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回 沖突
    花語婕哼一聲道:“來得可真是早呀。”
    朱湘罵道:“宋惠,你還敢來,不怕我抓你去見官么?”
    宋惠哼一聲道:“只怕你是自身難保吧?你為何好好的官邸不住,卻要住到這里來?”
    其實宋惠也只是隨口說說,不想正好說到朱湘痛處,哼一聲道:“官邸住得不舒服,我想住哪里便住哪里,你管得著么?來人,把這潑婦抓起來。”
    方榮喝道:“好了,你們到底想干什么?我什么也沒有,你們還非要纏著我干什么,我也不知秘王下落,你們不要再來煩我了,不然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諸女忙都靜下來,一個一個坐到方榮身邊低下了頭。
    木佩忙道:“方少俠,你說什么呢?我”
    方榮忙道:“我不是說你。”
    宋惠與朱湘同聲道:“那是說我了?”
    方榮哼一聲道:“算你們聰明。”
    朱湘急道:“誰稀罕你的破刀呀。”
    方榮哼一聲道:“不打自招了吧。”
    朱湘受了極大的委屈,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這回暈死過去。
    信王忙道:“大哥,你怎么能這樣對湘姐姐?”
    方榮也是過意不去,這樣對一個女子也是不妥,忙又幫她療傷,心道:“瞧你傷未好的份上,先不與你一般見識。”
    眾人也不敢打擾,一會,朱湘睜開眼睛來,瞧見又是方榮救的自己,哭著摟住方榮道:“方哥哥,你不要再說那樣的話氣我了吧。你不知道我多難受么?”
    方榮忙推開她道:“算了,先不為難你便是了。”
    朱湘破涕為笑,道:“原來你全是開玩笑的,嚇死我啦,可是你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啦。”
    方榮懶得理她,道:“我還有事,要出去一會,你們在這等著吧。”
    朱湘忙道:“不,我要與你一起去。”
    方榮哼一聲道:“你養(yǎng)好你的傷再說吧。”
    宋惠忙道:“那我跟你去。”
    方榮怒道:“你們跟著我干什么?”
    朱湘道:“我怕你走了,你走了便再難找到你啦。”
    方榮笑道:“我來江西這么偏僻的地方還不是被你們找到了么?還有什么地方能讓你們不易找到的?再說,我的行李還在這里呢,我們能到哪里去?”
    朱湘忙道:“那你快些回來。”
    方榮不再理她,道:“花妹,我們走吧。”
    花語婕并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但出去走走也不錯,本來也不愿方榮與她們多待一會,跟著方榮走了出去,不見她們追來,問道:“方哥哥,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呀?”
    方榮道:“本來沒想好,但我現(xiàn)在想好了。去找三鬼。”
    花語婕顫聲道:“昨晚的那個是不是他們其中之一呀?”
    方榮笑道:“當(dāng)然不是,三鬼呢,其中兩個分別是黑白無常,一個是判官。而昨晚的是吊死鬼。”
    花語婕更是害怕,道:“那這里到底有多少鬼呀?”
    方榮笑道:“都說假的了,你還怕?”
    花語婕委屈道:“白天自然不怕了,可是晚上便怕了嘛。”
    方榮道:“那我們還去不去見三鬼了?”
    花語婕想了想,終于點了點頭。
    這時,幾個道士從旁經(jīng)過,往福至客棧方向而去,卻非武當(dāng)之人。方榮心道:“瞧這陣式,一定是去驅(qū)鬼的了。兩幫人都是在裝神弄鬼,欺騙老百姓。”忽然想起來了,道:“啊,我們又不知三鬼在哪,怎么找?”
    正說間,只聽一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道:“不用找了,跟我來。”只見屋頂上站著白無常,白天瞧來也是恐怖之極,路人一見,嚇得紛紛逃走。花語婕忙緊緊拉住了方榮手。白無常轉(zhuǎn)身離去。
    方榮正要去追,花語婕忙拉住搖頭道:“不要追啦。”
    方榮忙道:“怕什么,他還是我手下呢,你不怕我,倒怕起我手下來啦。”
    花語婕這才笑道:“對啦,我怕他做什么,你這癩蛤蟆我都不怕。”
    方榮哭笑不得,拉了她往白無常追去。還是在那墳地,白無常停了下來道:“教主,昨晚你為何幫那長寧公主?”
    方榮惑道:“你們要抓那長寧公主?”
    白無常道:“我們要保護信王。”
    方榮更是奇怪,道:“這又從何說起?難道那長寧公主要對付信王?”
