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第 55 章
霍疏儼然已經(jīng)認命,黎淺淺卻不敢跟他一起認命,他們倆現(xiàn)在在臥室,每個人都是皺巴巴的樣子,傻子也不信他們剛才只接了個吻。</br> 更何況黎深比傻子還是要聰明一點的。</br> 她一臉焦躁的在房間里找可以躲的地方,嘴里一直嘟囔著怎么辦怎么辦,霍疏看到她焦慮的樣子,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被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他不會打你。”</br> “……這能是挨打的事嗎?他要是看到我們現(xiàn)在的樣子,肯定要氣瘋的!”黎淺淺一臉崩潰。</br> 霍疏不認同的看著她,正要開口說話時,就看到她一個轉(zhuǎn)身碰倒了床頭柜上的臺燈,還下意識伸手去撈,他心里一驚,厲聲阻止她的動作:“小心!”說罷,便趁黎淺淺被吼住的功夫,眼疾手快的把人抱住到了一邊。</br> 臺燈摔在了地上,發(fā)出一聲不小的響動。黎淺淺懵了一瞬,回過神后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br> “誰?黎淺淺?”黎深的聲音伴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br> 黎淺淺絕望的捂住臉,霍疏皺了皺眉,一個閃身躲到了浴室里,隨著浴室門關上,臥室門也打開了,黎家兄妹四目相對,屋子里瞬間安靜。</br> 片刻之后,黎深狐疑的問:“你那是什么表情,見鬼了?”</br> “……你才見鬼了。”黎淺淺迅速恢復鎮(zhèn)定,隨手把手心里的汗擦在了衣服上。</br> 黎深皺著眉頭掃了她一眼,隨后視線落在了臺燈上。不等他問,黎淺淺就把燈撿起來了,嘴上還不忘解釋:“這東西太礙事了,我轉(zhuǎn)個身都能碰倒。”</br> “之前也沒見你碰倒過啊。”黎深隨口接話。</br> 他是隨口說的,黎淺淺卻做賊心虛,咳了一聲欲蓋彌彰的解釋:“誰說的,我之前半夜起來經(jīng)常碰倒,你不知道而已……你怎么這個點回來了?”</br> “哦,我定完食材經(jīng)過咱家小區(qū),就想回來上個廁所再走,”黎深閑散的在她書桌前坐下,“對了,我剛才又看到那輛蓮花了,你還記得嗎?就是我上次跟你說車里有倆人影響市容那輛車,真漂亮,我太想要了。”</br> “想要就買。”黎淺淺心不在焉的說。</br> 黎深輕哼一聲:“說得容易,現(xiàn)在二手的炒翻天了,買一輛估計得搭進去半個餐廳,我哪有那么多錢。”</br> “那就不買。”黎淺淺相當沒誠意的接話。</br> 黎深斜了她一眼:“不,我想買。”</br> “……你怎么這么難伺候?”黎淺淺都覺得無語了,不等他回答就把他拉了起來,“好了,你趕緊出去吧,我要洗澡了。”</br> 黎深哦了一聲,卻沒有出去的意思,只是站在屋里四處打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今天哪哪都不對勁。</br> 黎淺淺看到他這么認真,心里更虛了:“趕緊啊,別耽誤事。”</br> “你又不出門了,我能耽誤你什么事,”黎深嫌棄的看了她一眼,隨后意識到不對,“你頭發(fā)怎么這么亂?衣服也不好好穿,怎么回事啊?”</br> 黎淺淺嘴角抽了抽,默默把衣服整理好:“我剛才不是說了么,要洗澡要洗澡,你怎么就沒聽呢……話說你下次能不能進門之前先敲門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隱私?”</br> “剛才不是特殊情況嘛,我又不知道你回來了,乍一聽到動靜還以為有賊呢,”黎深哼哼一聲催促,“行了,你去洗吧,洗完跟我一起去餐廳,我下午要面試幾個新員工,你去幫我把把關。”</br> “知道了,你趕緊出去吧。”黎淺淺說著話就去推他。