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準(zhǔn)備好辦婚事吧!
凌兮月端著茶杯的手頓住,看著他那張還帶點稚嫩的英俊臉蛋,唇畔彎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壞笑,“你當(dāng)然也是如愿以償,抱得美人歸咯。”</br> “啊?”</br> 北辰祺眨眨眼。</br> 什么意思,他怎么沒聽懂!</br> 這和事先約定的,好像有哪兒不一樣啊?</br> “怎么,人家堂堂北夷長公主,草原女戰(zhàn)神,第一美女,還配不上你啊。”凌兮月戲謔一笑,說道,“準(zhǔn)備好辦婚事吧,可不能委屈了人家。”</br> “不是。”北辰祺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在凌兮月對面凳子一屁股坐下,“可我要是真娶了慕容朝歌,以后怕是沒好日子過,戰(zhàn)將軍肯定會殺了我的……”</br> 戰(zhàn)將軍又是皇嫂的小舅,皇嫂肯定會撒手不管的。</br> 誰還能救得了他?</br> 皇兄?</br> 更別提了,連皇兄都要看皇嫂臉色的。</br> 最重要的是,要是娶了正妃,還是一個不能打,也不能罵,更不能欺負離棄的聯(lián)姻公主,他就要和風(fēng)花雪月,花天酒地的小美好日子徹底說再見。</br> 思及此,北辰祺真是快哭了,“不要啊。”</br> 他風(fēng)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祺小王爺,不能就這樣了啊。</br> 北辰祺自命逍遙,迷倒萬千少男少女,如今還不到二十年紀(jì),整個京城就沒幾個人不知道他的花名,和北辰琰的兇名一樣,可謂聲名遠播。</br> 對于這樣的他來說,娶個這樣的正妃,真的是要了老命。</br> “怎么會。”凌兮月在旁幸災(zāi)樂禍。</br> “怎么不會!”北辰祺嗷嗷。</br> 凌兮月嘴角彎彎,輕含笑意,“戰(zhàn)將軍是個講道理的人,真不會拿你怎么樣的。”</br> 說著她摩挲著下巴,作思考狀,“不過,他要沒事就找你切磋切磋,指不定哪天一個不小心,將你戳一兩個窟窿什么的,長公主若是喪夫,就可以另嫁了……”m.</br> “皇嫂?”北辰祺俊臉五顏六色變幻。</br> 其實剛剛還好,但被凌兮月這么一說,越發(fā)覺得毛骨悚然。</br> 完了……這好像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yán)重一些啊。</br> “哈哈……”馬隆給樂得,竟笑著火上澆油,“逸王殿下,你回去還是趕緊練練,戰(zhàn)小王爺?shù)幕瓠嫎專墒浅隽嗣膮柡Γ氵@兩下子完全不夠看的啊。”</br> 北辰祺頓覺生無可戀,“皇嫂,你可不能見死不救。”他嚷嚷,“當(dāng)初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就走個過場,我就跟著來看看草原的美景,美人兒……”</br> 凌兮月哎一聲,“世事難料啊。”</br> “我……”北辰祺被堵得一噎。</br> “我也不能什么事,都猜得準(zhǔn)不是?”凌兮月兩手一攤,一副‘我無能為力,你就認命吧’的表情,“特別是人家感情的事,又不是我說了算。”</br> “皇嫂,你不能這樣欺負人啊。”北辰祺直挺挺往后一倒,落在身后的木榻上,滿地打滾式嗷嗷叫,“救命啊,我不活了,本王不活了!”</br> “哈哈哈哈……”</br> 馬隆真是肚子都笑痛了。</br> 林毅還象征性地抬袖遮了遮揚起的嘴角。</br> 凌兮月有些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好了,逗你玩呢。”</br> “真的嗎?”