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一回 變臉
洪慧早在方榮不在時問了彩朵一些,彩朵雖是沒明說,但從她一顰一笑,已猜她對方榮的依戀愛慕,連自己也莫名喜歡方榮,更何況彩朵,但無從勸起,更想不到方榮對彩朵如此好,只得道:“方榮,妹妹,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妹妹,你也不要傷心,有你方哥哥在你身邊照顧你,你應(yīng)該高興才是,你方哥哥為了操碎了心,你可不能尋死覓活的,這不是讓你方哥哥心更碎么?”
彩朵想了想,低下了頭,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方大俠照顧彩朵多有不便,以后還請慧姐姐多照顧彩朵。”
方榮知她因?yàn)樗哪樁懦庾约海庾匀徊缓茫灰獰o微不至地照顧好她,多體貼入微便成,于是望了一眼洪慧不再言。
洪慧只得道:“妹妹你放心,姐姐一定把你照顧得白白胖胖的。天不早了,我們睡吧。”
彩朵也不知白天黑夜,拉了洪慧之手道:“彩朵要跟慧姐姐一起睡。”
洪慧摸著彩朵秀發(fā),輕輕道:“方榮,收拾一下,妹妹要睡了。”
方榮忙收拾一番,鋪好草床,照顧二女睡下了,自己忙靠洞口睡下。自從洪慧來后,彩朵便對方榮不理不睬,方榮也不在意。
在山中走了幾日,洪慧道:“方榮,其實(shí)既然寧遠(yuǎn)城之人知道了你的行蹤,那么總有一日毒王會知道的,若他想要見你,自然會去找你,如若他不愿見你,你找也沒用,與其我們找毒王,不如我們等著毒王來找我們?”
方榮瞧了瞧彩朵,傳音道:“彩朵不愿見任何人。”
洪慧無奈地想了想,突地拍手笑道:“你不是會易容術(shù)么?”
方榮嘆了口氣,不過還是不敢讓彩朵聽到,道:“他們都知道了,易容也是沒用。我只是怕他們當(dāng)著彩朵的面取笑羞辱她。”
洪慧又想了想,道:“可是我怕妹妹她受不了這的寒氣,在城中與在山間可不同。而且我們也不一定能遇上他們。”
其實(shí)方榮也沒了主意,他也知道這般找法絕非良策,忙將要回寧遠(yuǎn)城之事與彩朵說了。彩朵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同意了。于是三人往寧遠(yuǎn)城行去。入了城,方榮才知武林人士還沒走,路上遇到許多,只得盡量避開他們。
方榮也絕不會去袁府,只尋了一家小客棧好安頓好二女。三人剛坐下,正在這時,走進(jìn)來一人,這人帶了一具鐵面具,身材矮小,手上卻也帶著鐵手套,方榮一眼認(rèn)了出來,雖是從沒見過他真面目,卻知他便是秘王徒弟鐵面。不過鐵面也只進(jìn)來,并未注意方榮這邊,方榮知他絕不是來找自己的,更不想暴露了自己,也就不理。
鐵面才一入座,沖進(jìn)來一隊(duì)官兵,足有十人,將鐵面圍住了。當(dāng)先一人道:“帶回去問話。”原來清兵雖退了,但還要提防奸細(xì),鐵面如此模樣,自然引來官兵懷疑。
鐵面用四川話道:“我來吃頓飯,犯了啥子事?”
當(dāng)先說話之人臉上忽地露出了笑容,也用四川話道:“老鄉(xiāng),幸會幸會。不曉得老鄉(xiāng)來寧遠(yuǎn)做啥子事?”
鐵面道:“實(shí)不相瞞,尊師叫我來地,我也不曉得來做啥子事。既然是誤會,我請老鄉(xiāng)喝杯水酒,如何?”
