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回 威脅
眾人只道剛才方榮受傷中故意使的障眼法,是為了騙四大名捕走。宋惠忙道:“方少俠,梁師哥知道錯啦,你幫他解了穴吧。”
方榮在梁俊身前蹲下,道:“梁公子,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可以么?”
梁俊只恨恨地瞧著他,道:“你這惡賊,休要我答應(yīng)你半件事。”
方榮道:“那我求你一件事,可以么?”
梁俊冷笑道:“方大俠求我?我命掌握在你之手,還求我?”
方榮怒道:“你知道便好,你不要不識抬舉。我求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可以答應(yīng)么?”
梁俊哼一聲,道:“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
方榮道:“你當(dāng)然可以作主,我現(xiàn)在是問你,不是問他們。至于他們,我會一個一個問的,現(xiàn)在先問你。”
梁俊想不到他來這一招,忙硬了頭皮道:“休想。”
方榮忽然笑道:“好吧,反正我如何仁慈,你們都會恩將仇報,都不會放過我,那我不客氣了。梁俊,你欠我的八十個窟窿,我現(xiàn)在便要你還,還了債,我再將你手筋腳筋給挑斷了,看你以后怎么找我。”方榮將劍提起來,便要刺下去,一陣驚呼,華山派眾人忙攻了上來,方榮站起轉(zhuǎn)身將劍一劃,沖上前眾人長劍通通落地,方榮道:“現(xiàn)在還沒到你們,等下便到你們了。”
方榮便欲再刺,那邊楊羽喝道:“住手。方少俠,你還是走吧,沒人難得住你,你何必你何必如此?”
方榮知她其實確實對自己好,她已經(jīng)三番五次幫自己了,方榮心中也早將之當(dāng)姐姐,聽了她話,道:“我不如此,他以后還會來找我,我走了有什么用?你們還不是會跟了來?”
楊羽道:“我答應(yīng)你,以后再也不見你了。”
方榮瞧著她心痛傷心模樣,道:“我還沒叫你答應(yīng),我要叫梁俊答應(yīng)。梁俊,你聽到了么?”
梁俊道:“有種殺了我。”
劍無血道:“方公子,我倒有個更好的辦法。”
刀無血道:“我們義賢莊煉了一種神藥,吃了這種神藥,每年八月十五月圓之夜,藥力便會發(fā)作,那種感覺生不如死,必須每年給的解藥才能免受痛苦。這可是個好辦法。姐姐,你說是不是?”
劍無血笑道:“正是。”
方榮正要叫這是好辦法,花語婕道:“我們可沒那么無恥,而且我們也沒那么無聊每年送給他們。”
雙艷忙低下頭不再言語,雙艷在眾人面前能呼風(fēng)喚雨,在方榮與花語婕面前卻一點脾氣也發(fā)不出來。
方榮只得道:“那我還是用原來的方法吧。”
楊羽忽地躍上前來,道:“方少俠,你要如此,先將我的手腳筋挑斷了吧。”
方榮忙尷尬一笑,道:“我剛才開玩笑的,不然我豈不成司馬尸了么?我開玩笑的,楊女俠不要放心上。”
楊羽輕聲道:“那你解了他穴吧。”
方榮忙道:“現(xiàn)在不行,我一放了他,他便要來殺我了。”
楊羽道:“他又不是你對手,我向你保證,他絕不會為難你了。”
方榮瞧著梁俊一直是憤怒的臉,道:“我瞧在楊女俠份上饒了你,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告訴你,我可有本事廢了你武功,要你以后做不成華山掌門。”說完解了他穴。楊羽也忙將梁俊拉了回去。方榮又道:“梁公子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還有誰不想答應(yīng)的?”瞧了瞧拜月神教之人,笑道:“花妹,你瞧他們是誰?”
花語婕哼一聲,道:“原來又是五大護法。躲到那角落去了,怪不得我看不到呢。”
方榮道:“東方叔叔教我的武功實在是太博大精深了,有時我真不想不到用什么好。現(xiàn)在我又想到一招了,用來對付拜月神教正好。正好又能殺一嚇百。”
花語婕道:“殺一儆百。方哥哥,是什么招?”
方榮道:“剛才我隨口說說,現(xiàn)在我真的想到有一招是能去敵人內(nèi)功的。”
花語婕忽道:“方哥哥,這種事還是不要做吧。不然你可真的成惡魔了。”
王鵬道:“本來已然是了。”
宋惠道:“王師哥,不許你胡說八道。”
王鵬心中雖更恨方榮,但在宋惠面前卻怎么也怒不起來,道:“宋師妹,你還要幫他么?”
