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雙更合一
,小溫柔 !
訂閱率不足, 支~付bao搜:533246971領(lǐng)紅包看全文 霍煙毫不猶豫答道:“團委辦公室在行署樓三樓308。”
之前她準備初試,把學(xué)校的各個大樓的行政職能摸清楚了。
沈遇然挑了挑眉:“不錯嘛, 既然我們寒總都開口了,恭喜你,通過了面試。”
此言一出,蔣俊凱立刻變了臉色:“你們學(xué)生會招人都這樣草率嗎?她明顯能力不如我啊!”
“同學(xué), 話不能這樣說。”沈遇然神情有些尷尬:“霍煙同學(xué)雖然沒有經(jīng)驗,但是進來之后可以慢慢學(xué), 沒人天生就什么都會。”
“我不服。”蔣俊凱憤憤地說:“因為這個破問題,就把我淘汰,那只能說是你們學(xué)生會的損失。”
傅時寒目光略冷,聲線下沉:“不服?”
“當(dāng)然不服,這種問題, 一點技術(shù)含量都沒有。”
傅時寒淡淡一哂:“那就用你的方式, 再來一次。”
蔣俊凱攥了攥拳:“來吧。”
霍煙心頭有些忐忑,不過傅時寒睨她一眼, 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帶了幾分安撫的意味, 這讓霍煙稍稍定了定心。
只聽他緩緩開口:“請說一說我不該錄用你的理由, 隨便說, 至少三條以上。”
傅時寒話音剛落,蔣俊凱立刻自信滿滿地說道:“首先, 我以前擔(dān)任過高中的學(xué)生會主席, 我有任職的經(jīng)驗;第二, 我腦子靈活, 能力很強,經(jīng)常會有新奇的idea冒出來;第三......”他頓了頓,說道:“哎呀,反正不用我是你們的損失啦!就這樣。”
說完之后他還自信滿滿地看了看霍煙,似乎已經(jīng)穩(wěn)操勝券了。
然而沈遇然卻無奈搖了搖頭:“蔣同學(xué),別怪我們寒總不給機會,這次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
蔣俊凱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寒總提的問題是,說一說我不該錄用你的理由,是不該。”沈遇然笑道:“你剛好回答反了吧。”
蔣俊凱愣了愣,好像...他真的回答反了。
“你這...這明顯就是故意刁難!”蔣俊凱嚷嚷說道:“哪有人提這種問題的。”
“為什么要刁難你,我認識你嗎?”
“我………”
傅時寒隨口一聲反問,蔣俊凱竟無言以對。
傅時寒不緊不慢,氣定神閑地說道:“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和缺陷,才有可改進的空間,別的部門怎么樣我不管,但是我們實踐部,要的是能腳踏實地的干事,不要眼高手低目空一切的‘主席’。”
他嘴角微勾,眼底不帶半分笑意:“當(dāng)然,除非你有本事把我從這個位置干下來。”
“那她又有什么本事!”蔣俊凱氣呼呼地指著霍煙:“就因為她知道團委辦公室在哪里?你們招人這么草率嗎。”
傅時寒挑挑眉,問霍煙:“除了團委辦公室,你還知道什么。”
“唔。”
霍煙望向傅時寒,一個眼神,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傅時寒似乎對她很有自信啊。
霍煙當(dāng)然不能讓他失望,于是道:“學(xué)校的行政機構(gòu),我大概都了解一些。”
她當(dāng)然是謙虛的說法,而沈遇然卻有些不信:“你都知道,不是吧,包括學(xué)院的各個行政辦公室,好幾十個呢。”
霍煙抿了抿嘴,她之前準備考核的時候,有做過這一塊兒的準備,所以所以只要他們問,她應(yīng)該能答上來大半。
“你知道財務(wù)處在哪里嗎?”一位學(xué)姐干事問。
“在行署樓A棟508。”
“政教處呢?”
“田家炳大樓203和204。”
沈遇然偏不信邪了:“化工學(xué)院的實驗室在哪里?”
