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賢者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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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淇朝他們勉強一笑,握在手中的毛筆突兀完全碎裂了,筆桿化成一堆碎屑,柔軟的筆毫則是散落一地。
看著這一幕,張堯文他們又是吃了一驚,但都沒再說什么。
沈淇休整一會后,起身走向了昏倒在地的齊長青,陳天寶他們進入院落里,將被捆住手腳的幾十人都救了出來。
沈淇看到齊長青躺在地上,仰面朝天,面色看起來不太虛弱,反而有一種滿足欣慰的感覺。
盯著依舊未能醒來的齊長青,沈淇拿起齊長青身邊的鐵畫銀鉤筆,又從自己身上取出來一張白紙,準備寫幾個字送給齊長青。雖然他們相識不久,但是沈淇很愿意交他這個朋友。
“沈淇小友,衙役、陳家家奴還有銀兩都完好無損,我們現(xiàn)在將齊長青帶回去關(guān)入大牢吧。”
待到沈淇寫完,張堯文從后面走過來,幾名衙役取出隨身攜帶的特制鐵鏈,將昏迷的齊長青捆住了。
“縣令大人,匪首齊長青此次并未傷及任何人,以前也只是謀財而不害命,還請大人回去對他從輕發(fā)落。”
沈淇聞言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張堯文,陳天寶與王懷瑞也走了過來。
這三人一看就知道沈淇似乎將齊長青當做知己了,這兩人日后可能會成為極好的友人。
“沈淇小友都這樣說了,本縣照辦便是,況且齊長青是你打敗的,他的罪責也不至于問斬。”
張堯文如此回答,沈淇放心下來,隨即將手中寫好的一幅字遞過去道:
“還有這幅字跡連同鐵畫銀鉤筆麻煩縣令大人在他醒來后交給他。”
三者見狀好奇的湊近細看,眼神頓時被這幅墨寶吸引住了,只見上面的四字乃是用正楷寫成,規(guī)規(guī)矩矩,又不失力道,好似透露出做人的道理。
就這樣,一行人抬著昏死的齊長青離開了寶頂山,沈淇騎著快馬直接返回了家中,他擔心自己許久未歸,讓沈鋤與鄒曼珊產(chǎn)生憂慮。
回去之后,沈淇將陳天寶送給自己的馬匹拴在門口,滿臉歡笑的走進了院子里,可是他進門只看到沈鋤一人。
“爹,怎么只有你一人,珊妹呢?”
沈淇如此一問,沈鋤走過來道:
“還能在哪兒,當然是被你老丈人訓(xùn)回去了,走得好時候還大聲斥責她一個姑娘家太不懂規(guī)矩,還未成親,怎么能呆在夫家不走。”
沈淇一聽到這個明白自己必須到鄒曼珊家去一趟才行,自古以來,老丈人或者丈母娘這一關(guān)都不好過。
不過在沈淇這邊又有新麻煩出現(xiàn)后,安溪縣城也不平靜,張堯文回去后小題大做,將沈淇力擒昔日雙案首齊長青的事跡大肆宣揚,還將此事寫進了縣志里,百年之后,沈淇估計會是一個傳說了。
此后不久,被關(guān)入大牢的齊長青恢復(fù)了一點力氣,緩緩的醒了過來,看到自己被關(guān)在一個精鋼制作的大牢里。這大牢可不簡單,是專門用來關(guān)押身懷筆力者的,否則憑他們的本事,一般的牢房根本就困不住他們。
“你醒了。”
正當醒過來的齊長青望著后面墻壁上的鐵窗發(fā)呆之時,得到消息的張堯文稍顯得意的走了進來。以往的時候,他可是不敢想象會有一天將齊長青緝拿歸案。
齊長青見他顯得非常平靜,甚至連身上的一股傲氣都絲毫不收斂。
“給你,這是沈淇小友讓我交給你的。”
張堯文將手中的鐵畫銀鉤筆連同那幅字跡遞了進去,聽到是沈淇給的,齊長青才走近張堯文,雙手將紙筆接了過來。
他看著自己的鐵畫銀鉤筆,冷淡的將其丟在一旁,隨即將這幅墨寶打開,目光有所期待的看了過去。
那時,齊長青只看了一眼便陡然一驚,臉上露出復(fù)雜的神色,難以言說的感情從他的心頭泛起。齊長青心頭多年積存的惆悵消失,轉(zhuǎn)而是感覺萬分欣慰。
張堯文在鐵牢外看到齊長青捧著沈淇送給他的墨寶手臂顫抖,眼中竟是流出了喜悅的淚水,讓得外面的他們都是有所動容。
頓了一下,齊長青一把抹掉臉上的熱淚,濕紅的雙目盯著這幅墨寶上的字跡哽咽道:
“賢者相惜,賢者相惜……”
這四字便是沈淇送給他,相信會激勵齊長青痛改前非的。
沈淇不知道齊長青此時的反應(yīng),呆在家中歇了一口氣正準備動身去鄒曼珊家一趟,這個點過去可以趕上晚飯了。
“請問這里是沈淇公子家嗎?”
就在沈淇將灰白長衫收拾整潔,前腳要出門之際,籬笆院落門口出現(xiàn)了一名中年人,正是陳天寶家的秦管家。
“原來是秦管家,不知你有何事?”
沈淇這話剛出口,便意識到自己多問了,他是來送銀兩的。
秦管家進門極為客氣的給沈淇與沈鋤行了禮,隨即提起手中的一個包裹道:
“沈淇公子,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說好了擒住匪首齊長青,我家老爺就會送給你一千兩紋銀作為答謝,您不記得了?”
言罷,秦管家滿臉堆笑的將這一包銀子遞給沈淇,他拿在手中感覺夠沉的,這輩子也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銀子。
“回去告訴陳莊主,就說我沈淇多謝他,原本想著空手去一趟老丈人家蹭飯吃,現(xiàn)在有這一千兩銀子作禮更好了。”
秦管家對沈淇的話一笑置之,不過他隨即說道:
“我家老爺還讓我?guī)г捊o您,說是希望以后有機會跟您合伙開一家書坊,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盛達書坊,不知您可有這個意向?”
沈淇一聽這話,暗道陳天寶這個想法極好,想他盛達錢莊財力雄厚,口碑極佳,與沈淇一起再辦個盛達書坊一定大有前途,到時候沖著“盛達”這個品牌去的讀書人就會不少。
不過沈淇也知道做生意勞心勞力,而且有無法預(yù)知的風險,故而沒有一口同意:
“多謝你家老爺?shù)暮駩郏谙逻€要準備八月的府試,暫時無法給出肯定答復(fù),不過如果陳莊主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可以來找我,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我一定不會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