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回憶
,法則[ABO] !
由于帝都的夜過于繁華,天上的星星并不明亮,也不像在利塞亞軍校看到的那么繁多。暮星想起自己跟洛南并肩走在夜色里的事。
他跟亞瑟完全不用說話就能知道對方想做什么。至始,他與亞瑟的步調(diào)都是一致的。這里要拐彎,這里要下樓道。完全不用開口,就知道對方要帶他去哪里。
但是洛南……他卻完全不明白。有時,洛南會慢他半步,讓他選擇走哪邊,然后跟上。有時又會繞過自己率先轉(zhuǎn)彎。
與亞瑟一比較,他突然發(fā)現(xiàn),洛南無論何時都會走在道路的外側(cè)。轉(zhuǎn)彎的時候也會先轉(zhuǎn)過去看清楚路面的情況。而亞瑟則是完全信任他,并不計較兩人的前進(jìn)位置,與之同步而行。
洛南這個呆子。
手突然被人拉住,對方溫暖的大手握住他。暮星心里一動,轉(zhuǎn)頭看向身旁之人。亞瑟的表情隱藏在夜色里。但他握得緊緊的手讓暮星明白他想表達(dá)的意思。
自己明明才剛被這個男人標(biāo)記了,卻又在想另一個男人。真是太奇怪了。
“大胡子老板在五十年前已經(jīng)被我干掉了。”暮星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是哪里,不禁開口說道。
“我知道。”亞瑟拉著他的手,繼續(xù)向前走。看到暮星疑惑的表情,亞瑟笑道:“你去到就知道了。”
那間小小的酒吧居然仍然在營業(yè)。這里明明就是聯(lián)邦的一個間諜聯(lián)絡(luò)點。本來以為事情敗露之后肯定已經(jīng)被帝**方拆掉了。
讓暮星驚訝的是,內(nèi)部不僅連裝璜都保持著與五十年前一樣,連老板看起來也跟那個大胡子有點相似。
這位老板也是一名Beta,戴著粉色的耳釘,整著一臉胡子。手法純熟地給客人們配著酒。軍人們?nèi)齼蓛傻刈诎膳_或是其他小桌上。
因為暮星是O的軍人們注意到了。可是大概都忌諱著亞瑟,不敢上前搭訕。
暮星可以感到亞瑟在加強(qiáng)自己的信息素,他比這里任何一個Alpha都要強(qiáng),誰也不敢向他挑釁。
亞瑟拉著他坐到吧臺前,從口袋里夾出一張紙幣,“老板,給我來兩杯特制的。”
老板看來亞瑟立即熱情地叫道:“哎呀呀,原來是美人你呀,好久沒來了。這位是……”
“我的Omega。”
“哦哦。真是太讓我傷心了。這么久不來,一回來就標(biāo)記了Omega。你難道忘記了還有一個Beta在默默地等你嗎?”老板做出西施捧心狀,讓暮星覺得很有趣。
“少廢話。快拿來!”
老板拿著那張紙幣,看了又看,突然驚訝地說道:“你……你在哪找到的?天呀,是官方錯版的100元。”
老板小心地將紙幣用玻璃薄片夾住。然后從柜子里取出一瓶酒,“只能各自半杯哦。好不容易釀好的。”
這讓暮星想起以前那個大胡子老板。他也一直這樣捂住自己親手釀的酒,可是翡翠和他一直想方設(shè)法地買來喝。
其實他并不是那么喜歡喝酒,只是為了將情報送出去而已。而那個老板,他也不是那么了解。不知道老板為什么最后會背叛。
兩人取了酒坐到酒吧的小單間里。這里有隔間設(shè)備,外面聽不到,可以放心聊天喝酒。
“怎么樣?還喜歡這里嗎?”
暮星呷了口酒,“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因為這里才被捕的。”
亞瑟眼中閃過一絲愧疚,“我以為……你是真的喜歡這里。”
“不。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很高興。”保留下這個小小的酒吧,連老板也找相似的。亞瑟可說是用心良苦。他已經(jīng)做得足夠多了。
“你不是要講故事嗎?”暮星不想再繼續(xù)這種苦悶的話題。
“其實很簡單的故事,就是《王子復(fù)仇記》啦。”亞瑟拎著杯子輕輕地晃動,讓內(nèi)里的冰融化。瑰玖色的酒映在他的眸中,似乎染上一抹赤色。
“我的父親并不是亞歷山大,他是先帝凱撒*馮*道格拉斯。”
亞歷山大是凱撒的弟弟。凱撒才是上一代皇帝的正統(tǒng)繼承人。其實就是狗血的宮廷劇。弟弟嫉妒哥哥,設(shè)計陷害,把哥哥干掉自己當(dāng)了皇帝。
“我聽說凱撒帝身體羸弱,年輕時病逝,所以才……”發(fā)現(xiàn)亞瑟的臉色一片陰霾,暮星也不便多說。
“父親并不是病死的。他是被人下毒。慢性的毒藥,在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太遲了。”亞瑟按在桌上的手握成拳頭,他皺著眉,似乎再一次看到那疼痛的記憶。
“知道是亞歷山大做的之后,母親帶著我逃出宮去。可是卻遇到了追殺。母親被害,我僥幸逃脫,被黑耀救起。他是父親秘密部下,亞歷山大并不知道。后來我加入了‘天劍’,希望積累力量,以便日后報仇。”
他說完,將杯里的酒一喝而盡。可是握著拳的手卻并沒有松開。暮星不自覺地伸出手,按在他的拳上。
亞瑟似乎渾身一顫,轉(zhuǎn)頭看向他。后者將他的手翻過來,手指插、進(jìn)亞瑟的手縫里,然后交握住。
“你已經(jīng)做到了。現(xiàn)在你是皇帝,為父母報了仇。”
一個七歲的孩子,目睹自己的父母慘死,從高高在上的皇太子跌下來,成為一個孤兒,還面對如此殘忍可怕的軍事訓(xùn)練,他所承受的痛苦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的。
在翡翠初次朝他伸出手的時候,他只是覺得對方愚蠢而已。其實,在那時候亞瑟就已經(jīng)在找盟友了嗎?
