> 沒辦法,成為了‘重點保護對象’的凌兮月,現在是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每天和納蘭雪衣切磋醫(yī)術,對弈下棋,或瞎聊天,來打發(fā)時間。</br> 一張腫成豬頭的臉,也不敢好的太快。</br> 恐怕也只有納蘭雪衣,能整天對著那張不忍直視的臉,還面不改色。</br> 蘇北是一看就想笑,一笑就止不住,太吵,被凌兮月幾腳便踹到了一邊去。</br> 海上,波瀾四起,時間一天天過去。</br> 不知不覺,便已十來日。</br> 這天,落霞蒸蒸,鋪滿了整片海域。</br> 納蘭雪衣前腳剛出凌云閣,皇甫淺語便踏了進來。</br> 畢竟是在皇甫家族的地盤上,身為少主子的她,自是暢通無阻,很快便在宮婢的帶領下,找到了亭中,躺在那里,正欣賞海上落日風光的凌兮月。</br> 到了這,她身邊都還緊跟著兩個‘伺候’的婢女。</br> “你倒是悠閑。”皇甫淺語一身綾羅白紗裙,幾步踱至凌兮月身前,遮了她的視線,一聲輕笑,“竟還有心思看風景,還真把這里當成自個兒家了?”</br> 那口氣,淡淡不屑的嘲諷。</br> 一個階下囚,死到臨頭竟還不自知!</br> 她不會還真以為,皇甫家把她當成座上賓對待的吧?</br> 凌兮月依舊閉眸躺在那里,無動于衷,像是沒聽到耳邊的聲音般。</br> 竹心左右看看,見納蘭雪衣不在,跟著一步上前,很是氣惱道,“這位姑娘,你是臉毀了,連帶著眼神也不好了嗎,沒看見我們小姐?還不起來見禮。”</br> 沒有納蘭雪衣,在竹心眼中,凌兮月可不是客,而是一個什么都不是的低賤外族。</br> 閉眸小憩的凌兮月聞聲,緩緩睜眼,對上一雙滿是挑釁的眸子,目光一轉,看見了皇甫淺語,她呵一聲,似笑非笑句,“原來是皇甫大小姐。”</br> 她換了個更為舒適的姿勢,躺著,嗓音長長,“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干啊。”</br> “你!”</br> 竹心狠瞪凌兮月。</br> 這臭丫頭仗著納蘭少主護她,竟如此囂張,一點不將小姐放在眼中!</br> “這是我皇甫家族的地盤,本小姐想去哪,就去哪,需要你一個階下囚來多言多語,問長問短?”皇甫淺語下顎高揚,居高臨下的瞥著凌兮月,更是冷言冷語。</br> 凌兮月輕聳聳肩,點頭,無聲笑笑。</br> 皇甫淺語緩步輕踱,眸光在凌兮月那依舊紅腫未好的臉上,仔細打量,“凌兮月,本小姐知道,這些日子,在我皇甫家搗亂的那個人,就是你。”</br> 思前想后,冷靜了好幾天的皇甫淺語,這次越發(fā)確定。</br> 雖然大尊者只能描出個輪廓,但對凌兮月恨之入骨的皇甫淺語,已認定了她。</br> 凌兮月紅腫的臉上,依舊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br> 不承認,但也不反駁,模棱兩可。</br> “你也夠狠的,為了脫罪,連自己的臉都舍得弄成這副鬼樣子。”皇甫淺語言之鑿鑿,“不過,聰明反被聰明誤,你這樣做,分明就是做賊心虛,本小姐就更確定,就是你在背后搞鬼!”</br> 試圖用激將法,從凌兮月嘴中套話。</br> 凌兮月卻只笑笑,左腿輕抬,懶洋洋地疊在右腿上,以手枕頭,悠閑看著遠方落日,“這位大小姐,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可別冤枉好人。”</br> “別得意的太早,本小姐遲早會抓到你的小辮子的。”皇甫淺語冷睥著她。</br> 凌兮月點點頭,一張臉腫得有幾分滑稽,但那悠閑自在的‘氣質’,卻是絲毫不輸,“拭目以待。”</br> 皇甫淺語緊盯著她,“本小姐奉告你一句,收起你那點小聰明,這里是南嶼,不是中州,更不在你天臨,小心玩過了火,禍及整個天臨,可就得不償失了。”</br> 若證實,此事真是這死丫頭干的,以大祭司的脾氣,定不會輕易放過天臨,到時候,吃苦頭的可不僅僅是她一個。</br> “皇甫小姐這話說的,我怎么有些聽不懂。”凌兮月掏掏耳朵,勾唇笑笑。</br> 但她的眸光深處,卻閃爍出了暗厲的危險光芒。</br> 用天臨王朝來威脅她,好個皇甫淺語。</br> “聽不懂是吧?”皇甫淺語低頭,彎下身,緩緩湊至凌兮月面前,唇對唇,眼對眼,一字一句,“你只需要知道,在這里,本小姐動動指頭,都能捏死你。”</br> 凌兮月拍拍胸脯,一副受驚的小模樣,“皇甫大小姐,我膽子很小的,可經不起嚇。”</br> 竹心臉色一陣泛黑,“你這家伙!”</br> 小姐都還連她一根指頭,都沒碰,就叫喚起來了?</br> 她就是這樣博取同情的吧,要不是有納蘭少主明里暗中,處處維護,這臭丫頭早不知死幾百遍了,還有命在小姐面前囂張,真是氣死她了,如今這張臉毀了也好。</br> 免得再勾引納蘭少主!</br> 皇甫淺語拂袖,“碰”地一聲,重重打在凌兮月的躺椅扶手上,“少跟本小姐裝腔作勢,你那點小心思,騙騙別人可以,想糊弄本小姐,你還嫩了點。”</br> 說著,皇甫淺語面露輕蔑,“我也不是納蘭雪衣,不吃你那一套。”</br> 她只打出身,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學不來這些矯揉造作,討好男人的手段。</br> 竹心跟著,朝凌兮月一哼,忍不住在旁嘀咕,“就是,也就納蘭少主,看不出這臭丫頭別有用心……”</br> 也不知道這臭丫頭使了什么手段,將納蘭少主迷得整天圍著她一個人轉!</br> 凌兮月眉梢輕抬,她滑得似泥鰍一樣,根本激不出什么話來,只道,“所以,皇甫大小姐你今天特意前來,就是說這些無關緊要的廢話的嗎。”</br> “哦。”皇甫淺語直起身,緋紅嘴角勾出一抹詭異弧度,“你不提醒,本小姐倒還忘了,今天來,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你也一定特別關心。”</br> 終于,步入了正題。</br> 凌兮月眸子微瞇,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br> “想知道嗎?”皇甫淺語笑意邪邪地看著凌兮月。</br> 凌兮月冷眼看著她。</br> 皇甫淺語長“哎”一聲,自顧自道,“本小姐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忍不住想和你分享,這中州的戰(zhàn)況可是精彩,聽說北辰琰被龍翔和西瀾兩朝,百萬大軍襲擊,圍堵在闕巫關半道……”</br> 她一字一句,慢條斯理輕吐,“腹背受敵,情況危急呢。”</br> 凌兮月心臟咯噔一聲!</br> 什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