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扯她臉
    對蘇寶來說這一日,過得跟做夢似的,雖然被扛走時,小家伙還有些不爽,出了宮后,他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這是蘇寶第一次上街,哪怕被男人抱在懷里,仍舊瞧到什么都覺得新奇。
    他皮膚白皙,五官精致,一雙眼睛比瑪瑙石還要明亮,陸家?guī)讉€兄弟,被他亮晶晶的小眼神萌的不要不要的,但凡是蘇寶多瞧一眼的,就一通買買買,蘇寶看得好不眼熱,發(fā)現(xiàn)都是買給他的后,他震驚的小模樣著實取悅了幾人。
    蘇寶不愿意要,東西被塞到懷里后,還在往外推,幾人輪番捏了一下他的小臉,讓他不許客氣,他們眼底始終帶著笑,哪怕臉頰被捏疼了,蘇寶也沒感覺到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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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對蘇寶來說自然是極其開心,他不僅吃了好多好吃的,還聽了好幾首小曲,趁楚宴他們喝酒時,陸勾潘秩ソ稚賢媼送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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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皖很快便到了云霄堂,丫鬟進來通報時,楚宴剛將蘇寶放在羅漢床上,他扯了一下衣襟,正打算去沐浴,見她來了,他那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微微瞇了一下。
    “讓她先去正廳候著。”
    楚宴說完便直接沐浴去了,盡管他酒量大,并沒有喝醉,喝得多了,身上也一股酒味,這才想盡快沐浴一番。
    他沐浴時,甚少讓丫鬟小廝伺候,不想泡澡時,簡單沖洗幾下就好了,穿上外袍出來時,也沒花多少時間。
    沐浴過后,就懶得動彈了,他隨便擦了一下頭發(fā),便丟下布巾,窩在了藤椅上,聽到隔壁女人來回踱步的聲音,楚宴才想起蘇皖的存在,他對暗一道:“讓她進來吧。”
    蘇皖在前廳等得十分焦急,尤其是聽說蘇寶是被他抱回來的后,心中的擔憂又擴大了幾分,唯恐他讓蘇寶喝了酒,見他總算召見她了,她連忙走了進來。
    進來后,蘇皖一眼便看到了靠在藤椅上的男人,他墨黑色的發(fā)凌亂地披散著,膚色冷白,神色冷淡,瞧到她,方睜開眼睛。
    那是一雙極其漂亮的桃花眼,偏偏眼眸極為漆黑,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人心,對上他的視線時,蘇皖心中一跳,垂下眼眸,福了一身,“奴婢見過王爺。”
    女子的聲音低沉而清冽,與記憶中的嗓音截然不同,哪怕時隔五年,楚宴仍舊記得蘇皖的聲音,嬌媚而動聽,猶如玉石擊落玉盤,哭著求饒也好,啞著嗓子呻?吟也罷,都讓人難以忘懷。
    楚宴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眼中似含著打量,“來接蘇寶?”
    “是,小主子年齡小,夜晚會起夜,以免擾了王爺休息,奴婢還是將他接回奉水苑吧。”
    楚宴伸手敲了一下藤椅的扶手,一雙漆黑的眼眸,時不時掃她一眼,目光猶如森林深處的野獸,莫名令人心悸。
    蘇皖垂著眼眸,神情再恭敬不過,還帶著一絲怕惹主子不快的擔憂,瞧著就是個本本分分的奶娘,單從外表確實看不出什么來。
    她一顆心卻不受控制地跳得有些快,本能地察覺到今日的楚晏有些不對勁。她不敢抬頭,見他沒接話,便給自己找了個臺階,“王爺是想將小主子留在凌霄堂嗎?若是王爺不怕被打擾,那就讓他留下吧,奴婢明個再來接他。”
    楚宴的目光仍舊似有若無地落在她身上。
    她正欲告退時,他才突然道:“讓你走了?過來。”
    他聲音一貫的冷冽,腔調(diào)雖慵懶,卻不容置疑,這是身為上位者獨有的說話方式,蘇皖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心口上,她斟酌著開口道:“王爺可是有什么事?”
