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0不存在的誰是誰非
930不存在的誰是誰非
上官勇端坐馬上,沖著石葉點(diǎn)了一下頭,說了句:“石將軍保重。”
石葉沖著上官勇又是深深一禮。
上官勇又看了一眼站在石葉身后的老幕僚。
老幕僚看上官勇望著自己了,忙把頭一低。
“對了,”上官勇又看向了石葉,說:“石將軍,四殿下也戰(zhàn)死在云霄關(guān)了,奉圣上的旨意,四殿下就葬在了云霄關(guān)。”
石葉這下子干脆張大了嘴,看著上官勇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世宗死了,被視為儲君的白承允也死了?!
“走,”上官勇卻沒再跟石葉多說一句話,一聲令下后,催馬往前跑去。
北歸大軍不多時就從石葉等人的眼前走了個無影無蹤。
望著眼前被大軍踏實(shí)成冰的雪路,石葉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呆站了半天。
姓和的這個老幕僚喊了石葉一聲:“將軍?”
“派人去云霄關(guān),”石葉命自己的這個幕僚道:“跟風(fēng)光遠(yuǎn)把這次的戰(zhàn)事問清楚,老子要知道所有他能說的事!”
“將軍,”和幕僚說:“您的意思是?”
“程紹的仇我不能不替他報了!”石葉狠聲道。
和幕僚說:“兩位程少將軍不是把事情跟將軍說了嗎?將軍,您還要派人去問風(fēng)光遠(yuǎn)?”還有一句話,和幕僚想說,但沒說出口,派人去云霄關(guān),這不明擺著不信上官勇嗎?
石葉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部下們。
眾人一起后退。
石葉這才跟和幕僚道:“他們現(xiàn)在在衛(wèi)國軍中,萬一他們是被上官勇所逼呢?”
和幕僚說:“在下看不像。”
“圣上駕崩了,”石葉說:“以后跟誰,我總要把事情問清楚,再決定吧?”
“將軍,”和幕僚說:“兩位程少將軍看來已經(jīng)跟隨衛(wèi)國侯爺了。”
石葉轉(zhuǎn)身,看著和幕僚說:“你想跟我說什么?”
“四殿下也死了,”和幕僚說:“將軍,若是圣上留有遺詔……”
“圣上若有遺詔,上官衛(wèi)朝會不說?”石葉打斷了和幕僚的話道:“你也聽到榮大人和吉大總管的話了,圣上走的突然,連句話都沒留下。”
和幕僚往石葉的跟前又走近了幾步,小聲道:“就是有,只要這遺詔不合衛(wèi)國侯爺?shù)男囊猓沁@遺詔自然就不會有了。”
石葉一驚。
和幕僚說:“在下看榮大人和吉大總管都是衛(wèi)國侯爺這邊的人了,他們自然會順著衛(wèi)國侯爺?shù)囊馑颊f話。”
石葉又呆了半天,然后才說:“圣上會傳位給哪位皇子殿下?”
“將軍,”和幕僚說:“現(xiàn)在這個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什么?”
“不會見于世的遺詔,就等于不存在啊,將軍,”和幕僚小聲跟石葉道:“現(xiàn)在不是誰是誰非的時候了,衛(wèi)國侯爺是從云霄關(guān)過來的,而五殿下是從落月谷直接往北走的。”
石葉一下子聽不明白,說:“你到底想說什么?”
和幕僚遂道:“這就說明,風(fēng)大將軍跟衛(wèi)國侯爺是一邊的了,至于五殿下,他的手里現(xiàn)在最多就是一支席家軍。”
石葉說:“席琰這老東西得失心瘋了?”
“他瘋不瘋不重要了,”和幕僚說:“衛(wèi)國侯爺?shù)纳砗笫前蔡珟煟撬⒍ㄊ且獛椭寿F妃娘娘了。”
石葉小聲說:“你是說九殿下?”
和幕僚點(diǎn)了點(diǎn)頭。
石葉原地踱了幾步。
和幕僚一邊打量著石葉的神情,一邊小聲道:“現(xiàn)在將軍能做的不多,五殿下沒進(jìn)大營,衛(wèi)國侯爺也只是讓將軍送急報去京城。”
“我手里就幾萬兵,你覺得他們看的上?”石葉沒好氣地道,白承澤和上官勇的手上都是十幾萬的兵馬,他虎嘯大營的這幾萬人,這兩人看得上眼嗎?
“不是看不上,”和幕僚說:1;148471591054062“而是將軍跟這兩位素?zé)o交往,他們怎么放心將軍?”
石葉的神情有些惱怒了。
“將軍,”和幕僚不怕石葉發(fā)怒,還是用那種讓石葉著急的,不急不慢的語調(diào)跟石葉小聲道:“在下看,五殿下和衛(wèi)國侯爺都是著急往京城去。”
石葉說:“這是什么意思?”
“到了京城,才能號令天下,”和幕僚說:“將軍還是看他們兩位誰先入京城吧,”看石葉還是聽不懂的樣子,和幕僚只得又說了一句:“重臣們可都在京都城啊。”
石葉這一回聽懂了,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就往軍營里走去,大聲下令道:“圣上駕崩,全營給老子把孝服穿上!”
世宗駕崩,四皇子白承允戰(zhàn)死云霄關(guān)的消息,至此從南陽城外的虎嘯軍營傳出,乃至傳遍整個祈順王朝。
兩日之后,安元志帶著五千輕騎到了燕城城下。
有守城的將官跑到了安元志的馬前,躬身一禮,問道:“不知道將軍是何人,為何到燕城來?”