那官兵笑著坐下了,道:“那多不好意思,我只喝一杯,我還有要事呢。”
鐵面笑道:“我曉得,抓奸細(xì)嘛。”等小二上了酒,忙又招呼道:“來來來,都坐下喝杯酒,暖暖身子。”既然老大都坐下了,自己何必客氣,還是老大老鄉(xiāng)呢,于是都坐下,一桌坐不下,坐了兩桌。
那官兵忙笑道:“你們江湖中人真是奇怪得很,像老鄉(xiāng)你,為啥戴付面具呢?”
鐵面將面具摘了下來,卻見臉上還有一付面具,鐵面忽地將手在臉前一劃,又變成了另一付面孔。眾官兵拍手叫好,連洪慧也拍手叫好。
那官兵更是大喜道:“變臉這絕技在四川屈指可數(shù),想不到老鄉(xiāng)也是一位師傅,失敬失敬。”更加肯定鐵面不是奸細(xì),而是一個賣藝人罷了。
鐵面又將面具戴上,道:“喝酒喝酒。”
方榮輕聲道:“鐵面已在酒中做了手腳。”
那官兵笑道:“老鄉(xiāng),你要是不急,不如到袁將軍府上做場表演如何?”說完將酒一飲而盡。余人也喝了。又喝第二杯時,都扒在了桌上,更有幾人扒在了地上。
鐵面突然往方榮這邊瞧來,道:“剛才官兵進(jìn)來時,別人都跑了,唯獨(dú)你們?nèi)瞬惑@不慌,想必是江湖中人了?”
方榮忙笑道:“我們還有一面之緣呢。”
洪慧惑道:“他是誰?”
方榮道:“鐵面,秘王的徒弟。”
鐵面大奇,道:“閣下如何曉得地?我們見過?”說完卻突然伸掌往方榮抓來,道:“尊師之名諱是你亂叫地么?”
方榮伸指往鐵面孔最穴點(diǎn)去。鐵面可沒提防一個比自己還小之人,更何況自己是秘王徒弟,會將誰放在眼里?因此剛才只攻未防。不想方榮后發(fā)先制,一下點(diǎn)了鐵面之穴。方榮哼了一聲,道:“你是秘王徒弟,是不是?”
鐵面見他知道,卻是一點(diǎn)不將自己放在眼里,轉(zhuǎn)念一想,他能一招制住自己,曾經(jīng)也只師父能做到,驚恐之心大增,話也一時說不出來。
方榮想起以前秘王抓了于婷、東方超天與程靈兮,又道:“你師父在哪?”
鐵面哼一聲道:“你敢去找我?guī)煾该矗俊?br/>
方榮道:“你師父對你如何?”
鐵面冷笑道:“我若有什么閃失,尊師定然會為我報仇。”
方榮笑道:“那若我將你在我手里,他會不會來救你?”
鐵面哈哈大笑道:“尊師救不救我另當(dāng)別論,但你這般是不將尊師放在眼里,他定不會善罷甘休。叫你死得不明不白。”
洪慧嗔道:“你師父真壞。跟邪王、尸王、魏忠賢一樣壞。”
方榮笑道:“這么說你師父定然會來了?”又想了想,道:“只是不知你師父會不會為了你將寶刀還給我。”
鐵面又大笑道:“原來你想要方榮的寶刀,那你可錯了,我的命不及寶刀,你殺了我也沒用。”
方榮嘆口氣道:“那只有試試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師父在哪呢,到哪里可以找到他?”忽然聽到外面腳步聲起,知官兵來了,忙道:“慧姐姐,我們走吧,官兵來了。”于是方榮攜了鐵面,洪慧摟了彩朵從后出去了。來到一角落,方榮放下鐵面,道:“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
鐵面自然不怕方榮去找?guī)煾福筒坏萌フ規(guī)煾傅模溃骸敖忾_我的穴,我?guī)銈內(nèi)ァ!?br/>
方榮哼地一聲,道:“你最好老老實(shí)實(shí)的,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誰?”