</br> “你先別急,突然想起來我屋里馬桶壞了,師傅得晚上才來修,我先用一下你的。”他說著話,就要去開浴室的門。</br> “不行!”黎淺淺聲音嚴厲到破音了。</br> 黎深嚇了一跳,剛伸出的手觸電一樣彈回來,一臉懵逼的看著她:“干嘛?”</br> “……我我我等不及了,你去樓下公廁。”黎淺淺竄到浴室門口攔著。</br> 黎深一臉莫名其妙:“洗澡有什么等不及的?”</br> “反正就是等不及,你趕緊走。”黎淺淺說著就把人往外推。</br> 黎深不滿:“急什么啊,我又不是自己不會走。”話音剛落,他就被推出了門外,門板啪的一聲在身后響起,毫不留情的把他關在了門外。</br> 他嘖了一聲,頗有些感慨:“妹妹真是長大了,都知道避諱了。”說完頓了一下,“就是不讓我用廁所不好了。”</br> 長大了的妹妹在把房間門反鎖后,趕緊開了浴室的門:“等黎深去公廁你就趕緊走……”</br> 霍疏站在洗手臺前,正認真觀察她的護膚品。</br> 他這么淡定,她都不好意思緊張了。黎淺淺輕呼一口氣,走到他身邊問:“你干嘛呢?”</br> “你用的這些,跟我買的不太一樣,”霍疏扭頭看向她,“我把這些記住,回去換了。”</br> 黎淺淺失笑:“不用,你買的那些我也喜歡。”</br> “真的?”</br> 黎淺淺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真的。”</br> “那你跟黎深說,你最近要出差半個月,然后去我那里住。”霍疏一臉正直的教小朋友撒謊。</br> 黎淺淺:“……做個人吧,我們剛在一起一天,你就想騙我同居了?”</br> “不行嗎?”霍疏認真的問。</br> 黎淺淺嘴角抽了抽:“不行,想都別想。”</br> “哦。”霍疏略微失望。</br> 黎淺淺斜了他一眼,正要開口說話,就聽到外面?zhèn)鱽硪宦暡幻黠@的關門聲,她頓了一下跑到房門口,偷偷扒開一條縫,確定客廳沒人后又跑去黎深房間轉(zhuǎn)了一圈,這才回來拉著霍疏走。</br> “他估計去樓下公廁了,你趁現(xiàn)在趕緊跑,千萬別被他發(fā)現(xiàn)了。”黎淺淺一邊說一邊把人往外推,“別坐電梯啊,萬一遇上就完蛋了。”</br> 霍疏握住她的手:“你不送我?”</br> “兩個人目標太大,我還是不去了,你自己小心點。”黎淺淺說著話,就把他帶到了大門口。</br> 霍疏停在原地不肯走,黎淺淺和他對視片刻,無奈的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親:“現(xiàn)在可以了嗎?”</br> “你明天上班嗎?”霍疏問。</br> 黎淺淺想了一下:“應該不上。”</br> “那我明天來接你,”霍疏說完頓了一下,“早上就來。”</br> “……多早?”黎淺淺試探。</br> 霍疏靜了靜:“等你睡醒。”</br> “行,你回吧。”黎淺淺答應了。</br> 然而霍疏還是站著不動。</br> 黎淺淺嘴角抽了抽:“還不走?”</br> 霍疏盯著她靜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怕我走了,你就反悔和我在一起的事了。”</br> “……不要以為裝可憐,我就會送你。”黎淺淺一臉無語。</br> 霍疏不說話,安靜的看著她。</br> 黎淺淺徹底拿他沒辦法了,攬著他的脖子撒嬌:“回吧,晚上我們視頻。”</br> “真的?”</br> “嗯。”</br> “那你再親我一下。”</br> “……”</br> 黎淺淺和他對視三秒,才確定他是認真的,她靜了一瞬,一臉認真的問:“你談戀愛的時候都這么黏人嗎?”</br> “不知道,沒經(jīng)驗。”霍疏同樣認真的回答。</br> 黎淺淺笑了起來,捧著他的臉親了親:“趕緊走吧,別磨嘰了。”</br> 霍疏勾起唇角,總算是滿意了,牽著她的手開了門。兩個人剛要往外走,就撞上正拿著鑰匙準備開門的黎深。</br> 黎深:“……”</br> 霍疏:“……”</br> 黎淺淺:“……”都說別磨嘰了!