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卜算子
小北:“當(dāng)時我就憋著樂,嗓子都快繃折了。然后那一幫實習(xí)的小大夫一個個的走過來拿小電棒照我,每照一個都張大嘴,哦~~~的一聲,不停的點頭。”
大哥:“我也憋著不敢樂,當(dāng)時我都要抽過去了。”
小北:“我把手揣在褲兜里不停的拔腿毛才堅持下來的。”
哥幾個聽到這都笑瘋了。
我問道:“后來咋解決的啊?”
小北:“后來別提了,我真怕要給我打針啊。”
我說治精神病一遍都用電椅,打針?biāo)闶潜阋四懔恕?br/>
小北繼續(xù)說,老大夫又仔細(xì)的給他摸了摸脈,跟學(xué)生們說:
“生物學(xué)因素導(dǎo)致的分離性障礙臨床表現(xiàn)上具有多種形式,其中最難治愈的啊,就是患者在相當(dāng)長的時間內(nèi)對外界的刺激幾乎或完全沒有反應(yīng),這種狀態(tài)啊,叫分離性木僵。”
我捂著肚子,笑的直扙噶:“小北這一下子還給砸成僵尸了。”
四哥在上鋪翻滾了一下:“我去,還木僵,能進(jìn)化成電僵你可就牛吡了。”
大哥說:“我當(dāng)時也嚇懵了,心想這次玩大了,不知道該怎么收場了。我裝的特別著急的問大夫,那可如何是好啊?”
不愧是名醫(yī)啊,大夫沉默了許久,給出了國際最成熟的療法:
“回去靜養(yǎng)吧。”
——青春炫目,紅塵煉心——
下午,我們一行6人,來到了南音寺。
我們拜了一圈佛菩薩,小北上了香,誠摯的懺悔了自己的錯誤。
出寺之后,二哥說:
“走吧,呲飯去吧!”
我說:“二哥,咱還有下個行程。”
于是我就繼續(xù)帶著他們朝寺廟的后身繞去,那里有一片居民區(qū)。我跟大家講,我高中時候去那邊算卦,那里的老婆婆說我長大了能當(dāng)大蓋帽,而且說我是天上的八大金剛投胎,這輩子會有大造化,可準(zhǔn)了。
說著說著,我們就到了那個小院子,兩旁栽的灌木,曲徑通幽。
三哥說:“我去,一看這地方就是大師修行的地方。”
我淡然的說:“必須的。”
我們進(jìn)去說明來意后,卜卦的老太太讓大家都到院子里站著,一個個的進(jìn)來看。
看卦之后。
小北:“大師幫我念了念經(jīng),說看我沒啥大事了。五哥我覺得渾身輕松多了,這次可妥妥的了。”
大哥:“你們都說啥了?”
三哥有點欲言又止,但他從來也憋不住話:“里面說我也是八大金剛轉(zhuǎn)世……”
小北樂了:“哈哈哈,說我也是!”
大哥:“妥了,現(xiàn)在八大金剛咱們屋已經(jīng)湊齊仨了。”
四哥:“他奶奶的,說我小心眼………”
三哥:“沒錯啊,估計是按身材比例看的,你這體型大,相對你體型來說心就小,所以心眼就小。”
四哥嘲諷口吻:“三哥,你這智商無敵了啊。你分析分析是不是這么一回事啊?我個大,我心就大,心大心眼就大,所以我不是小心眼,你說是不是!”
三哥目光呆滯起來了,估計大腦在飛速運轉(zhuǎn)。
我抓住三哥的肩膀:“三哥,清醒清醒,清醒清醒,啥事別深尋思。”
我怕三哥也木僵了。
大哥問:“正鑫,跟你怎么說的?”
二哥:“說個屁,呲飯吧!”
那天我們在寺廟旁看見一家餐廳叫“禪家素食”。兄弟們都認(rèn)同來寺廟祭拜,要是吃點素就太完美了。而且這間菜館裝修別致,紅墻綠瓦,一股古樸脫俗之意。
落座之后,一看菜單果然脫俗。
地三鮮22,尖椒干豆腐18……
04年的物價,學(xué)校旁邊小餐館地三鮮6塊,干豆腐5塊。
再往下看溜肉段32,溜肥腸40。
溜肥腸……
“服務(wù)員!你們家不是素菜么!怎么還有溜肥腸?”
服務(wù)員清風(fēng)一樣的飄來:
“施主您好,本店的肥腸和肉都是豆腐做的,并非葷戒。”
四哥:“豆腐做的還這么貴,那玩意有啥意思。”
服務(wù)員:“施主有所不知,這素肉雖然是豆腐做的,但吃起來和真肉一模一樣,實乃一絕。”
我好奇的問:“那豆腐做的肥腸和真肥腸能一模一樣?不可能吧?”
服務(wù)員:“然也。施主若不試一下,實乃一大遺憾。”
菜單在哥幾個手中傳來傳去,每個人看到菜價后都說:
“沒啥意思。”
可年輕人總是好面子,屁股上長了釘子也不好意思起身離開。
眾人脫不開身,躊躇之際,四哥一語解圍:
“來個溜肥腸。”
服務(wù)員:“好嘞,還要啥。”
四哥:“再來個地三鮮,再……再來一個香菇肉片。”
然后四哥把菜單扔給我們:“你們再點倆。”
我們看著牛比哄哄的菜價,實在都舍不得下手。我怕點了菜讓我買單也不敢吱聲。
小北的小眼盯著比他小一號的二哥的小眼,二哥的小眼盯著比他更小的大哥的小眼。
大哥和我小眼瞪大眼。
我說:“有米飯嗎?”
