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尋人第二十四啟
尋人第二十四啟:情節(jié)逆轉(zhuǎn)就在這個時候~
酒鬼三巡, 在白朗都要開始產(chǎn)生自己到底是來談戀愛的, 還是來喝酒的疑惑時,羿大叔終于不負眾望的倒下了,羿大叔的酒品真的很好, 從始至終只在貫徹灌酒這一個任務(wù),半句廢話沒有, 直到極限來了,倒頭就睡,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真英雄, 純漢紙,就是酒量淺了點。
=口=白朗和湯圓一起介個樣子了。
然后,湯圓猛然意識到, 能跟他一個表情的白朗, 是不是其實也已經(jīng)醉了,只是醉的不明顯?
“白朗。”湯圓一開始叫的白老板終于在這么多次不成功的約會中進化成了白朗的本名。
“恩?”白朗抬頭, 專注的看向湯圓, 眼神中有著也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深刻。
“你覺得你醉了嗎?”湯圓小心翼翼的問。
白朗戲謔一笑:“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醉了。”湯圓還點了點頭以示加重語氣,他是發(fā)自真心這樣期望著的。
“恩,那我就醉了,我一向酒后吐真言,你想聽什么, 我都告訴你。”白朗直白的還真是頗有酒后吐真言的風采。
“你知道我有個在西承失蹤的大哥,他叫湯團,還有印象嗎?”湯圓緩慢的引導(dǎo)著白朗的記憶。
白朗皺眉, 苦思冥想許久后搖搖頭:“不記得,給點提示。”
“……”酒醉了原來還有記憶不好這樣的缺點,尼瑪,我就知道這事不會這么順利,湯圓特別想哭,“十幾年前,大啟,湯府,當家主母讓你把大少爺賣了。”
湯圓覺得他也就只能提示到這一步了,白朗要是還沒有印象,那他就沒撤了。
白朗恍然;“原來你是當年那個孩子。”
當年那個孩子,當年那個孩子……無限循環(huán)n次,湯圓特想對白朗說一句,你是有多老,不對,為什么白朗記得的不是他大哥,反而是自己呢?
“我記得了,對,你大哥,湯團,湯尚書嫡子,我答應(yīng)你母親湯夫人把他帶入西承,然后聯(lián)系你母親家的人想把你大哥交給他們,但我卻怎么都想到,我們九死一生剛到青水城,你大哥就自己跑了,我苦尋無果……”白朗慢慢回憶著過往,把他所知道的如倒豆子一般的都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你把我大哥搞丟了?!”湯圓怎么都無法相信這個結(jié)果。
白朗搖搖頭,又點點頭,似是而非:“不,我知道你大哥的下落,往生教,我當時住的地方旁邊也有一個人販子,他把所有的孩子都賣入了往生教,我……我想你大哥大概也在那里。我沒能完成你母親的囑托,不敢回到大啟,這才選擇重新在西承開始生活。”
“母親的囑托?”湯圓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他就是再傻也明白這里面肯定還有事兒了,不單單是繼母對嫡子的忌憚這么簡單。
白朗看看湯圓,點點頭:“對,你母親的囑托。”
我母親囑托了你什么,這一句,湯圓終還是沒有問出來,因為莫明的,他害怕了,在臨門一腳的時候。腦海中的被刻意忘記的過去開始復(fù)蘇,大哥失蹤那晚,母親抱著年幼的自己,默默垂淚,她不斷的說著:“娘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圓圓,記得,長大后不要恨娘,娘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沒有辦法了啊!”
記憶中的母親是個與人為善的柔軟女子,像杜鵑花一樣美好,見人常帶三分笑,哪怕是錚錚鐵骨的父親在娘親面前都唯恐說話大聲了會顯得粗魯。
那些因為年幼而被遺忘的記憶開始復(fù)蘇,洶涌而來。
小時候娘親對大哥是極好的,細致周到,生怕哪里怠慢了讓大哥不快,偶爾連湯圓這個親兒子都會隱隱嫉妒。湯圓記得他娘親有一塊陪嫁來美玉,精雕細琢,晶瑩剔透,在陽光下會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湯圓想要了很久,但最后那塊玉卻在大哥入宮伴讀時成為了他的腰間配飾。
所以湯圓一直很想不通,到底是為什么,他的娘親會聯(lián)合外人拐賣了他的大哥。
白朗起身,對湯圓說:“天色不早了,就此告辭,你也早些安歇吧。走之前我只想你知道,對你,我永遠知無不言,只要你問,只要我知,其實你不需要一定要把我灌醉的。”
“……”計謀被識破了!
