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的早晨，日歷已經(jīng)翻到了5月。
    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細雨，細細的雨絲輕撲在臉上，帶來陣陣涼意，就連空氣中都透著一股水意。在連綿的陰雨洗滌下，整片大山都變得鮮明而生動起來，連帶周圍的叢林，都透出醉人的青翠。偶爾從四周傳來幾聲鳥兒歡快的輕鳴，更讓這片大山與叢林多了一股生機勃勃。
    一千二百多名夜鷹突擊隊士兵，以連為單位排成了十二個方陣，整整齊齊地站在雨中，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卻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他們每一個人都全副武裝，就連臉上都涂上了迷彩油漆，春雨打在他們的臉上，落在他們的軍裝上，但縱然如此，也澆不滅他們心中的火焰，因此他們站得越發(fā)挺拔如劍。
    就算是再遲鈍的人，站在這群特種兵面前，都會感到一股無形卻真實存在的壓迫感，猶如千鈞巨石般迎面壓來。這明明只是一場夜鷹突擊隊內(nèi)部的淘汰戰(zhàn)，明明演習還沒有正式開始，這些特種兵的身上，已經(jīng)綻放出了猶如噬血野獸般的殺氣。
    看著這群蓄勢待發(fā)的特種兵，秦鋒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一場原本只應該局限于始皇教導小隊的內(nèi)部淘汰賽，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演變成夜鷹突擊隊全隊大練兵，無論最后始皇教導小隊是否能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在秦鋒看來，這場大練兵都會滿載而歸。
    幾個扛著攝像機的人，站在夜鷹突擊隊士兵組成的方向周圍不停打轉(zhuǎn)，作為高度機密作戰(zhàn)單位，這場內(nèi)部大練兵當然不可能作為新聞發(fā)布出去，但是拍攝的資料，卻可以成為中國組建山地特種部隊的歷史進程資料，成為其他軍區(qū)組建特種部隊時可以參考的重要素材。
    這一場內(nèi)部大練兵，注定會在中國特種戰(zhàn)發(fā)展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扛著攝像機的人，突然一齊掉轉(zhuǎn)了攝像機，除了靜靜地站在場地中心的夜鷹突擊隊方陣，幾乎所有人都一起望向了同一個方向，能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當然是號稱特種部隊中特種部隊的始皇教導小隊來了。
    五十多名始皇教導小隊士兵，他們并沒有排成什么整齊的隊形，而是以四名班長為核心，有意無意地組成了四個擴散型隊伍。他們看起來雜亂無章，可是幾十個人腳上的皮靴同時抬起又同時落下，如此周而復始，在雜亂中形成了一個猶如重鼓狂鳴的相同節(jié)奏。
    和夜鷹突擊隊的嚴肅認真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始皇特戰(zhàn)小隊隊員，他們有些人嘴里嚼著口香糖，還有人索性叼著一根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狗尾巴草，透著幾分帥性和灑脫。
    在他們身上，中國部隊制式武器八一自動步槍，已經(jīng)被九五式小口徑突擊步槍所替代，更加符合現(xiàn)代化槍械的造型，類似于m9多功能格斗軍刀的九五步槍專用槍刺，足以讓人眼前一亮。在射擊時幾乎不會發(fā)出槍聲和火光的67式微聲手槍，更是特種兵的標志性槍械。
