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番外一
當確定黎淺淺肚子里有個小東西的時候,結婚的事也就提上了日程,這段時間黎深看霍疏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甚至還要把車還給他,最后還是黎淺淺攔住了他,他才放棄這個想法。</br> “我不把車還給你,是因為不想撕破臉面,你要是想用這個拿捏我,我勸你最好少做打算。”黎深一臉警惕的跟霍疏說。</br> 霍疏乖順點頭:“你是我兄弟,我送你車是因為兄弟情,沒有別的因素,你不要多想。”</br> “這就是我兄弟了?以前怎么不說是啊?”黎深冷笑一聲,相當不買情。</br> 霍疏沉默一瞬:“我一直拿你當兄弟,只是以前不喜歡掛在嘴上說而已。”</br> “真的?”黎深不太相信。</br> “真的。”霍疏一臉真誠,仿佛當初因為黎淺淺一句話就反復拿起放下這段友情的人不是他。</br> 黎深盯著他看了片刻,心氣總算順暢了些:“算了,懶得跟你計較這些,你給我好好準備婚禮,要是因為淺淺懷孕了就敢怠慢,我肯定對你不客氣。”</br> 霍疏頓了頓:“她想夏天辦婚禮。”</br> “不行,夏天還有好幾個月呢,等到時候她肚子都大了,女孩子結婚要漂亮才行。”黎深想也不想的否定了。</br> 霍疏抿了抿唇:“可是她喜歡夏天,我不想違背她的意思。”</br> “那你打算怎么辦,真讓她夏天跟你結婚?先不說漂不漂亮,她到時候大個肚子,你放心讓她累一天?”黎深不滿。</br> 霍疏頓了一下,顯然之前沒想到這一點,沉默許久后還是被黎深說服了:“那我去和淺淺商量一下。”</br> “嗯,去吧。”黎深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直接開上自己的新車去餐廳了。</br> 他走了之后霍疏就轉身往主臥走去,一推門進去就看到睡得正香的黎淺淺,他周身的氣場頓時軟化,原本清冷的眼眸也變得溫柔。</br> 他走到床邊坐下,安靜的看著黎淺淺的睡顏。</br> 黎淺淺已經(jīng)懷孕兩個多月了,雖然嗜睡,卻睡不久,很快就悠悠醒來,睜開眼睛后看到霍疏,她的唇角頓時綻放笑意:“你什么時候進來的?”</br> “剛來,要喝水嗎?”霍疏低聲問。</br> 黎淺淺輕輕應了一聲,等他把杯子端過來后,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霍疏喂完她,就把杯子放到一邊,靜了靜后開口:“我剛才跟黎深聊了會兒天。”</br> “干嘛,他又欺負你了?”黎淺淺立刻問。</br> 霍疏微微搖頭:“沒有。”</br> 黎淺淺松一口氣,接著疑惑:“你們聊了什么?”</br> “聊我們結婚的事,”霍疏握住她的手,“我想了一下,等到夏天你的負擔會越來越重,恐怕不太適合辦婚禮,不如提前吧。”</br> 黎淺淺皺起眉頭:“可我想要夏天。”</br> “沒關系,我們先辦一場,如果到時候你體力還好,那就再辦一場。”霍疏安撫。</br> “那到時候體力不好呢?”黎淺淺不上當。</br> 霍疏思索片刻:“那我們就等明年的夏天,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每一年的夏天都辦一次。”</br> 黎淺淺想象了一下畫面,忍不住笑了起來:“先不說婚禮有多累,就每年辦一場這個想法……你有錢沒處花了嗎?”</br> “我賺錢不就是要給你花的?”霍疏反問。</br> 黎淺淺捏住他的臉:“越來越會說話了。”</br> “那你會答應我嗎?”霍疏自從過了心里那道坎,就開始肆無忌憚的示弱,每次都用這種辦法謀取好處。</br> 最有趣的是,黎淺淺每次都上當。</br> 比如這次,一看到他認真的眼眸,黎淺淺的心都要化了,當即還有什么不答應的,只是答應歸答應,還是要借機給自己爭取點福利的:“答應你也可以,但我有什么好處嗎?”</br> 霍疏一聽就知道她有想法,當即問道:“你想要什么好處?”</br> 黎淺淺想了想:“什么好處都可以?”</br> “嗯,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霍疏揚起唇角,眼中盡是溫柔。</br> “那我要吃冰淇淋。”</br> “不行。”</br> 簡短的對話后,兩個人同時陷入沉默,接著黎淺淺捶了他一下:“我就知道你不答應!”</br> “我可以給你拿個酸奶,但是冰淇淋不行。”前不久她吃完冰淇淋肚子疼了一夜,把他和黎深都嚇得不輕,說什么也不愿意給她吃了。</br> 黎淺淺無奈:“我那次不是因為冰淇淋肚子疼,是因為著涼了,你沒聽到醫(yī)生怎么說嗎?”</br> “著涼就是因為冰淇淋,”霍疏見她還要狡辯,當即表示,“總之就是不行,除了這個,你再想個要求。”