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王島,二十八門徒島!
眼前,竟又是一片無盡海域!</br> 明月皎皎,墨浪滾滾,海面之上霧影朦朧。</br> 但目之所及,那片海域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座島嶼,橫空出世,猶如一頭遠古巨獸,匍匐在大霧磅礴的海面之上,島嶼頂部燈火闌珊,宛若漫天繁星點綴其上。</br> 即便是在遼闊無邊的海域之上,都能感受到它的巍峨。</br> 龐然大物,屹立不倒。</br> 神圣,威儀!</br> 而它的周圍,還散落著一些島嶼。</br> 這些相對小一點的島嶼,形狀各異,或如猛虎咆哮于海面,或如斗牛橫沖直撞……</br> 視力絕佳的凌兮月,還能隱隱看見,最近的那座小島的海岸之上,有人群猶如螞蟻走動。</br> 如果,能從高空望下來,便能清晰的看見這些島嶼的布局。</br> 是真的鬼斧神工,非同凡響。</br> 以中央的巨形島嶼為中心,周圍散步的島嶼,有二十八座之多,以二十八星宿圖散布,就像一位位手持戰(zhàn)斧的衛(wèi)兵,百年如一日的守衛(wèi)著中央王島!</br> 納蘭雪衣站在凌兮月身邊,清冽聲線緩緩而出,“兮月,你正對面的,就是皇甫家族王族所在地,中央王島,這周圍的,是二十八門徒島,都有守衛(wèi)駐扎。”</br> 凌兮月看著眼前的壯觀情形,都忍不住在心中一嘆:不愧是傳承上萬年的家族,果真氣派。</br> 皇甫家族能尋到一個這樣的根據(jù)地,也是不容易。</br> 如此隱秘,也難怪能延續(xù)上萬年,而不倒。</br> 即便是有外族想入侵,恐怕連大門都還沒找到,就被這片大海吞噬了,如此也是能理解,為何這個地方,皇甫家族一般不允許外族之人隨意亂入。</br> 這里,也算是與世隔絕了吧。</br> “怎么樣,大開眼界吧?”蘇北瞅向凌兮月,“不過這算什么,有機會的話,去我們極北雪域看看,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那景色之壯觀,嘖嘖……”</br> 他還在動情“嘖嘖“,凌兮月已往前面走了去。</br> 她盡可能仔細的打量周圍,來路,以及這里的布局。</br> “喂喂……喂?”蘇北很是受傷,站在原地,郁悶不已。</br> 難道,這女人都沒聽懂,自己是在邀請她去極北雪域做客嗎?</br> “兮月,王島規(guī)矩森嚴,到了這邊后別亂走,跟在我身邊。”納蘭雪衣看向身邊人,淡淡開口。</br> 很是細心的叮囑,但他清冽寂靜的嗓音,依舊是平緩無波,也瞧不出什么多余情緒。</br> 凌兮月點點頭,“好。”</br> 她也不想橫生枝節(jié)……</br> 不多久時間,身后的一些人,也陸續(xù)通過龍門。</br> “如何過去?”凌兮月左右看了看,周圍海面并無船只。</br> 納蘭雪衣淡笑,竟帶著她往高處去,“不急,來,這邊。”</br> 很快,海上再度傳出那種洪鐘般的嗡鳴,悠遠冗長,高昂有力,猶如出征的號角。</br> 隨著這嗡鳴之音,海面一陣浪潮翻滾,洶涌湍急,與此同時,海平面不斷上升。</br> 不到半分鐘,便將他們來時的龍門再度吞噬,淹沒在這片墨黑的浪潮之中。</br> 龍門大道,再度沉入水下。</br> 他們出來的這片小島,也被吞噬大半入海,變成了小小的一塊礁石平臺,只一個渡口大小,在這一望無際的墨海之上,幾乎可以忽略不計。</br> 這時,有渡船,從背后緩緩繞至渡口。</br> 古老的船艦,黑木白帆,渾身無一處,不彰顯著它的悠久歷史。</br> “納蘭少主,早前便收到雪域拜帖,吾等可是在此恭候以久。”船上,一個深青長袍的中年男人,朝納蘭雪衣拱手見禮,笑意滿滿卻是不卑不亢。</br> 納蘭雪衣頷首一點,“英叔,近來可好。”</br> “好,好。”倪英從船上下來,拱手再拜,隨機抬手作請狀,“納蘭少主,快上請。”</br> 當(dāng)然,也只納蘭雪衣和雪族的客人,有次獨一份尊遇,禮待,其他過龍門的普通族人,見到這一艘渡船后,也很是自覺地,遠遠退開。</br> “兮月。”納蘭雪衣提步前,還不忘喚一聲身邊少女。</br> 凌兮月笑應(yīng)一聲,隨他一起上船。</br> “這位,是……”</br> 倪英看過去,面色詫異。</br> 不管是誰,看見如此一對璧人,也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更別說倪英。</br> 他第一眼看過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因為何時見過,納蘭雪衣身邊的三尺區(qū)域內(nèi),有女子的身影?</br> 納蘭雪衣看向凌兮月,用一種凌兮月有點看不懂的眼神,凝了她兩秒鐘后,才緩緩一聲,“兮月,在下的一位好友。”</br> 說完他便轉(zhuǎn)眸看向倪英,“兮月,這是英叔。”</br> 輕緩的嗓音,做個相互介紹。</br> 凌兮月來不及細想,跟著納蘭雪衣看過去,禮貌性的頷首點頭,“見過英叔。”</br> 眼前的青袍子中年男人,國字臉,方形厲眼,身軀魁梧,一身正氣凜然,腳步帶風(fēng)虎虎生威,從那內(nèi)斂的氣息來看,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br> 還未入王島,便已遇到不少高人。</br> 倪英倒也沒什么架子,笑呵呵點頭,算是回應(yīng)。</br> 只是那眼神,一直在納蘭雪衣,和凌兮月之間輾轉(zhuǎn)徘徊。</br> 最后,在凌兮月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鐘,而且還是那種有些銳利的審度,光明正大的,也不作任何掩飾。</br> 誰知那一襲白衣素衫,看似天真無害的少女,竟直面他的打量,絕色傾城的小臉之上淺笑盈盈,泰然自若,神色眸光之間沒有任何畏怯,哪怕是一丁點的心虛。</br> 少女的面龐,與久遠的記憶,慢慢融合。</br> 眸光忽一恍惚,倪英心中“咦”一聲,擰眉,“這幅容顏,怎么……”</br> 蘇北一看倪英那嚴肅的表情,暗道不好,還以為他要找凌兮月的麻煩!</br> 眼珠子一咕嚕,他趕緊沖上去,架著倪英的胳膊就往旁邊拽,“英叔,好久不見哈,時間不早了,快走吧,我都餓了,還想著上島宵夜呢……”</br> “這,我……”倪英被強拽開了去。</br> 凌兮月眉梢一挑,這小子還真是個“攪屎棍”。</br> 倪英被拽開了很遠,還忍不住往這邊看,眸光一陣發(fā)緊。</br> 蘇北也遠遠地給凌兮月拋個眼神,還不快站邊兒去,小心被攆下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