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落子交錯,縱橫攻殺
軍陣殺伐,兵家詭道。
在戰(zhàn)爭的初始,威廉子爵親自率領(lǐng)少量騎兵突擊艾爾布克城堡,以巨大的壓力讓守城者真的以為就要面對卡斯特家族全力的攻城,他們點燃了紅色訊煙,讓已經(jīng)行進近半路程的家族軍隊中途折返。
老艾爾布克未必不知道這是敵人的計謀,然而手下戰(zhàn)士浮動的軍心卻是他無法壓制的,一開始折返回程還有意識的保存體力多派斥侯,然而隨著離近,諾德戰(zhàn)士們心神越來越放松之際,行軍度卻是越來越快了。
諾德軍事體系無騎兵兵種,斥侯水平有限,再加上威廉子爵的下屬部隊埋伏得很有技巧性,兩者疊加,終于導(dǎo)致老艾爾布克的兩百諾德重步在即將脫離山谷之際遭到卡斯特家族的伏擊。
這個時候兩百諾德重步士氣已然從巔峰掉落,體力也平均損耗近半,然而這樣的軍隊依然不是卡斯特家族的部隊可以輕易啃下的,諾德步兵之強悍舉世聞名。斜坡石壁,有二十名維吉亞弓箭手在五十名維吉亞步兵的守護下居高臨下的傾泄箭矢,再加上峽谷平地威廉子爵親率五十騎反復(fù)的沖陣切割……威廉子爵并不是第一時間把騎士派入戰(zhàn)場上的,而是在相當(dāng)一部分諾德步兵攀爬峽谷與居高臨下的維吉亞步兵混戰(zhàn)在一起之后,才在恰當(dāng)?shù)臅r機選擇身先士卒,鐵騎突擊。
陣形散亂的諾德重步無法停滯住騎兵的沖鋒,而在中世紀(jì)戰(zhàn)場上無法擋下騎兵的沖鋒,也就意味著敗亡的開始。
奠定勝局后,根本就沒給老伯爵投降的機會,威廉子爵手持雙手重劍親自砍下了對方的頭顱。
在已方主將陣亡之后,兩百諾德重步的氣勢受到了巨大打擊,再頂著箭雨被騎兵反復(fù)的沖擊兩輪后,潰敗就變得不可挽回了。
此役,兩百諾德重步被殺一百五十余,被俘二十七人,逃散二十余人,被殺的一百五十余人中有過半都是在潰散過程中,被維吉亞騎兵自身后結(jié)果了性命。想也知道,兩條腿的諾德人怎么可能跑得過騎馬的維吉亞人,然而在理智崩潰之后,哪怕是受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軍人也盲目如豬一般。
這支兩百人部隊在絕對劣勢下戰(zhàn)死七十余人,主將被殺后才士氣崩潰,從許多意義上講已經(jīng)是一支強軍了,不愧是被老牌貴族傳承倚仗的重步兵。
在并沒有多長時間的混戰(zhàn)過程中,五十名維吉亞步兵死傷二十余幾乎近半,二十名維吉亞弓箭手躲在大后方依然被諾德人的重斧與標(biāo)槍殺傷八人,五十人的維吉亞騎兵死傷十余,一場大戰(zhàn)下來,威廉子爵的一百二十人精銳部隊連死帶傷損失了三分之一。
所以,心中滴血的威廉子爵才帶著老艾爾布克的級,馬不停蹄的率領(lǐng)騎兵沖擊艾爾布克堡,當(dāng)然不會生騎兵攻城那么夸張的事,僅僅只是挾威勸降而已,想來在老伯爵級與二十七名俘虜?shù)摹皠裾f”下,兵不血刃的奪下艾爾布克城堡并不困難。
其實,威廉子爵先回杰爾泊堡,任由兵敗與老伯爵身死的訊息酵一下效果更好,更能輕易的奪取艾爾布克堡,但考慮到這個過程中整個艾爾布克堡因混亂而蒙受的經(jīng)濟損失約等于自己的經(jīng)濟損失……威廉子爵終究還是選擇馬不停蹄的繼續(xù)戰(zhàn)斗,完整接收艾爾布克堡。
此役過后,卡斯特家族將坐擁杰爾泊堡、艾爾布克城堡,馬贊村、杰耶克村、盧瓦爾村。