鐵面哼一聲道:“無名小卒,我不屑曉得。”
方榮哈哈大笑,道:“你師父見了我都不敢這么說,算了,不知者無罪。”說完解開他穴。
鐵面知他厲害,也不偷襲,帶著方榮三人往郊外走去。方榮見鐵面總是四處張望,有時又停下來低頭思考一番,似在辯方向。
方榮怒道:“你耍什么花樣?”
鐵面道:“并非我耍花招,我第一次來塞外,不認(rèn)得路,尊師留下暗號,我根據(jù)暗號找?guī)煾浮!?br/>
方榮暗驚,自己這般明目張膽地走,難免被秘王知道了,若他突然改變暗號,將自己領(lǐng)入陷阱,不是自己找死么?但也只有賭上一把了,于是不再理會鐵面如何地慢,任由他辨別去。
走了許久,洪慧忽道:“方榮,這不是去黑山之路么?看來秘王還在黑山呢。”
方榮回過神來,趁鐵面不注意,又點(diǎn)了他穴,道:“是要你師父來求我們,我們?yōu)槭裁匆敲葱量嗾宜俊闭f完又?jǐn)y了他往寧遠(yuǎn)城走。到了寧遠(yuǎn)城,入一家客棧,四人坐定,方榮道:“你與師父怎么聯(lián)系的?”
鐵面道:“只有師父找得到我,沒我找得到師父的。”
方榮在他鐵手中指手指上一捏,鐵面啊地一聲慘叫,疼得滿頭大汗,不過倒也硬朗,不小心叫了那一聲后再也不叫了。洪慧不忍,忙摟住彩朵轉(zhuǎn)過臉去。方榮又道:“鐵大俠,你可還有九根手指呢,叫我一根根捏扁么?到時這鐵手套可真伴你一生了?那時你吃喝玩樂多不方便啊,我于心何忍?”
鐵面脹紅了臉,咬緊牙關(guān),口中都流出血來了,卻是一句話也不說。方榮狠心又捏了他食指。大概鐵面麻木了,這回還是沒哼一聲。
方榮見這招沒見效,心中又氣又怒,卻還是無計(jì)可施,不過還是不忍鐵面痛苦的模樣,忙在鐵面被捏過的中指與食指上一陣揉捏,鐵手套恢復(fù)原樣,笑道:“鐵前輩,你還真是條漢子,佩服佩服。”
洪慧撲哧一笑,轉(zhuǎn)過頭來,又正色道:“方榮,你若再想繼續(xù)這樣折磨他,我可要阻止了的。”
鐵面大驚失色,顫聲道:“方榮是你?”
方榮笑道:“當(dāng)日京城一面,想不到鐵前輩一下將我忘了。”嘆了口氣,又道:“看來只有我暴露行蹤才能讓你師父來找我了。”
洪慧詫異道:“你要讓所有人知道?”
方榮點(diǎn)點(diǎn)頭,心道:“有慧姐姐在,我還怕誰?說不定毒王前輩也會來找我呢。”洪慧也點(diǎn)點(diǎn)頭。方榮又道:“慧姐姐,我要去袁將軍府一趟,麻煩你照顧好彩朵與看好鐵面。”于是要了三間房,將鐵面扔進(jìn)一間,怕洪慧不好看他,忙點(diǎn)了他幾處大穴,若沒自己來解,將永遠(yuǎn)躺在這里,這是乾坤寶典上最深奧的點(diǎn)穴功,想不到在這時用上了。吩咐一番后,往袁將軍府而去。
還未到門口,已見王氏三兄弟迎面而來,方榮忙上前打招呼道:“三位大俠,幾天不見,別來無恙啊。”
三人瞧了是方榮,先是一驚,而后不禁退了一步,聽方榮這話,不是來報仇的吧?王重忙道:“方大俠當(dāng)日說走便走,招呼也不打一聲,讓袁將軍好生失望,快快請進(jìn),袁將軍見了你定然萬分高興。”
方榮笑道:“不了,方榮只是碰巧路過這里,想不到遇到三位大俠,特打個招呼,方榮在寧遠(yuǎn)城還有要事,我一不小心捉了秘王徒弟鐵面,可能要多待幾天,所以袁將軍有何事,大可去找我。”
王重有些吃驚,也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哪里知道方榮這般說只是想讓他們知道自己行蹤這么簡單,問道:“若袁將軍真有求于方少俠,不知去哪里找你?”