安元志下了馬,沖這將官抱拳還了一禮,說:“我是安元志,帶五千衛(wèi)國軍前來,不知道你家李源,李將軍在城中嗎?”
這將官一聽面前這個俊俏少年是安元志,忙就道:“我家將軍在城中,五少爺稍等,我這就命人去通知我家將軍。”
安元志沖這將官一笑,道:“多謝。”
將官跑向了城門。
老六子站在安元志的身后說:“少爺,現(xiàn)在好像是個當(dāng)兵的都知道你的名號了。”
安元志說:“我們在云霄關(guān)打成這副死樣子,再沒點(diǎn)名氣,我們還混什么啊?血白流啊?”
老六子說:“少爺,我們守云霄關(guān)是為了名氣?”
安元志白了老六子一聲,說:“要不說你傻呢?”
老六子看袁誠幾個人,這是他傻?
袁誠幾個人這會兒都把嘴緊緊地閉著,這會兒衛(wèi)國侯爺不在,安五少爺可以放心大膽的當(dāng)他的無賴,跟個無賴有什么話好講的?
李源在城中的守備府里聽到手下的兵卒來報,先還不相信,看著這兵卒說:“你說誰來了?”
這兵卒說:“安元志,安五少爺,將軍,他帶著五千衛(wèi)國軍。”
李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邊往屋外走,一邊說:“他怎么不派個人來,先跟我說一聲呢?”
兵卒跟著李源跑,說:“將軍,小的不知道啊。”
李源出了守備府,上了馬直奔南城門。
安元志看見一隊(duì)人馬從城中跑出,騎馬走在最前面的將官大約四十多歲,相貌普通,看著還很忠厚的樣子。啊呸!安元志隨即在心里唾了自己一口,替周宜守著私鹽礦的人,能是什么忠厚人?
李源出了城門之后,往對面掃上一眼,一眼就認(rèn)出安元志來了,都說安家的五少爺貌美,不用說了,這個帶著幾個校尉站在地上的少年人一定就是安元志了。
安元志看著李源馬到了自己的近前,不等李源下馬,就笑著迎上前去,很親熱地喊了李源一聲:“李大哥。”
李源下了馬,看安元志的身后。
安元志這里已經(jīng)給李源行禮了,說:“元志見過李大哥。”
李源沒敢受安元志的禮,往旁邊走了一步,沖安元志一拱手,說:“五少爺,末將久仰大名。”
安元志聽了李源的客套話后,又是一笑,說:“李大哥,是我姐夫讓我過來找你的。”
李源下意識地就說:“衛(wèi)朝?”
安元志忙點(diǎn)頭。
李源往安元志的跟前走近了幾步,低聲說:“五少爺,你們這是?”
安元志把臉上的笑容一收,跟李源耳語道:“李大哥,圣上駕崩,四殿下戰(zhàn)死了。”
“什么?”李源馬上就要叫。
安元志沖李源擺了擺手,說:“李大哥,我姐夫讓我來找你,我們能進(jìn)城再說話嗎?”
李源又看了一眼站在安元志身后的衛(wèi)國軍,點(diǎn)一下頭,說:“五少爺隨我進(jìn)城吧。”
安元志和他的五千輕騎跟著李源進(jìn)了燕城。
燕城是個小城,守軍不過三千,大街突然走上了一支燕城人從來沒有見過的軍隊(duì),這讓燕城人一陣慌亂。都知道沙鄴人在打云霄關(guān),這個時候這支朝廷的兵馬怎么會來燕城?這是云霄關(guān)已經(jīng)丟了嗎?
李源帶著安元志到了守備府,下了馬后,就命自己的副將道:“你帶人去城里喊喊。”
安元志看李源話說了一半,看向了自己,忙道:“沙鄴人已經(jīng)敗走了,我姐夫把藏棲梧殺了。”
李源跟自己的這個副將說:“就把五少爺?shù)脑捀嬖V城里的人,讓他們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沒兵臨城下呢,他們慌什么?”
這副將領(lǐng)命之后,帶著一隊(duì)兵卒跑走了。
李源讓安元志說:“五少爺,我們進(jìn)府說話,你的這兵馬?”
“就讓他們在府前休息一下吧,”安元志說:“李大哥,我們急著走。”
李源點(diǎn)點(diǎn)頭,又吩咐迎出府來的府中管家說:“備水備飯,讓衛(wèi)國軍的兄弟們吃飽喝足了。”
“是,”這個駝著背的老管家忙就答應(yīng)了一聲。
安元志回頭跟老六子幾個人說:“你們在這里等我。”
老六子幾個人一起沖安元志點(diǎn)頭。
李源帶著安元志坐在了守備府的一間客廳里,有下人給安元志送了茶水上來,李源看著安元志一連灌了三杯茶水下肚。
安元志喝了熱水之后,吁了一口氣,沖李源靦腆地一笑,說:“讓李大哥見笑了。”
李源說:“行軍打仗自是苦的,五少爺,你們到底發(fā)生了何事?衛(wèi)朝,我是說衛(wèi)國侯爺他如今還好嗎?”
“我姐夫帶兵追白承澤去了,”安元志直接沖李源說了這么一句話。
李源“哦?”了一聲,這個安五少爺連名帶姓的喊五殿下的姓名,還說上官勇去追去了,這是這兩家結(jié)下仇了?
安元志把云霄關(guān)的事跟李源大概說了一遍,然后就看著李源,等李源的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