霍煙想了想:“四教五樓,整五樓都是。”
沈遇然和幾位干事目瞪口呆,又連珠炮似的問了好幾個問題,有的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可是霍煙就像個活地圖似的,居然全都能答上來。
蔣俊凱悶哼一聲:“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記憶力好嗎,記這些有什么用。”
沈遇然道:“當(dāng)然有用,學(xué)生會的干事經(jīng)常會去學(xué)校行政部門遞送文件,或者到財務(wù)部報賬,學(xué)校這么大,干事知道這些部門在哪里,豈不是比到處詢問要來的省時高效?”
終于也有學(xué)姐干事忍不住說道:“有些人眼高手低,連最基本的小事都不一定做得好,誰給你的自信,還想大刀闊斧改革我們學(xué)生會。”
蔣俊凱偃旗息鼓,無話可說了。
沈遇然望向傅時寒,從始至終,他未發(fā)一眼,目光卻沒有從面前的女孩身上挪開,那雙狹長的眼眸中,泛著某種驕傲的意味,就像看著自己的寶貝被眾人欣賞才會流露出來的慈父般的神情。
這......這還是一貫冷清的傅時寒該有的表情嗎?
沈遇然有些凌亂。
這一輪面試結(jié)束,霍煙被順利學(xué)生會的實踐部順利錄取。
林初語喜滋滋地告訴霍煙,她也被宣傳部錄取了,而且面試的時候還見到了她的女神霍思暖。
霍煙知道霍思暖是宣傳部部長,招新面試她肯定會來。
“女神不愧是女神啊,坐在辦公桌前,美得跟朵白蓮花兒似的,一看見她,我都差點忘了自己是在面試了。”
蘇莞撲哧一笑:“什么白蓮花,我都要懷疑你是霍思暖的高端黑了。”
林初語笑著說道:“那不能,還是女神開口收了我呢,我告訴她,我會畫畫,還會ps,能熟練運用各種辦公軟件,她還沖我微笑呢。”
“可別高興得太早,你會這么多,當(dāng)心被人當(dāng)驢使喚了。”
林初語高興,懶得跟她計較:“你這人,滿肚子的陰謀論。”
蘇莞轉(zhuǎn)向霍煙:“你怎么一言不發(fā)。”
作為舍長的霍煙正在填寫宿舍人員的表格,聞言,抬頭問道:“說什么?”
“以前我罵霍思暖的時候,你總是忍不住替她辯解,現(xiàn)在怎么不吱聲了?”
“哦,我沒聽見,你們剛剛說什么壞話啦?”
蘇莞擺擺手:“算啦算啦。”
唯獨洛以南,深邃的眸子睨著霍煙,嘴角漸漸浮起了一絲微笑。
恐怕不是沒有聽見,是心底已經(jīng)生了罅隙吧。
**
十月之后,社團招新活動也收尾,學(xué)校開始正常行課。大一新生課程不多,以馬原等公共課為主,同學(xué)們自行安排的時間比較多。
霍煙看到三食堂有招聘學(xué)生兼職的告示,于是便應(yīng)聘報名。
這種學(xué)生兼職不限制時間,每周只需要去四天就可以,自由安排,上下班打卡計時,按小時結(jié)算工資,時間安排不過來隨時可以辭職。
有時候跟蘇莞林初語她們?nèi)ナ兄行纳倘浣郑灿邢胍I的漂亮衣裙,只是奈何手頭拮據(jù),大部分時候只能試穿過過癮。
父母給的生活費有限,所以霍煙也想自己掙一些零花錢。而且最重要的是,傅時寒的生日在十一月份,她想趁此機會,給他準備好一些的生日禮物,還他之前多次相助的人情。
三食堂,經(jīng)理看著霍煙這瘦瘦小小的模樣,很懷疑她究竟能不能干下來。
“在食堂簡直很辛苦,我們一般都只招男孩子。”
“我不怕辛苦。”
經(jīng)理見她這般堅持,也只能說道:“好吧,我先帶你去窗口學(xué)打飯,試用幾天,看能不能干下來。”
幾分鐘后,食堂窗口,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站在霍煙面前,他戴著帽子和口罩,穿著白色的工作服,一雙幽黑透亮的眸子打量著霍煙。
“是你?”