“我的就說完了。輪到你。”
被翠綠的迷人眸子注視著,暮星突然感覺有點緊張。但到底在緊張什么,他又想不明白。
“你想知道我為何起死回生?可惜天機(jī)不可泄露,暫時不能說。”
“我倒是不介意。咱們在‘天劍’中見過的怪事還少?”起死回生之類的案件其實亞瑟以前也遇到過。宇宙中還能長出一棵大樹來,死而復(fù)生或是轉(zhuǎn)世之類的事并不值得大驚小怪。他只要水銀回來便可以了。不再奢望其他。
亞瑟讓老板拿了另一瓶酒來。這是普通的蘋果酒,就算是平時不喝酒的人也可以喝上兩杯。搞不懂對方為何拿這種幾乎沒有度數(shù)的酒來,不過暮星對酒也并不執(zhí)著。
“那你想聽什么?”暮星喝著蘋果酒,感到嘴里一陣陣的果香味。
“關(guān)于你的,比如你小時候的故事之類的。”
“今生還是前世?”
“沒所謂。”亞瑟聳聳肩,他只是想了解眼前的人而已。以前他們之間有太多的秘密,從來沒有聊過彼此的過去。
今生真的沒有小時候的記憶。那就只有前世了。那些記憶本來就很模糊,暮星努力地回想著。
“前世吧。我有個妹妹。”
“可愛嗎?”
“不記得了。她的模樣、她的名字,我通通都不記得了。”唯一可肯定的是他有這么一個妹妹。
“她是個Beta,我們應(yīng)該是生活在貧民區(qū)或是黑街之類的地方。那個地方叫什么我也不記得,只知道那里經(jīng)常下雨。又濕又凍的天氣要持續(xù)很久。空氣中總是混著垃圾被水浸泡過腐爛的味道”
“我們靠撿破爛為生。有一天妹妹不見了。我聽人說她被三個男人帶走。那三人是當(dāng)?shù)貝好h(yuǎn)彰的家伙。”
“當(dāng)時我很慌亂,帶上所有找到的武器到處找。終于在垃圾場聽到了妹妹的求救聲。”
【哥哥,救救我!】
那個尖叫聲尤在耳邊。暮星雙手抱住頭,“我沖過去,將手里刀插進(jìn)那個正在對她施暴的家伙的脊梁上。”
亞瑟一把摟住他,親著他的額角,“別想了。”
“不……之后我就不記得了。”暮星放松下來,靠在亞瑟的懷里,“只記得滿手鮮血的那種炙熱的感覺。后來,我在少教所呆了一段時間。有個軍人來找我,說有兩條路給我選。”
“一是死,另一個是替他們做事,妹妹得到妥善照顧。”
“所以你就選擇了后者。”亞瑟輕輕地?fù)Q著少年的后背,感到無比疼心。
“他們說會送她去Omega的學(xué)校讀書。雖然不是Omega,卻能受到與Omega同等的待遇。只要我不背叛。”
所以,水銀至死也不投降。想起自己以前對水銀的承諾,亞瑟覺得自己太膚淺了。就算能救水銀出去又怎樣?他依然無法挽救水銀。
“可是,你為什么要回來?為什么要偷取自己以前的資料?”這是亞瑟最不明白的地方。作為一名Omega,暮星明明可以安逸地生活在自己的國家。
“抱歉,這個也暫時不能說。”‘法則’的事,暮星并不打算告訴亞瑟。
如果這是人類取勝的關(guān)鍵點,他覺得不能將它交給聯(lián)邦或是帝國。這樣做會讓事件變質(zhì)吧。尤其是亞瑟之前還想著跟聯(lián)邦開戰(zhàn)。
如果能得到絕對的優(yōu)勢,他是不會放過機(jī)會的。
“好。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
回去后,兩人又滾了一晚床單。早上亞瑟還意猶未盡,被暮星一腳踹下床。
“‘從此君皇不早朝’的罵名,我可不想背。”
亞瑟一邊笑著一邊穿上衣服,“對了,晚上的時間空出來,好嗎?”
本來暮星就是一個閑人,根本不用說空不空。“有什么事?”
“宴請朋友。”
“哦。”亞瑟的朋友,大概是‘天劍’以前的同伴吧,暮星點頭同意。
亞瑟走了之后,房間突然空下來。暮星穿上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間,總覺得似乎少了什么。
他檢查了房間里的監(jiān)視器。確認(rèn)已經(jīng)全部去除后,打開了通訊器。
他撥了洛南的號碼。看著光屏上的‘等待對方回應(yīng)’字樣,暮星心時涌起了不安。為什么那么久?難道他已經(jīng)……
就在最后一刻,通訊終于接通了。光屏上出現(xiàn)的男子一身血跡。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為什么,翡翠總是在作死……而洛南卻總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