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都是交易,那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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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話一說完,小陳直接驚得張開了嘴說不出來話,阿美皺眉搖搖頭,對小陳說:“這位小師傅,我看你應該是聽她的吧?所以,趕緊帶我們過去吧,吃完了你也好早下班。”
小陳看看阿美,又看看我,還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這時一陣風吹來,我打了個哆嗦趕緊抱住了自己。
“請您等一下。”
小陳說了一句,又撐著傘跑回了車里,不一會兒就取來一個袋子,“入秋天氣轉(zhuǎn)涼,陸小姐請您穿上保暖。”
我瞧了一眼袋子手里的衣服,是一件開衫,上好的羊毛織成的,一點兒也不扎人,穿上只會讓人覺得暖暖的。
可是我沒有接,只是拿起了小陳另一只手上的雨傘,然后就轉(zhuǎn)頭笑著對阿美說:“我們快上車。”
阿美抽抽嘴角,接過了小陳手里的袋子,“一會兒上車我給她披上。”
在會所的大門口,我們耽誤了一會兒時間,但最終小陳還是帶我們?nèi)チ四祥T大街,快到那里的時候,雨更大了,電閃雷鳴的,哪怕我死死盯著窗外也看不清楚外面的景物。
小陳為了安全,把車速降到最低,而且總是透過前視鏡打量著我,似乎是不明白我的反常。
其實,我也不明白。
在會所的那一刻,阿美提到了以前的我,我腦子里突然就出現(xiàn)了好多自己以前的樣子,突然就想來這家最熟悉的店再嘗嘗里面的麻辣燙。
以前的我很自卑。
從鄉(xiāng)下到這么大的一個城市,我無親無故還帶著一個懵懂無知,疾病纏身的孩子,我每天過得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什么公平,有的人天生金貴,有的人生來卑賤,我就是屬于后者,我維持不了光鮮亮麗的生活,只能靠自己過上起碼的生活,每次去食堂里吃特價菜,就連一向熱情的食堂大媽最后看到
我都沒了同情,只覺得寒酸,因為我要討價還價。宿舍的室友都不喜歡我,在背地里說我土,罵我一看就是綠茶表,會楚楚可憐的勾男人,聽到別人這么說我,我心里難受的要命,也不是不想解釋,只是明白我怎么說也改變不了什么,更不能去惹事挑事
,只有默默做事保護麗兒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哪怕我的物質(zhì)條件再差,我也不覺得在精神上就缺少了什么,我有自己的道德觀,價值觀,除了和沈亦霆的這一場交易,我不想也不能再出賣自己。
終于,車子停在了南門大街的一條胡同里。
豪華的汽車和這邊破爛臟亂的小館子一對比,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就連阿美剛才都看不過眼,和小陳說不如停在大道上,可是小陳拒絕了。
我和阿美走進了靚靚麻辣燙,坐在了老位置上。
阿美皺著眉頭看著墻上的那些灰塵,甚至是黑泥,跟我說:“還真在這里吃啊?這也太臟了吧?”
“我們以前不是常來嗎?”我問了一句,把包包隨手放在了桌上,“我先去拿吃的了,要不要給你也拿了?”
“你給我拿吧。”阿美一邊拿紙巾擦擦桌子,一邊和我說。
“那你還是吃那幾樣嗎?火鍋餃、墨魚丸、鵪鶉蛋、豆皮、茼蒿、紫蘭花、寬粉、土豆,然后加一份方便面?”我問。
阿美眉頭越皺越深,大力的擦著桌上的油膩,朝我隨意的點了下頭。
我走到食物那邊,拿起兩個塑料盆,給它們套上袋子就開始取菜,然后就交給了老板娘。
老板娘在那里數(shù)著,算著價錢,不一會兒就變成了打量我,笑著問:“姑娘,是你嗎?一來就只吃菜的那個?”
我笑出了聲音,和老板娘道:“您記性真好啊!就是我!您每次都往我的盆子里加午餐肉,不收我錢呢。”
老板娘一聽來了精神,胖胖的臉因為笑容集中在了一起,和我說:“你好久沒來了!我老想你呢。今天怎么過來了呢?還有啊……”
老板娘說著,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道:“真俊啊!我就知道你是個美人兒胚子,果真,換上了這衣服,立刻變了個人!”
本來我有很多話和老板娘說的,比如她搟的面條特別好吃,比如她們家的醬料調(diào)的也好,可是她一贊美完我,我就沒話了,不知道為什么。
最后只道了句:“老板娘,麻煩您給那份多加點兒辣。”
“知道知道,你小姐們愛吃辣。快去吧,一會兒就給你們端過去。”老板娘說著,就端著兩個盆進了廚房。
等我再回到座位的時候,阿美在那里正正襟危坐,像是生怕碰到這里的桌子椅子似的。
我坐在她的對面,告訴她:“都弄好了,辣子多放,麻少放,馬上就有的吃了。”
“我真是搞不懂啊,剛剛我們明明在最高級的地方,現(xiàn)在突然來了這里,這到底是為什么?”阿美沖我抱怨。
我說:“原來你不是很愛吃這家的麻辣燙嗎?我們總來的啊。”
她撇撇嘴,跟我說:“好久沒來了,我哪里記得。”
“我還有些記憶的,不知道味道變沒變。”我看了看這店里的裝潢,倒是沒怎么變。
隨后,我和阿美陷入了安靜之中,等麻辣燙端上來以后,我們也是各自埋頭吃著,誰沒說話。
過了好久,我的小盆已經(jīng)見底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阿美沒吃幾口,只是一直在看著我。
她問:“你到底怎么了?剛才在會所了出什么事了?”
“沒事啊。”我低下頭繼續(xù)吃。
但是心里卻是有大片大片的悲傷擴散開來,此刻的我心情很復雜,除了害怕,還有抑制不住的悲涼,就和那晚聽到沈亦霆親口對他二叔說預備好了禮物一樣,只不過現(xiàn)在這悲涼已經(jīng)壓過了害怕的感覺。
“行,你嘴硬。”阿美抱臂坐著,和我開始僵持。
等我吃的什么也不剩了,再也沒有可吃的了,我就盯著那小盆發(fā)呆,依舊一言不發(fā)。終于,阿美急了,拍著桌子問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好日子過膩味了,想要憶苦思甜來了?你看看,你電話響了幾次,你為什么不接?和誰鬧脾氣?你覺得你憑什么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