霍煙也認出了他那一頭自然卷,正是那日拾金不昧撿到她五百塊錢的男生。
男生平靜的眸子沒有絲毫波瀾,淡淡說道:“開始吧,先教你打菜。”
倒像是不記得那日的事情似的。
霍煙見他不怎么喜歡說話,于是也不再瞎聊,跟著他認真學(xué)習(xí)。
平日里食堂吃飯,看著阿姨們打飯打菜挺容易,可是直到自己上手,霍煙才發(fā)現(xiàn)其實沒那么簡單。
首先,勺子是鐵質(zhì)的,太重,霍煙需要單手端盤,單手執(zhí)勺,這就需要用到手腕的力道。
其次,打菜的時候,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量度需要好好把握,最好一勺就能適中。
因為打太少了就需要補勺,耽誤后面排隊同學(xué)的時間,打太多了,總不能從人家同學(xué)的碗里再把食物摳出來吧。
總之,這看起來容易的食堂打飯的工作,霍煙發(fā)覺,其實并沒有那么簡單。
許明意一開始其實并沒有好好教她,因為以前也來過不少兼職的女生,說什么要體察生活的艱辛,來食堂兼職賺取生活費,然而一天不到,她們就全都打了退堂鼓。
然而霍煙卻是認認真真地學(xué)了一整天,到晚上開飯時間,竟然也能夠親自上手為同學(xué)們打飯了。
這讓許明意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我叫許明意。”他主動對她說了自己的名字。
“噢,我叫霍煙。”霍煙淺淺一笑:“謝謝你今天教我。”
“善哉。”
霍煙見他脖頸間系著紅繩,懸了一枚玉觀音,才知他信佛。
許明意一邊打飯,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你是來體驗生活的?”
今天一整天,這位自然卷都沒說一句話,難得現(xiàn)在主動找她說話。
“我是來賺錢的。”霍煙毫不掩飾地回答:“誰吃飽了撐的來體驗生活,有這時間我倒不如多背背四級英語單詞。”
“你倒是坦誠。”
“嘻,謝謝。”霍煙微微一笑,窗口頂端高墻光映射在她的臉蛋上,皮膚白皙通透,一雙杏眼水盈靈動,清澈坦誠。
“不過有那人在,你還需要干活兒賺錢?”
“誰?”
許明意脫口而出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言了,于是又喃了聲:“善哉。”
上次的事情算他幫傅時寒一個忙,傅時寒千叮萬囑,絕不能讓她知道,那五百塊錢是自己掏的腰包。
許明意認識傅時寒這么長時間以來,還沒見他這般緊張過誰,可見他有多在意這女孩。
“你到底在說什么?”霍煙不解地問。
許明意立刻補救:“你沒有男朋友嗎?他如果知道了,能同意你來食堂兼職?”
霍煙粲然一笑:“我沒有男朋友啊。”
許明意眉毛上下歪了歪:“當(dāng)貧僧沒問。”
他心說,傅時寒也夠辣雞了,一張張紅票子掏出去,居然還沒泡到妹子,他都替他心疼。
“不過...”
霍煙神秘兮兮說道:“我有個兇巴巴的哥哥,現(xiàn)在也是我的頂頭上司,如果他知道肯定不會放過我,我都能猜到他會說什么。”
說到他,霍煙的眉眼情不自禁便柔和了許多。
許明意好奇地望向霍煙:“哦?”
霍煙放下鐵勺子,擰著眉頭,清了清嗓子,學(xué)著傅時寒嚴肅的調(diào)子朗聲道:“是我平時給你派的活兒太少了,還是你這大學(xué)念著太無聊了?為了這點錢浪費時間,現(xiàn)在就給我辭職,立刻,馬上!”
許明意沒忍住,嘴角勾起了笑,很難想象,一貫冷靜的傅時寒也有這么不講道理、氣急敗壞的時候啊。
不過,她學(xué)得還真是挺惟妙惟肖,那男人就喜歡拿腔拿調(diào)地說話。
虛偽至極,佛祖都救不了他。
許明意說:“既然有個心疼你的哥哥,何必來吃這種苦。”
“不是親哥哥,雖然他很照顧我。”霍煙的手捏緊的飯勺柄:“但是我不想依靠任何人。”
就像蘇莞說的,霍思暖為了與他相配,把自己生生活成了另外一種人,喪失獨立人格就是喪失自我的開始。
霍煙不喜歡霍思暖那樣。
許明意欣賞地看著她:“你不怕被你那兇巴巴的哥哥發(fā)現(xiàn)?”