    有兩名士兵身上除了自動武器，還背著相當拉風的復合軍用十字弩，這把帶著瞄準鏡的軍用十字弩，采購價格比一支新式九五突擊步槍更高，和加裝了消聲器的槍械比，復合十字弩射擊時更隱蔽，如果在箭頭上涂抹氰化鉀類劇毒，可以在瞬間殺傷目標，在煤氣、油罐、面粉廠之類不能輕易使用槍械的場所，軍用十字弩更能發(fā)揮出無可替代的作用。有資格攜帶這種狙擊弩的人，必然都是特種部隊中最擅長滲透偵察技巧的王牌斥候。
    作為隨時會脫離后勤補給，滲透進入敵占展開軍事行動的特種部隊，為了保證火力強度，每一個班都劃分出一個火力支援小組，裝備了一挺八一式班用輕機槍和一門火箭筒。為了保證火力支援小組的彈藥供應，除了斥候人員依然是輕裝前進之外，幾乎所有隊員都幫火力支援小組背了一個彈鼓和兩發(fā)火箭彈。
    防毒面具，夜視儀，防割背包，防割手套，防割喉鋼片，指南針，軍用水壺，單兵野戰(zhàn)食品，戰(zhàn)場急救包……各種各樣的裝備道具加起來，數(shù)量竟然有三四十種，始皇特戰(zhàn)小隊可謂從頭武裝到了牙齒。
    再加上他們身上穿的數(shù)字化迷彩服，以及設計更加科學合理，每個空間都利用最大化的戰(zhàn)術背心和攜行具，當始皇特戰(zhàn)小隊走到夜鷹突擊隊正對面，在隊長郭嵩然的命令下排出一個四列隊形，和二十倍于己的夜鷹突擊隊彼此對視時，立刻就顯現(xiàn)出始皇特戰(zhàn)小隊的“奢侈”與“豪華”。
    就在彼此對視中，陣陣無形的火花在兩個團隊之間迸射綻放，對抗演習還沒有開始，雙方已經(jīng)展開了氣勢上的對決。他們都挺直了身體，昂然屹立，更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對方的神情氣度，試圖在氣勢角逐中取得優(yōu)勢，為即將爆發(fā)的團隊對抗贏得最寶貴勝利。
    看著這樣兩支針鋒相對，殺氣已經(jīng)漸漸流淌而出的部隊，雖然明知道他們都是戰(zhàn)友，以后很可能會并肩作戰(zhàn)，可是一個詞仍然如此清晰又如此鮮明地出現(xiàn)在旁觀者的腦海中——天敵！
    同樣的精銳，同樣的驕傲，同樣的絕不認輸，至于是夜鷹突擊隊將始皇教導小隊全部殲滅，還是始皇教導小隊突破重圍完成任務，這就需要大家在對抗戰(zhàn)中，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了。
    在隊列之外，一名中隊長突然開口了：“老郭，你們這也太狡猾了吧？”
    郭嵩然有些不解地回問：“怎么？”
    “你們始皇教導小隊，除了兩個隊長和指導員，其他人不應該是全員參戰(zhàn)嗎？我怎么看著少了兩個？”
    另外一位中隊長也湊近幾步，幫腔道：“對啊，這檢驗始皇教導小隊戰(zhàn)斗力的對抗戰(zhàn)，又不是小販賣水果，個大好看的擺外面，中不溜的擺下面，爛的壞的就隨手丟掉或者藏起來不見人。”
    這幾名中隊長都是精通特種作戰(zhàn)的老鳥，在知道要參加一場可能會將始皇教導小隊掀下神壇的對抗戰(zhàn)后，他們立刻進入戰(zhàn)備狀態(tài)，對始皇教導小隊進行一次事無巨細的研究，試圖從始皇教導小隊找到弱點，再有針對性地加以進攻，力求達到點的突破，形成面的升華。
    幾位中隊長向郭嵩然問起燕破岳和蕭云杰，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們已經(jīng)不約而同，或者是通過暗地溝通，將始皇教導小隊的突破點，鎖定到燕破岳和蕭云杰身上。
    郭嵩然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指了指遠方一輛正在向他們這里飛馳的迷彩吉普車。
    趙志剛一邊把汽車開得飛快，一邊掃了一眼汽車觀后鏡，突然問道：“天天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當成垃圾，感覺怎么樣？”
    燕破岳和蕭云杰都沒有吭聲，這叫無言的抗議。
    “軍營中流傳的謠言，包括你們只打過十發(fā)子彈的事情，都是我傳出去的。”
