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誰的青春沒遺憾
小北的夢中情人出現(xiàn)了。
海咪咪在臺上演唱了一首《為了誰》。話說,這容量大的,氣就是足啊。海咪咪儼然就是女版二哥,一看就是專業(yè)學過的,聲情并茂,唱的非常動人。節(jié)目出到現(xiàn)在,總算出現(xiàn)一個有質(zhì)量的了,而且這質(zhì)量是相當?shù)母摺<又院_溥鋭尤说纳聿模喞置鞯奈骞伲瑘鱿碌尿}年都瘋狂了。
海咪咪這一首歌下來,后面沒人敢上了,當時感覺誰敢上誰就是狗尾續(xù)貂的貂。
我問大哥:“咱倆還上嗎?”
大哥也有點猶豫,沒吭聲。
旁邊二哥聽見了,乍然大喊:“來一個,來一個。”然后起哄鼓掌。
大家一鼓掌,我和大哥也就借著這股沖動勁上去了。
唱的時候我太緊張,我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大哥呢,大哥唱的倒是挺好,但是也沒有什么驚艷的感覺,而且我發(fā)現(xiàn)大哥唱歌有一個特別明顯的特點,就是口音上鄉(xiāng)土氣息特別濃:比如高興,大哥唱出來就是膏兒興兒,眼淚就是眼淚兒,心痛=心疼兒。大哥平時說話也有口音,豬肉=豬又,餓了=訥了。大哥你這哪是民歌選手,你這比小北還二人轉(zhuǎn)啊。
不管怎么說,這首歌是唱下來了,鼓掌的雖然不多,但我確定看到有偷笑的。
這之后,文藝部長叫了一會看沒人上臺,就說:“要是沒有同學展示,那咱們就解散了,應(yīng)征主持人的同學留一下。”
我們一開始想留在屋里陪小北,后來被幾個學生干部轟出來了,就準備在模擬法庭門口的小樹林等著。
三哥說二哥:“二哥,你說你唱個歌多好,你不唱白瞎了。”
老四也說:“二哥,你要是剛才唱一首,肯定能鎮(zhèn)住他們。”
二哥擺擺手,面無表情:“你不懂。”
我一看這里是有學問啊,趕忙問:“咋的呢?”
二哥抬頭想了想,不說。
這時候小虎和田雪招呼三哥,說:“李沖,我們回寢室了。”
三哥說:“我送你們。”
小虎說:“不用了,你們不點等你們寢老六么。”
三哥:“看這樣點一會呢,一會電聯(lián)。”
然后三哥招呼大哥:“你陪我。”這四個人就要出發(fā)了。
臨走,田雪笑著向我擺了擺手,對我說:“你唱的挺好的。”
我不好意思的回答:“演砸了。”
她說:“真挺好聽的。我們家小虎都聽入迷了。”
小虎笑著說:“是你自己看入迷了吧。”
她倆捂著嘴一邊笑一邊鬧,揮了揮手,就走了。
二哥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說了一句:“這倆姑娘都不錯。”
四哥問:“咋呢。”
二哥說:“屁股大,能生兒子。”
二哥,不得不說,你思維上的點,我是越來越跟不上了。
我、二哥、四哥站在小樹林等小北。和他倆站在一起,我體會到了當大款的感覺,也就是小北口中領(lǐng)著他倆可以橫著走的感覺,我們?nèi)齻€在陰森森的小樹林里,一個灰白的小破燈泡下站著。有一些夜里出來學習的男男女女,手牽著手,穿梭在小樹林之中參觀大樹的,看見我們?nèi)齻€,都會定格一下,嚇一哆嗦。膽大的轉(zhuǎn)身就跑,膽小的定住之后,要等二哥揮手示意才敢離開。我特別想和那些同學說一聲,別害怕,錢留下就沒事了,我們不吃人。
哥幾個在外面等了半個多小時吧,小北他們出來了。
二哥說:“咋樣?”
小北:“別提了,折了。”
二哥拉長音:“那-不能夠-啊。”
小北一副灰心的樣子,低著頭也不說話。
在我們一再的詢問下,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是選拔主持的學生干部覺得小北太矮了,說是形象不行。
當時我聽見這個解釋挺氣憤的,這也太不公平了,我說:“主持人也不是打籃球,老四高,老四也不主持啊,術(shù)業(yè)有專攻么!”
四哥聽我說這話,拍拍小北回到:“這幫犢子,告訴他們我抗著你主持,問他們高不高。”
小北聽我們開玩笑也不吭聲,看來確實是心里挺難受的。
我試著轉(zhuǎn)移話題:“哎小北,海咪咪是咱們學院的啊。”
小北突然眼睛冒光了,打了興奮劑一樣,伸處雙手,大聲道:“我靠!太么爽了。”
四哥說:“等著讓二哥給你聯(lián)系聯(lián)系,都是搞藝術(shù)的。”
二哥說:“這還是事嗎?這事哥給你辦了。”
話說到這,小北好像是完全走出了失敗的陰影,恢復他平常上蹦下跳的活躍勁,開始眉飛色舞起來。要不說荷爾蒙是個好東西,好色是男性奮斗最大的動力。
我看小北這一副色中惡鬼的樣子,就想起了一個笑話,講給他們。
“你們說什么是真哥們?”
