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15
南京的城區(qū),陽光出的早。
昏昏沉沉的翻個身,仿佛還身處在夢中。
手機響了,胡亂的抹了把臉掃視下號碼。
瞇著眼跟著號碼讀了遍,的確不認識,果斷掐了。
揉了揉太陽穴,蒙著被子并未起床。
自從那次談話后,謹嚴就沒再回到這個家。
興許是覺著無趣回了北京,興許還溜達在南京也說不準。
手機又響了,厭煩的關了機伸伸腿接著睡去。
這是我唯一一次賴床,一覺睡到了下午。
爸媽出去了,桌上只有稀飯饅頭。一瞧就知道他們早上就出了門,貼在桌角的是一張便簽條。
順著椅背滑下去,攤平了便簽紙,歪歪扭扭的字和幾串拼音連在一起。
“于謙:
姨媽fei癌晚期住院,我們?nèi)フ疹櫵?br /> 謹嚴已tanwang ,起來后也來看看吧。
于碩”
我爸這名字是爺爺起的,碩果累累——于碩。
說到于碩,我還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詞來形容。
他曾經(jīng)也讀過書,不過小學就輟了學。
直到現(xiàn)在那幾本課本還用白色的皮包裹著,雖說已經(jīng)泛黃,但依舊工工整整放在床頭。
為了生活,他就跟著爺爺學木制品的打造和加工。
干了這行后,爸爸也就不那么辛苦了,自個開了家小店當起了匠工。
就算是這樣,閑下來時依然會翻看那些課本。
望著便簽上的字跡,一筆一劃頓得那么可愛那么真實。
笑了笑,卻笑出了眼淚。
打開厚重的窗子,空了心得木框吱吱呀呀的叫喚著。
開機,顯示了二十幾個未接來電。
一個謹嚴的,三個林鈞的,剩下的則都是那個陌生人的。
手機里雖沒存林鈞的號碼,但那串數(shù)字卻已經(jīng)牢牢地刻在我的腦子里。
刪掉號碼,放下手機。
不一會,那個陌生的電話又來了,劃開接起。
“喂,您好。請問是——”我有些不耐煩。
“不好意思,打擾了。
我是康錦,康醫(yī)生。
您的藥放在醫(yī)院已經(jīng)快一個星期,本院特地查了電話過來問一下。
請問什么時候有空拿呢?”
“康醫(yī)生,真對不住。
最近在外地出差暫時回不去,過幾天再拿。謝謝你!”
“不客氣,于謙........身體好些了嗎?”語氣怪怪的,很關心的口吻。
“好多了,我這忙先掛了?!?br /> “.....那好,別太辛苦注意多休息......”
連再見都沒說就掛了電話,對于像康錦這種半熟悉半陌生的人,就沒有必要花過多的時間去理會了。
傍晚的醫(yī)院門口,除了賣報紙和板凳的人,剩下的就是些斷了胳膊斷了腿的乞丐趴在門口卑微的討著飯。
繞過他們,直接走向住院部。
擠一擠進了電梯,數(shù)著亮著燈的按鍵一路上升。
“叮——五樓到了”
門開了,是謹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