湯圓還來不及補救什么,白朗已經(jīng)離開,帶著他其實并不想表現(xiàn)出來的落寞和失意。
半夜的時候,念第才騰出時間去看湯圓,彼時湯圓已經(jīng)睡下,但睡的并不安生,表情悲傷,淚珠順著眼角滑下,念第傾身,側(cè)耳聽到湯圓在夢囈:“大哥……”
念第的表情因為這一句而變得柔軟,就像是他的心,他抬起手,撫摸著湯圓緊皺的眉頭,想要將其舒緩。在念第最絕望黑暗的那段日子里,他是恨過湯圓的,他也恨過湯夫人、湯老爺子以及湯氏一族,甚至恨過整個大啟,那種遷怒的情緒哪怕到今天,念第其實也控制的并不算好,唯有湯圓,是他暴戾怒火的唯一救贖。
念第退去了隱藏在面容上的法術(shù),他專心致志的注視著湯圓,他的弟弟,他的愛人,他的一切。低頭,念第輕而易舉的吻上湯圓的唇,他說:“乖,大哥一直都在這里。”
淺嘗即止的吻,只為安撫,沒有絲毫□□。
躺在床上的湯圓動了動身子,翻身,側(cè)著抱住了坐在床邊的念第,拱了拱,找到一個他覺得滿意而舒心的姿勢,終于唇角含笑,安心的睡了過去。
念第抬手攏了攏湯圓散亂的鬢角,溫柔異常。
然后,湯圓就這樣沒有任何預(yù)兆的醒了,也許不應(yīng)該用醒,他只是睜開了眼睛,懵懂的好像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醒了。很快,念第就再一次讓他進入了睡眠,他提醒自己,以后他應(yīng)該更加謹慎一些,除非吃了洗髓果脫胎換骨,他不會再在湯圓面前露面。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湯圓覺得他昨晚一定做了個美夢,但到底夢到了什么,卻怎么都記不起來了。
順著記憶,湯圓發(fā)現(xiàn)他好像在昨晚看到了他大哥,一身白袍,氣質(zhì)悠遠。
就在湯圓還在享受那一刻寧靜余韻的時候,破壞美夢的人就已經(jīng)闖入了念第的府門。
坐忘心齋留守的青衣弟子全部出動,趕到院門前,手握劍柄,隨時準備著拔劍出鞘,領(lǐng)頭的三代弟子一臉嚴肅,嚴陣以待:“來者何人,不要命了嗎?這可是坐忘心齋念第大人的府上,擅闖者我們有權(quán)先斬后奏!”
“我們是奉皇命來緝拿殺人嫌疑犯上殿對峙的,妨礙公務(wù)者格殺勿論!”穿著飛魚服,配金刀的來人一看也不是好惹的。
然后,牛氣哄哄的雙方就這樣持刃僵持了下來,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外面在鬧什么?”兩方人那么大的陣仗和動靜,湯圓這邊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故才有此一問,念第府上一向清靜,無人來訪,也無人趕來找茬,今天這樣還是第一次,也就代表著事兒肯定小不了。
“沒什么啊,少爺,自會有人處理好的,乖,咱們先把粥喝了。”心想波瀾不驚,她早就已經(jīng)先一步得了影衛(wèi)的消息,并把做主把消息攔了下來。
“不行,我要去看看,念第肯定又早早就出門了,我必須在他回來之前給他個交代。”湯圓已經(jīng)在潛移默化中把自己由客人的身份轉(zhuǎn)變?yōu)榱税雮€主人,而念第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明明身體還沒有好轉(zhuǎn),卻每天都要出門,讓湯圓不想歪都不行。
“少……少爺,已經(jīng)有人去通知師伯了,他馬上就到,在師伯回來之前,咱們還是暫避為妙。”念第身邊的人立刻上來勸道,湯圓要是有個差池,念第回來后肯定要生吃了他。
聽到此話,湯圓有些踟躕了,最后,他還是選擇了乖乖等念第回來。
念第也果不其然的很快敢了回來,三言兩語的就把外面的人都打發(fā)走了,淡定異常,也霸氣十足。緊接著他就趕來確認湯圓是否安好了,彼時湯圓在心想的勸解下剛剛把早飯擔驚受怕的緩慢吃完。
“你沒事吧?”兩人的聲音在看到彼此時異口同聲的說道。
相視一笑,然后還是由念第開口;“我沒事,你也不會有事。”
“到底怎么了?”湯圓還是覺得放心不下。
念第沉吟片刻,他也知道這次事情肯定是瞞不下了,索性就直言道:“白朗在昨天夜里死了,你是最后見過他的人。”
“……”太突然,太狗血了喂!這種主角歷盡艱辛萬苦終于找到一點線索,結(jié)果提供線索的人卻死了的劇情,連話本都寫膩了好嗎?而說正經(jīng)的就是,湯圓忽然意識到,雖然這樣想很不厚道,但他還是很慶幸自己已經(jīng)從白朗口中問出了接下來的追查對象,往生教。
一看湯圓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沒有想到正題上,念第無奈繼續(xù)開口道:“現(xiàn)在有人懷疑是你殺了白朗。”
“為什么?我和白朗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我殺他干嘛?”湯圓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大哥。我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走漏的,但念第府上的侍女言辭鑿鑿,一口咬定你對白朗當年拐賣了你大哥的事情懷恨在心,這才伺機報復(fù)。”念第沒有說的是,外面現(xiàn)在相愛相殺的版本已經(jīng)婦孺皆知。
“他拐賣我大哥,我也不至于殺了他吧。”湯圓覺得這理由簡直牽強的可以,拐賣和殺人可是不同的兩種犯罪程度。
念第深吸一口氣,終于說出了今天的重頭戲:“因為你大哥已經(jīng)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