</br> 時間靜止三秒后,黎深面無表情的收回鑰匙,視線從兩人身上劃過之后,直直的盯著黎淺淺問:“這就是你一直讓我走的原因?”</br> “……哥,你聽我解釋。”黎淺淺默默挪到霍疏身前站定,雙手做好了防御準備,隨時準備應對黎深的發(fā)難。</br> 黎深卻只是冷笑一聲,黑著臉到沙發(fā)上坐下。</br> 黎淺淺:“?”竟然沒動手?</br> 她疑惑的同時也有些擔心,怕自己把黎深氣得腦子出問題了。正當她局促不安時,已經(jīng)坐定的黎深冷淡開口:“還不進來?”</br> 黎淺淺頓了一下,立刻看到霍疏,看到他平靜的表情后稍微鎮(zhèn)定,兩個人一起走到黎深面前。他們過去的時候霍疏本來想關門的,但被黎淺淺偷偷制止了。</br> ……萬一黎深發(fā)飆,總得給自己留一條逃生的路吧。</br> 黎淺淺越是緊張就越胡思亂想,思緒正不受控制的走偏時,霍疏低聲問一句:“喝水嗎?”</br> “嗯?”她茫然抬頭。</br> “你嘴唇有點干。”霍疏提醒。</br> 黎淺淺下意識的抿了一下,瞄了眼黎深的方向后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霍疏別那么囂張,要像她一樣裝慫。</br> 霍疏看懂了她的暗示,眼底頓時閃過一絲笑意,看來他家小姑娘還沒意識到,黎深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明擺著不會生氣了。</br> “去給她倒杯水,要溫的。”黎深冷著臉開口。</br> 黎淺淺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霍疏就拿著杯子去倒水了,黎淺淺訕訕一笑:“謝謝哥哥。”</br> 黎深掃了她一眼,板著臉沒有說話。</br> 霍疏很快端著杯子回來了,直接遞到了黎淺淺手中,黎淺淺接過來,立刻往黎深身前挪了一步,討好賣乖的把杯子送出去:“哥哥,你喝。”</br> “我不喝,霍總裁親自倒的水,我一普通人哪敢喝,萬一爛嘴了怎么辦?你喝。”黎深忍不住尖酸刻薄。</br> 黎淺淺:“……我也怕爛嘴。”</br> 俏皮話剛說一句,黎深的死亡視線就出現(xiàn)了,她趕緊低著頭乖乖喝水,同時耳朵支棱起來眼睛亂轉(zhuǎn),做到喝水也能眼觀八路耳聽四方,然后就聽到黎深問了一個死亡問題</br> “睡了嗎?”</br> “噗!”黎淺淺一口水噴了出來,不偏不倚的噴在了黎深臉上,黎深原本就難看的臉色頓時就黑了。</br> “咳咳咳……”黎淺淺一邊咳嗽一邊抽紙巾幫黎深擦臉,嗆得眼淚都出來了。</br> 黎深憤憤的瞪她一眼:“反應這么大,是做賊心虛?”</br> “沒有咳咳……我們今天剛交往,上哪睡去?”黎淺淺氣兒沒喘勻就開始解釋。</br> 黎深聽到這個答案,表情沒有好多少:“剛交往你就把人往家里帶?我沒猜錯的話,我剛才回來的時候,他就在你屋里藏著吧?如果我沒回來,你們打算做什么?”</br> “……你回不回來我們都什么都沒打算做,”黎淺淺覺得十分冤枉,“他就是上來坐坐,等一下就走了。”</br> “既然如此,那為什么要藏著掖著?”涉及黎淺淺,黎深的腦子出奇的好用,“還有,你們兩個的衣服這么皺,別說是本來就這樣,是不是做了什么壞事才變成這樣的?”</br> 他一連幾個問題,問得黎淺淺啞口無言,只好求助的看向霍疏。霍疏淡定上前,把她半擋在身后:“她是怕你生氣,才會讓我躲起來。”</br> 至于衣服為什么這么皺,他卻沒有回答。</br> 但黎深也不關心那個了,見他主動出來解釋后,就板著臉看向黎淺淺:“你先回屋。”</br> “哥……”</br> “回去!”</br> 黎淺淺抿了抿唇,擔心的看向霍疏,霍疏揚了揚唇角,示意她先進屋,她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回房間。</br> 黎深把兩個人的互動看在眼里,生氣的同時又有點酸。每次都是這樣,霍疏不在時,黎淺淺最聽他的話,可只要霍疏一出現(xiàn),他就得靠邊站了。