</br> 黎淺淺嘴角抽了抽:“那我就沒什么想要的了。”每個人懷孕時饞的東西都不一樣,她就是特別饞冰淇淋,尤其是這倆人不讓吃的時候,她就更饞了。</br> 霍疏看到她眼巴巴的樣子也是心疼,但依然狠心拒絕:“我給你拿個酸奶吧。”</br> “冰鎮(zhèn)過的嗎?”黎淺淺問。</br> “……常溫。”</br> 黎淺淺無語,好半天勉強答應了。算了,常溫就常溫吧,總比沒有的強,自打懷孕之后,她對生活質量這種東西已經(jīng)不抱期望了。</br> 霍疏見她聽話,便親了親她的唇角,轉身去給她拿了酸奶回來。黎淺淺一邊吃一邊說:“要不把婚禮定在兩個月后吧,到時候天氣已經(jīng)暖和了,我也才懷四個月,正好是可以隨意活動又不累的時候。”</br> 霍疏想了想,覺得也可以:“那婚禮的事我來操辦,你有什么想要的嗎?”</br> “有。”黎淺淺回答。</br> 霍疏頓了一下,有些好奇她的要求:“想要什么?”</br> “你,”黎淺淺說完自己先笑了,“你別逃婚就行。”</br> “除非跟我逃婚的對象是你,否則絕無這個可能,”霍疏掃了她一眼,“既然沒有別的要求,那我就自己做決定了,你在家里乖乖的,不要亂跑。”</br> “嗯,我知道了。”黎淺淺答應下來。</br>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自從定好了結婚日期后,霍疏和黎深兩個大忙人就把大量工作交給了別人,自己則開始籌備婚禮的細節(jié),黎淺淺作為孕婦,則負責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幸虧不是易胖體質,否則還要控制體重。</br> 在一家人各司其職的情況下,五月的婚禮正常舉行。霍疏研究了很多天的氣象,如愿選到了最暖和的一天,還在婚禮現(xiàn)場擺放了很多綠植,最終還是圓了黎淺淺夏天舉辦婚禮的愿望。</br> 婚禮進行曲響起,她挽著黎深的胳膊朝霍疏走,當走到霍疏面前時,黎深把她的手交給霍疏,她突然紅了眼眶。</br> “……你別招我啊,不準哭。”黎深瞇起眼睛警告,自己的眼圈卻也泛紅了。</br> “哥。”黎淺淺低低的叫了他一聲,心里有些酸酸的。這種感覺真是太奇怪了,明知道他們還會繼續(xù)住在一起,以后的生活也不會改變,可她就是覺得難過。</br> 黎深聽到她這聲哥,心里也不是滋味,抿了抿唇后別開臉:“行了,時候不早了,趕緊上去吧。”</br> 他說完頓了一下,抬頭看向霍疏:“喂,以后對我妹妹好點,要是讓我知道你敢欺負她,我就……”</br> “就弄死我,我知道的。”霍疏一邊無奈,一邊安撫的拍著黎淺淺的后背。</br> 黎淺淺被他熟練的接話逗笑了,布滿陰霾的心情突然好了許多。</br> 黎深也覺得好笑,跟著笑了兩聲后覺得傻,忙繃起臉到一旁坐下。這場婚禮雙方父母都沒有到場,霍疏卻給了黎淺淺最大的體面,婚禮被報道了一個多星期,遠在國外躲債的黎向遠看到時,正坐在客廳里抽煙。</br> 他看著電視上的兄妹倆,眼底一陣恍惚。這些年他一直照顧小兒子,漸漸意識到自己以前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黎深黎淺淺兄妹倆的優(yōu)秀一直都與他無關。</br> 正當他對著電視失神時,他二婚的老婆走了進來,這些年的躲債壓力讓她身材走樣,也裝不出賢良淑德了,看到電視上播出的內容后尖酸的罵:“人家又不認你,再看又有什么用,與其縮在這里等著人家施舍,不如該找媒體找媒體,該上電視上電視,能要一點是一點。”</br> 黎向遠只當沒聽到,在看到小兒子進來時才露出一個笑臉。</br>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這是我兒子,不是你兒子!”女人罵罵咧咧的把兒子扒拉到懷里。</br> 黎向遠皺眉看向兒子,卻在他臉上看到了同款厭惡,他愣了一下,突然猶如萬箭穿心,整個人疼得僵在原地。</br> 不知道他們情況的黎淺淺快快樂樂的去度蜜月了,雖然霍疏對她限制頗多,可只要能出來玩,她的心情就是好的,以至于本來計劃半個月的蜜月,最后足足玩了一個月才回家。</br> 等一進家門,就被黎深徹底管了起來。</br> “……我感覺自己像在監(jiān)獄。”黎淺淺的蛋糕被搶走后,由衷的發(fā)出感慨。</br> 霍疏安撫的握著她的手:“很快就刑滿釋放了。”</br> “想得美,生完還要坐月子,月子完要做修復,沒個三年五年的,你休想胡來。”黎深的話幽幽飄來。</br> 黎淺淺沉默一瞬,一臉真誠的看向霍疏:“我們就要一個吧。”</br> “好。”</br> 作者有話要說:久等了久等了,本章88紅包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