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3章:截殺
老人見此,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怒色:“這般身手,難怪敢招惹我玉家,可惜,你今天是孤身一人前來,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能逃出生天!”</br> 冷楓冷笑:“前輩說錯了,晚輩今天可不是孤身前來!”</br> 話落,他驀地轉(zhuǎn)身,劍光如電,避開了兩名茶客,趁勢沖出了包圍圈。</br> 與此同時,官道一側(cè)的林子里,沖出了十幾名灰衣影衛(wèi)。</br> 老人見此,不驚反笑:“哈,果然如此,我那侄女說得不錯,你身后另有勢力,身邊很可能還跟著影衛(wèi)。只不過,我玉家今天也不是只帶了這些人來。”</br> 冷楓面色不變,淡淡道:“玉嬈?”</br> 老人冷笑著點頭:“不錯,你那個姓蕭的同伴對我那侄女始亂終棄,對玉家更是半點兒情面都不留時,可想過會有今天?都出來吧,今日,老夫要拿你的人頭,祭我玉家的亡魂!”</br> 灰衣影衛(wèi)一半與茶客們對峙,另外一半包圍了老人。</br> 老人看著那些灰衣影衛(wèi),心頭不由驚悸,這些人身上殺氣濃郁,行動間配合嚴密,及有默契,不可能是臨時拼湊出來的草臺班子,也不可能是富貴人家沒見過血,只能對付地痞流氓的侍衛(wèi),絕對是從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高手。</br> 這個冷楓,究竟有何背景,能讓這些高手俯首聽命?</br> 幸好他為了防止萬一,還請一些朋友過來。</br> 然而,老人的話音落下后,道旁的林子里一片寂靜,并未馬上傳來回應(yīng)。</br> 冷楓依舊冷漠地站在原地,見此,悠悠道:“看來,前輩的那些朋友,都失約了!”</br> 老人眸中露出了些許恐慌,色厲內(nèi)荏道:“不可能,你休想動搖人心,挑撥離間!”</br> 那些朋友不只有自己的故交,也有玉家最后一批能拿出手的族人,玉嬈也在其中,人數(shù)足足有五十之多,就算江湖朋友們失約了,突然改了主意,自家的族人總不可能也失約。</br> 冷楓沒反駁老人的話,而是看向那始終毫無動靜的密林,揚聲道:“都處理干凈了?”</br> 處理干凈,這是什么意思?</br> 老人心中浮上一抹涼意,驚駭?shù)乜匆姡瑤资乙氯岁懤m(xù)走了出來,身上帶著濃濃的血腥,齊齊向冷楓拱手行禮。</br> 領(lǐng)頭的一名灰衣人,還帶著一名被五花大綁的少女。</br> 那女子應(yīng)該是被點了穴道,發(fā)不出聲音來,身形僵硬,臉色青白,目眥欲裂地死死瞪著冷楓,恨不能用目光凌遲了他,正是玉嬈。</br>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只見那灰衣頭領(lǐng)向冷楓俯身見禮,恭恭敬敬道:“公子,林子里的五十三人,已經(jīng)解決了五十二人,按照您的吩咐,屬下把這女人帶了過來,您要問話嗎?”</br> 冷楓點了點頭。</br> 灰衣頭領(lǐng)立即解開了玉嬈的啞穴。</br> 玉嬈此時的表情,像極了被蕭九君逼供的阿姜,絕望、瘋狂、身上散發(fā)出一股玉石俱焚的決絕。</br> 她嘶聲道:“你以為殺了我,你就能活下去嗎?你現(xiàn)在感覺到了吧,你的內(nèi)力應(yīng)該已經(jīng)消失了,很快,你就會經(jīng)脈寸斷,五臟消融,人不人,鬼不貴,痛不欲生的死去。”</br> “哈哈,你留下我的性命,不就是想要解藥嗎?可惜,我根本就沒有解藥,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在另一個世界見面了!我就是死了,拉你一起陪葬也值了!”</br> 冷楓無動于衷道:“那就跟我說說,這些日子,你究竟做了什么吧!阿姜早就和你結(jié)盟了,是你讓她用自己的命,去離間我和蕭九的?”</br> 玉嬈得意道:“不錯,是我。當(dāng)初,我發(fā)現(xiàn)柳月眉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了山城,居然就藏在虛云宗腳下的一座客棧里,而且和蕭九君在一起后,就把她引進濟安堂,和阿姜一起抓住了她。”m.</br> “也是她親口告訴我們,蕭九身上,有一塊有裂痕的玉鎖,肩膀上還有一塊梅花胎記。根據(jù)柳月眉的話,阿姜才確定了蕭九君和燕家的真實關(guān)系。”</br> “當(dāng)然,我們也不確定蕭九君真的是燕家的二公子,但是不是根本沒關(guān)系,只要能讓你相信他是就行了。”</br> “于是,阿姜自告奮勇,做了必死的打算,去和蕭九君對峙,點明了他的身份,又讓人把你引了過去。”</br> “我們本以為,你得知蕭九君的出身后,會和他生出嫌疑,殺父之仇,可是不共戴天呢,不管你們兩個以前多么親近,日后你都會反目成仇,如此,我們就能想辦法挑撥你們自相殘殺!”</br> “只是我們沒想到,蕭九君是個天生冷血無情的混蛋,居然什么都沒做就逃出了山城。”</br> “幸好,我們還有燕凝,你一定想不到吧,你中的毒,就是她親手下的,下在了那一杯踐行酒里!”</br> 冷楓神情絲毫未變,繼續(xù)問:“可你對燕凝,也只是利用,并未說實話吧?你根本沒告訴她那毒藥的真實效果,是忌憚我和蕭九身后的人,有意拿她頂罪?”</br> 玉嬈神情大變:“你說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對她……”</br> 按理來說,冷楓本不該知道,她和燕凝都謀劃了什么,可現(xiàn)在,他分明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br> 冷楓點了點頭,輕描淡寫道:“當(dāng)初阿姜和那個引路的虛云宗弟子,在虛云宗中被神秘人暗殺,我怕那人繼續(xù)行動,就在阿凝身邊安排了影衛(wèi),她身邊發(fā)生的一切,我都知道。”</br> 玉嬈臉色猙獰道:“這不可能,你既然知道,怎么還敢喝下那杯踐行酒?”</br> 冷楓淡淡道:“當(dāng)然是因為,我安排的人提前換了藥。”</br> “你……啊,我跟你拼了!”玉嬈急怒攻心,吐出了一口鮮血,試圖撲向冷楓,然而穴道被封住,根本動不了,反而全身針扎一般劇痛,忍不住慘叫起來。</br> 灰衣頭領(lǐng)見自家閣主已經(jīng)問完了話,十分有眼見力地點上兒玉嬈的啞穴。</br> 見此,冷楓心中再無疑問,直接對那影子頭領(lǐng)道:“接下來的事都交給你了,做得干凈些。”</br> 這話意思是,玉家的這些人,一個都沒必要留下來了,與蕭九君比起來,其實冷楓做事更干凈利落,也更殘酷,蕭九君要的是消息情報,是權(quán)財勢。</br> 而他,要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