    面對這絕對意外的坦白，燕破岳和蕭云杰不約而同地一起坐直了身體。
    “大部分人都有一個劣根性，就是見不得別人過得比自己好，尤其是見不得原來還不如自己的人，可以后來者居上，過得比自己好。一個村子里的人，大家都在喝稀飯，突然身邊有人通過努力吃到干飯了，其他人往往不是一起努力去吃上干飯，而是要群策群力，讓吃上干飯的人失敗，再回來陪著大家一起喝稀飯。”
    趙志剛打著比方：“如果把夜鷹突擊隊比作一個村子，你們兩個就是基礎最差，連稀飯都喝不上，只能用玉米面糊糊來填肚子的家伙，可是卻因為走了狗屎運，一下子跳過稀飯等級，吃到了干飯，甚至每頓還有紅燒肉。”
    說到這里，趙志剛還不忘伸手指了指自己，燕破岳不由得輕哼一聲：“你就是每頓都有的紅燒肉？”
    趙志剛毫不羞澀地點頭：“那是當然！”
    燕破岳翻了翻白眼，在心底無言地對著這位臉皮比城墻還厚的指導員，倒豎起一根大拇指。
    “不希望原本過得比自己還差的人后來者居上，這是人性劣根所在，不會因為進了軍營，成為軍人就能徹底消失。在這種情緒支配下，無論你們兩個在始皇小隊如何努力，都不會平息嫉妒者的聲音，你們的成功，在他們眼里是應得的，沒有什么了不起，可是一旦你們做錯了什么，就會被他們抓住不放，成為不可饒恕的錯誤。”
    趙志剛哂然道：“你們兩個，連槍都玩不好，缺點太過明顯，短時間內(nèi)又無法彌補，與其坐等謠言四起，弄得你們心神不定，無法完成訓練計劃，還不如化被動為主動，把弱點徹底暴露出來，再把事情向有利方向引導。”
    “丑女越看越美，因為大家對丑女沒有任何期待，一旦在不經(jīng)意中發(fā)現(xiàn)丑女的小優(yōu)點，就會感到驚艷起來。”
    趙志剛猛地一踩剎車，他駕駛的越野車，已經(jīng)停到了廣場的外圍：“現(xiàn)在汽車外，有上千雙眼睛看著你們，幾乎所有人，都在等著看你們的笑話。你們在夜鷹突擊隊的名聲已經(jīng)降到了極點，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差無可差，是應該反彈而起，把你們失去的尊嚴與驕傲，用自己的雙手重新爭奪回來了！”
    燕破岳和蕭云杰走下汽車，他們打開汽車后備箱，穿上由老楊為他們特制的戰(zhàn)術背心，背上的背包帶加厚加料，結(jié)實程度至少增加了百分之五十的碩大軍用背包，扛起趙志剛精心為他們挑選準備的武器，戴上兩只指導員自掏腰包為他們定購的雷朋墨鏡，并排走向了特種兵們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的廣場。
    看到燕破岳和蕭云杰的人，眼珠子都瞪圓了。
    在燕破岳和蕭云杰身上的特制戰(zhàn)術背心上，整整齊齊插了四排比雞蛋還粗，彈殼漆成了黝黑色，彈頭部位用純鋼打造，保持了原色調(diào)，顯得愈發(fā)殺氣騰騰的35毫米口徑榴彈。
    燕破岳和蕭云杰拎在手中的武器，通體發(fā)黑，是兩門看起來結(jié)構簡單，大約一百二十公分長的國產(chǎn)qlz-87式自動榴彈發(fā)射器。那黑洞洞的炮口讓人看了望而生畏，在榴彈發(fā)射器中段右翼，掛著一個碩大的彈鼓，在里面整整填裝了十五發(fā)榴彈，只要燕破岳和蕭云杰扣動發(fā)射扳機不松手，他們手中的自動榴彈發(fā)射器，就會像自動步槍一樣，將彈鼓里的所有榴彈，一口氣全部傾瀉出去，在幾十秒鐘時間，就會對敵軍形成一片彈雨覆蓋。
    至于這種35毫米口徑的榴彈威力有多大，以燕破岳和蕭云杰插在戰(zhàn)術背心上的高爆榴彈為例，它們一發(fā)只有二百五十克重。從重量上來說，也不過就是一發(fā)手榴彈的標準，但是在爆炸后，卻會形成三百塊碎片，在沖擊波的帶動下，以亞聲速對半徑十米范圍內(nèi)的目標形成破片殺傷。這樣的武器對步兵可以產(chǎn)生密集殺傷，也可以在近距離對機槍碉堡、裝甲車之類目標展開攻擊，在必要的時候，拿它擊落天空的武裝直升機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譚。