“他平時都在距離男五宿更近的二食堂吃飯,很少來這邊。”霍煙攤攤手,無奈地說:“所以我才來三食堂的嘛。”
她真不敢讓傅時寒知道自己在這里打工。
許明意說:“那你可要小心。”
“我會的。”
許明意說完,低頭便給傅時寒發(fā)了一條信息:“貧僧有一條重要情報欲售于有緣人,只要68.88,接受支付bao轉(zhuǎn)賬。”
**
晚飯時間,傅時寒沉著臉出現(xiàn)在霍煙打飯的窗口,看向她的目光宛如刀刃一般,帶著陰惻惻的寒意。
霍煙目瞪口呆,手里的飯勺都差點滑落。
“許明意你幫我顧一下窗口!”
霍煙說完拔腿就跑,從食堂后勤的員工通道溜之大吉。
被傅時寒發(fā)現(xiàn)了還得了,肯定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不想她剛溜出小門,手肘被一股力量拉了過去,后背重重地靠在了墻上,面前的男人如山一般擋住了她的去路。
霍煙后背緊貼著墻壁,他整個人都壓了過來。
兩個人如此近距離地緊貼著,傅時寒英俊的五官呈倍數(shù)放大,眉梢?guī)凰仆5那暹h疏淡,而是呈現(xiàn)一種乖張和鋒銳之感。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略帶憤怒的灼燙呼吸,就拍打在她的臉畔,一吸一沉。
生大氣了啊!
那天她無意間發(fā)現(xiàn)一條信息如下——
墻,麻煩幫忙發(fā)一條失物招領(lǐng),9月13號我在田家炳大樓撿到五張紅紙,請丟失紅紙的同學(xué)聯(lián)系我的小號:2716489162,加我請備注是丟紙的同學(xué)。
這組九宮格的評論下面也很熱鬧。
【五張紙,說不定是人家隨手扔的,干嘛還要找主人】
【樓上,我覺得沒那么簡單,肯定另有玄機】
【是什么樣的紅紙啊,上面有寫字嗎?】
【突然被勾起好奇心。】
【滿滿都是懸疑情節(jié)的既視感。】
林初語納悶地看著這條信息,掐指一算,13號不就是她們參觀校園的那天,霍煙丟了五百塊錢,為此悶悶不樂了好久,每天省吃儉用,看上去可憐極了。
有人在田家炳大樓撿到五張紅紙,紅紙......
林初語突然瞪大了眼睛,連忙將手機遞到霍煙面前:“哎!煙兒,你看看這會不會是你丟的五百塊?”
霍煙還沒反應(yīng)過來,蘇莞先接過了手機看了看,說道:“不是說五張紅紙嗎。”
“肯定不能直說是五百塊錢啊,否則大家都去找他招領(lǐng),怎么確定錢是誰丟的,錢又不會自己認主人?”
蘇莞點點頭:“也是,如果說成是五張紅紙,真正的失主肯定會注意到,那人還挺聰明的哎。”
霍煙已經(jīng)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扣扣加了他的號碼:“不管怎么樣,先加了試試。”
如果真的是拾金不昧的好心人,那可真是老天保佑了。
幾分鐘后,那人通過了霍煙的好友申請。
一個小號:?
霍煙:我在田家炳丟了五張紙,聽說你撿到了。
一個小號:什么紙張?
霍煙發(fā)了一張面值100的rmb給他,那人發(fā)了一個微笑的表情,說道:“還記得有什么特征嗎?”
霍煙:因為那五張紙之前疊過桃心,所以有些皺了。
一個小號:約個時間,我把錢還給你,或者直接給你轉(zhuǎn)賬。
霍煙還是跟他約了晚上見面,順便好好感謝一下對方。
“哇,這是什么運氣啊!丟掉的錢都能找回來!”林初語感嘆道:“煙兒,這下開心了吧!”