宋惠道:“不用你管。”
方榮道:“王大俠,我本來要教訓(xùn)一下拜月神教,難道你急著想讓我教訓(xùn)一下?”拜月神教五大護法知方榮厲害,互相使個眼色,紛紛破窗而出。方榮不禁大笑起來,道:“她們可真聰明,不知她們是怕了花妹還是怕了我?”
花語婕嗔道:“怕你怕我不都一樣么?”
方榮點點頭,又掃視了其余惡人,道:“你們這般惡賊,還不快滾?”有幾個幫派見了他如電的目光,心中害怕至極,都從后破窗而出。方榮瞧著一幫人不是名門正派之人,卻是不動,道:“花妹,他們是何門何派?”
花妹道:“上次你不是殺死一個叫刀不見血之人么?你瞧,這幫人拿的正是彎刀。”
方榮驚道:“血刀門?這么遠也能比我們先到?”
花語婕道:“你不給他們本來在這里的么?”
方榮喝道:“你們還不滾么?”
血刀門大概占著在眾人包圍中,方榮沖不進來,一人道:“哼,你一人敵得過這所有人么?”
方榮道:“那我先殺了你再說,殺一個,少一個。”只聽得一聲慘叫,只見那血刀門說話之人雙手上已各插了一根筷條,當(dāng)他倒下,眾人再去瞧時,卻原來是四肢都插了一根筷條。方榮忙道:“大家放心,他不會死的,我只是試試我是不是真能去了他內(nèi)功。現(xiàn)在看來,你的內(nèi)力還真是沒有了。”
花語婕忙拉住他手,搖搖頭。方榮明白她的意思是不要叫自己做這種事,對她點點頭,掙脫她手,往那人走去,那幫人見了,不知方榮要干什么,忙拖了那人跳窗而去。
方榮本是要看他傷勢,他們這般跑了也好,笑道:“你們認(rèn)為的惡人都走了,現(xiàn)在輪到你們了。”
正在此時,只聽外面一清脆的聲音道:“方師哥一定是在這客棧了。”正是王湄的聲音。又聽另一人聲音道:“這還用說。”正是司馬行空的聲音。雙艷忙出去相迎。
那王湄早已跑了進來,見了花語婕,摟住了她道:“花姐姐,湄兒想死你啦。”又瞧了瞧這里之人,道:“花姐姐,方師哥怎么不在?”
方榮佯怒道:“湄兒,你可真是有了情郎忘了師哥啊,我不是在這里么?”
王湄瞧了他模樣,見他過來,一掌往他擊去,方榮正要與他開個玩笑,也不避讓,只聽叫地一聲,方榮倒在地上。王湄怒道:“哼,這種武功敢冒充我方師哥。”
花語婕忙扶起方榮,嗔道:“也不知羞。”
王湄見了她與這人親熱模樣,道:“花姐姐,他是誰?”
花語婕臉上一紅,道:“他便是你方師哥呀。”
王湄瞧了又瞧,那神色果然相似,忙笑道:“方師哥,對不起,你沒事吧?誰叫你易容的。”
方榮道:“你想殺了師哥么?你那一掌,差點害死我。”
王湄哼一聲,道:“死了才好,那樣便沒人欺負(fù)我了。”
這時司馬行空也走了進來,見了花語婕,道:“三妹,好久不見了。他真是大哥么?”
花語婕臉上又是一紅,道:“他不是還能有誰是?”
方榮苦笑道:“連你們都不認(rèn)識我了?那可太好了,將來沒人認(rèn)識我了。便沒人找我了。”
王湄笑道:“你易了容,你一個人肯定沒人認(rèn)得出你,可是你與美若天仙的花姐姐在一起,你便是化成灰,人家也識得出是你。”
花語婕傷心道:“你們瞧瞧他可是易了容。”
方榮忙干咳一聲,不愿談此事,道:“二弟,你爹怎么肯讓你出來?”
王湄道:“伯父說有湄兒與司馬哥哥,我們走到哪里也不怕,所以伯父便讓我們出來了,燕兒妹妹又沒你去接她,所以燕兒妹妹不能出來。所以呢,她現(xiàn)在不知有多傷心呢。”
方榮道:“胡說八道。”
司馬行空道:“大哥,你們來京城干什么?你們不是在湖北的么?我們本來要去湖北的呢,聽說你來京城,只好又趕來京城了。”
方榮忙笑道:“我們來京城有事,所以便來了。”
王湄忽然笑道:“我可是聽說你與花姐姐不是一同來的,一個在先,一個在后,你們一定是吵架了。方師哥,你是不是又喜歡上別的女子了?”
方榮與花語婕都想不到她一猜便八九不離十,方榮忙怒道:“你這丫頭胡說什么?”