</br> 黎淺淺臥室門關上后,客廳里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兩個男人一站一坐,以各自的方式與對方僵持。</br> 不知過了多久,霍疏先一步開口:“等過一段時間,我會把我名下所有資產(chǎn)都過給她。”</br> 黎深撩起眼皮看他:“用不著,我們的財力雖然比不上你們霍家,但擁有的錢也足夠富裕的過一輩子了。”</br> “我知道,這只是我一點心意,”霍疏緩緩開口,“感情上的承諾太虛無縹緲,即便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你也未必相信,那就只能用實打?qū)嵉臇|西發(fā)誓了。”</br> 黎深輕嗤一聲:“你非在她這一棵樹上吊死了?”</br> “嗯。”</br> “就那么喜歡她?”</br> “嗯。”</br> “如果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你是不是還要堅持?”</br> “嗯。”</br> 一連三個不同的問題,得到的卻是三個統(tǒng)一的答案,黎深心氣不爽的嘖了一聲:“那行,你們就試試吧。”</br> 霍疏眼眸微動,顯然沒想到會這么容易。</br> 黎深似乎也覺得太容易了些,靜了靜后又威脅:“我先說明,既然是你要死纏爛打要和淺淺在一起,那你就不能辜負她,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要對她好,最重要的是不能把你那些心眼兒用在她身上,要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欺負她……”</br> “我不會。”黎深打斷他的話。</br> 黎深冷笑一聲:“你最好不會,否則我就帶她離開,你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找到我們。”</br> 霍疏因為他這句話手突然攥拳,許久之后緩緩開口:“我會一直對她好。”</br> 黎深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沒有反駁他這句話。</br> 兩個人再次安靜下來,不知過了多久,黎深提出最后一個要求:“還有,談戀愛歸談戀愛,不準動她知道嗎?”</br> 霍疏頓了一下:“什么意思?”</br> “還能什么意思,都是男人,別說你不懂。”黎深冷嘲。</br> 霍疏沉默片刻:“那什么時候能動?”</br> “你他媽……”一聽到這個問題黎深就想炸毛,但看霍疏一本正經(jīng),又咬了咬牙把剩下的臟話咽了下去,隨口敷衍一句,“最起碼要等到結(jié)婚后吧。”</br> “你這樣不合理。”霍疏蹙眉。</br> 黎深橫了他一眼:“怎么不合理?”</br> “如果我有病,等到婚后才發(fā)現(xiàn),不就說什么都晚了?”霍疏認真反駁他的觀點。</br> 黎深沉默一瞬:“很好,那我先不同意你們交往,你先給我一份完整的體檢報告,證明你沒問題之后我再同意。”</br> 霍疏:“……”</br> 事實證明,再聰明的人也會有吃癟的時候,霍疏不僅沒給自己爭取到福利,反而多了一項檢查身體的任務。</br> 兩個男人菜市場買菜一樣討價還價許久,定出了一系列的要求與條件,黎深總算肯讓黎淺淺從屋里出來了。</br> 黎淺淺趕緊跑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量霍疏,看到他沒有外傷后頓時緊張:“你傷到內(nèi)臟了?”</br> “沒打架。”霍疏眉眼和緩。</br> 黎淺淺皺眉:“我知道沒打,我怕他打你。”</br> “他一沒犯錯二沒招惹我,我打他干嘛?”黎深冷笑。</br> 黎淺淺頓了一下,這才想起親哥還在旁邊坐著,當即嘿嘿一笑湊過去:“哥,你不生氣啦?”</br> “女大不中留,我有什么可氣的,”黎深斜了她一眼,“就是有點寒心。”</br> “別這樣嘛,雖然我談戀愛了,但還是跟哥哥最親。”