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口哨
吹口哨的人我是看的清清楚楚,但同時也是睜大了眼眶,這一幕對于我們所有人來說甚至比那群嗜血的尸鬼都來的震撼。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矗立在花圃面前的鄭遠東,他默默的站在原地,那哨子的清脆聲音也正是從他手上的那支鋼筆套中發(fā)出來的。要不是我們親眼所見怎么也不會相信解救我們的人居然是鄭遠東。
這就怪了!指示尸鬼來殺死我們的人是鄭遠東,現(xiàn)在關(guān)鍵時刻救了我們一命的人也是鄭遠東,這個人到底想干什么?這么鬧騰很好玩嗎?這他媽唱的是哪出戲,我也是完全的糊涂了。
“媽的!居然是那個老混蛋!他娘的我殺了他!”其他幾個人看到這鄭遠東也都不約而同的露出震驚的表情,老四撿起地上的槍就要上去找鄭遠東算賬。
軍師出手攔下了激動情緒的老四:“別動!這個人肯定不簡單!先別冒然沖上去!大家稍微的分散上去包抄他,謹防這個王八蛋給我們布下什么陷阱。”
真要是給我布下什么陷阱老子也認了!
我心里中的火氣竄到了喉嚨間。一只手操起那銅鑰匙往那鄭遠東大步的走了上去,今天不親手殺了這個王八蛋,我鄭巖就誓不為人!
這個時候的口哨聲戛然而止,鄭遠東默默的收起了手中的那支鋼筆,仍然把那支鋼筆插在自己的左邊口袋中,那鋼筆似乎就是他全身上下最珍貴的寶貝。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jié)已上傳
看到我?guī)е舜蟛降目缌松先ィ嵾h東忽然目視著我,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大將軍!鄭遠東多多得罪還請大將軍恕罪,我容納尸鬼群攻大將軍。罪該萬死!請大將軍賜罪!”
這正是鄭遠東之前的那副口吻,好像他又隨之變回了一個人,也是看的我不敢冒然上去教訓(xùn)他,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情,我還真的擔心這王八蛋給我設(shè)下什么圈套。
托馬斯都察覺到其中的狡詐,手中的槍子彈上膛正對著鄭遠東:“老混蛋!你就不用在我們面前裝瘋賣傻了!我現(xiàn)在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我也要殺了這個老不死的,害的我被尸鬼咬了這么多的口子,我們用的那些藥膏都沒用了!我要親手殺了他!”老四也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火氣,手持一把開山刀怒聲喝道。
所有的人都被尸鬼咬到了,所以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把鄭遠東當做了出氣包,就算要死也要拉著鄭遠東一起去死。
然而鄭遠東則一直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的雙手高高的舉在頭頂上,腦袋沉悶,跟之前我們看到他的第一次幾乎是同樣的行為舉止。
我抬起一只手。示意幾個人不要冒然出手,這個時候還是由我一個人出面比較好,就算鄭遠東有什么突然的舉動我一個人也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大家不至于全軍覆沒。
“鄭遠東!你到底耍什么花招!”我怒視著鄭遠東驟然大喝一聲,試圖從他的反應(yīng)舉止當中嗅出他暗藏的陰謀詭計。
“謹聽大將軍吩咐,要殺要剮都聽大將軍的!鄭遠東本來就是待罪之身,我這條命現(xiàn)在就是大將軍你的!”
靠!我暗罵了一句,現(xiàn)在也是完全摸不清這個鄭遠東的做事思維了,這人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他越是這幅贖罪的態(tài)度我的心里就越拿不定主意。
盡管如此我的手上還是拿著一只寒光閃閃的銅鑰匙,我將銅鑰匙的鋒利口子正對著鄭遠東大吼一聲:“鄭遠東,你以為你這么說我就不敢動你嗎?”