雙堡三村共計一萬五千人,實力厚度可以說一躍成為了維吉亞王國中的貴族上流。
唯一不大好的是,這雙堡三村都處在諾德王國與維吉亞王國的國境交界處,平常影響不大,甚至作為兩國商道而收益豐厚,可一旦諾德與維吉亞兩國開戰(zhàn),整個卡斯特家族無可避免的當(dāng)其沖。
…………
杰爾泊堡,幽暗漆黑的監(jiān)獄內(nèi)。
原本的兵營教官馬修已經(jīng)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理應(yīng)在城堡歡慶勝利的宴會中飲醉的羅德穿著黑色袍子走進了監(jiān)獄刑訊室。
這是二級監(jiān)獄才有附屬設(shè)施,鮮血斑駁的刑具,污濁腐臭的氣息,朱鵬進入時以白絹手帕捂住口鼻片刻,然后他才邁步走入進去。
老管家約翰?華生看到這一幕,緊繃的神經(jīng)略微放松了一些,這樣的少爺才是他所熟悉的少爺,雖然歷經(jīng)生死有了巨大的變化,但一些行為細(xì)節(jié)還是保留了下來。
事實上,若非這些細(xì)節(jié),老約翰簡直懷疑卡斯特家族的少爺換了魂魄。
“從他的家中地窖里搜查出五百枚第納爾,藏得很好,若非我親自去的,恐怕還找不出他挖的土洞……”五百第納爾,哪怕每枚都是不大的銅幣,裝在一個布袋子里面也是一大堆,相當(dāng)不輕的份量。
朱鵬伸手拿起,將錢袋拿到了被吊起雙手的馬修眼鼻處,他輕聲言道:
“馬修教官,你也是跟隨我父親多年的老人了,我想只是區(qū)區(qū)五百枚第納爾的話,您不會甘冒奇險出賣卡斯特家族,你是知道我父親對于背叛者一貫的手段的……這五百枚第納爾,可以讓你在酒館里喝最好的酒,玩最漂亮的女人,享受好一陣子了,一個子沒花就被抓了,一定很不甘心吧?”
說到這時,朱鵬不顧血污與臭氣湊到馬修的耳邊言道:
“說出是誰收買你的,我給馬修叔叔準(zhǔn)備毒酒和女人,以貴族的禮儀送您上路,也不枉您跟隨我父親一場。”
在卡拉迪亞大6,在情況允許的前提下,貴族有“笑著死”的特權(quán)。
大量美酒飲醉,肆意玩弄女人后,侍者會在貴族最快活的那一刻傾倒被投放劇毒的美酒,許多刀頭舔血的戰(zhàn)士都頗為艷羨這種死法,因為那代表著他們追求一生而不可得的身份:貴族。
“……少爺,馬修為子爵大人效力一生,我怎么可能背叛子爵?那些錢真的不是我的……是有人陷害我啊。”畢竟是體魄強壯的戰(zhàn)士,哪怕承受酷刑,哪怕傷痕累累,話語邏輯也絲毫不亂,為自己做出辯駁。
“看看這些包著錢的布,里面都已經(jīng)被塵土滲透了,說明埋在你家地窖里已經(jīng)有段時間了,如果有誰花費五百第納爾以及大量的時間,只為陷害你一個小小的教官……馬修,那你也得認(rèn)命啊,要殺你,在酒館花兩三百第納爾雇傭五名精銳殺手找機會伏擊你,你逃得了嗎?”冷笑著,朱鵬折身從一側(cè)的火爐中拿起燒紅的烙鐵,然后他轉(zhuǎn)身按在了馬修的小腹處,伴隨著聲嘶力竭的慘叫聲,隱隱間有熟肉的氣味擴散開來。
“日瓦車則的馬加利伯爵,許了你多少錢?五百第納爾僅僅只是個第一筆吧?沒有三千銅幣,你怎么可能冒著沒命的風(fēng)險,參與到刺殺我的行動?”扔開烙鐵,猛地拽住馬修的頭讓他抬起頭與自己對視,在說到“馬加利”三個字的時候,朱鵬明顯看到對方的眼瞳擴張了一下……畢竟并不是真正的專業(yè)間諜,隱藏已久的秘密被突然戳破,會有一些不受控制的反應(yīng)出現(xiàn)。