王湄忙逃到司馬行空身后道:“我沒說什么,我什么也沒說。”
方榮道:“那你們來京城又是干什么?”
司馬行空道:“我們是來找你的啊,我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shù)穆铩!?br/>
王湄道:“其實司馬哥哥不愿待在家里。他們待湄兒也很好,可是我也不愿總在家里,所以與司馬哥哥商量出來找你們了。”
花語婕笑道:“我以為你會樂不思蜀呢。”
王湄臉上一紅,道:“花姐姐才是。”
宋惠道:“方少俠,本來我還不信,想不到你真與義賢莊之人是一起的,現(xiàn)在還稱兄道弟,方少俠,是我看錯你了。”
方榮笑道:“那又如何?總比與你們稱兄道弟好。”
王湄哼一聲,道:“你佩與方師哥說話么?本來是來奪方師哥刀的,卻又假惺惺好像與方師哥很熟一般。”
宋惠怒道:“不用你這小魔女管。”
王湄咯咯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便叫小魔女的?”
宋惠只道她在耍自己,怒道:“你真不知羞恥。”
王湄道:“方師哥,她是誰?跟你很熟么?”
方榮忙道:“他是宋松宋前輩之女宋惠,我們我們也不是很熟。”
宋惠聽了此言,如何不傷心,道:“方榮,以前你不是說我們是好朋友么?而且那你為什么來京城之前要特意到我家與我告別?”
花語婕倒是知道方榮為何要與宋惠告別,王湄卻是不知的,叫道:“好呀,方師哥,怪不得花姐姐生氣呢。原來你又喜歡上她了。”
方榮怒道:“湄兒,你胡說什么?”
宋惠忍不住道:“那你什么意思?”
王湄笑道:“我知道啦,一定是宋姐姐喜歡方師哥,而方師哥不喜歡宋姐姐,方師哥出于禮貌,所以要向宋姐姐告別,跑來京城了,只是不想宋姐姐還是追方師哥到京城了。”
方榮作勢欲打,王湄忙捂住嘴又躲到司馬行空身后。方榮道:“有你在,總沒好話,總說我欺負(fù)你,你不知你總要把我氣死么?”
花語婕道:“你只知氣別人,總要有人也來氣氣你才成,湄兒,有花姐姐在,你方師哥可不敢對你怎么樣。”
王湄吐吐舌頭,道:“花姐姐一定想騙我,湄兒知道花姐姐是護著方師哥的,湄兒在花姐姐心中份量可沒方師哥大。”
花語婕羞紅了臉,道:“湄兒,你連姐姐也氣,以后看誰幫你。”
王湄將頭一仰,道:“司馬哥哥一定會幫我的。”
司馬行空道:“好了湄兒,你方師哥要打你,我可不是他對手,你還是討好你方師哥為好。”
王湄忙道:“方師哥,我錯了,你可答應(yīng)湄兒不惹我生氣的。對了,方師哥,于姐姐呢?她好么?”
方榮道:“你于姐姐回百花谷了。”
宋惠想不到他們說著說著便忘了自己,一陣氣苦,撲入楊羽懷中,哭道:“楊姐姐,他為什么這樣呀?”
楊羽無奈,輕聲道:“上天注定如此,你還是隨緣吧。”
宋惠道:“不,他可以與花語婕在一起,可是他為什么還與義賢莊的人在一起呀?”
眾人只聽到宋惠之言,也沒聽到楊羽說了什么,劍無血道:“宋女俠,你對義賢莊有意見,不如我們打一場,看是你武當(dāng)厲害,還是我義賢莊厲害。”
宋惠本來在氣頭上,一躍而出,道:“誰怕誰。”
劍無血也不多言,拔劍往她攻去。宋惠根本瞧不見劍無血的劍是刺向自己何處,只得使上自己一套最得意的柔云劍法,左刺右突,又仔細(xì)瞧劍無血手腕,知對方無論千變?nèi)f化,劍只那么長,自己與她離了一個劍的距離便傷不到了。如此自己卻狼狽不堪。
花語婕邊瞧邊道:“湄兒,你瞧那劍無血的劍有什么奇怪么?”
王湄道:“嗯,我也問過劍姐姐啦,她們說那劍身與平常劍不同,是涂了一層?xùn)|西的,舞動時那劍便能如沒有一般了。花姐姐,你可真聰明。”
花語婕道:“那要怎么辦?”
