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回 迷惑
方榮哼一聲道:“憑你們也能擒住他們?”
周云哪里敢反駁,只不住點頭道:“是我們不自量力,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方榮這才又扒了他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又道:“你們可有什么暗語?”
周云忙道:“沒有,銅牌便是暗語。”
方榮又問一陣,果然問不出什么,只得走出船艙,思量著到什么地方放了他。
司馬飛燕見了方榮出來,嗔道:“方哥哥真是壞死啦。”說著上前摟住了他手臂道:“方哥哥,船老板說馬上過濟南啦,我們把他殺了吧。”
方榮笑道:“要言而有信,我說過要放他,自然要放的,反正殺不殺都一樣,不如做一回好事。難道這幾天我殺的人還少么?”說完嘆了口氣,坐在了船頭,憂傷道:“到下一個碼頭,我們便放了他吧。”
司馬飛燕忙道:“方哥哥,你殺的都是惡人,你不用難過。”
方榮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我殺了多少人了。”
夏如月忙也坐到他身邊,將臉靠在他手臂上,道:“燕兒說得對,你殺的都是該殺之人。老天也不會懲罰你的。”
到了下一碼頭,方榮起身將那周云拉出來,解開穴,船也不靠岸,方榮聚氣于臂,往岸上一拋,周云被扔上岸去。周云摔到地上,慢慢爬起來,飛也似的逃了。
司馬飛燕失望道:“他骨頭還真硬,一點事也沒有,竟讓他跑了。”
夏如月笑道:“這可能有你方哥哥的功勞。”
司馬飛燕明白過來,喜道:“方哥哥才是最厲害的。”
方榮笑道:“你不用夸我,我會驕傲的。”
又行了幾天,一切都暢通無阻,三人也沒心思留意兩岸美景,只希望快點到杭州。一路上也有十幾道關口,不過都平安無事,也正因為有官船,那些在河上打劫船只的也少了很多,終于到了杭州,司馬飛燕一陣激動,而方榮要見她爹娘,要去她家了更是高興。
三人下了船,方榮也不想去義賢莊,一來怕從此出不來了,二來也怕自己能出來,但知道了義賢莊所在,那么自己將來會不得不攻打義賢莊。于是跟司馬飛燕說只在杭州玩幾天。
司馬飛燕也怕自己爺爺或父母會對方榮怎么樣,也不希望方榮去義賢莊。
三人正要入城,那水中龍與那眾錦衣衛(wèi)攔在了城門口。錦衣衛(wèi)越來越多,足有三十人,將三人圍了起來。
水中龍笑道:“小子,到了杭州,瞧你能囂張到什么地方去。”
其間那周云也在,這時厲聲喝道:“大膽狂徒,快快束手就擒,免你兩個美嬌娘不死。”
司馬飛燕怒道:“水中龍,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方榮接過司馬飛燕手中劍道:“我很久沒用過逍遙劍了,這回再用一回吧。”
眾錦衣衛(wèi)都是一驚,有人驚道:“逍遙劍法?”
方榮身子一晃,劍一抖,在眼前劃了個劍花,方榮面前五人手中刀已脫手而出,落在了地上,這時才道:“你們幾個我還沒放在眼里。只是我不想殺人了。最好不要逼我。”
錦衣衛(wèi)統(tǒng)領驚道:“你是劍王什么人?”
方榮笑道:“亦師亦友。”
那統(tǒng)領哼一聲道:“得罪朝廷都是死罪。快快束手就擒。”
方榮正色道:“我說過,不要逼我。”將劍又是一劃,又有六人手中刀落在了地上。要知這六人手中劍高低不同,遠近也是不同,但方榮隨手一劃,六人刀盡數(shù)落在地上,這份本領,他們是不敢小瞧的。若這劍是往脖子上劃的,那他們可沒命了。
幾人不禁退后幾步,余人也跟著后退了幾步。方榮暗哼一聲,拉了二女往前走。眾錦衣衛(wèi)也只跟著,卻不敢動手。
進了城,方榮怒道:“若再跟來,我可動手了。”
水中龍這時跑至那統(tǒng)領耳旁道:“七位爺來了。”
眾人這時似乎松了口氣,那統(tǒng)領哼一聲道:“這回瞧你往哪里跑。”
這時七乘快馬奔來,方榮一瞧,暗哼一聲,原來這七人不是別人,卻是七殺手。司馬飛燕喜道:“熊伯伯,你們來啦,快幫燕兒教訓他們,他們欺負燕兒。”
七殺手已至近前,瞧了方榮三人,那熊伯伯道:“方公子,小姐,夏姑娘,想不到你們這么快便回來了。小姐,你全好了么?”
