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我知道,我心狠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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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睜眼,更不用特意辨別這股氣息,一觸碰到,我就知道是沈亦霆。
他的出現(xiàn)算是給了我一個支撐點,我立刻克制住了眩暈感,然后推開他,就向著兩個傭人那里走去。
我甚至沒看到沈亦霆久久沒有放下的雙手。
在傭人的跟隨下,我回到了臥室,臉色不是很好,可能是剛才的操勞,也有可能只是因為那只令我生厭的小熊。
傭人看了看我,然后說了句:“陸小姐,我讓人榨一些果蔬汁送上來,好嗎?”
我坐在沙發(fā)上,用手撐著腦袋,略顯無力的點了下頭。
閉上眼睛,我還在糾結那只小熊的問題。
我不想麗兒再和沈亦霆有一點沾染,可是又怕做的太絕,麗兒反而會覺得不開心,但我真的好恨沈亦霆,實在不想他的那些動再陪著麗兒!
想著想著,臥室的門響起,一個傭人說:“陸小姐,恰好補湯也熬好了,您看您想喝哪個呢?”
我心煩得很,根本就不想說什么,那湯的油膩味兒鉆進了我的鼻腔,我胃里頓時一陣翻滾,捂著嘴巴就趕緊跑進了衛(wèi)生間。
蹲在馬桶旁,我吐了起來,越吐越感覺四肢無力,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屁股剛剛挨地,腋下就多了雙手將我給微微架起,我皺了皺眉,想都不想這人是誰,忍著那嘔吐的感覺,我勉強說了句:“出去!”
沈亦霆不聽,繼續(xù)架著我想讓我起來,我想呵斥他,卻是忍不住又吐了起來。
由于沈亦霆剛才的動作,我原本別在耳后的頭發(fā)跑到了前面來,他見我又開始吐,就伸手幫我整理頭發(fā),結果嘔吐物就不小心沾到了他的手上一點。
我以為他有潔癖,肯定就該立刻去洗手,但是他還是沒有,繼續(xù)幫我撫背,整理頭發(fā),只是那只手一直小心避開我,不去觸碰我。
等我吐干凈了,沈亦霆就把我抱了起來,然后走到洗手池那里,先是給自己沖沖手,然后就為我接了一杯漱口水。
他將我放下,怕我站的不穩(wěn),就從我身后擁著我,然后水杯遞到了我的嘴邊。
我也是沒有力氣了,順從的含了口水漱口。
稍稍緩解了一點兒以后,我就推開沈亦霆要走出去,可是他把我禁錮在他的洗手池之間不讓我走。
我推著他,不悅道:“讓開!”
沈亦霆不說話,也不讓開,只是將手伸進了口袋里,居然掏出了一小包梅子!
他拿了一顆遞到我的嘴邊,不得不說聞到這股酸酸的味道讓我覺得嘔吐完之后的那種不適感舒緩了一點點。
我看了一眼這顆梅子,目光又不自覺的去看了看他那根纏著厚厚紗布的手指,心中的滋味頓時變得復雜。
暗自攥緊了雙手,我立刻又滿眼嘲諷的看向了沈亦霆,我說:“怎么,這只手也想被咬嗎?”
沈亦霆淡然笑了一下,將梅子塞進了我的嘴里,然后就把那只素白的手擺到了我的嘴邊,那意思就是:你來。
我抬眼又看了看面色依舊平靜的他,一個扭頭,將口中的梅子毫不客氣的吐了出去,然后笑著問沈亦霆:“怎么?你這是想贖罪啊。”
沈亦霆不語,又伸手去拿口袋里的梅子,再塞進了我的嘴里。
他的眼神和我對接上,冰冷的唇微啟,說了兩個字:“不是。”
我輕哼了一聲,把嘴里的梅子又給吐了出去,然后說:“那是因為你明白,你哪怕贖罪也是無濟于事,從我這里,你得不到救贖……”
說完,我推開了沈亦霆準備回臥室。
馬上就要出衛(wèi)生間的時候,身后又傳來了他的聲音:“兩天之后,是她的葬禮。你要是想參加的話,就應該配合別人的照顧。”
我腳步一頓,什么也沒有說,回了臥室。
深夜,我做了一個夢。
那是一個除夕夜,村子里格外熱鬧,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會掛上兩個大紅燈籠,門上也會貼著大福字。
小廳里,翠姨和我媽在包餃子,而我和麗兒則坐在板凳上看著春晚。
麗兒當時的口齒還不是特別的清楚,就是一個勁兒的指著電視里的穿著大紅裙子的小女孩,說好看,真好看。
我看著她身上的小棉襖,是我媽拿我以前的衣服改的,雖然舊了一些,但是穿在她的身上也是很漂亮。
我和她說:“麗兒穿的也漂亮,將來長大還有還多漂亮的裙子。”
她沖我笑呵呵的,直往我懷里扎,一頭的小辮子扎的我臉又疼又癢的。
翠姨在身后喊我們,說:“餃子該下鍋了,馬上就要有的吃了!都快去小餐桌那里坐好咯!”
我站了起來,牽著麗兒的手,告訴她:“吃完餃子,姐姐帶你去放花。”
她笑著點頭,蹦蹦跳跳和我去了小餐桌那里,上面擺了幾塊兒火腿,麗兒嘴饞,忍不住偷吃了一塊兒,還叫我不要告訴翠姨。
我捏了捏她臉蛋,笑著沒有說話。
之后,餃子上桌了。
我媽讓我們說拜年話,麗兒知道的詞匯少就說了句過年好,大家都要好;翠姨則說今年要鉚勁兒干,掙大錢;我媽也說要好好干活兒,還說讓我好好學習。
當時我說的什么?我怎么就記不清了。
我們一家人一起舉杯,慶祝新春的到來,那樣的笑容真的是久違了。
在碰杯的那一瞬間,我猛地睜開了眼睛。
額頭上有著細細密密的汗,眼前也是模糊一片,我趕緊伸手揉了揉眼睛,告訴自己不許哭。
結果這一抬手,我便發(fā)現(xiàn)趴在我床邊睡著了的沈亦霆,他的一只手還放在了我的肚子上。
那一刻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太復雜了,我已經分不清楚是不是有辛酸,有難過,甚至有窩心的疼,我只知道我一無所有了,沈亦霆把我的一切毀的干干凈凈。
伸出手,我想把他的手從我的肚子拿開,可眼看就要觸碰到他的手時,我又收了回來。這應該是他僅有的一次機會去觸碰他的孩子了,也是這個孩子唯一一次可以和他的爸爸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