“……我已經(jīng)知道是馬加利伯爵的手筆了,把你知道的其它情況都給我說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
“…………”
馬修好像傻了一樣,愣在那里被朱鵬拽著頭一語不,然而朱鵬卻已然沒有繼續(xù)陪他玩下去的興致了。
“約翰叔叔,立刻派出斥侯偵測日瓦車則的方向,無論結(jié)果如何直接向我匯報……記住,嚴(yán)格保密。”轉(zhuǎn)身走出刑訊室,一邊行走朱鵬一邊向身旁跟隨的老管家下令。
作為新興貴族,威廉?卡斯特子爵在戰(zhàn)爭中打下的根基之地杰爾泊堡在諾德、維吉亞兩國交界處,同時被諾德王國的大城窩車則,維吉亞的兩座大城日瓦車則和庫勞呈三角狀包圍著,杰爾泊堡就在這兩國三座大城所形成三角形的中央處,和平時期的商業(yè)稅收之豐厚可想而知,被三方窺視貪婪的程度也可想而知。
不過執(zhí)掌庫勞的克萊斯伯爵深受維吉亞亞羅格爾克國王的信重,庫勞也臨近王城日瓦丁,他輕易不敢向杰爾泊堡伸爪子。
諾德作為維吉亞鄰國,執(zhí)掌窩車則的城主如果沒有足夠理由就強攻鄰國貴族的城堡,一不小心就會挑起兩國全面戰(zhàn)爭,這個主他自己做不了。
唯獨三座大城之中因為沿海而實力最強的日瓦車則,執(zhí)掌此城的馬加利伯爵正值盛年更兼野心勃勃,威廉子爵派自己的小兒子去日瓦車則求學(xué),就有交好大貴族馬加利的意思。不過現(xiàn)在看來,人家完全看不上本國的小貴族暴戶遞出的橄欖枝,馬加利伯爵想要得到的是杰爾泊堡,甚至再添上一個艾爾布克城堡也是可以接受的。
即便引起了兩國戰(zhàn)爭,他丟出一個城堡來平息眾怒甚至買通國王,剩下的那座城堡與三座村鎮(zhèn)也足夠馬加利大快朵頤后消化一陣了。
在老約翰的伴隨下,在二級監(jiān)獄里四周強壯囚徒的目光中,朱鵬走出了監(jiān)牢。威廉子爵在戰(zhàn)術(shù)、戰(zhàn)斗上碾壓了老艾爾布克,然而畢竟是傭兵出身,他在戰(zhàn)略智謀上被日瓦車則的馬加利伯爵全面碾壓了,若朱鵬心中的推算無錯,此時此刻馬加利已然調(diào)集精銳部隊行進在前來杰爾泊堡的道路上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樣推衍算來,羅德?卡斯特的死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他的馬蹬上被人做了手腳,這么做的人不會是艾爾布克的那個替死鬼凱爾。而是……“日瓦車則的玫瑰”安妮娜?波耶小姐,馬加利伯爵最寵愛的侄女。)
從腦海記憶中翻找出那位皮膚雪白,艷麗多姿的貴族少女,羅德關(guān)于這個女人的記憶里完全是傾慕與心動,她本身未必比莉兒更加的美麗多少,只是身上的貴族氣質(zhì),冷艷姿態(tài),的確是為其加分多多,也難怪迷得日瓦車則的貴族少年們神魂顛倒,紛紛拜倒在她的白紗裙下。
然而誰又能想得到,這朵華美瑰麗的嬌艷玫瑰,它的尖刺上涂抹著致人死命的毒汁?
朱鵬回到城堡內(nèi)自己的房間,打開了國家地圖與已方的軍力名冊,如果雙方的戰(zhàn)爭即將開始,自己將不得不以一座殘城迎擊當(dāng)世一流的強大軍隊。
(可我不能輸,更不能棄城而逃……不然相對于這場“棋局”而言,我可以說是提前被清出局了。)
(三七中文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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