    看著手持87榴彈自動發(fā)射器并肩而行的燕破岳和蕭云杰，就算是以幾位中隊長的見多識廣，都忍不住交談起來。
    “在部隊中有榴彈班編制，一個班八人，才裝備兩門87式，他們兩個人手一門，難道他們兩個人，就想撐起一個榴彈班火力強度？”
    “他們沒有攜帶三腳架，這樣的話87式凈重十二公斤，如果體力夠充沛，背足了彈鼓和散裝榴彈，把射手和副射手合二為一，也不是不可以。”
    一個中隊長說到這里，忍不住又打量了燕破岳和蕭云杰背的特制軍用背包一眼：“他們的背包里究竟塞了多少個彈鼓和散裝榴彈，看他們的腳步，我為什么感覺那個叫燕破岳的，至少背了兩百發(fā)？！”
    兩百發(fā)榴彈，不算彈鼓的重量，也有五十公斤，加上87式，僅僅是這套武器的負重就會超過六十公斤大關。
    帶著“這不符合邏輯，肯定弄虛作假”的心態(tài)，三名中隊長一齊仔細打量，他們這些軍官可都是火眼金睛，誰要想在他們面前玩花活兒，無異于班門弄斧。越是仔細打量，幾個中隊長臉上的驚訝就越來越濃，他們?yōu)槭裁从X得，燕破岳身上背的榴彈，甚至比兩百發(fā)還要多？！
    如果他真背了二百發(fā)榴彈，在戰(zhàn)場上操起這種被稱之為“迷你步兵炮”的武器，扳機一扣一口氣將十五發(fā)榴彈砸出去，再用最熟練的動作換上一個新彈鼓繼續(xù)發(fā)射……想到這一幕，幾名中隊長的眼角就在不停地輕跳，這貨究竟是一名步兵，還是一臺人形自走炮臺？
    “咦，”一名中隊長又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他們兩個身上不要說是自動步槍或者沖鋒槍，就連自衛(wèi)手槍都沒有帶。”
    另外兩名中隊長一起用鄙視的眼神望著這名和自己同級的軍官。現(xiàn)在地球人都知道，燕破岳和蕭云杰這兩個新兵，槍法爛到了外婆橋，采用最穩(wěn)定的臥姿射擊，打一百米外的槍靶，五發(fā)子彈都能打出四十四環(huán)和四十五環(huán)的“好成績”，就算是給他們自衛(wèi)手槍，他們打得中嗎？
    與其帶兩支裝備了也等于沒有，在戰(zhàn)場上就能聽個響聲的自衛(wèi)手槍，還不如讓他們多帶兩發(fā)榴彈。他們是沒有辦法用手槍打中五十米范圍的目標，但是抬起手中的迷你步兵炮，對著五十米外的敵人就是一炮，直接有效覆蓋二十米直徑，這命中率是不是就大多了？！
    提出燕破岳他們沒有攜帶槍械的中隊長，心有不甘繼續(xù)挑刺：“就算是裝備了87式又怎么樣，如果榴彈準頭差得要命，一下誤差上百米，那還是在放大號炮仗，最多聽個響……”
    話還沒有說完，這位中隊長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他可不是笨蛋，既然趙志剛并沒有放棄這兩個新兵，就不會讓他們在軍營中浪費時間。而燕破岳和蕭云杰之所以在夜鷹突擊隊內(nèi)的名聲差到極點，就是因為他們在軍營中走動時，還人手一只彈弓。
    87式榴彈發(fā)射器和同類產(chǎn)品相比，有著重量輕、榴彈爆炸威力大等優(yōu)點，但在同時，它也有一個巨大的缺點，那就是發(fā)射的榴彈，飛行速度太慢，一秒鐘才一百多米。
    猛地一聽，一秒鐘就能飛一百多米，似乎速度已經(jīng)夠快了，但是一發(fā)射出槍膛的子彈飛行速度，一秒鐘就是八九百米，相比之下差了好幾倍，87式榴彈發(fā)射器打出的榴彈，由于飛行速度太慢，個兒又夠大，能被人用肉眼直接捕捉到。
    這么說吧，用它曲線發(fā)射出去的榴彈，飛行速度不會比彈弓打出去的鋼珠快多少！
    燕破岳和蕭云杰是槍法不行，但是他們在趙志剛的教導下，用鋼珠打一百二十米外的汽水罐，縱然還沒有達到趙志剛那種回回命中的程度，也有大概百分之四十的高精度命中率，有了打彈弓的基礎，對鋼珠落地的拋物線也就是彈道爛熟于胸，又被趙志剛丟到專門用來練習炮擊的綜合訓練場，天天拿著87式實彈射擊，他們兩個怎么看都已經(jīng)是合格的炮手了。