“大將軍我的這條命你隨時都可以拿走,但請聽讓我說完這些話你再做定奪,我只求能在這短暫的時刻中獻出自己的綿薄之力。”
恩?這鄭遠東有什么話要交代?我遲疑了幾秒鐘,銅鑰匙的刀鋒一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鄭巖!不能由著他來呀!萬一他又給我們設(shè)套,我們可就完蛋了!現(xiàn)在就立刻殺了這家伙。免得到時候追悔莫及!”老四激動的在背后提醒我。
我對此視而不見,因為我心里很清楚一點,鄭遠東如果想要殺死我們,剛才完全沒必要吹響口哨,幾百只的尸鬼完全就能把我們幾個人給解決掉,所以說鄭遠東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不介意聽聽他的起因結(jié)果。
尸鬼雖然全部的撤退了,但我們的情況依然不容樂觀,大家都被尸鬼的血口子感染了,我們已經(jīng)是窮途莫盡了,與其是等死,還不如聽鄭遠東說完一段。
“大將軍,你們一定很好奇,為什么我施法用尸鬼去害死你們,此刻又吹動口哨將那些尸鬼遣散?你一定認為我在施行一個陰謀詭計吧?”鄭遠東抬頭首先就反問了我們一句。
“難道不是嗎?你這個老不死的!你的目的就是把我們所有人都困在這東門村吧?你就跟劉阿三一樣的!都是那個老道士設(shè)下來的圈套!”就連這個時候的牛五花也克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指著鄭遠東大聲呼喊道。
鄭遠東屏住呼吸沉默了幾秒鐘,然后抬起頭看著我:“沒錯大將軍,我的確是被人控制了,而那些尸鬼也都是我操控的,我想要告訴你的是,我完全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的思維就被老道士操控了,用非常時髦的話來說,我是一個人格分裂的人,有的時候我是東門村的村長,我是鄭家的傳人,我奉命帶領(lǐng)村民守候在這里,守候?qū)儆陉J王的最后一方凈土,為保闖王不惜代價、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但是有時候我又是另外一個人,我是闖王的仇人,我要殺了所有闖王的部下,我不允許任何人簇擁闖王,不允許闖王復(fù)活,不允許任何有利于闖王的事情發(fā)生,李闖王就是我鄭遠東的宿敵,我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我心里微微一顫,他這么一說我反而覺得就是那么回事,他一會唱著歌頌闖王的戲詞,一會又唱著侮辱闖王的臺詞,一會對我這個大將軍恭敬至極,一會又把我們所有人都當成啥父仇人似得報仇雪恨,這種人放到現(xiàn)代醫(yī)學(xué)上來看,不就是個人格分裂的患者嗎?
“去你媽的!還人格分裂?老不死的你當我們所有人都是傻子啊!你覺得我們會傻乎乎的相信你的這些說辭嗎?”鄭遠東的話說到這里,背后的老四立刻就噴了回去,把他罵的體無完膚。
“哼!鄭遠東你就是在胡說八道,用你們中國的話來說,你就是在忽悠我們!”
別說老四他們了,就連身為外國人的托馬斯也對鄭遠東的話異常的懷疑,大家現(xiàn)在都在火頭上,被尸鬼逼到了極致,鄭遠東說什么話都覺得他在胡說八道。
只有我一個人對他的話是半信半疑,因為他所說的這些情況跟我查到的線索驚人的吻合,我體內(nèi)的血液感受到了鄭遠東的熱度,或許我們本身就存在血緣關(guān)系,或者他說的是真的,他就是我鄭巖的子子孫孫。
“我不管你們相信不相信,我還是要抓緊時間告訴大將軍一個真相,這是我難得清醒的一段時間,我必須通過這段時間把我所知道的情況全部都告訴大將軍,再然后我的這條命就交給大將軍處置了,大將軍怎么處罰我都無所怨言!”
鄭遠東說著又給我磕了個頭:“二十三年之前,東門村發(fā)生了一場驚天的變故,也就是你們提到的劉阿三引起的變故,劉阿三殺兄本來就是個偶然的事件,但有人卻把這個意外的事件當成了一個導(dǎo)火索,一個燒毀東門村的導(dǎo)火索!對于東門村的所有人來說,那都是個不可磨滅的滅頂之災(zāi)!”
鄭遠東斷斷續(xù)續(xù)的敘述了當年所發(fā)生的變故,內(nèi)容跟劉阿三所說的都差不多,但是要比劉阿三所說的要詳細了不少,關(guān)于東門村剩余男丁的歸屬鄭遠東也做了更正,剩下來的所有人都被老道士做成了塑像,也就是我們所遇到的那些尸鬼。
“這些東門村的村民都是我親手給做成的尸鬼,可以說他們一個個都是死在了我的手上,我的手上才是沾滿罪惡鮮血的那個人,我該死!”
鄭遠東說道這里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其他人或許對此沒有什么感觸,但作為大將軍的附身我的感觸卻尤為的強烈,我仿佛看到了鄭遠東當年親手殺死東門村村民的舉動,那是個極度殘忍的畫面,相信也是鄭遠東心里永遠都不能愈合的傷疤。
我信!我無條件的相信鄭遠東!因為我們身上流著的都是相同的血液,都是鄭家的血液!
“我們都被那個老道士控制了思維,東門村所有人當中我的身手和意念也是最為強烈,當年的迷魂大法并沒有攻陷我的全身,所以這也是我一直以來思維混亂的重要原因的,我的腦子時好時壞,時而清醒時而糊涂,在我糊涂的時候,我自己做過了什么都不知道,那些村民便是在我糊涂的時候被我殺死,按照老道士的方法制作成了提線木偶、瘋狂的尸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