    白無常道:“不得而知,但安寧王要對付信王。所以我們昨晚本是要套出長寧公主本意的。”
    方榮忙道:“我瞧來不會,長寧公主以前隨萬靈仙子學(xué)藝,怎知朝中之變?而且她既隨信王一路至此,若要對信王不利,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了。”
    花語婕輕聲道:“你對她到了解。”
    方榮紅了臉,忙又道:“前輩,我們?yōu)楹我Wo信王?”
    白無常道:“也只有信王是愿意為國為民的了。所以我們是要推翻熹宗、斬除魏忠賢,讓信王登上王位。”
    方榮心道:“這可好,我與他結(jié)為兄弟到是沒錯。”忙道:“請前輩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信王的。”
    白無常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那長寧公主了,一切關(guān)給你了。你可知,魏忠賢已暗中派人追殺信王,八旗教也在追殺信王,甚至連倭寇也在追殺信王,長樂宮、太平幫也在追殺信王,所以現(xiàn)在袁州亂得很。一個是你引來的,一個是信王引來的,一個是我們引來的。”
    方榮忙道:“那怎么辦?”
    白無常道:“只怕它不亂,越亂越好。”
    花語婕驚道:“呀,你是要他們自相殘殺。”
    白無常笑道:“好了,教主,教主夫人,便如此吧,我走了。”
    花語婕被他叫做教主夫人,嬌羞不已,正要啐他幾句,人已不見。
    方榮忙道:“我們走吧。”
    花語婕道:“他說話、笑,無一不像鬼一般,真是可怕。”
    方榮笑道:“好了,你也見到了,不怕了吧?黑無常、判官呢,與他也差不多。”
    花語婕點點頭道:“現(xiàn)在我們想走也走不了了,現(xiàn)在我們倒是要求朱湘不趕我們走啦。”
    方榮笑罵道:“胡說八道。天還早著呢,我們?nèi)ス鋸R會吧。”
    花語婕道:“可是你不怕信王有危險么?而且,你不是說過不能離開客棧半步么?貽風(fēng)掌門有事找你怎么辦?”
    方榮嘆口氣道:“好吧,我們回去吧。”
    兩人回去時,那幾個道士正在作法事,眾人瞧見他回來都是很高興。方榮才坐下,正見對面坐了四人,都是三十到四十不等的壯漢,武功也是不弱,卻是瞧不出哪門哪派之人,忙輕聲問朱湘道:“你可知那四人是什么人么?”
    朱湘搖搖頭。花語婕輕輕道:“我猜是太平幫之人。”
    方榮暗驚,道:“那長樂宮也一定來人啦。湘兒,我猜他們沖著你們來的,你們小心為妙。”
    朱湘見他叫自己湘兒,心中暗喜,忙輕輕點點頭。
    宋惠聽了,哼一聲道:“太平幫可都是好人,方哥哥,你幫著外人卻不幫太平幫。”
    方榮罵道:“你姑娘家懂什么。”
    宋惠見他對朱湘大改觀,對自己卻如仇人一般,氣道:“她不過是公主罷了,那又如何,你為什么非要幫她?”
    方榮大驚,她這聲叫得大聲,幾乎全客棧的人都聽到了,一下靜了下來。那掌柜忙要那幾個道士繼續(xù)作法事。方榮忙柔聲道:“惠兒,你不要不知輕重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宋惠羞紅了臉道:“總之你幫著朝廷之人就是不對,好吧,我不無理取鬧便是了。”
    朱湘哼一聲道:“若非瞧在方哥哥份上,憑你這大逆不道之言,足可誅你九族。”
    宋惠也知剛才說錯話了,只怕在她那落下話柄,卻也不甘示弱,道:“你現(xiàn)在管好你自己吧,可不要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木佩道:“反正我是站在方少俠一邊的,方少俠做的事,一定有他的道理,一定不會錯的。”
    花語婕笑道:“方少俠有木姐姐這知己,他也不枉此生了。”
    木佩羞道:“花妹妹,你怎么不叫方哥哥啦?你在笑話我?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花語婕道:“自然知道你的是真心話。所以我才說呀。”
    方榮忙道:“好了。花妹,不要胡說八道了。我肚子餓了,先吃飯吧。”
    朱湘忙叫了幾樣客棧中拿手好菜上來,方榮也不客氣,又叫了酒上來,與信王你一杯我一杯喝起來。花語婕攔也攔不住。后來只自顧自喝起來。幾十杯下肚,一下扒在桌上昏睡過去。
    花語婕哭笑不得,雖氣他這時候還要喝醉,卻已是無可奈何,忙要扶他上樓休息,卻發(fā)現(xiàn)如何扶也是不動。朱湘只罵信王不知輕重。信王真是當(dāng)了這冤大頭,卻也是無可奈何。這時法事已完,道士們收了錢離去。最后是幾個女子一起扶方榮,卻還是不動。
    花語婕馬上明白一定有陰謀,也不再扶他,道:“算了,便讓他在這里睡吧。”
    朱湘當(dāng)心道:“萬一著涼了可不好。而且也不能讓他在這睡一天呀?”
