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12
許青媽媽過世了。
興許是了無牽掛,許青依舊還在上崗。
下班后,幾點走,幾點趕路都有著不一樣的風(fēng)景。
五六點鐘,天還霧蒙蒙的亮著,西下的霞光慢慢的弱下去。
七八點鐘,天并沒有黑只是呈現(xiàn)出深沉的藍色,路燈孤零零的不知照亮了誰的路。
經(jīng)過垃圾場,鐵銹的欄桿已經(jīng)鎖上。還未壓縮好的垃圾七七八八的散落在地上,謹嚴有潔癖所以加快了步伐。
很久了,我才第一次仔細的觀察這個城市。垃圾場邊上住這戶人家,一個小姑娘在媽媽的陪同下蹲在路邊洗澡。
九月底晚上的天冷的讓人發(fā)顫,而這對母女卻依舊談笑間洗完澡進了不到十平米的屋子。
作為一個成功的人,就要往前看。不管周圍擁著怎樣的情緒,都不可以低下頭。
“想家嗎?”謹嚴問。
“不。”
不是不想家,是不敢想。
“那個,林鈞要云南串珠。你把盒子還給我吧?!?br /> 遲疑了會,謹嚴還是答應(yīng)了。
遲疑代表著猶豫,猶豫代表著隱瞞。
“我們分手吧?!蔽艺f。
“為什么?!”
謹嚴發(fā)怒了,很少見。
“不愛?!?br /> 我不知道為什么說分手,但是說出口又有些難受。
“于謙,你可以慢慢的去愛我。我不急,我可以等你。所以...........不許說分手?!?br /> 謹嚴眼里有悲傷,卻不到眼底。
挑個晴天,我約了林鈞。
我愛喝咖啡,所以經(jīng)常跑咖啡館。林鈞不喝咖啡,也就從不陪我來。
咖啡館還是老樣子,連那只絨絨的森林貓還依舊在陽臺上打盹。
魏敏同林鈞一起進來,林鈞不喜歡咖啡館所以面色有些差。
“你要的串珠。”我將盒子推過去。
“真的..........斷了嗎?”林鈞沒打開,魏敏看著盒子臉色不悅。
“之前這東西一直放在謹嚴那里,現(xiàn)在才給你真不好意思?!?br /> 我答非所問,心安理得。
“怎么在他那!”
魏敏突然提高了音量,咖啡館里的幾個外國人也都回頭看了看。
沒理他,在桌上放上自己咖啡的錢。
“你們的就自己付吧,永別?!蔽艺f。
我打算離開這里,不敢再去人生地不熟的城市,所以我選擇回老家。
老家在南京,離北京不遠不近。風(fēng)光不一定是最好,但人卻是熱情的。
“媽,我能回去嗎?”
我問,自從為林鈞出柜就再也沒回過家。爸媽都很開明,沒有說什么做什么只是隔閡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厚重,以至于到無法承受。
“.........兒啊,我....我和你爸等你?!?br /> 媽說的近乎哽咽,一剎那的我有些心痛。
周二上午,我拿出了辭職報告。
魏敏被叫去了謹嚴的辦公室,我也就不好打擾。在門外繞了幾圈,見人還沒出來就想離開。
也許我離開了,就不會那么心痛。
也許我離開了,就不會那么脆弱。
也許我離開了,就不會那么心慌。
魏敏歇斯底里說:“謹嚴,你留著我的串珠,是不是代表還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