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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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詢問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半夜。
燭臺(tái)光暈搖曳,影影綽綽。
身邊的人已經(jīng)完全入睡,昔日冷淡疏離的眉眼,籠罩上了幾分柔和。
姜曦禾渾身難受的厲害,動(dòng)都不敢動(dòng)一下,只能軟綿綿的,全身乏力的躺在他的懷中。
她伸手戳著他腰間的肉,不像她軟軟的,一掐著便是一團(tuán)肉。
或許是因?yàn)樗奶嗔司壒剩退悻F(xiàn)在渾身難受,她也沒有絲毫的睡意,索性也就撐起了身,繼續(xù)在他的身上作妖。
其實(shí)她弄得動(dòng)靜不大,可對于南暄意來說,卻足夠他從夢中蘇醒。
他睜著眼,看著正在作妖的人,頗為無可奈何的一下子就捉住了那人的手。
姜曦禾一頓,似乎沒有想到他會(huì)這般快就醒過來,也就在這一剎那,南暄意已經(jīng)拉著她的手,整個(gè)人翻了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殿下。”她看著他,眼神羞羞怯怯的,帶著一股惹人憐的姿態(tài)。
他鉗制住她的下頜,聲音喑啞:“你在干嘛?”
“沒做什么,就是十分想念殿下。”姜曦禾看著他,倏爾一小,極快的反應(yīng)過來,伸手將他環(huán)住。
南暄意低笑,埋了頭,帶著幾分惡意的對著她的耳廓吹了吹:“你不痛了?”
姜曦禾臉色驀然一紅,趁著南暄意放松力道,一下子就翻了身,將整個(gè)人都埋在了被褥里:“殿下,縱欲傷身。”
“放心吧,我沒有那么沒分寸。”南暄意笑。
姜曦禾扒著被褥不撒手,可是她的力氣,哪里是南暄意的對手,沒幾下就被他重新抱在懷中:“乖,不鬧了我們先休息吧,明兒我還要早起上朝了。”
“知道要上朝,殿下怎么還這般荒唐。”她倚在他的懷中嘟嚷。
回答她的,是他憐愛的輕輕一吻。
一夜溫軟。
清晨南暄意起來上朝,姜曦禾裹著被子睡的正香。
當(dāng)她醒來的時(shí)候,枕邊已經(jīng)沒了人,身邊也只余一片冷清。
她躺在床榻上,看著床頂中央的同心結(jié),靜靜地垂在那里,毫無波瀾。
那一點(diǎn)點(diǎn)的紅艷,又和夢中重合在了一起。
不過與如今的帶著些不可告人的歡喜,夢中的自己,好像除了絕望,便只有絕望。
可那個(gè)……真的是只是夢嗎?
她想了想,剛起身就聽見婉兒來報(bào),說是景西音前來請安。
“讓她等我一下。”姜曦禾半掀了簾帳,露出一半精致的側(cè)顏來。
光影有些模糊。
姜曦禾翻身下了床,赤著腳一路就奔至了銅鏡前。
銅鏡中,女子容顏清麗如雪,可是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卻布滿了青紫的吻痕。
從她的鎖骨至胸前,都帶上了痕跡。
不深不淺,剛恰能讓人辨識(shí)出來。
“禽獸。”姜曦禾暗罵了一聲,蹬蹬蹬的又回去換了衣裳后,拿著脂粉就往脖子上和鎖骨上撲。
撲了很厚的一層,直到看不清些許的印記后,這才收了手,將婉兒換了進(jìn)來,替她洗漱。
婉兒替她換了一身緋色的衣裳,襯著她的眉眼,艷若桃李,倒也帶出了幾分妖冶來。
換好之后,她才出了屋,去了大堂。
景西音正在喝茶,姿態(tài)沉靜,一如初見時(shí)那般。
“景妹妹。”姜曦禾款款走來,坐在了主位上。
景西音起身行禮:“景氏見過太子妃。”
“都是自家姐妹,景妹妹何必如此客氣。”姜曦禾微微低了頭,婉兒正巧遞了一杯茶上來。
茶還冒著熱氣,清香怡人。
景西音見了,立馬就笑道:“這是妾身從府中拿來的花茶,是從晉朝那邊傳來的,不知太子妃覺得如何?”
姜曦禾聽了,喝了一口笑道:“不錯(cuò),甜而不膩,清香宜人。”
“是啊,妾身覺得也是,而且聽晉朝的商人說,女子喝花茶,還有養(yǎng)顏的功效。”景西音捂著嘴,嬌嬌一笑,“太子妃若是喜歡,趕明兒妾身就讓蒹葭多送一些過來。”
“如此就勞煩景妹妹了。”姜曦禾將茶盞擱下,“婉兒,你們先退下吧,我想與景妹妹單獨(dú)說會(huì)子話。”
婉兒不疑有他,很快便退下,順帶也摒退了其他侍奉的宮人。
景西音訝然的看著姜曦禾:“娘娘這是何意?”
“這里沒外人,景妹妹大可不必如此作態(tài)。”姜曦禾抬眼直視著她,“玉歡瘋了,前夜竟然尋死,妹妹可知道這件事?”