    花語婕道:“是他自找的,理他做什么?”
    宋惠輕輕道:“花妹妹對方哥哥一點也不好。”
    花語婕哼一聲道:“你待他好,他扶他進去吧。”
    宋惠被她這么一說,羞紅了臉,卻也不敢扶方榮,這里雖以花語婕最小,但其實眾人都怕她,不僅花語婕武功高而已,最重要的是方榮是最護著她的,與她作對,一點好處也沒有,見她生氣,個個都坐下來瞧著她,希望她出個好主意。花語婕卻是坐在那逍遙自得,再也不管方榮了。
    又過一會,四個女子走了進來,其中一人卻是史梅。那四人馬上站了進來。史梅掃視一番,在那四人臨桌坐下了。宋惠與木佩大喜,忙過去打招呼。史梅也是很高興,道:“花姑娘,方榮呢?”
    花語婕一推方榮道:“這便是了。盡給我丟人現(xiàn)眼。”
    史梅笑道:“這時候他怎么也喝醉呀?”
    花語婕道:“我哪里知道他發(fā)了什么瘋。”
    朱湘與信王卻是暗叫不妙。史梅,朱湘是認識的,甚至心中還恨著史梅,上回讓她吃了不少苦頭,但知這里除了她與信王,其他人都是向著史梅的,也不敢對她怎么樣。不過已知太平幫與長樂宮是為自己來的,眾侍衛(wèi)忙都站在了她與信王身后。
    花語婕又道:“梅姐姐,你們來一定是為了什么公主或什么王爺而來的吧?”
    史梅倒想不到她這么直接地問,道:“我是為了黎民百姓而來。”
    花語婕笑道:“對啦,林竹姐姐與菊兒妹妹怎么沒來?”
    史梅道:“她們在京城,京城也有許多事呢。”
    花語婕道:“梅姐姐,方哥哥也是為了黎民百姓的。而且信王是與方哥哥結(jié)義為兄弟了的。”
    史梅暗驚,她哪里想到方榮是要保護信王的,她本來還想叫方榮暗中幫忙的呢,這卻大出她意料之外,更想不到連花語婕也向著這信王了。這其實也大出眾人意料之外,一下瞧著花語婕,一下瞧著史梅,一句話也不敢說。史梅忙笑道:“他也有他的道理,幾十年后又有誰知誰對誰錯呢?反正真是為了黎民百姓便成啦。花妹妹,你們來此,是為了誅三鬼的吧?巧了,宮主不能來,所以要我來了。我剛見了貽風(fēng)掌門,聽說方榮在此,所以我便來瞧瞧了,想不到他卻醉得不醒人事,卻是我料不到的。”
    花語婕笑道:“那可多謝史姐姐啦。等他醒了,我一定叫他好好謝謝史姐姐。”
    木佩忙道:“史姐姐,今天妹妹作東道主,這一頓,我請啦,你要吃什么,妹妹請。”
    史梅笑道:“你哪來那么多錢?”
    木佩紅了臉道:“爹爹給的,他說有客人來,叫我好好款待。特別像史姐姐、方哥哥都是我最景仰之人,我更要好生款待啦。史姐姐,你可不能不領(lǐng)情,不然我可生氣啦。”
    史梅忙道:“好好,有得吃,我還嫌棄不成?”這時,那太平幫四人站起走了出去。史梅忙道:“剛才四位是我的好朋友,我還有話要跟他們說,你們先點菜吧,我出去一會。”說著走了出去。
    朱湘忙道:“花妹妹,怎么辦?”
    花語婕哼一聲道:“你的事我可管不了,我可不敢得罪長樂宮與太平幫。”
    朱湘忙道:“我才不怕呢。五弟,你幫不幫姐姐?”
    信王忙道:“姐姐說哪里話。”
    朱湘笑道:“花妹妹,你瞧,你既要幫五弟便等于要幫我啦。花妹妹,我們是要同舟共濟啦。”
    花語婕道:“現(xiàn)在你高興什么?”
    朱湘臉上一紅,忙道:“有方哥哥,我才不怕呢。”
    花語婕冷哼一聲道:“他醉成這樣你高興什么?”頓了頓又道:“木姐姐,宋姐姐,你們站在哪一邊?”
    宋惠想了想道:“我誰也不幫。”
    木佩忙也道:“我不希望兩邊都有事,希望不要打起來。我也是誰也不幫。”
    花語婕道:“那便好。”
    忽地方榮打了個哈欠,醒了過來。眾人大惑不解,他怎么這么快便醒了過來?長樂宮一女子忙走了出去。
    朱湘大喜道:“方哥哥,有人要殺我們。”
    方榮道:“是那四人么?你們保鏢對付足矣。”
    朱湘忙道:“還有長樂宮的人也來啦。”
    方榮驚訝道:“那怎么辦?”