司馬飛燕點點頭,又氣道:“可是一路上這水中龍都想殺燕兒。”
那熊伯伯望了一眼水中龍,那水中龍嚇得已忘了求饒,只顫抖地望著幾人,他現(xiàn)在終于知道眼前如此厲害之人是方榮,那小姐是司馬飛燕。那熊伯伯道:“水幫主,走吧。”
那水中龍也忘了道謝,帶了眾嘍啰出了城。
那統(tǒng)領更是心驚,想不到眼前之人便是方榮,只暗暗慶幸方榮沒有殺他,忙道:“熊爺,原來是場誤會,我們告辭了。”說話之聲還在顫抖,定了定神慌慌離去。
司馬飛燕忙又不停問家里情況,得之哥哥有了小孩,自己當了姑姑,更是高興,恨不得馬上飛了回去抱抱小外甥,又嗔怪起方榮這么久不告訴她。
最后七殺手提出要他們回義賢莊,方榮一口回絕道:“請熊前輩轉告燕兒父母一聲,就說燕兒已好了,不用他們當心了,方榮會好好照顧燕兒的。”
那熊伯伯瞧了一眼嬌羞卻又堅定的司馬飛燕,道:“明白了。”給了她一張金牌,掉轉馬頭而去。司馬飛燕瞧了那牌,知是官府通行金牌。
方榮嘆口氣道:“想不到才入城便碰上你們義賢莊之人,真是省了我們許多事。既然如此,燕兒,我們直接回貴州吧?”
司馬飛燕輕聲道:“方哥哥想東方姐姐了,是不是?”
方榮臉上一紅,罵道:“不許胡說八道。我想我爹娘了。”
司馬飛燕瞧他反應已然明白,卻是無可奈何,忙摟了他手臂道:“那我們走吧,燕兒也想爹娘了。”
方榮忙笑道:“在船整日吃些干糧臘肉之類,這回我們?nèi)ゴ蟪砸活D。”二女齊聲叫好。
于是在司馬飛燕帶領下找了一家杭州最好的酒樓,點上最好的菜,三人一頓大吃。三人終于吃不下了,這才收功結賬。司馬飛燕對之一點也不心疼,倒是夏如月心疼不已。她雖生在官宦之家,卻也沒這般花過錢,不住地打算著這一路怎么精打細算。
司馬飛燕笑道:“夏姐姐,不要緊的,我們便是全身沒了一分錢,方哥哥也會有辦法的。”
夏如月惑道:“什么辦法?”
司馬飛燕笑道:“其實方哥哥是大壞蛋,他專偷別人錢,燕兒還是他徒弟呢。”
夏如月無奈道:“真拿你們沒辦法。”
三人出得門來,忽然一隊押送犯人的官兵經(jīng)過,方榮湊熱鬧地瞧了一眼,暗驚,囚車里的不是別人,卻是崆峒派的屠用。
司馬飛燕這時也見了,拍手笑道:“方哥哥,他這是罪有應得。哼,是他害方哥哥以前武功全失的。”
方榮萬料不到屠用會被官兵擒住,再往后瞧,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義賢莊四神中的兇神梅浩、殘神盛谷也在其中。
方榮正思索著如何救屠用,忽然從青樓與客棧中躍出十幾個黑衣人,一下將十幾個官兵刺倒在地。
司馬飛燕大急,叫道:“方哥哥,快去幫我梅伯伯與盛伯伯,不能讓他們救走這混蛋。”
方榮氣道:“你少說兩句。”
司馬飛燕乍聽此言,先是一愣,隨后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又伏在夏如月肩頭哭。
方榮也知自己心急之下話說得重了,忙上前摟了她道:“燕兒,對不起,你不要哭了。我現(xiàn)在身為他們盟主,現(xiàn)在他有難,我不得不救,說不定還要與兇殘二神打起來,你們在這里不要出來。燕兒,不要哭了。”
司馬飛燕止了哭,道:“那你還對燕兒兇么?”方榮忙又不住道歉。
這時,兇殘二神身子離了馬,梅浩一爪將一黑衣人頭抓了下來,盛谷一掌將一黑衣人擊得骨頭盡碎,方榮瞧在眼里,好不兇殘。二神一出手,一下殺死八人。
這時一黑衣人,飛身而前,使了一套追風神劍,將梅浩纏住了。方榮認得追風神劍使的這么好的,只有華山掌門梁和了。
梅浩也怕了他的劍,疾退幾步,锨起一劍在手,招式一變,使了落梅神劍,道:“梁掌門,你終于來了。”
梁和哼一聲卻不言語,又換了一套劍法。畢竟梁和以劍術見長,又與梅浩不相上下,梅浩劍術不濟,一下被逼得后退。那一邊盛谷知梅浩能對付梁和,先不理二人,竟又施毒手將其余黑衣人殺了。
方榮一念之差,黑衣人竟然只剩下梁和了,忙搶過司馬飛燕手中劍,飛身而下,攔住了正欲攻向梁和的盛谷。
盛谷退后幾步,叫道:“方榮?”
