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三族勢力!
周圍的山川河流,頃刻黯然失色。</br> 凌兮月當然知道納蘭雪衣在笑什么,頓時尷尬,握拳一聲干咳之后,別開頭去。</br> 但也不能怪她這般狂追不舍,刨根問底啊,畢竟過了這村兒,可不一定有這店兒了,若真是要去南嶼,皇甫淺語的地盤上,她還是多了解一點的好。</br> 正想要出船艙來透透氣的蘇北,瞧見船頭位置,有說有笑的兩人,一時竟看失了神。</br> 更是破天荒的,沒有再發(fā)揮他那聒噪能力,凝了半晌后,默默退了回去。</br> 他是真的,從未見過公子如此開懷模樣。</br> 笑揶了凌兮月一眼后,納蘭雪衣長吁口氣,才繼續(xù)道,“我來自于極北雪域,三族之一的雪族。”他不疾不徐,款款道來,“雪族是古王族的守護一族。”</br> 凌兮月指尖摩挲著下巴,“也就是說,雪族和皇甫家族,相當于是古王族的左膀右臂。”</br> 納蘭雪衣點頭,“只是我雪族,一向與世無爭,古王族覆滅之后,雪族便隱世于極北雪域,不再參與朝權(quán)之爭,沒有了古王族的牽連,我們和皇甫一族,算是井水不犯河水。”</br> 言罷,他口氣微轉(zhuǎn),“但也依舊與鬼族勢不兩立。”</br> 對于雪族,納蘭雪衣并沒有多提,只是簡單這樣一語帶過。</br> “沒想到,三大王朝的背后,竟還隱藏著如此龐大的幾方勢力。”凌兮月不由得生出幾分感嘆來。</br> 納蘭雪衣不置可否,“如今,整個五洲大地上,不管是財富,還是其他資源,力量,十之七八成,都掌握在三族手中,你們所能看見的,只是冰山一角罷。”</br> 這個說法確實有些讓人難以置信,但此時,凌兮月也不得不信。</br> 先不論其他,一個有萬年底蘊的家族,它所積累下來的東西,都不是千年王朝,亦或者幾百年的小國,小朝可以比擬的,更別說還有一些九州時代,遺留下來的東西……</br> “不過這么多年,你們能徹底消失在中州諸國視野中,也是個奇跡。”凌兮月表示佩服。</br> 納蘭雪衣輕“呵”一聲,失聲笑道,“數(shù)千年前,皇甫家族聯(lián)合雪族,和鬼族簽訂下和解協(xié)議,三族之中,任何人不得再插手中州黨權(quán)之爭。”</br> 他還強調(diào),“退居自己的地盤,互不相犯,才得以共處近萬年時間。”</br> 凌兮月點點頭,“也是,如果沒有達成一些共識的話,以你們?nèi)逯暗哪切┒髟梗芄蔡庍@么長時間才怪,怕是早已掐得你死我活。”</br> 恐怕如今的五洲大地,也不是這幅和諧局面。</br> “不過,九州的時代,早已是過去。”納蘭雪衣忽然這樣一句,轉(zhuǎn)而望向身邊少女,“如今的五洲大地,在我眼中所見,一切,才剛剛開始。”</br> 凌兮月清眸微睜,愣愣地回望納蘭雪衣,不知他具體所指是何。</br> 但納蘭雪衣好像只是無意看了她一眼,很快便收回眼神去,回望向前方開闊河面,在船頭甲板之上,淡淡迎風而立,雙眸漠然似冰,沉寂下來,不再開口多言。</br> 凌兮月轉(zhuǎn)過身去,背靠船頭欄桿上,輕扯起嘴角。</br> 極北雪域,雪族。</br> 東方暗沼,冥域鬼族。</br> 南嶼千島,皇甫家族!</br> 原來在背后,一直有這三雙手,遏制著整個九州的命脈,甚至于明里暗中,操控著王朝更替,而中州各方勢力,就像是舞臺上表演的小丑,被這些看客,金主們玩弄著。</br> 不錯,不錯,凌兮月都想拍手叫好。</br> 這不斷上演著的,還真是一出出好戲……</br> 說到這里,凌兮月忽然想起什么,有些哭笑不得的問句,“你不是知道,我得罪了皇甫家的大小姐,還有那二族老,你還敢把我往南嶼千島帶,這不是送羊入虎坑么。”</br> 首先,不是她慫哈!</br> 實在是眼下的情況,她還是不去沾皇甫家族的好。</br> “原來你也是會怕的……”</br> 納蘭雪衣眸中升起些許促狹痕跡。</br> 他輕笑說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br> 凌兮月干咳一聲,訕訕摸了摸鼻尖,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摸著下巴,笑瞇瞇地直言道,“這江湖規(guī)矩,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啊。”</br> 她瞅著納蘭雪衣詫異的眼神,拍一拍胸脯,“這里就不懂呢吧,我呢,不僅僅殺人越貨在行,逃命的本事更是一流,改天讓你見識一下。”</br> 納蘭雪衣失聲一笑,搖搖頭,“見識過了。”</br> 能在身中秘香的情況下,逃出那么遠,就算是他,恐怕都難。</br> 他其實更不明白,為何在一個人的身上,會融匯有如此多的特質(zhì)。</br> 這凌兮月,她端起高貴范兒來,可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一國帝后,但她若耍起無賴來,簡直是和江湖混混,甚至流氓頭子,無縫連接,就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br> 其實凌兮月是個十分見機的人,怕不怕是一回事,但明知道是雞蛋碰石頭的事兒,她還是不會去做的,她學的一直都是,如何背里偷襲,一擊斃命的功夫!</br> 以卵擊石,她傻啊?</br> 凌兮月眸中泛起點點賊光。</br> 皇甫家族上萬年底蘊,它的勢力,確實不是現(xiàn)在的九重殿和天臨王朝,可以比擬的,但也僅僅是現(xiàn)在而已,這以后的事,可誰都說不準。</br> 思及此,凌兮月嘴角勾起一抹陰沉弧度,眸光也冷了下來。</br> 剛剛忘了說的一點是,她最大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還!</br> 不管敵人有多強,只要敢砸她凌兮月的場子,她就有的是辦法找回來,活了兩輩子,除了把自己炸死,吃了個悶虧,這個真沒辦法之外,她就還沒有擺不平的對手。</br> 沒關(guān)系,慢慢來……</br> “其實你也不必擔心。”納蘭雪衣瞧著凌兮月的神情,還以為她真犯虛,于是安慰她一句,“皇甫淺語和二族老,并不能代表整個皇甫家族。”</br> “哦?”凌兮月也不否認,笑著望向他,只是想多了解一點。</br> 納蘭雪衣眸光淡淡,簡單的平鋪直敘,“皇甫家族如今的王尊,還算是通情達理,我所了解的楓王,除了脾氣不怎么好之外,其他倒也還好。”</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