    “蘇皖吩咐你過來時,你也如此攏吭趺吹鄙夏棠锏模俊
    他坐姿雖散漫,聲音卻帶了一抹譏誚之意,蘇皖有些拿不準他是懷疑了什么,還是單純地想吩咐她什么,清楚他脾氣談不上溫和,她也不敢忤逆,緩步走了上去。
    楚宴又掃了她一眼,指了下一旁的布巾,懶洋洋合上了眼睛,“幫我把頭發(fā)擦干。”
    他喝酒喝得有些多,腦袋有些不舒服,也懶得再思考她的事了,不管她是奶娘還是蘇皖,對他來說都沒什么不同。
    蘇皖卻松口氣。
    他身邊自然不缺丫鬟,想到可能是自己恰好出現(xiàn)了,他懶得喚別人,才讓她幫忙,蘇皖緊繃著的心徹底緩了下來,她拿起帕子,認真將他一頭墨發(fā)包裹了起來。
    蘇皖幾乎沒有與外男近距離接觸過,與他的那一夜,她也沒什么意識,這個時候多少有些不自在,她硬是壓下了想逃走的欲望,竭力忽視著他滿滿的男性氣息,努力將視線落在他的頭發(fā)上。
    他的頭發(fā)又黑又順,發(fā)質(zhì)極好,這么好的頭發(fā)連女子都少有,蘇皖的頭發(fā)雖然同樣很順,卻過于柔軟,有時睡一覺起來,邊角還會顯得毛茸茸的。
    這會兒見他頭發(fā)如此好,饒是蘇皖都生出一些羨慕,覺得他可真是個得上天眷顧的人,連頭發(fā)絲都是完美的。
    這樣一想心中的緊張果然消散了些。
    她擦得認真,最先擦的是發(fā)根,擦發(fā)根時難免要觸碰他的腦袋,楚宴只覺得一雙小手將他的腦袋都包裹了起來,力道適中,按揉的那幾下,讓他發(fā)脹的腦袋都清醒了幾分。
    楚宴一貫是個懂得享受的,當即便吩咐道:“不必擦了,幫我按按腦袋。”
    蘇皖神情微頓,饒是定國公府倒臺后,她也沒吃多少苦,自然沒伺候過旁人,唯一讓她親手照顧過的唯有蘇寶。
    如今見他使喚自己使喚得如此利索,蘇皖眼睛微微瞇了一下。想到自己不過是個奶娘,她終究還是默默放下了布巾,伸手為他按起了腦袋。
    沒有布巾的阻隔,她的手直接按在了他腦袋上,蘇皖試探著按了兩下,故意加大了力道,若是按疼了,估計也不會再讓她按了吧?蘇皖邊按邊小心瞄了他一眼。
    男人閉著眼,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滿意,好像極為享受,蘇皖神情微頓,見她放慢了力道,楚晏方蹙眉,“繼續(xù),保持剛剛的力道。”
    蘇皖累得手都酸了,他竟然絲毫不覺得疼。楚晏不僅不覺得疼,還很享受,以往讓丫鬟給他按腦袋時,每一個都小心翼翼的仿佛一用勁兒就能將他捏死似的,楚宴自然不滿意,蘇皖這幾下,反倒讓他覺得舒服極了。
    蘇皖按了沒多久,手就酸了,試探著道:“王爺可是腦袋疼?”
    楚宴淡淡嗯了一聲,又合上了眼睛,顯然沒有與她交談的意思,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灑了下來,給他立體的五官,又鍍了一層暖色的光。
    他面如謫仙,這么靜靜靠在藤椅上時,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靜謐了起來,窗前澆花的丫鬟悄悄看了過來,目光掃到他這張俊美無儔的臉時,呼吸都下意識屏住了,望著蘇皖的目光也帶著一絲說不出的羨慕,恨不得將她趕到一旁,她來按。
    房內(nèi)雖然安靜得讓人不忍打破,蘇皖卻硬著頭皮說了下去,“王爺之所以頭疼,依奴婢看,應是喝多了酒。不若奴婢去為王爺煮點醒酒湯吧?”
    “怎么?不想按了?”楚晏嗤笑了一聲,睜開了眼睛,眼神無比鋒利,蘇皖心中跳了一下。
    “怎么會?能為王爺效勞是奴婢的榮幸,奴婢沒有真正學過按摩,并不擅長這個,也不知道按得好不好,奴婢是怕王爺一直疼下去,于身體不利,才想著干脆為您煮個醒酒湯去。”
    她聲音冷冽沉靜,娓娓道來時,聽在耳中倒也算舒服,曉得她是累了,楚宴微嘖了一聲,俊美的容顏都帶了點懨懨的感覺,“出去吧。”
    蘇皖神情微頓,“那醒酒湯?”
    換成旁的奶娘若是見他這個語氣說話時,早惶恐不安,下跪請罪了,她倒是能沉得住氣。楚宴又掃了她一眼,女子相貌普通,仔細一瞧臉上還有兩顆痣,怎么看怎么礙眼。
    他心中微動,一把捏住了蘇皖的臉,捏住便扯了一扯,指下的肌膚,細膩綿軟,溫度也再正常不過,并非戴著人'皮'面具。
    蘇皖心中驚駭異常,她竭力保持了冷靜,只是顯出了奶娘面臨此事時應有的慌張,“王爺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