    花語婕忙拉了方榮到角落道:“方哥哥,剛才你裝醉為了什么?”
    方榮忙道:“我本來想瞧那四人想干什么,我不醉只怕他們不敢,卻沒料到史姐姐來了。若真打起來,我也不知怎么辦。這回,我又要成個不忠不義不孝之人了。姑姑一定又惱恨我的。”
    花語婕道:“那有什么辦法,你是為了國家大義,而且,姑姑也沒給你什么好處,卻總是希望你為她做這做那。你對不起她卻也沒什么。”
    方榮怒道:“你說的什么話?”
    花語婕哼一聲道:“那你殺了信王與朱湘吧。”說完氣呼呼地回到座位。
    方榮忙上前道:“花妹,我說錯話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吧。”
    花語婕見他在眾人面前說這話,又羞又氣,道:“不害臊,你還知不知一點羞恥呀?”
    方榮忙道:“我不是怕你生氣么?”
    花語婕忙道:“好了,我們還是想想對策吧。”
    這時,史梅一人走了進來,道:“方少俠,你醒啦?”
    方榮忙道:“史姐姐,想不到你也來了。”
    史梅忙笑道:“有什么想不到的?你來得,我來不得么?”方榮忙點頭稱是。史梅又道:“方少俠,我有幾句話要問你,你能跟我出來一下么?”
    方榮忙跟著她走了出去,來到一街角,見了那四人,四人正對自己怒目而視。史梅忙向方榮介紹道:“方少俠,這四位都是太平幫長老,這位是武穆武長老,這位是文略文長老。這位是趙泰趙長老,這位是呂達呂長老。”
    方榮忙道:“弟子方榮見過四位長老。”
    武穆哼一聲道:“不敢當(dāng)。”
    文略忙道:“方少俠,我們叫你出來,便是想問你一句話。你為什么要幫朝廷,為什么要幫那信王?”
    方榮忙道:“信王愛民如子,若讓他當(dāng)在皇帝,一定是個好皇帝的。”
    文略冷笑道:“說得在理,他還四處攏絡(luò)人呢,想不到連方少俠也被他攏絡(luò)到了,但這不過是他想登上王位的伎倆罷了,誰知他登上王位后會怎么樣呢?歷代皇帝中,只有開國皇帝才是開明的。”
    方榮心道:“原來你們自己想做皇帝。”忙道:“我與他為結(jié)義兄弟,他若做出對不起黎民百姓之事,我第一個殺了他。”
    文略笑道:“等他坐上王位,你還有機會么?而且,他坐不坐得上王位還不知道呢。”
    方榮道:“所以我要讓他坐上王位。”
    文略罵道:“我倒忘了,原來你與他是結(jié)義兄弟,他坐上王位,那你可有亨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方榮哼一聲道:“前輩,我若想著自己升官發(fā)財,用得著等到現(xiàn)在么?前輩,其實我們都是為了百姓,只是方法不同罷了,現(xiàn)在誰也說服不了誰,我們看著辦吧。”
    史梅忙道:“方少俠,你真的這么想么?”
    方榮道:“不錯。”
    史梅道:“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是誰要你這么做的?”
    方榮忙道:“史姐姐不要見怪,恕難相告。”
    武穆怒道:“那還說什么,道不同,不相為謀,方少俠,我們四長老想領(lǐng)教你的高招。”
    方榮忙道:“弟子不敢。”
    武穆哼一聲道:“不敢便不要攔我們擒信王。”
    方榮忙道:“前輩,請不要為難弟子。弟子也是迫不得已。”
    史梅驚道:“誰逼你的?”
    武穆道:“有誰逼他?一個是他紅顏知己,一個是他結(jié)義兄弟,難道他要做個不忠不義之人而幫我們這些外人么?方榮,說到這份上了,劃下道來吧。”
    方榮知他們一定要教訓(xùn)自己一頓了,無奈道:“請前輩指教。”
    武穆也不管長幼之分,提掌便往方榮拍來,掌風(fēng)好生兇猛,方榮正要避開,后面文略、左邊趙泰、右邊呂達分往他擊來。方榮忙挺身一躍,腳一點,踢在了武穆掌心上,武穆忍著劇痛,變掌為爪來抓方榮小腿。
    方榮腿輕輕一彎,又點在了武穆手尖上,借了這力,身子一轉(zhuǎn),反起一腳,正踢在躍起來的趙泰胸口,趙泰想不到他踢得且快也及時,在自己避無可避之時,不過也不知是方榮空中沒了力還是故意不敢用力,摔在了地上卻是一點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