服務(wù)員:“6大碗唄?。”
我:“好嘞,便飯。”
不消一刻,香菇肉片上來了。
不消片刻,沒了。
所幸的是蘑菇滑,不好夾,所以每人都能夾到了一筷子。你別說,這肉片真的又香又嫩,不細(xì)品還真以為是真肉呢。
第二個菜,溜肥腸,轉(zhuǎn)瞬即逝。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溜肥腸也不負(fù)眾望,外皮酥脆卻不失咬勁,里面的肥肉像潤滑的魚油。
小北半趴著桌子說:“這不會是真的肥腸吧,咱們不會是上當(dāng)了吧。”
四哥說:“我吃著不像,外面的腸能吃出來,是豆腐。”
二哥:“服務(wù)員,上米飯啊。”
四哥:“這也不夠吃啊,再來個菜吧。”
我說:“再來個尖椒干豆腐吧,下飯。”
大哥:“再來個尖椒干豆腐吧,下飯。”
二哥:“再來倆。”
三哥:“來那么多干啥啊,都快吃完了,來一個就行。”
二哥:“我自己就能吃倆。”
四哥突然精神了:“二哥,你要是吃不了咋辦?”
二哥:“吃不了你說咋辦就咋辦。”
四哥若有所思:“啊。二哥,你說你最多能吃幾盤。”
二哥:“我能呲十個,這玩意有啥啊,幾口就呲沒了。”
四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欲言卻又止了。
那天這個賭終究沒有打成,四哥只是試探性的對二哥的對二哥發(fā)起了挑戰(zhàn),但終因二哥深不可測的飯量而退縮了。不過這次試探就如同廣州起義一樣,埋下了革命的種子,四哥和二哥的斗智斗勇自此拉開了帷幕。
——青春炫目,紅塵煉心——
回到寢室后,哥幾個開始聊天。
大哥:“小五,你覺得算卦這東西真的有道理嗎?”
我說:“應(yīng)該有準(zhǔn)的吧。”
大哥說:“可是我覺得啊,咱們都知道這個世界是客觀存在的,是意識的不是物質(zhì)的。不是,是物質(zhì)的不是意識的。鬼啊,神啊的都存在于大家的意識層面里,并不是客觀存在的啊。”
我想了想說:“大哥,看來你政治學(xué)的不錯啊。”
大哥:“還行啊吧,我就是單純的崇拜馬克思。”
三哥:“大哥,我送你去見他啊怎么樣?”
大哥:“老三,你別鬧,我和小五討論一下學(xué)術(shù)上的問題。”
我說到:“大哥我是這么認(rèn)為的,我認(rèn)為物質(zhì)這個事吧,并不一定說看得見的就是物質(zhì)的,看不見的就不是物質(zhì)。我以前看過一本書,說這個分子旁邊圍繞的是電子,說電子也像地球一樣,外面還圍繞著一種物質(zhì)叫幽子,這個幽子啊,就是只能通過理論上的推斷才能確定它的存在,是無法探測的。”
說到這我臨時又想到:“又好比說這個引力,引力就是無法看到的啊。我覺得這個構(gòu)成這個世界的基礎(chǔ)都是像引力一樣的能量。就好比咱們學(xué)過的能量守恒定律,能量總是守恒的,它以不同的形態(tài)發(fā)生轉(zhuǎn)化。好比人死了,他就從這個人形變成了另外一種形態(tài)存在,可能就是咱們所說的鬼,雖然咱們看不到他,但這個能量卻以一種咱們看不到的形式客觀存在著。”
說完這句話,屋里的哥們們都懵逼了,我也覺得自己超水平發(fā)揮了。
大家都直勾勾的盯著我,我就又說道:“像咱們剛才討論的算卦的這個問題,我覺得像算的準(zhǔn)的大師,可能就是第六感這種能力比較強,他能夠感受到這種能量的存在,然后進(jìn)行占卜。”
大哥說:“那馬克思現(xiàn)在是不是也變成能量了。”
我說:“大哥,你這么崇拜馬克思,他的能量會感受到的,今晚他就來陪你了。”
大哥:“小五,滾犢子,你別嚇唬我,我~怕~鬼~”
眾人哈哈大笑,大哥你這是葉公好龍啊。
三哥撲棱一下沖向大哥:“沒事大哥,馬克思晚上不來陪你,我陪你,我活兒可好了。”
大哥:“沖!不玩啊!救命啊!”
我仔細(xì)的分析了一下局勢,現(xiàn)在寢室局勢是一超多強,二哥是沽名學(xué)霸王,三哥也要稱雄一方,我要不要和大哥結(jié)盟呢?聽著大哥在下鋪的慘叫,我看了看對床的小北,這貨捏著自己腳丫子,咧嘴大笑,專心致志看熱鬧。
我嘆了一口氣,世人本就苦難,愛咋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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