霍煙心情舒暢,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容溢出來:“這世上果然還是好人多啊。”
連著這幾天陰郁的心情都一掃而空了。
“什么啊,還是因為在學(xué)校,你要放社會上試試,分分鐘就被人撿走花光了,學(xué)校里面的同學(xué)素質(zhì)比較好,但也不是全部,只能說你遇到好人了。”蘇莞說。
霍煙連連點頭,心情好,蘇莞說什么都對。
下午,她和那人在食堂見了面,男孩頭發(fā)有點長,卻是自然卷,劉海幾乎把眼睛都遮住了,看上去瘦津津的,穿著一件白色工作服。
他似乎不善言辭,五百塊皺巴巴的鈔票,遞給霍煙之后轉(zhuǎn)身便走,霍煙連忙叫住他:“哎,我請你吃個飯吧,感謝你撿到我的錢。”
“不用。”他臉色淡淡的,聲音也很平靜:“食堂晚上包餐。”
霍煙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食堂員工的服裝,可是看他的年齡分明與她相差無幾,應(yīng)該是在食堂兼職的學(xué)生。
“那好吧,再次感謝。”
男孩話不多,只沖他合手點頭,念了聲“善哉”,便離開了。
奇奇怪怪的。
霍煙也沒多想,拿著拿五百塊錢仔細打量起來,五百的鈔票之前被傅時寒折桃心,現(xiàn)在折痕都還在,應(yīng)該就是她掉的那幾張。
她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將錢仔細地揣好,可千萬不能再掉了,下一次就沒這么好的運氣能夠被人還回來。
男孩進了食堂以后,便拿出他的諾基亞給傅時寒打了個電話。
“收下了,沒有懷疑。”
電話那邊,傅時寒說道:“謝了,和尚,晚些時候請你吃宵夜。”
許明意點了點頭,又發(fā)現(xiàn)傅時寒看不見,于是應(yīng)道:“貧僧有些看不懂你的操作。”
“看不懂什么。”
“自掏腰包去填人家的坑。”許明意揉揉松軟的卷毛,好奇地說:“這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
為了一個女孩子。
傅時寒淡淡道:“和尚今天你的話有點多。”
許明意信佛不吃齋,于是沖他道:“阿彌陀佛,紅塵苦多,希望施主不要沉淪美色,如果你愿意,今夜貧僧可徹夜與你講經(jīng),渡你成佛,資費按小時計算,只需288,接受支付bao轉(zhuǎn)賬。”
傅時寒淡淡一笑:“和尚今天已經(jīng)說謊破戒,拿什么渡我。”
許明意抿了抿嘴,依舊一本正經(jīng)道:“善哉善哉,為了兄弟之義,貧僧也不得不破戒一次,想必佛祖會諒解的......”
話音未落,電話那邊傳來嘟嘟嘟的聲響。
許明意掛掉電話,搖了搖頭,打開支付bao,向傅時寒發(fā)出一筆收款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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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煙拿到錢便立刻給傅時寒轉(zhuǎn)了賬,知道還給他現(xiàn)金,他肯定不會收,這家伙比魷魚還滑,而且能說會道,肯定扯一堆歪理,堵得她啞口無言。
霍煙反正在口頭上從來就沒贏過傅時寒,她索性就直接轉(zhuǎn)賬,傅時寒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轉(zhuǎn)賬信息過去很久,他沒有回復(fù),霍煙不確定他有沒有收到,于是給他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邊似乎人聲嘈雜,他的嗓音依舊溫柔而富有磁性:“什么事。”
“你好,我是霍煙。”
那邊似乎發(fā)出一聲輕嗤:“知道。”
“就是…那五百塊錢我給你轉(zhuǎn)過來了。”她倚著大理石冰冷的石壁,手在墻上畫圈圈:“你確認一下,看有沒有收到。”
那邊沉默了片刻。
“傅時寒?”
“我現(xiàn)在在實驗組,有些忙,晚點見個面。”
“噢,見...見面干什么。”
“有事。”
“噢,那好,那就在......”
