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此易非彼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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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選的是一間類似江南小鎮(zhèn)那樣裝潢的中餐廳,雖然同是中國風,但是和沈亦霆帶我去的海晏樓很不一樣,尤其在用色上。
一想到海晏樓,我又是一陣傷感,但隨著傷感而來的,還有蔣涵這個人的浮現(xiàn)。
我想起了她的談吐大方,想起了她的自信滿滿,更想起了她那美麗面龐,自然,也還有她對沈亦霆的愛慕。
走向沈易康的腳步不由得頓了一下。
這蔣涵明明喜歡的是沈亦霆,怎么會和沈易康訂婚呢?若是他們豪門之間的利益聯(lián)姻,沈亦霆和沈易康是親兄弟,誰娶了蔣涵不一樣呢?
這突入而來的疑惑令我沉思了一下,以至于沈易康為我拉開椅子讓我入座,我都沒有看到。
“晚之,你在想什么?”沈易康說。
我一愣,再一抬眼就看到沈易康略顯疲憊的臉上還在維持著笑意,我趕緊不好意思的說了聲抱歉,然后坐到了椅子上。
沈易康沒繼續(xù)問什么,而是瞧著我入座了,就馬上坐到了我的對面,他說:“這里的小菜都很不錯,我點了一些,你再看看有什么想吃的。”說著,他就示意一旁的服務生拿上來菜單。
我制止了服務員的動作,說道:“我不怎么餓,就吃你點的那些就好,我們就兩個人,浪費了可不好。”
沈易康笑了笑,和我說:“聽你的。”
之后,服務員退下,為我們關上了雅間的門,我和沈易康第二次單獨的會餐開始了。
他很自然的為我斟了杯茶,找話題又說:“嘗嘗,很甘甜。”
我拿起茶杯,沒有看他,只是埋頭喝茶。
說真的,我們這樣的照面挺尷尬,隔著手機的時候,怎么說都好說,但是他說回來就回來,還在第一時間見了我,這種面對面的感覺仿佛就是我們昨晚剛經(jīng)歷過那場可怕的生日宴一樣。
“那次分別之后,你……你是不是一直很生我的氣?”沈易康問。
正在喝茶的手頓了頓,那最后一滴茶沒來得及入口,我就將茶杯放在了桌上,說道:“生氣也是無濟于事,只不過……易康,你真的過分了。”
沈易康垂眸,那雙干凈澄澈的眼睛收斂了起來,他沒有立刻說些什么,只是沉默了片刻,又轉而看向了窗外。
許久,他說:“那天,是我長這么大第一次那么勇敢。”
說著,他又笑了笑,笑容看起來十分苦澀。
“我是沈家的二少爺不假,但是我媽并不是我爸的第一任妻子,而是在他的第二個老婆。”沈易康說。
我一怔,好好消化了一番他口中的話,才明白過來原來沈亦霆和沈易康是同父異母。
是啊!
詹姆斯和我說過沈亦霆是年幼喪母,而沈易康則告訴我他的母親遠在新西蘭,他們不常見面,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呢?沈易康說到這里長嘆了一口氣,然后接著道:“我出生還不到一歲的時候,我爸就死了,可以說,我沒見過他,這個沈家的風云人物,沈良晟。不過……”他停頓了一下,又將目光放到了手邊的茶杯上,伸出
手開始細細的撫弄著杯口,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沈家有再多的風云人物,也敵不過傳奇風云人物是不是?”
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似乎覺得他剛才的話很幽默,可是誰都看得出來他的語氣不像是在說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我的祖父,沈戰(zhàn),他是沈家的靈魂人物,可惜,我十歲那年他也死了。不過這也沒什么打緊的,反正我見他的次數(shù),十個手指頭可以數(shù)過來。”沈易康笑著道。
我微微皺起了眉頭,心想他和他的母親相聚不過幾十次,他和他的爺爺見面不過十次,這算哪門子的親人呢?沈易康自小又是和誰生活在一起的呢?
“是不是有什么疑問?”他問我。
我誠實的點點頭。
他看了看我,然后拿起茶壺給我續(xù)上了水,繼續(xù)道:“沈家基業(yè)的命脈在美國,所以沈家的直系親屬都生活在美國,我和我哥都是在美國出生,享有美國和中國兩個國籍,但是我們的境遇很不一樣。”
一提沈亦霆,我的好奇心更加強烈了,因為我對沈亦霆的過去算得上是一無所知吧。
“我哥比我大七歲,他的母親去世后,祖父直接將他帶到了沈家在美國的老宅撫養(yǎng),后來更是讓顏家的世交楊家最后的后人楊澌來親自教導。”
楊澌。
原來這就是楊先生的名字,蘇軾在《新渡寺席上次韻送叔弼》里有云:“春愁結凌澌,正待一笑泮。”
果然是書香世家。沈易康又看了看我,估計是覺得我肯定是不明白里面的關系,便解釋說:“顏家是我哥母親的娘家。而顏家和楊家在民國時就是有名的大家族,兩個家族一直交好,以文會友。只不過到了如今,顏家是樹倒
猢猻散,而楊家也是族人凋零。”
我極力的去回憶在美國時,詹姆斯和我說過的話,他說沈亦霆母親是個大家閨秀,又是時尚女性,只可惜在沈亦霆四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思慮了一下,我還是沒忍住,問道:“他……就是你哥的媽媽,是怎么去世的?”
沈易康微愣了一下,但也似乎覺得我在這個關卡問出來這個問題也沒什么突兀,所以他回答說:“這個我也只是聽老一輩傭人們念叨過,好像是因為抑郁癥最后跳樓死的。”
我聽后一個激靈,放在桌下的手驟然收緊。
我怎么也沒想到沈亦霆的母親居然是自殺!我還以為是意外又或者是疾病!
然而,事情有時候一糟起來就會更糟。
只聽沈易康又說:“你上次也看見我哥了,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腦門上就像貼著生人勿近一樣。可是他也是命苦,我聽老韓說他是親眼看著他母親從高樓下跳下來的,那時候他才四歲。”我的心又一次震顫,難受得緊,就感覺有股氣在身體亂竄,讓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時間變得無所適從,為了避免失態(tài),我趕緊喝了一口茶來掩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