方榮哈哈一笑,道:“你們天南地北地追殺了我這么久,我躲在哪個角落你們不知道?這不用我說了吧?”
王重紅了臉道:“那都是以前的事,王某承認(rèn)以前確實(shí)對不起方少俠,不過方少俠今非昔比,方少俠是我們的英雄,我們?nèi)暨€敢那個追殺你,那我們豈不成了大逆不道之人么?”
方榮嘿嘿一聲冷笑,豈會被他沖昏頭腦,道:“好了,我要走了,后會有期。”心中道:“這下好,連袁將軍府也不用進(jìn)了。”三王不敢相攔,任由他離去。
方榮才走幾步,突然見到最不應(yīng)該見到的三人,信王、袁豐與朱湘,上前質(zhì)問道:“你們怎么還在這里?不是走了么?”
信王見了方榮大喜道:“大哥,我見到洪慧姐姐了,我見到洪慧姐姐了,她還來過袁府呢,可惜我回來晚了一步。”
方榮大怒,真恨不得掐死他,道:“所以你又回來了?”又望向袁豐道:“袁大哥,你連勸也勸不住么?你這不是害他么?他又不會武功,你便是一只手也提他回京城了。”
朱湘撲哧一笑,嗔怪道:“也只有你不怕我們這些什么王爺公主的了。”
方榮知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用,彩朵之事已讓他夠心煩意亂了,想不到這信王還要來搗亂,真希望他沒有與信王結(jié)拜,甚至這信王是個如朱廷一般之人,那自己也可撒手不管了,心平氣和道:“這么說你們還是住在袁府了?”
袁豐用傳音道:“信王被洪慧女俠迷住,非要回來找她,甚至以死相逼,我也沒辦法。”又道:“我想,袁將軍府雖也不安全,但已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方榮忙道:“我首先聲明,我可不會再住袁府。”
袁豐很是失望,道:“那你是要到哪去?”
信王道:“大哥,我們一起找洪慧姐姐吧?我真的看見她了,袁府之人可以作證,她一定還在寧遠(yuǎn)城,她說是找大哥的。大哥,你只要住下來,洪慧姐姐一定會再來的。”
方榮暗罵道:“真是淫賊。”笑道:“等信王當(dāng)上皇帝,三宮六院的”
朱湘羞紅了臉嗔道:“方哥哥,你怎么說這種話。”
方榮也暗罵自己淫賊,忙笑道:“好了,我要走了,你沒見那王氏三兄弟對我虎視眈眈,要吃了我么?”
信王忽地拉住了他手道:“大哥不要走,你一走,叫洪慧姐姐哪里找你去?”
朱湘嗔道:“五弟,你這般成何體統(tǒng)?快放手,你真是丟人現(xiàn)眼。”
信王為了洪慧,當(dāng)然不管那許多,懇求道:“大哥,你就跟我們住嘛,只要你肯留下來,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方榮忙真氣一催,信王忽地如抱了一團(tuán)炭火,情不自禁放開了,只這么一眨眼,方榮已不見人影。
方榮回到客棧,一切平安,安下心,見了洪慧委屈道:“慧姐姐,你害了我了。”
洪慧見他孩子氣模樣,笑道:“此話何解?”
方榮嘆口氣道:“你知信王來了寧遠(yuǎn)么?”洪慧搖搖頭。方榮又道:“那你遇到過信王么?”
洪慧還是搖搖頭,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到底要說什么?我怎么害了你了?”