方榮道:“不錯。”
盛谷忽地長嘯一聲,梅浩忽地跳出戰(zhàn)團,兩人縱身上馬,絕塵而去。
方榮忙砍斷囚車索鏈,將屠用救了出來。屠用被點了穴,方榮又解穴問道:“你沒事吧?”
這時梁和走了過來,又驚又喜道:“盟主,你怎么還在杭州?”
這時夏如月與司馬飛燕跑了下來,夏如月道:“官兵要到了,我們快走吧。”
梁和瞧了一地的尸體,點點頭,又一聲長哨,從青樓客棧中又躍下幾人,將黑衣人都帶走了。梁和這才扶了屠用,方榮跟在后面。
五人至一戶人家,還好屠用只被點了穴,并無大礙。安頓好屠用后,梁和對方榮道:“盟主,現(xiàn)在天下之勢你明白么?”
方榮道:“梁掌門請說。”
夏如月忙道:“方哥哥,你餓了吧,我與燕兒去給你們做飯。”司馬飛燕雖知自己剛吃過飯,但也知梁和想對方榮說的不愿自己知道,忙與夏如月出去了。
梁和這時道:“因魏忠賢之死,現(xiàn)朝廷捉拿各大門派之人,我們只躲藏起來不是辦法。”
方榮問道:“那當如何?”
梁和正色道:“官逼民反,不得不反。而且現(xiàn)朝廷昏庸無道,早已怨聲載道,盟主,只要你一聲令下,定會一呼百應的。”
方榮并未激動,只道:“目前應該先救各大門派之人才是。也不知其他人怎么樣了。”
梁和道:“自從各大門派離開了杭州后,便沒了他們消息了。”
方榮大驚,忙道:“你說的什么意思?”
梁和嘆口氣道:“各大門派之間都有互相聯(lián)絡的方法,可是這回沒了他們消息,現(xiàn)又是這亂世,只怕他們已遭不測。”
方榮道:“看來當務之急是查清楚他們下落。梁掌門,你可有何良策?”
梁和咬牙切齒道:“此事與義賢莊絕脫不了干系。所以這事非得盟主親自查不可。”
方榮點點頭,心中已打定主意,道:“我理會得。梁掌門,我去準備一下。”說完走出房間。正撞上司馬飛燕從廚房出來,忍不住笑道:“燕兒,瞧你成個花臉了,還沒學會做飯?”
司馬飛燕哼一聲,忙又跑進廚房去了。方榮想馬上出去,可是又當心著梁和等人會對司馬飛燕不利,忙入了廚房道:“月兒,燕兒,我們走吧。”
夏如月惑道:“到哪里去?”
方榮道:“到一個別人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司馬飛燕叫道:“啊,要去見爹娘啦。那走吧。可惜了我們才煮好飯,菜還沒炒呢。”
方榮忙笑道:“難道你在那酒樓還沒吃飽?”
于是二女又梳洗一番,這才拿了行李跟了方榮走。
方榮知各大門派若真遭不測自己現(xiàn)在急也沒用了,如果只是被朝廷囚禁起來,那么再多些時間也沒關系,本來還只是打算在杭州另找一處地方安置好二女,經(jīng)司馬飛燕一提,那么不如回去見父母他們,還可問問東方齊天應該怎么辦。更重要的是太久沒見東方妍雪了。想到此,便恨不得馬上到家了。
一路倒也順利,只因司馬飛燕手中有一塊金牌。三人星夜趕路,累了困了只在路上休息,其間甚至還換過馬,幾日至貴州,又到了那一處入口,方榮心中萬分激動,只覺自己心都快跳出來了,終于可以再見到爹娘,終于可以再見到東方妍雪了,終于可以見到于婷等人了。這次自己出來差不多一年,也不知眾人如何了。
夏如月在旁輕聲道:“方哥哥,進去吧。”
方榮忙道:“燕兒,我的臉全變了,你說我娘還記得我么?你東方姐姐還記得我么?”
夏如月奇道:“方哥哥,你以前,真的不是這模樣么?”