二哥說哥們是肝膽相照,小北說是同甘共苦,四哥說是為兄弟兩肋插刀,為了妞插兄弟兩刀。
我說:“都不對,兄弟就是比如四哥你,老的躺在床上動不了了,我拄著拐棍去看你。我問四哥,你想吃點啥啊?四哥搖搖頭,說啥也不想吃。我又問四哥,那咱倆喝點啊?四哥又擺擺手,說啥也不想喝。我問四哥,那我給你找個姑娘啊?四哥趕緊回道,快!扶我起來試試。”
說完這笑話,大家樂的哈哈的,四哥說:“你這個也不是對誰都適用,要是問二哥,你吃點啥啊?二哥就說有啥吃啥。問二哥,喝點啊?二哥就點說,我朝鮮人不會喝酒,我干了。”眾人狂笑。
笑過之后,小北是徹底緩過來了,改編了《洗刷刷》這首歌,開始唱:“海咪咪,海咪咪,海咪咪嗡嗡。”
就這樣一路說笑,大家回到了寢室。回寢之后就各忙各的,我打開柜子,拿出了我的大哥大,看見上面有兩個未接,兩個未讀短信。兩個未接都是老爸掛的,一條短信也是他發(fā)的,短信上寫了兩個字:“回話”。
我當心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是不是老爸不舒服,趕緊把電話掛了回去。
“爸,給我掛電話了?”
“啊。”
“怎么了?”
“沒事,你干啥呢?”
“剛參加完活動回寢室,你沒事吧?”
“沒事,我挺好的,我看你昨天沒往家發(fā)短信,我就問問。”
“我說啊,昨晚寢室聚餐,喝了點酒,忘了。”
“那沒事,掛了吧。”
“那行,家里都挺好的?我媽咋樣?”
“沒事,都挺好,掛了吧。”
掛了電話,我心里吊著的一塊石頭算是落地了。然后我繼續(xù)翻看短信,另一條短信是瘦師姐回的:
“怎么發(fā)些拼音?我們認識?”
我想了想回到:“bixurenshi,geinidiantishi,woqingnichiguofan(必須認識,給你點提示,我請你吃過飯。)”
發(fā)完這個短信,我躺著等了一會看見沒回信,就把手機放在枕頭下面,然后扒著床沿看大家都干啥呢。我看見四哥直挺挺的躺著摸肚皮呢,二哥拿著一本金剛經(jīng)修煉呢,小北坐在桌前,眼睛盯著窗外。我問小北:
“小北,琢磨啥呢?”
小北說:“五哥,你知道我為什么想當主持人么?”
“為什么啊?”
“我們老家那地方特別小你知道嗎。”
“恩。”
“我姨家有個哥,在我們那一中上學,我小時候他領(lǐng)我去他們在學校玩,那時他在校園廣播臺播音,我和他一走進校園,全校所有人都認識他,都熱情的和他打招呼。”
“你挺羨慕?”
“恩,我想像我哥一樣,讓更多的人注意到我,聽見我的聲音。”
話正說到這,走廊里響起了三哥哼哼歌的聲音,我們沒有繼續(xù)聊,但當時小北那認真的樣子是挺讓人感動的。
大哥三哥一進屋,我們趕緊問:“咋樣啊?”
大哥滿臉興奮,招牌壞笑:“妥妥的了,這事基本成了,老三太給力了。”
二哥說:“咋的呢?”
大哥說:“他們同意這周末,咱們兩個寢一起吃頓飯,聯(lián)誼。”
老四:“我去,還有意外收獲?”
緊接著磕就嘮散了,大家分組討論了,大哥他倆問小北選沒選上主持人,其他眾人問大哥今天和小虎都說了些什么。后來,在眾人的慫恿下,大哥決定委派三哥探一探小虎的口風,問問她對大哥印象怎么樣?三哥一口答應(yīng)下來,遂發(fā)短信給小虎。
三哥和小虎發(fā)了一會短信說:“大哥,你就先和小虎交個朋友,然后多接觸接觸,人哪能第一次見面就說感覺你好不好這樣的話,她說她覺得你挺逗的。”
大哥笑著說:“嘿嘿,那必須的啊,小樣的,哥逗不哭她。”
三哥接著說:“你倆多發(fā)發(fā)短信,多加深下接觸,這也搭上線了,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大哥信心滿滿的說:“哦了。”
說完這些,大家哄哄了一會,就都躺下了。我躺著正幻想CS里持槍狂掃的鏡頭時,枕邊的手機震了一下,我拿起手機一看,恩?三哥的短信:
“你覺得小虎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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