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月湖一戰(zhàn)
    下午,四點(diǎn)。
    月湖湖心亭。
    此刻湖心亭中,一共有四人。
    陳禮賢,陳夢(mèng)倩父女二人,還有一位須發(fā)皆白,身穿灰色道袍的道長,這位老道,應(yīng)該就是龍虎山上清觀觀主,張?zhí)鞄熈耍趶執(zhí)鞄熒磉叄€跟著一個(gè)十六七歲的道童。
    張?zhí)鞄熦?fù)手而立,看著碧波蕩漾的月湖湖面,面色悠然,他身為一代天師,神通廣大,這世上,能讓他內(nèi)心泛起漣漪的人,還是屈指可數(shù),一般的隱世門派,甚至都入不了他的眼。
    “張?zhí)鞄煟@次一定要替我報(bào)仇啊,那小子,上次無緣無故燒死我的兒子,而且還燒傷了洪天師,簡直目無王法。”陳禮賢語氣憤慨,莫海殺了他兒子一事,過去了幾個(gè)月,他依舊無法釋懷,原本以為莫海躲起來了,沒想到莫海還敢出來,他一定要讓莫海付出代價(jià)。
    “若那年輕人,真是目無王法,隨意草菅人命,我自會(huì)處置,還有,那洪安并不是我們龍虎山的天師,他只是我們龍虎山的俗家弟子,擔(dān)不起天師稱號(hào)。”張?zhí)鞄煹f道。
    陳禮賢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敢再說話,這張?zhí)鞄煟砩嫌幸环N懾人的氣魄,站在這里,就好像一座高山,讓人高山仰止,心生敬畏。
    而此刻,有三輛車子,相繼來到月湖湖畔。
    莫海和姜紫翎下車,陳玉涵從第二輛車子中下來,她聽到這個(gè)消息,對(duì)莫海很是擔(dān)心,連忙跑來。
    而第三輛車子中,則是黃敬忠和黃鶯爺孫二人,他們既然聽說了下午四點(diǎn),莫海要和張?zhí)鞄熢谠潞s戰(zhàn),豈有不來的道理。
    “玉涵,不是讓你不要來嗎?”姜紫翎見陳玉涵也來了,不由眉頭微蹙。
    這件事情,還真的不希望陳玉涵來摻和,莫海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人,到時(shí)候,可能會(huì)直接殺了陳玉涵的父親和姐姐,畢竟是親人,陳玉涵見到這一幕,肯定會(huì)于心不忍。
    “我擔(dān)心莫公子。”陳玉涵低頭,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我們?nèi)ヒ娨娺@位張?zhí)鞄煛!蹦PΦ溃缓蟪耐ぷ呷ァ?br/>
    姜紫翎,陳玉涵連忙跟上,黃敬忠和黃鶯爺孫二人,也厚著臉皮跟上。
    看到莫海來了,陳禮賢和陳夢(mèng)倩父女二人,臉上不由升起黑云,心中悲憤。
    對(duì)于陳禮賢來說,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他必須要報(bào)仇。
    張?zhí)鞄熞娔W邅砹耍@才轉(zhuǎn)身,看向莫海。
    四目相對(duì)之下,張?zhí)鞄煵挥奢p“咦”一聲,顯得有些意外,莫海的確很年輕,而且氣度儼然,面對(duì)他的目光,依舊可以做到淡然自若。
    這樣一位年輕人,如真是在道法上有所成就,那就是天才啊,若是好好教導(dǎo),將來畢竟有所成就。
    如今道法衰微,張?zhí)鞄熞惨恢痹趯ふ夷軌蚶^承自己衣缽之人,但是道法天才,太難尋覓,莫海若真是道法天才,就算誤入歧途,張?zhí)鞄熞蚕胧杖腴T下。
    “哼,姓莫的,你還真的敢來。”陳禮賢冷哼。
    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女兒,陳玉涵還跟莫海在一起,更是生氣,怒視陳玉涵,語氣陰沉。
    “我怎么生了你這個(gè)惡毒的女兒,要是早知道,你會(huì)讓人害死你哥哥,我當(dāng)年就應(yīng)該摔死你。”陳禮賢的言語,充滿了惡毒,他把女兒,當(dāng)成了生死仇敵。
    “爸,這件事情,真是誤會(huì),陳連驍真的不是我害死的。”雖然知道解釋沒用,但陳玉涵,還是爭辯道。
    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父親就是不相信她呢?難道她在父親眼中,就是如此不堪?
    “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rèn),你哥哥,這小子都已經(jīng)親口承認(rèn),是他害死的,你和這小子走得怎么近,你居然還敢說,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guān)系?”陳禮賢冷聲說道。
    “爸,不用跟他們廢話了,連驍?shù)乃溃裉毂仨氁屗麄冄獋獌敗!标悏?mèng)倩憤恨地說道。
    陳玉涵無言以對(duì),其實(shí),她也無法解釋,畢竟,莫海已經(jīng)承認(rèn)了陳連驍,就是他殺的,她和莫海現(xiàn)在還走在一起,她父親,姐姐誤會(hu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年輕人,這位陳先生的兒子,真是你殺的?”張?zhí)鞄熼_口了,聲音平淡,但是卻蘊(yùn)含一種莫名的力量,讓人不得不回答。
    “是我殺的。”莫海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張?zhí)鞄煟樕虾翢o波瀾,這位張?zhí)鞄煟绻摰婪ㄔ煸劊^對(duì)是莫海到現(xiàn)在,見過道法最強(qiáng)的人了,看來這次,陳家請(qǐng)來的,不是冒牌的天師了。
    “你為何要?dú)⑺侩y道僅僅是因?yàn)樗胺噶四悖俊睆執(zhí)鞄熢俅伍_口,語氣幽幽。
    “我殺人,何須跟你解釋。”莫海隨口回答。
    饒是張?zhí)鞄焹?nèi)心如古井,難起漣漪,但莫海也太傲慢了,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他,怎么說,他也是武林前輩,道法高人,就算是邪魔外道,聽到他的名號(hào),也會(huì)被震懾,但莫海,太輕狂了,一句話,讓張?zhí)鞄熛虏粊砼_(tái)。
    “年輕人,我問你話,你沒有資格不回答。”張?zhí)鞄熣Z氣一沉,一道銳利的目光,將莫海籠罩。
    莫海輕笑,神態(tài)不屑。
    雖說這張?zhí)鞄煟拇_頗有本事,但是可惜,在莫海面前,依舊不值一提。
    “切莫執(zhí)迷不悟,不管如何,你憑借術(shù)法,隨意殺害普通人,就是不對(duì),術(shù)法是用來救人,不是用來殺人,一旦殺人,就是一條不歸路,你還年輕人,我給你機(jī)會(huì),若是迷途知返,還有救,若是不聽勸阻,等待你的,終究是毀滅。”張?zhí)鞄煹穆曇簦艟姡诳諝庵许懫穑屓诵念^震動(dòng),有醍醐灌頂之感。
    “張?zhí)鞄煟愕倪@一套,對(duì)我沒用,神通不是用來殺人,要來何用?大道千萬,我的道,乃是通天大道,而你的道,在我眼中,只不過是山間小徑罷了,你有何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莫海淡笑,一字一句,如利刃,直戳張?zhí)鞄煹男呐K,讓張?zhí)鞄熌樕@變,后退了兩步,他還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huì)被一個(gè)小子教訓(xùn),但莫海說的話,也沒錯(cuò),一時(shí)之間,張?zhí)鞄煵恢廊绾位貞?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