北辰祺的哀嚎一下止住,猛然立起來瞪著凌兮月。</br> 凌兮月嘴角再度掛上讓他瘆得慌得戲謔,傾身向前,“在我們抵達上京前,你若能幫戰(zhàn)將軍追得慕容朝歌,這事兒,就什么都好說了。”</br> “沒問題啊!”北辰祺一把鼻涕一把淚,蹭一下起身,“皇嫂你早說啊!”</br> 所謂‘術(shù)業(yè)有專攻’,戰(zhàn)云揚在戰(zhàn)場上是把好手,但若在情場上,恐怕比不上這個浪子王爺一星半點,有他幫助,和慕容銨左右夾攻,可謂是如虎再添翼。</br> 若再拿不下,就是真沒救了。</br> 北辰祺拍著胸脯保證,“皇嫂,這件事交給我,你就放一萬個心。”</br> 那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恨不得指天發(fā)誓,比立軍令狀還嚴(yán)肅。</br> 馬隆在旁看著,嘴角都笑軟了。</br> 敢情皇后娘娘這一頓嚇唬,是為了讓逸王殿下竭盡全力,幫戰(zhàn)小侯爺追得慕容朝歌啊,不過以后咱有話能直接說嗎,瞧把這孩子給嚇得喲。</br> “唔……”凌兮月點點頭。</br> 她是好人壞人都當(dāng)了,小舅啊,你還是爭點氣。</br> 這事交代好后,凌兮月才道,“林相,小九,你們先下去,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去休息吧,穆西你們留下,我還有點事。”</br> “是。”</br> 林毅退下。</br> “那皇嫂,我就先下去啦。”北辰祺一溜煙離開,生怕再生變故。</br> “娘娘,有什么要緊事嗎?”馬隆見凌兮月的正然面容,表情也跟著認真起來。</br> 凌兮月指尖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明日要去天葬荒原一趟,歸期不定,你們留下等候,萬一皇上這個時候過來,跟他說一聲,讓他放心。”</br> “屬下隨娘娘一行!”</br> 兩人異口同聲。</br> 馬隆正想再開口,忽的腦子一嗡,愕然瞪向凌兮月,“娘娘,你剛說要去哪兒來著!”</br> “天葬荒原。”</br> 凌兮月一字一句。</br> “娘娘,那地方去不得啊!”馬隆赫然一聲。</br> 馬隆和北夷交手多年,他對北夷還算比較了解,這也是北辰琰派他跟隨凌兮月過來的原因。</br> “這天葬地之危險,在整個九州大地上都是排的上號的,即便成千上萬的兵馬進去,都能被吞噬殆盡!”馬隆真是恨不得給凌兮月跪下了。</br> 這小祖宗怎么就想去那兒了呢?</br> 凌兮月表情淡漠平靜,“你說的我都知道,但這地兒,我一定得去。”</br> 馬隆雖然在凌兮月身邊時間不久,但她的脾性,他卻已知道不少,她決定的事,就沒什么可以改變!</br> 可事關(guān)重大,他還是想掙扎一下,“要不這樣,等皇上到了,我們商議一下再做決定?”</br> “不必,這次只是探上一探,快的話,說不定三兩日就能返回。”凌兮月雙眸微瞇。</br> 先過去看看情況,到底有沒有那么玄乎。</br> “那好吧。”可馬隆也堅持,“如果娘娘要去的話,屬下一定得跟著,穆西留下來等皇上便是,我對北夷地勢還算有點了解,跟著去說不定能幫點忙。”</br> 凌兮月遲疑。</br> “屬下也要去!”</br> 穆西急匆匆開口。</br> 如果真有說的那么兇險,那他得跟著去保護娘娘啊!</br> 凌兮月皺眉,“你留下,正好上次的事你也知道,若皇上到了,你就和他說,關(guān)系月州皇陵中的石符,我先去探一探深淺,去去就回,讓他別擔(dān)心。”</br> 穆西還想說什么,卻被凌兮月?lián)]手制止。</br> “是……”</br> 他只能遵命。</br> “主上!”影一從外面走進來,步伐匆匆。</br> 凌兮月看過去,蹙眉,“何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