王湄道:“其實用水洗便成啦。”
宋惠哼一聲,道:“誰要你們幫我了。”不過她輕功根本沒劍無血高,劍劍都是險象環(huán)生。要不是宋惠劍法也有相當(dāng)造詣,從對方手腕看出一點劍無血可能攻向自己什么地方,可怕早不知被刺了多少劍了。
攻了三十幾招,劍無血知宋惠已慌亂,劍法也凌亂起來,臉上一聲冷笑,劍法一變,突地往宋惠前胸刺去,但宋惠瞧來那劍卻是刺往自己下腹的,劍無血只道自己要殺了她了,忽覺劍身一偏,還是往下腹刺去,宋惠自然而然化解了這招。劍無血心下大驚,也不知誰如此大本事,往方榮那一堆人瞧去,似乎都不知這事,而只有方榮神色不同,見她望來時,眼神還不住閃爍,劍無血心道:“除了他還能有誰有此等本事。”
這里大概也只劍無血一人知道怎么回事了,忙將身背向方榮,不讓他知道自己招式。方榮暗道:“她可真是狡猾,不愧是義賢莊之人。”忙將手心凝結(jié)成的冰塊往劍無血大腳射去,劍無血左腿輕輕一跪,身子不由自主側(cè)了過來,方榮又清楚瞧見她的招式了。
劍無血雖知方榮幫著宋惠,卻仍不死心,招式更怪、更快,不過招招都在要殺了宋惠之時都方榮的冰塊引開了。劍無血停下攻勢,道:“方公子,我是為了你,你為何還要幫她?”
方榮忙將頭別過一邊,道:“劍姑娘說什么?”
這時宋惠的劍已刺了過來,劍無血不想戀戰(zhàn),趁方榮眼望別處,一劍往宋惠右肩刺去,宋惠還以為她刺左胸呢,一時不及,劍便刺入了她右肩。鮮血如注般射出。
方榮驚得站起,道:“劍姑娘,你”
劍無血頭一仰,道:“我知你舍不得讓我殺了她,我不是沒殺她么?”雙姝忙上前將宋惠血止住,又包扎了。
王湄叫道:“好呀,方師哥,你們果然關(guān)系不一般呀,怪不得劍姐姐的劍要殺了那宋惠時怎么總是突然轉(zhuǎn)向了呢,原來是你從中搗鬼。我早猜到是你啦。劍姐姐是站在我們一邊的,你卻反過來幫著外人。”
宋惠聽到這里,雖是受了傷,但心中卻萬分高興,現(xiàn)在想來剛才打斗之時劍無血神色那么奇怪,而且招式有時也奇怪的緊,現(xiàn)在才知原來是方榮暗中幫著她。
方榮忙道:“湄兒,你可不要胡說。我只是不想讓她亂殺人,更不想讓她錯殺好人。我可答應(yīng)霍去霸霍前輩,要教好無血雙艷的。”
劍無血道:“方公子直接告訴我不能殺人便成啦,我便不殺人啦,你剛才打得我好不生疼。”
刀無血笑道:“現(xiàn)在知道義賢莊比武當(dāng)厲害了吧。”
方榮忙道:“刀姑娘不要胡說,要知,我以前可也是武當(dāng)?shù)茏印!?br/>
刀無血竟然也吐了吐可愛的舌頭,道:“方公子最厲害。”
方榮道:“我剛才說要你們一個個答應(yīng)我以后不再找我麻煩,從誰開始呢?王鵬王大俠,從你開始吧。”
王鵬顫聲道:“你想干什么?”
方榮道:“要么你答應(yīng)我不再見我,要么被我挑斷手腳筋或被我廢了武功去。”
王重怒道:“你這樣做,與惡人有什么區(qū)別?”
方榮哈哈大笑道:“在你們心中,我不正是惡人么?那我總得做出惡人的樣子來啊。”
花語婕忙拉住他手道:“方哥哥,不要這樣,我們不要理他們便是了。”
王湄道:“是呀,方師哥,廢了別人武功是最最可恥的事情,這種事可做不得。”
方榮道:“那殺了他反而不可恥了么?”
王湄道:“當(dāng)然。你廢了他武功,卻還讓他活在這世上,那不是對他最大的污辱么?有時比死了還痛苦,天下人也不會放過你。所以說這種事不能做。”
方榮道:“王鵬大俠,那只有殺了你了?”
楊羽道:“方少俠,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你還是走吧。”
方榮道:“你以為我不想走么?可是走有什么用?我寧愿我是司馬尸,讓你們怕我。”
司馬行空忙道:“大哥,你累了,還是去休息一下吧。這里交給我們便成了。”
花語婕忙道:“對,方哥哥,你日夜兼程,還沒好好休息一下呢,還是去睡一覺吧。你不去,我我可生氣了。”
方榮確實也有點累了,忙道:“嗯,花妹,你住哪一間,帶我去吧。”
花語婕臉上一紅,羞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王湄刮臉道:“方師哥不知羞,要與花姐姐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