方榮忙道:“燕兒,你可要為我作證。”
司馬飛燕笑道:“你可知于姐姐還會書畫?于姐姐早將你現(xiàn)在的畫像畫了出來啦。而且,燕兒才希望都不認識方哥哥了,只有燕兒認得方哥哥。”
方榮笑道:“胡說八道。不過于姐姐會作畫,我倒是不知的。”
燕兒哼一聲道:“你以為只有東方其實燕兒也會,夏姐姐也會,嗯,朱妹妹也會。不過以于姐姐最為惟妙惟肖。于姐將你畫得八九不離十啦。”
方榮放下心來,道:“我們走吧。”又行一段路,眼前忽然站著許多熟悉之人,有爹娘,有眾女,有東方齊天、葉若玉。方榮淚水馬上奪眶而出,跪倒在地,道:“爹,娘,榮兒回來了。”
駱琪瞧了一陣,上前抱住方榮哭起來。
方榮哭道:“娘,榮兒好想爹娘。”
方鋮一邊道:“快起來,哭什么,這么多人瞧著呢。”
駱琪這才扶起方榮,抹了淚笑道:“都說你變了模樣,只道榮兒變丑了,想不到越發(fā)俊俏了。”
方榮紅了臉偷眼瞧了一眼東方妍雪,只見她微笑著瞧著自己。臉上滿是高興。方榮心下一暖,又對駱琪問寒問暖。司馬飛燕這時也撲入駱琪懷中哭起來。
夏如月跑到花語婕旁邊,驚喜道:“姐姐,你終于好啦,毒王前輩真是神仙。毒王前輩呢?”
花語婕道:“他走了。”
方榮忙走到東方齊天面前,叫道:“東方叔叔,葉伯母。”
東方齊天笑道:“回來就好了。你不知她們多想你。這回可解了她們相思之苦了。”
葉若玉罵道:“亂說話。”又笑道:“方榮,你倒是艷福不淺啦,你出去沒多久,又添幾位紅顏了。”
方榮臉上一紅,道:“東方叔叔,我回來是向你請教的。”
東方齊天道:“我明白,現(xiàn)在世道又變了。好了,大家先回去吧。”
眾人這才往回走。宮珠娥與朱瑩忙一左一右摟住了方榮手臂。方榮大窘,忙掙脫了道:“別人瞧著呢。”二女不得不放開了手,畢竟確實有這么多人瞧著。
方榮又有意無意的走到東方妍雪旁邊,小聲問道:“雪兒,你好么?”
東方妍雪笑道:“與眾姐妹在一起很開心,只是偶爾想想方哥哥。”
這時朱瑩又跑上前來,笑道:“方哥哥,瑩兒與姐姐們學武啦。瑩兒進步可快啦,現(xiàn)在可以躍上一棵兩人高的樹啦。”
方榮一把抱進她,笑道:“那讓方哥哥試試。”說完舉起往上一拋。朱瑩一聲尖叫,又落入方榮懷中。
朱瑩羞紅了臉,嬌嗔道:“方哥哥壞,方哥哥壞。”
方榮這才放下她,笑道:“誰會欺負瑩兒,學了也沒用,自找苦吃。”
東方妍雪又道:“這樣我們都有任務啦,都得教瑩兒,誰也不敢怠慢。不過好開心。方哥哥,你有想雪兒么?”
方榮脫口而出道:“想。”似覺不對,忙又道:“我想爹娘,想東方叔叔,想葉伯母,想宮姐姐,想于姐姐,想雪兒,想你們大家。”
東方妍雪笑道:“嗯,雪兒也想方哥哥。宮姐姐最想方哥哥。”
駱琪忙上前笑道:“你們可不要說些羞人的話了,我們聽到全身都打冷顫啦。”
方榮紅了臉不敢再言,也不敢再與東方妍雪走一起了。眾人也沒提方榮變了模樣之事,倒似乎方榮一直是這模樣一般。一路上方榮跟誰也不好意思說話,眾女也不好意思來與方榮說話,方榮只與方鋮、東方齊天說些江湖經(jīng)歷,眾女倒也聽得津津有味。
眾人進了屋,東方妍雪忙跑入廚房說給眾人做菜。其實東方妍雪只是自己不吃禽畜而已,倒也沒反對別人吃,眾女又也在旁幫忙,生火煮飯洗菜好不熱鬧。不過洪慧、花語婕、駱櫻、夏如月、司馬飛燕、彩朵被擠了出來。
東方齊天這時也不與方榮提朝廷江湖之事,只與之閑聊。而駱琪更是握著方榮之手不愿放開,又說起駱櫻身世來。一會,一道道菜上了上來,一桌哪里坐得下,又分了兩桌來吃。
到得晚間,眾人將要睡時,東方妍雪道:“方哥哥,雪兒有話要與你說。今晚方哥哥陪雪兒好么?”
方榮又驚又喜,在方榮心中,東方妍雪雖已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但她的一顰一笑還是會對他產(chǎn)生喜怒哀樂,聽了她這話如何不激動,也不管別人目光,忙點頭答應。
東方妍雪牽了他手道:“方哥哥,我們?nèi)ネ饷孀咦甙伞!?br/>
方榮點點頭,渾忘了其他人,跟了她出了門。
東方妍雪帶他至涼亭坐下,道:“方哥哥,毒王爺爺救了花妹妹一命。雪兒也又見到薄兒了。她長高了好多,真是惹人憐愛。”
方榮點點頭道:“毒王前輩也救過我一命,我真不真怎么還他這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