黎淺淺抱著他的胳膊撒嬌。</br> 黎深這才滿意,趁黎淺淺沒注意挑釁的看向霍疏,示意黎淺淺雖然跟他戀愛了,可自己依然是她最重要的人。</br> 霍疏對他幼稚的行為沒有任何表示。</br> 該說的都說開了,黎深要和黎淺淺一起去餐廳,霍疏要回家,于是三個人一起出門,下電梯時,霍疏故意拉了黎淺淺一把,兩個人慢了黎深幾步。</br> “怎么了?”黎淺淺扭頭問。</br> 霍疏看向她:“我是不是最重要的?”</br> 黎淺淺:“?”</br> “我跟黎深誰更重要?”霍疏換了個提問方式。</br> 黎淺淺嘴角抽了抽:“這個問題有意義嗎?”</br> “有。”霍疏一本正經(jīng)。</br> 黎淺淺沉默三秒,一臉真誠的開口:“當然是你更重要,你是我心里唯一的小寶貝,是我人生的空氣陽光和生命之源,沒有人能比得上你……滿意了嗎?”</br> “雖然是假的,”霍疏唇角上揚,“但聽起來還不錯。”</br> 黎淺淺哭笑不得,正要說他幾句,黎深就在前面扭頭了,她趕緊小跑著追上去,挽著黎深的胳膊討好:“哥哥,我們一起走。”</br> “這還差不多。”黎深輕哼一聲,接著想到什么又來了興趣,“走吧,我?guī)闳タ茨禽v蓮花,就在小區(qū)外面停著。”</br> “你就那么喜歡嗎?還惦記著呢?”黎淺淺哭笑不得。</br> 黎深心情不錯:“那不是給自己一點目標么。”</br> “行,你帶我去看看到底什么好車,值得你心心念念這么久。”黎淺淺把他當個小孩哄。</br> 一直跟在他們身后不遠處的霍疏神情微動,總覺得黎深說的車有點熟悉。</br> 一行三人各懷心思的走出小區(qū),黎深第一時間看向樹蔭下的車,看到還在后立刻興致勃勃的拉著黎淺淺過去:“快看快看,就是這輛。”</br> 黎淺淺含笑看過去,看清是什么車后表情一僵:“這輛?”不對吧,黎深之前不是說過這車的主人和一女的在車里少兒不宜嗎?霍疏怎么可能跟別的女人……等一下,黎深口中那個女的,不會是她吧?</br> 黎淺淺疑惑一瞬,更想不通了。</br> “對啊,不錯吧?車牌號我還記著呢,跟你生日一樣”黎深感慨一聲,“我要是能有一輛……不,要是能開一下試試手感,那這輩子就值了。”</br> 話音剛落,車輛發(fā)出咔噠一聲,車門的鎖就此開了。黎深愣了一下,一扭頭就看到霍疏淡定的拿著鑰匙。</br> “這輛你留著開吧,我家里還有一輛。”霍疏認真討好大舅哥,說完注意到黎淺淺皺到一起的臉,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br> 再看黎深,表情相當僵硬,片刻后深吸一口氣:“這輛車是你的?”</br> 霍疏沉默一瞬:“現(xiàn)在否認還來得及嗎?”</br> “黎淺淺!你不是說你們剛在一起嗎?為什么那天我看到你們兩個在車里接吻?!”黎深徹底炸了。</br> 黎淺淺急忙躲到霍疏身后:“本來就是今天剛在一起,我和霍疏當時還別扭著呢,哪可能在車里接吻!”</br> “我親眼看見的!車里倆人都要疊到一起了!如果這車是霍疏的,要么是你們倆一起撒謊騙我,要么是他還有別的女人!”黎深氣瘋了。</br> 黎淺淺無語:“你怎么不說自己要么看錯車了要么看錯人了呢?反正我和霍疏行得正坐得端,你愛信不信。”</br> 黎深立刻瞪霍疏:“她說的是真的?!”</br> 霍疏聽他們兩人說話,已經(jīng)回想起自己開這輛車時做過的事了,那時候他趁黎淺淺睡著本要親一親,但最后還是放棄了……既然沒親到,那就不算數(shù)。</br> 他靜了一瞬后,認真的點了點頭:“嗯,什么都沒做。”</br> 作者有話要說:霍疏:我,一身正氣,謝謝</br> 小朋友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換文名了?嘿嘿嘿之前那個名字說是有歧義,不準用了,所以我就換了,這個如果不好的話明天就再換一個,大家認準封面就行妹想到吧,封面是另一個名字</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