“見面的地點我待會兒發(fā)你手機。”
掛掉電話以后,霍煙感覺好不容易輕松下來的心情,好像又七上八下不得安寧了。
她和傅時寒的交往其實再正常不過了,傅時寒一直以來都把他當(dāng)成小妹妹,一邊戲弄又一邊照顧著。
可是霍煙心里頭卻總感覺,怪怪的,到底是哪里怪,她也說不上來,反正見著他,她就緊張,他一湊近,她就喘不過氣。
傅時寒約她在大學(xué)生活動中心的二樓的學(xué)生會辦公室見面。
霍煙輕輕推門進去,白熾燈照得整個辦公室光線明亮。傅時寒站在原木色的辦公桌前,修長的指尖拎著幾份文件,專注地看著。
此刻的他眉宇平整,目光下斂,平靜的眸子在燈光下顯出幾分深榛色。
這男人認真起來的模樣,迷人至極。
霍煙不敢打擾他,像小兔子一樣躡手躡腳走進來。
“門帶上。”
傅時寒頭也沒回,卻知道她已經(jīng)進來了。
“關(guān)門干什么?”霍煙腳步一頓,心驚膽戰(zhàn)。
傅時寒放下手里的文件,微勾的一雙桃花望向她:“怕我?”
“我才不...不怕你呢,你有什么好怕的。”
“關(guān)上門,是不想有什么無聊的人打擾。”傅時寒還是解釋了一下。
霍煙走過去關(guān)上了門,相比于傅時寒,她更不愿意被人發(fā)現(xiàn)。
然而等她回身的時候,傅時寒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嚇得她連連后退,背靠著門,退無可退。
如同過往獨處時那樣,他總愛與她近距離說話,好像不湊近就聽不見似的,非得要講點悄悄語。
“走的時候,我有讓你給我打電話。”他濕熱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耳畔,酥酥癢癢:“左耳進右耳出,嗯?”
去年盛夏,他翻墻來找她,遞出自己的號碼。
所以,這是要找她秋后算賬了?
“我給你打了啊。”霍煙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什么時候。”
“剛剛...”
她甚至都不敢看傅時寒的眼睛,已經(jīng)能夠預(yù)料他臉色有多難看。
“剛剛。”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霍丫頭,你要這樣敷衍我?”
霍煙咬著下唇,唇肉都有些發(fā)白了,踟躕道:“其實...是因為沒有手機。”
傅時寒冷嗤:“還是敷衍。”
霍煙又掙扎了一下:“想過借同學(xué)的電話給你打一個,可是又不知道打過來說什么。”
傅時寒調(diào)子揚了揚:“說你的學(xué)習(xí),你的生活,遇到什么麻煩,學(xué)校多少男孩跟你告白,最近開心還是不開心.......這些話題還需要我來提醒你?”
“可這些無聊的事,你想聽嗎?”霍煙秀氣而又淺淡的眉頭往中間聚攏,抬頭看他:“姐姐總說你很忙,你會有時間聽我講這些事嗎。”
傅時寒突然語滯了,咄咄逼人的他竟還被這丫頭無意識地反將一軍。
弄得他現(xiàn)在反而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霍煙一雙幽黑單純的眸子凝望著傅時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感覺他有些臉紅。
“時間總會有的。”傅時寒不自然地輕咳一聲:“人際交往就是這樣,久了不聯(lián)系關(guān)系會淡,你整年音訊全無,再見到我就會生疏,再建立值得信賴的關(guān)系,又需要重新相處。”
“哦。”霍煙仔細琢磨傅時寒的話,覺得有道理,所以是不希望關(guān)系生疏,才讓她給他打電話。
“那...那對不起噢。”
傅時寒嘴角又挑起了一抹笑意,意味深長道:“來日方長。”
他們有的是時間。
霍煙發(fā)現(xiàn),其實傅時寒挺愛笑,他平日里總是冷著臉,私底下和她獨處的時候,總是要笑的。
他笑得時候,眼角會不自覺上挑,那一顆淺淡淚痣分外動人。
還不等霍煙細看,傅時寒重新回到辦公桌邊,他拾起筆,在指尖轉(zhuǎn)了轉(zhuǎn):“霍煙,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
霍煙想了想,小碎步挪到他對面,乖乖地喊了聲:“寒哥哥。”
傅時寒真像個大哥哥一眼,循循善誘:“那哥哥給你的錢,該不該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