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 皇權特使
犯下累累罪行,還有臉在這里求饒?</br> 最重要的是想賄賂!</br> 這讓江寧真的很憤怒!</br> 在京城,他所看到的都是好的一面,誰曾想,地方已成了這個鬼樣子。</br> 近些年,他一直在對外征戰(zhàn),疏忽了內(nèi)部的嚴查。</br>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世界,無官不貪!</br> 小到小小的村首,大到州府,哪個干凈?</br> 而且,人在絕對的誘惑面前,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手!</br> 江寧也心中明白,這種事,必然是屢見不鮮!</br> 能做的就是,遇到了,揪出來,直接殺掉,以儆效尤,等等…</br> 江寧想要了解西南府的官場,就必須從韓林口中了解,因為他是當局者,最清楚里面的門道。</br> “求饒?我可以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說說西南州的官場吧!”</br> “西南州總共十個郡縣,都如你這般?”</br> 韓林想要活命,就直接道:“是…是的,我們?nèi)绻回澋脑挘蜎]有辦法孝敬州府和州牧大人了!”</br> “而且這兩位大人,極其奢糜,一頓飯就要吃掉五百兩銀子!”</br> “我們沒辦法,就只能從下面克扣!”</br> 一頓飯,吃五百兩銀子?</br> 江寧這個做皇帝的都吃不了這么多,心中氣顫,果然歷朝歷代,都有害群之馬。</br> “還有呢?”</br> “而且那兩位大人,加起來共有六十多個小妾要養(yǎng),所需要的銀錢,大多都是我們各郡縣的人出!如果每個月不上繳的銀錢,不光會被打,還會丟了烏紗帽,我們這些人,大多都怕丟了烏紗帽,所以就…就只能折中的想辦法!”</br> “是誰給他們的膽子,竟這般無法無天!”江寧現(xiàn)在已快爆炸了,而且就差那么一點。</br> “聽說是,兩位州府大人在京城有靠山,所以……”</br> 提到京城的時候,江寧差點兒窒息,沉聲道:“具體是誰,說出來!”</br> “不…不太清楚,京官離我們這些小官實在太遙遠了!”</br> “大…大人,求求您,放過我吧!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br> 江寧沒有理會他的求饒,現(xiàn)在只想把西南州的這些害群之馬,全部拿掉,冷冰冰道:“以你的名義,把各地縣官都給我請來!”</br> “如果有一個漏網(wǎng)之魚,小心你全家的腦袋!”</br> 韓林壓根不敢怠慢,趕緊顫顫巍巍的寫親筆信,內(nèi)容是他又娶了一房小妾,請大家來吃酒。</br> 沒有什么破綻后,江寧才讓發(fā)出去。</br> 至于江寧,全程黑著臉,還像一頭蓄勢待發(fā)的野獸!</br> 竟然有京官在其中,難怪他們這般無法無天!</br> 京官,究竟是誰?</br> 這個吏部尚書徐文卿可真是給朕丟人,用的都是些什么人?</br> 難道是他?</br> 按理說,應該不可能!</br> 一夜過去。</br> 第二天,各地縣府大老爺?shù)搅肆挚h縣府,一個個雖不穿官服,但都扮像如同那土財主一樣,不少人都肥頭大耳,滿臉油膩,看樣子生活都不錯!</br> “人呢?”</br> “韓縣令,不出來歡迎我們嗎?”</br> “就是,還想不想要禮物了!”</br> “真是的!”</br> 話音剛落,嘩啦一聲,府門被關上。</br> 院子里沖出不少身著黑衣,且鐫刻龍紋圖案的墨閣成員。</br> 這便是墨閣成員的官服。</br> 一眨眼的功夫,房頂,院墻之上,都是墨閣成員。</br> 眾官員見狀,大多都是一楞,還有幾分懵逼!</br> “韓林,你不是請我們來吃飯的嗎?”</br> “這是什么意思?”</br> “就是,我靠……鴻門宴?”</br> “他們是什么人?”</br> “武皇親衛(wèi)之一,墨閣!”在場的墨閣成員,異口同聲,中氣十足的怒吼道。</br> 眾人一聽是墨閣,一瞬間,雙腿都有些發(fā)軟。</br> 他們身為縣官,自然知道墨閣的能量。</br> 皇權特使,殺人都不用報備!</br> 是天子對于朝內(nèi)官員最為鋒利的一把刀!</br> 不多時,像狗一樣的韓林被拖了出來,重重的摔在地上。</br> 十多個縣官這時候,都被嚇的不輕,心中咯噔!</br> “韓…韓大人,你……”</br> 韓林擰著面孔,一字一句道:“我…我已經(jīng)把咱們做的那些事,都向墨閣使交代了!”</br> “你……”</br> “你特么的耍我們?”</br> “沃日!”</br> “狗東西,這個鴻門宴?”</br> 韓林現(xiàn)在也麻木了,僵道:“人在做天在看,咱們做的那些事遲早有一天都會暴露的,所以我放棄掙扎了!”</br> “諸位大人,只要把實話說出來,咱們還有活命的機會!”</br> “你特么真是一個蠢貨,還活命的機會,你覺得可能嗎?”</br> “坑我們!”</br> 如果不是這頓鴻門宴,他們還有逃跑的機會,可現(xiàn)在呢,完全是甕中捉鱉之態(tài)。</br> 江寧緩緩的走出來,冷喝道:“說出你們的罪行,否則,你們馬上會死!”</br> 話音剛落,墨閣成員,都已抬起手中弓弩。</br> 箭鋒冰冷。</br> “你…韓林,你是貪官,我們又不是!”</br> “就是,少在這里血口噴人!”</br> “沒錯,張冠李戴,你可真是好笑!”</br> “墨閣指揮使,我們都能作證,韓林才是最大的貪官!”</br> 這些人,話鋒一轉(zhuǎn),順勢苗頭也轉(zhuǎn)了,針對韓林。</br> 把他們一個個自己,摘的特別干凈。</br> 江寧現(xiàn)在,寧愿相信韓林,也不會相信面前的這些官員,瞇眼道:“墨閣使,準備放箭!”</br> “是!”</br> 嘩啦!</br> 所有弓箭,全部已是箭在弦上之態(tài)。眾官員見狀,大多都懵逼了,這一言不合就動用刑法?</br> 這……</br> “墨閣使雖是陛下身邊的人,但你們也不能這么無法無天吧!”</br> “我們可都是有吏部文書認命的朝廷命官!”</br> 李木子冷冰冰的來了一句:“皇權特使,一句話就足夠了!”</br> “放箭!”</br> “等一下……”</br> 到現(xiàn)在,這些官員,大多都忍繃不住了。</br> 這才,開始低頭!</br> 有第一個人說出自己的罪行,就有第二個,就這樣,沒一會兒功夫,全部都說了出來,就像倒垃圾似的,我們的口吻和韓林一致,貪污和魚肉百姓,大多都因為州府和州牧。</br> 一州州府和州牧都成了大貪,下面的人,又怎么可能好了呢?正所謂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br> “都該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