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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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堯文雖然沒有親自看到刻印在臉上的字跡,但是用手一摸后,立馬分辨出這乃是一個“賤”字,他轉(zhuǎn)而是怒氣沖沖的瞪著對面的沈淇,見他握著毛筆,略帶倨傲,自己則無可奈何。
旁邊的王懷瑞看清楚張堯文臉上的字跡,接著驚訝的看向沈淇,他可是知道在擁有筆力之人的身上刻下字跡代表什么,這是極為罕見的筆力境界——入木三分。
所謂入木三分的說法,最開始來自于王羲之,相傳他在木板上寫字,木工雕刻時,發(fā)現(xiàn)字跡透入木板三分深,故而用此說法形容書法蘊(yùn)含強(qiáng)勁的筆力,后來多比喻分析問題很深刻。
“淇哥哥!”
恰在沈淇這邊取得勝利時,森林深處傳來了鄒曼珊擔(dān)憂的叫聲,沈淇舉目望去,看到鄒曼珊在火光外面背著自己的書簍拼命跑來。
此刻連連受挫的張堯文看到鄒曼珊卻是心中狂喜,他突然從原地?fù)潋v而出,手中的大筆揮起便是敲打向鄒曼珊的身體,絲絲刺眼的筆力精芒已經(jīng)從柔軟的黑色筆毫之間亮起。
鄒曼珊即將遇險,被嚇得驟然停頓在了森林里,而她急忙看向沈淇,發(fā)現(xiàn)他一點(diǎn)都不為自己的安危擔(dān)心,反而是微笑的示意自己安心。
“轟!”
陡然,就沈淇如此示意之際,那逼近的張堯文突感心驚膽戰(zhàn),他用驚駭?shù)哪抗舛⒅u曼珊背上的書簍,里面有一團(tuán)刺眼的精芒猛然爆發(fā)出來。
這精芒乃是沈淇放置于書簍之中的一些紙張所發(fā),上面有他最近練習(xí)所寫下的一些字跡。
威猛的筆力精芒穿透書簍照亮了鄒曼珊的窈窕身姿,然后看到大團(tuán)刺眼光芒在沈淇的控制下化作一條長龍呼嘯而出,眨眼撞擊在了面色呆滯的張堯文胸口,他當(dāng)即又是一頭倒飛了出去。
“噗嗤!”
心有不甘的張堯文在呆滯的表情下被沈淇的筆力精芒打成重傷,口中成團(tuán)成團(tuán)的狂吐鮮血,身體最終重重砸在了地上,正好在沈淇的跟前。
“咚!”
沈淇居高臨下的俯視,見張堯文還想要爬起來,便一腳踩在了他的小腹處,狠狠的一腳讓張堯文的呼吸斷開了幾秒鐘。
王懷瑞與其他的衙役都沒有人敢過來幫忙,后面的鄒曼珊則是又驚又怕的跑過來抓著沈淇的一只手臂道:
“淇哥哥,他死了嗎?”
鄒曼珊看到張堯文在沈淇的腳下奄奄一息,嘴唇變得慘白,被燒得漆黑的身體一動不動。
“這點(diǎn)傷還不至于要他的命。”
沈淇扭頭過來看著鄒曼珊溫柔的瓜子臉,摟著她的肩膀安撫她不要害怕。
過了一會后,沈淇腳下的張堯文恢復(fù)了一點(diǎn)意識,他睜開眼睛,露出虛弱的眼神時,沈淇湊近一點(diǎn)嚴(yán)肅道:
“你兒殺我娘親,搶我嬌.妻,現(xiàn)在死于我手也是罪有應(yīng)得,至于你,我雖可以取你性命,但卻覺得作為一個讀書人,學(xué)的是先圣大哲們的仁義,殺你顯得沒品,所以我放你一馬,望你好自為之。”
言罷,沈淇將腳從張堯文的胸口挪開,對方臉上明顯的松了口氣。
“好樣的,沈淇小友讓我王懷瑞刮目相看!”
另一邊的王懷瑞見沈淇沒有做出過激的舉動高興起來,他急忙招呼幾名衙役過來抬起張堯文,準(zhǔn)備立刻帶著他離開。
沈淇對王懷瑞的贊揚(yáng)只是微笑抱拳道:
“沈淇心中感念王師爺,希望以后有機(jī)會報(bào)答。”
說完之后,王懷瑞等人乘著夜色返回,那被幾名衙役抬著的張堯文本來有死劫纏身,但卻因?yàn)樯蜾康拇罅x而逃過了一劫。他也確實(shí)覺得你殺我,我殺你沒什么意思。
待他們走遠(yuǎn),鄒曼珊搖了搖他的手臂道:
“淇哥哥,我們回去吧。”
沈淇于是回過神來,應(yīng)了一聲后與鄒曼珊一起回到了河神廟里,里面的水磨子依舊在沉睡。
神廟里的火堆還亮著,鄒曼珊離開之前就煮好了一些野菜,還特地去河里抓了幾條魚烤熟,留給沈淇補(bǔ)身體。
沈淇吃了香噴噴的野菜,又吃了外焦里嫩的烤魚,頓覺精力充沛,像他這樣的讀書人正需要營養(yǎng)。
沈淇吃飽喝足,坐在火堆邊看著對面的鄒曼珊,十四歲的小媳婦望著火光發(fā)呆,那模樣萬分迷人。鄒曼珊注意到沈淇看著自己,抬起頭來,被他怪異的目光弄得有點(diǎn)不好意思。
“淇哥哥,你干嘛這樣看著人家!”
鄒曼珊忽然覺得緊張,坐在火堆邊才覺得六月的氣溫不低,臉上不知不覺有了滾燙的感覺。她白凈的瓜子臉紅了,知道沈淇的腦子里在想那些事情。
“咳咳……”
沈淇也察覺到自己走神了,急忙尷尬的咳嗽幾聲,可是他看到鄒曼珊的臉頰變得紅彤彤時,臉上情不自禁的又露出了癡癡的表情。
“淇哥哥!”
鄒曼珊此時更加窘迫,羞羞的轉(zhuǎn)過身去,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一點(diǎn)都不收斂的沈淇。
看著她映照著火光的窈窕小背影,沈淇欣賞一陣終于恢復(fù)了一點(diǎn)正常,他想到必須找點(diǎn)事情分散注意力,否則鐵定要出事。
“珊妹,給我磨墨,我要給師傅畫張像。”
沈淇馬上站起身來,轉(zhuǎn)身從書簍里拿出筆墨紙硯,準(zhǔn)備將水磨子的神像畫在上面。他除了讀書寫字,還學(xué)習(xí)過作畫。
“哦。”
鄒曼珊聽著他這么說,乖乖走了過來,臉上的羞紅與緊張慢慢退去了。
沈淇將筆墨紙硯放在了香案上,鄒曼珊先是打開一個木匣子,里面有一塊黑色方形長條,制作精良,外表有精細(xì)的花紋,是用來磨墨的墨錠。
這個時候可見鄒曼珊在黑色的橢圓形硯臺里放入少量清水,然后將方形長條的墨錠直立放在里面一圈一圈的輕輕研磨,清水慢慢的變黑了。
后世不再經(jīng)常使用毛筆,很多人在電視里看到侍女給老爺磨墨的畫面,都以為是有現(xiàn)成的墨汁倒入硯臺,那黑色的方形長條只是用來攪拌的,其實(shí)不然,古人正是用黑色的墨錠在盛放清水的硯臺里輕輕研磨出細(xì)小的黑色顆粒,混在清水之中才變成墨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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