    “就算他們能在三五百米內(nèi)，把榴彈當成鋼珠，可以指哪兒打哪兒，他們總不能用相同的方法，去攻擊肉眼視線以外的目標吧。”
    那位中隊長，似乎要和燕破岳他們手中的87式死磕到底了：“你們別忘了，這種榴彈發(fā)射器，最遠攻擊距離能夠達到一千七百五十米，如果只能打五百米以內(nèi)目標，無法將87式的遠程攻擊優(yōu)勢發(fā)揮出來，那他們怎么也無法成為合格的炮手。”
    這一點，得到了另外兩名中隊長的同意。
    榴彈班常規(guī)編制為八人，也有縮減后的榴彈班為六人，其中正、副班長兩名，一炮手兩名，負責攜帶87式和射擊，二炮手兩名，負責攜帶榴彈和上彈，還會隨身攜帶一支步槍和一百五十發(fā)子彈。當然了，如果能找到燕破岳這樣能自己攜帶二百發(fā)榴彈的超級變態(tài)狂人，把一炮手和二炮手合二為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到了這種程度，就再也無法削減人員。
    班長和副班長就是兩個榴彈小組的組長，他們的任務，就是在作戰(zhàn)開始時，用望遠鏡觀測敵情，并向炮手下達射擊指令，一旦射擊精確度出現(xiàn)偏差，班長或者副班長會在第一時間用望遠鏡看到，并將調(diào)整后的射擊諸元傳達給一炮手。
    燕破岳和蕭云杰他們兩個輪流打彈弓撿鋼珠，這讓他們在五百米以內(nèi)，甚至連觀察員的工作都能一力兼顧，但是想要有效攻擊五百米以外，甚至是一千五百米以外的目標，他們就必須要有一個觀察員，為他們不斷提供射擊數(shù)據(jù)。
    “關于這一點，我倒是有一些小情報，可以拿出來共享。”
    從一開始就持旁觀態(tài)度的郭嵩然終于開口了：“我們始皇教導小隊的指導員，已經(jīng)給燕破岳和蕭云杰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觀察員了。”
    看到燕破岳和蕭云杰走過來，孤狼自然而然地離隊而出，站到了燕破岳的身邊。
    “一個用八五狙，可以精確命中一千零二十米外槍靶的狙擊手，和他們混編成為一個擁有單獨作戰(zhàn)能力的火力小組，狙擊手同時兼任觀察員。”郭嵩然看著三個始皇特戰(zhàn)小隊絕對另類組成的作戰(zhàn)小組，臉上滿是可以稱之為“嘚瑟”的微笑，“能一槍打死的，狙擊手上；一槍打不死的，榴彈炮轟。各位覺得，這樣夠了不？”
    孤狼打開背包，將幾包散裝狙擊步槍子彈，兩份單兵口糧，還有她喜歡用的遙控爆破裝置和一枚反步兵地雷一起交給了燕破岳，這樣燕破岳的負重又增加了十公斤。
    身為一名女兵，體力絕對是孤狼的弱項，但是身為一名狩獵者級狙擊手，為了能夠在戰(zhàn)場上持續(xù)作戰(zhàn)，她往往會攜帶兩個基數(shù)的狙擊步槍子彈（在中國軍隊，狙擊手一個基數(shù)的子彈為一百發(fā)）。其實如果不擔心補給問題，單純從實戰(zhàn)角度來考慮，一名狙擊手參加一場高強度作戰(zhàn)，只攜帶半個基數(shù)的子彈就足夠了。
    作為孤狼的教官，郭嵩然并沒有刻意訓練孤狼的體力，而是非常不負責任，卻是有些道理地給孤狼支出一記絕招：“所謂搭檔，就是在戰(zhàn)場上互相幫助的最好戰(zhàn)友。你既然和燕破岳是搭檔，就不要客氣，自己身上留下半個基數(shù)彈藥，其他東西，只要是一場戰(zhàn)斗中用不到的，全部塞給燕破岳，這就叫優(yōu)勢互補，各有千秋！”
    負重又增加了十公斤的燕破岳，背著那只已經(jīng)能將普通步兵直接累死的特大號加固版軍用背包，又重新站了起來。為了測試自己在這樣的負重下，是否還能保持必要的機動性與靈活度，燕破岳還專門來回走了幾步，又做了一個沖鋒動作。看著他游刃有余的模樣，幾名中隊長對視了一眼，心中同時做出一個評判：“真是牲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