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密室,出兵!
見大勢已去時,月神皇帝沒有頑抗,主動投降自請守陵,原本打的就是假以時日,借這里的寶藏東山再起的主意,而且留有這一張底牌,即便沒有東山再起,也能生些事端。</br> 卻不想轉(zhuǎn)眼便被人掏了個底朝天!</br> 那可是能重建一個政權(quán)的財富,就這樣眼睜睜的沒了,更是最后一點希望和寄托,誰能不慪?</br> 翌日,清晨。</br> 凌兮月兩手環(huán)胸,紅唇輕揚,高高站在這邊山頭,望著臥龍一般匍匐在山嶺之間的皇陵,還有不斷從皇陵中出來的馬車,運送著一車車沉甸甸的金銀珠寶,不見首尾。</br> 穆西站在她身后,標桿一樣背影挺直。</br> “娘娘。”馬隆快步走來,老臉紅潤似涂了腮紅一般。</br> 凌兮月頭也不回笑笑,“都清點好了嗎,大概有多少。”</br> “娘娘,太多了,可能還需要兩三日才能清點完。”馬隆笑瞇瞇的回道,說完道,“皇上讓屬下來通知娘娘,這里的一切差不多都處理完了,娘娘想什么時候啟程回京。”</br> 真是的,娘娘沒事逛個國庫,都能挖出這么一筆驚天財富來!</br> 凌兮月回過身來,“去收拾一下吧,即刻啟程。”</br> “是!”</br> 馬隆退下。</br> 這時,周圍樹林一陣風(fēng)過。</br> “冷閣主?”馬隆不由得停下腳步。</br> 冷楓不知從何處閃出,行色匆匆,兩步走近,“小姐,三日前龍翔太子暴斃,西陵墨謙查出是青夏國所為,率領(lǐng)二十萬大軍對青夏出兵!”</br> 一邊說著,他一邊將蕭九君傳來的信箋遞給凌兮月。</br> “西陵墨謙出兵青夏?”馬隆趕緊回過身去。</br> 凌兮月接過,眸光淡淡看去。</br> “太子暴斃之事,實則西陵墨謙所為。”冷楓說道。</br> 如今都已是自己人,他也未多避諱,繼續(xù)道,“我們的人已撤手,但龍翔皇帝卻依舊昏迷不醒,如果屬下猜的沒錯的話,西陵墨謙應(yīng)該順水推舟……”</br> 馬隆和穆西對視一眼,心中的驚駭溢于言表。</br> 龍翔皇帝的昏迷,也是娘娘所為?</br> 到底還有多少是他們不知道的!</br> 聽得這些,兩人心中都不由得一陣哆嗦,甚至于感覺到一陣后怕,幸好皇后娘娘是他們的主子,也沒有因為太上皇的事情和皇上生了隔閡。</br> 若攤上這樣一個敵人,那可真的是頭疼,不對,是心肝肺都一起疼!</br> “除了他還會有誰。”凌兮月輕笑一聲,“西陵墨謙需要的只是一個出兵青夏的理由,太子暴斃,再嫁禍給青夏,對于他來說是一舉兩得,至于皇帝,太子已薨,他繼續(xù)昏迷對西陵墨謙來說是最好的結(jié)果。”</br> 她的招數(shù),這西陵墨謙用起來倒輕車熟路。</br> 冷楓點點頭,“這西陵墨謙和澹臺云朗可真是兩頭狼,一點虧都吃不得的主。”</br> 西瀾這邊趁機吞了天祁大半國土,那邊,西陵墨謙剛撫平龍翔的朝堂局面,便果斷向青夏出兵,即便沒有分裂天臨王朝,也要趁著這大好形勢,吞下青夏這塊肥肉。</br> 都是人精!</br> “天下局面轉(zhuǎn)瞬即變,此時不發(fā),更待何時?”凌兮月紅唇冷冷一勾。</br> 她若是慢上一步,此時被西瀾和龍翔夾擊的就是他們天臨!</br> 凌兮月將手中信箋一點點疊好,唇邊笑意緩緩加深,嗓音婉轉(zhuǎn)揶揄,“傳信回去,讓麗姬是時候就幫西陵墨謙一把,他老爹這一直醒不過來,他該多著急呢。”</br> 那慈眉善目的樣子,簡直就是活菩薩。</br> “好。”冷楓憋笑。</br> 龍翔皇雖然寵愛定王西陵墨謙,但最愛的還是太子,畢竟正統(tǒng)嫡出,他若是醒了,發(fā)現(xiàn)太子被殺,西陵墨謙獨權(quán),恐怕龍翔王朝剛被控制下來的局面,又得熱鬧起來吧?</br> 馬隆和穆西對視一眼,背脊微微有點涼快。</br> 皇后娘娘口中說的麗姬,不會是龍翔王朝皇帝寵冠六宮的麗妃吧?</br> “娘娘,那我們?”馬隆趕緊讓自己回神,望向凌兮月。</br> 還是皇后娘娘消息靈通,他們這邊都還沒收到龍翔王朝異動的消息,而且遠在月州,說不定回過神來之時,西陵墨謙已將整個青夏吞沒,直接接壤他們天臨王朝。</br> 這以后還有安穩(wěn)日子?</br> 凌兮月將手中的信箋交給穆西,“拿去給皇上,他會知道怎么做。”</br> 讓她搗個亂,在背后放放火,或者數(shù)數(shù)金子銀子什么的,她還喜歡,但真要說調(diào)兵遣將,行軍打仗這些還是琰比較在行,術(shù)業(yè)有專攻嘛。</br> “是!”</br> 穆西接過。</br> 馬隆和穆西一起退下。</br> 冷楓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再回眸望向眼前一車車運出,排成長龍一樣的金銀珠寶,低低開口,“小姐,你是打定主意,要幫北辰琰爭這天下了,是嗎。”</br> 其實自小姐回來之后,他一直都想問,就為了一個北辰琰,卷入自己最討厭的朝堂紛爭,權(quán)貴之戰(zhàn),身處險境甚至于險些命喪黃泉,這都值得嗎?</br> 小姐是個多隨性灑脫的人,本來可以置身事外,自由自在快意一生。</br> 因為天臨皇背后那一刀的事,冷楓心中憋著一口氣,不吐不快。</br> 凌兮月眸色幽幽,“不是打定主意,是誓死相隨。”</br> 淡淡的四個字,卻重若千斤。</br> 冷楓身軀猛然一震!</br> “小姐……”他嗓音都有點干,不知該作何解。</br> 凌兮月轉(zhuǎn)過身來,黑眸一眨不眨盯著他,紅唇輕啟,“從我決定和北辰琰在一起的那一刻,便注定不能自由隨性,別人如何我不想管,他不負,我便誓死相隨,所以,我需要你們將他當成我一樣,以后無論什么時候,無論我在與否,都傾心相助,當然你若不愿,我還是那句話,何去何從我不勉強,但若是追隨,必須一心一意。”</br> 背叛這個字眼于她來說,只有零和一次,絕不會有第二次!</br> 冷楓垂眸,清邪俊美的臉上些許無奈,長長吐出一口氣來,“小姐你對北辰琰,是誓死相隨,我們對小姐又何嘗不是。”</br> 輕聲留下這樣一句話后,冷楓轉(zhuǎn)身離開。</br> 只是冷楓心中苦啊,從今以后又多了一個人奴役他!</br> 凌兮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微微一笑。</br> 這輩子,她何其有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