方榮笑道:“慧姐姐,信王本來離了寧遠(yuǎn)回京的,可是又被你迷了回來”
還沒等方榮說完,洪慧紅了臉嗔道:“關(guān)我什么事?你不要胡說八道,瞧我不打你嘴巴。”
方榮忙離得遠(yuǎn)了一點(diǎn)道:“你要知現(xiàn)在寧遠(yuǎn)城龍蛇混雜,什么魏忠賢、邪王尸王秘王都在這里,信王可危險之極啊,你為什么要讓信王瞧見你呢?”
洪慧作勢欲打,道:“他瞧見了我我怎么會知道?關(guān)我什么事了?”
彩朵聽了,笑道:“慧姐姐,你定是個大美人,連王爺也被你迷住了。慧姐姐,你知道么?方哥方大俠要助信王當(dāng)上皇帝呢,到時你便是皇后啦。”
洪慧忙搖搖頭,啐道:“妹妹你胡說八道什么?跟你方哥哥學(xué)壞了。”
彩朵忽然低下了頭不再言語。方榮與洪慧一陣尷尬,方榮忙道:“時候不早了,我們睡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忙出了她們房間,往鐵面房間走去。見他還直挺挺躺在那,笑道:“鐵前輩,只要你師父來了,你便少受點(diǎn)苦了。”
鐵面不能言不能動,只怒視方榮,其實(shí)又帶著恐懼的。武林中人雖都追殺方榮,但他們也摸清了方榮脾氣,正派人士方榮是不敢殺的,但邪道之人、大惡人,方榮卻從來沒手軟過,所以追殺方榮之人為何多為正派人士便是這個原因。鐵面自知自己是惡人,方榮定不會放了自己,如果秘王不救他,他只有死路一條,心中不住祈禱師父快來救自己。
方榮又道:“放心,我已傳出話,你師父馬上便來了。”說完不再理他,回自己房間睡了。
一夜平安,第二日,四人圍一桌吃飯,官兵忽地將客棧圍了起來。方榮走了出來,正欲問發(fā)生何事,一人認(rèn)出他來,忙道:“方大俠,原來你在這里?”
方榮也不認(rèn)識這領(lǐng)隊(duì),道:“你們以為我是奸細(xì)么?”
那人忙道:“不不,方大俠誤會了,昨日一客棧死了十位兄弟,是一個帶鐵面具之人毒死的,我們發(fā)現(xiàn)那兇手進(jìn)了這客棧,不知方大俠可有見到?”
方榮道:“他在我手上,不知大人能不能把他交給我處理?他十分危險,他師父更加危險。”
那領(lǐng)隊(duì)明白過來,更不能不給方榮面子,忙道:“一切聽方大俠的。”揮一揮手,官兵全退了。
忽聽得一人笑道:“方少俠可真替人著想啊。”說話之人不是別人,秘王終于來了,其實(shí)官兵一到,他也到了,不過見了洪慧看著鐵面,他哪里敢搶,不然早趁方榮與官兵說話之際劫走鐵面了。
方榮往聲音處瞧去,見秘王已從屋檐飛到二樓客廳了,笑道:“梁上君子之本事我都不知瞧了多少次了,你不用再獻(xiàn)丑了。”洪慧與彩朵忍不住又是一聲笑。
秘王哼一聲道:“你屁也放夠了,說正事吧。”洪慧不得不將剛夾起的菜放下了。
方榮回到座位坐下才道:“你也瞧見了,你的寶貝徒弟在我這,鐵面前輩說他在你眼里,不如在下那把破刀,我想聽聽董前輩的看法。”
秘王臉色一變,忙笑道:“那刀重得很,帶在身上確實(shí)不方便,既然方少俠想要回,我倒也可以還給方少俠,不過我還有個小小的請求。”
方榮冷笑道:“你瞧,你徒弟在我手里,他一死,然后你一把年紀(jì),也不知何時一命嗚呼了,那秘王絕技也絕跡了,這不是你人生一大憾事么?到時誰還記得有秘王這號人物,誰還知道有量天尺、千變?nèi)f幻手、半殘指這些絕技?請求可不是任何時候都可以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