景西音的目光有幾分閃爍:“娘娘真是會(huì)開玩笑,這東宮不論大小事務(wù),全是娘娘掌管,妾身不過是個(gè)側(cè)妃,如何會(huì)知道,娘娘貼身婢女尋死一事。”
“你我之間,本就不算什么姐妹,我前些日子身子不舒爽,是以也不想和你在那個(gè)時(shí)候?qū)⒁磺卸紦锴宄墒墙駜壕谷坏昧碎e,有些事我不刨根問底的,我心中到底還是有根刺的,不上不下的,十分難受,不知道景妹妹可否愿意為我將這根刺給剔了?”姜曦禾端著景西音送來的花茶又喝了一口,隨即便擺遠(yuǎn)了些。
甜甜的,在舌尖蔓延開。
不過她,還是比較喜歡清茶,先苦后甜。
景西音有些不安的捏緊了手,沒有說話。
姜曦禾看了她一眼:“景妹妹,我真的很好奇,咱們也不過是同生共死了一晚上而已,你怎么一夕之間就對我的轉(zhuǎn)變這么大?”
“你都說了,咱們同生共死過了,你救了我的命,我自然得報(bào)答你的。”
“妾身的父親教過妾身,滴水之恩,當(dāng)以涌泉相報(bào),而娘娘對妾身的還是救命之恩,妾身自然是愿意為了娘娘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
“你這話說的很漂亮。”姜曦禾笑,“可惜在我的這里,卻沒有半分的可信度。”
景西音被驚得一下子抬頭:“娘娘,妾身對娘娘的心,日月可鑒啊!”
“好,既然你這般說,那不如說一件能表你衷心的事。”
“玉歡到底是怎么瘋的?”
“別說你不知道,人是你送回來的,那夜殿下還留宿了你院子,真的一點(diǎn)事就沒有發(fā)生。”
姜曦禾幾句話接連問下來,頓時(shí)就讓景西音有些不知所措。
在姜曦禾的注視下,景西音顫著身子說:“那夜殿下不過是和妾身切磋了一夜的棋藝,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切磋一夜的棋藝,能讓你次日臉色那般蒼白。”姜曦禾用手托住了腮,“比我這個(gè)病秧子,看著還要憔悴?”
“娘娘又在說笑了,娘娘身體安康,怎會(huì)和病秧子扯上半分的聯(lián)系。”景西音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一笑,“再說,妾身打小熬夜就那樣,看著憔悴的很,其實(shí)并沒有什么事。”
“是嗎?”姜曦禾反問,“可我怎么覺得,那日你不光是臉色憔悴,雙眼也無神的,懨懨的,好像受了什么打擊?”
“是娘娘多慮了。”
“這樣嗎?”姜曦禾覺得手有些酸,干脆又坐直了身子,可坐直的卻更難受,整個(gè)腰難受的緊,是以不得不又選了一個(gè)較為舒服的姿勢趴著。
“是。”景西音不敢看姜曦禾的雙眼,一直垂著眼,雙手揪在膝蓋上,似乎就要把衣裳就揪破了一樣。
姜曦禾眼一眨,沒有在糾纏這個(gè)問題:“對了那日你與我說,要小心殿下,是怎么回事?”
“妾身何曾說過這樣的話。”景西音原本有些佝僂的身子頓時(shí)僵住,直接就挺了起來,硬的跟個(gè)什么似的。
姜曦禾不動(dòng)聲色的將她的模樣盡收眼底,不用再問下去,現(xiàn)在什么事情,都已經(jīng)清楚明了。
玉歡發(fā)瘋,必然和南暄意有關(guān)。
可他是一朝的太子,玉歡不過是個(gè)小婢女罷了,他為什么要費(fèi)這般大的勁去收拾一個(gè)小婢女?
還將人弄瘋自殺?
姜曦禾沉思半響,一抬眼就看見景西音局促不安的坐在那,不由笑道:“是我記錯(cuò)了,殿下怎么會(huì)和一個(gè)小宮人過不去了?”
“景妹妹你說對吧?”
“是,殿下怎么會(huì)和娘娘身邊的宮人過不去了。”景西音說完,便捂著心口站了起來,“妾身突然覺得身體不適,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好好休息,今兒不過是與妹妹說的一些家常話罷了,妹妹切勿當(dāng)真。”
“是,妾身告退。”景西音福身后,就忙不迭的走出了白鶴院,仿佛這里有什么能危害到她性命的東西一樣。
或許,是真的有。
她看著她急急忙忙的離開的身影,在跨過門欄的時(shí)候,還趔趄了一下,幸得身邊的蒹葭扶住,才免了失儀。
姜曦禾笑著撇過頭,看著桌案上已經(jīng)冷卻的花茶,懶洋洋的一指:“倒了吧,我不愛這些玩意,日后還是上茶吧。”
“是。”婉兒應(yīng)道。
目睹著人出了白鶴院,姜曦禾這才伸手揉了揉腰,嘟嚷道:“好難受。”
婉兒上前,手扶在了姜曦禾的肩上:“可要奴婢為娘娘揉揉?”
“你會(huì)?”姜曦禾回頭。
“是,奴婢沒有進(jìn)宮前,曾在一個(gè)醫(yī)館干過活,那里的大夫,曾教過奴婢一些推拿之術(shù)。”
“那挺好的,替我揉揉吧。”姜曦禾轉(zhuǎn)了身,將整個(gè)背部全部露在了婉兒的眼前。
婉兒笑著,將手放在了她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