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我會很疼你
,小溫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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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哥哥。”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聲音軟得不成樣子:“你弄得我好痛。”
傅時寒垂眸, 果然見他緊扣她的手腕, 紅了一圈。
少女皮膚白皙身嬌肉嫩, 經(jīng)不得半點力量的壓迫。
這讓傅時寒胸口緊了緊, 眼底泛起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欲望,一瞬間憤怒的情緒突然變了味兒,暗涌奔走。
只是這曖昧的氣息, 似乎只有他嗅到了。
他稍稍松了松手, 霍煙趁此機會從他身下溜走,滑得跟條魷魚似的。
然而傅時寒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反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又將她攬了回來,抵在墻邊。
“還想跑。”
“沒沒沒,我沒想跑。”霍煙矢口否認(rèn),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樣子, 看起來嚇得不輕:“寒哥哥, 你...你放開我,咱們好好說話。”
傅時寒鼻息間發(fā)出一聲冷斥:“見了我就跑, 這是想跟我好好說話的態(tài)度?”
“那我不是害怕嗎。”霍煙嘟噥一聲。
“你還知道害怕。”
霍煙感覺傅時寒落在她肩膀得手加重了力道, 簡直要把她骨頭都捏散架了似的,她渾身使不上勁兒, 只能軟軟地癱著。
“是我平時給你派的活兒太少了, 還是你這大學(xué)念著太無聊了?”傅時寒冷聲質(zhì)問。
霍煙瞪大了眼睛, 心說還真是和自己預(yù)想的臺詞一模一樣啊!
“那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讓我辭職,立刻,馬上?”
傅時寒微微一愣,同時伸手扯了扯她的馬尾辮,沒好氣地說:“這時候跟我抖什么機靈。”
見他調(diào)子緩和下來,霍煙討好地捏捏他的衣角:“寒哥哥,你別生氣好不好。”
傅時寒最受不住這小丫頭憨傻可掬的軟言相求,火氣降了大半,嫌棄地睨她一眼,問道:“沒錢了?”
“有的!”霍煙生怕又摸錢包,一把抓住他得手臂,連聲道:“我這不是體驗生活來的嗎,網(wǎng)上都說,沒兼過職,沒掛過科,沒談過戀愛,大學(xué)算白念了,所以我是為了不虛度大學(xué)。”
“歪理那么多,平時沒見你這般聰明透頂。”
傅時寒被她抱著手臂,心里還挺受用,帶了點責(zé)備的調(diào)子,嚴(yán)肅道:“少上網(wǎng)看那些沒營養(yǎng)的東西,沒事兒多跑跑圖書館,或者參加社團活動鍛煉自己,兼顧學(xué)業(yè)的同時發(fā)展自己喜歡的興趣愛好,明確未來人生的道路,這才是充實的大學(xué)生活。”
果然是從小到大老師心目中的優(yōu)等生,家人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同學(xué)口里正派的學(xué)生會主席。
教訓(xùn)起人來,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霍煙完全無從反駁,只能悶悶地應(yīng)下來,嘟噥著說:“我知道了,寒哥哥。”
“去把兼職辭了。”傅時寒像拎兔子似的要把她拎走:“將來畢業(yè)有你工作的時候。”
“哎,好吧。”
她這般順從,倒讓傅時寒有些意想不到,不過沒兩分鐘,小丫頭又忐忑道:“我朋友還跟我打賭,說我堅持不到一個月就會敗下陣來,結(jié)果沒到一天呢,就打退堂鼓了,她們肯定嘲笑我。”
“自作自受。”傅時寒冷哼,懶得理她。
“寒哥哥,讓我把這個月的工資領(lǐng)了再辭職,好不好?”
見傅時寒沒吭聲,霍煙又連忙道:“本來我也只打算干一個月,十月份課程少,社團也沒什么活動,我就像趁機鍛煉鍛煉自己。”
她可不敢跟傅時寒提關(guān)于錢的事兒,更不能說要為他下個月的生日做準(zhǔn)備,只能一口咬定了是要鍛煉自己。
“每周上四天的班,工作時間是在飯點,不會影響學(xué)習(xí)的。”
她偷偷觀察他的臉色,見他眉心稍展,悶不吭聲的樣子,霍煙知道這就算是默許了,正要松一口氣,卻聽身邊男人冷聲問道:“累不累?”
霍煙趕緊擰著眉頭裝可憐:“累死了,胳膊肘都快要抬不起來了。”
傅時寒冷冷說:“自討苦吃。”
哎,她就是自討苦吃,不知道是為了誰呢,沒心沒肺。
霍煙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等這家伙生日那天,她可要讓他為今天的幸災(zāi)樂禍感到羞愧!
霍煙腦子里正yy著要怎么讓這男人無地自容的時候,傅時寒卻握住了她的手腕。
“哎?”
他牽著她,朝著小花園走去。
小花園有橫椅石凳,他按著她坐在椅子上,然后按住她的大臂,輕輕地按摩起來。
霍煙愣愣地望著他。
他還冷著一張冰山臉,目光從始至終沒有與她對視,而是望著她的胳膊肘,力道適中地拿捏著。
眉目如畫,明眸動人,緊抿的鋒利薄唇讓人有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沖動。
這顏值,不混娛樂圈簡直可惜,網(wǎng)絡(luò)上諸多流量小鮮肉與他相比,恐怕都會黯然失色。
從小時候見他的第一面,她便被他的英俊容貌給窒息了好久。霍煙自覺,自己的眼光格外客觀公正,因為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所以她絕對不會戴著有色眼鏡去看他,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可能性。
傅時寒,是真的美啊!
“嗷。”
傅時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煙本能地往后縮了縮手臂:“干嘛?”
“看夠了?”傅時寒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
邪得很。
“誰在看你。”霍煙咕噥說:“哎哎,你輕一點。”
傅時寒放輕了力道,替她揉捏著酸疼的臂膀,骨節(jié)分明的一雙手白得跟蔥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頎長,好看至極。
這男人渾身上下,完美得無可指摘和挑剔。
霍煙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開,假裝看別的。
傅時寒鼻息間發(fā)出一聲悶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什么佳人做賊的。”霍煙理直氣壯:“聽不懂!”
傅時寒揪著她的胳膊將他拉近,兩個人面面相貼,鼻尖都要碰到一塊兒了。
霍煙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來。
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濃密而纖長的睫毛幾乎要與她相觸,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體表的溫度。
“若喜歡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
他嘴角微揚,一雙桃花眼灼灼動人,霍煙白皙的臉頰“刷”的一下子變得通紅,掙扎著站起來,轉(zhuǎn)身跑掉了。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時寒還沒忘出言提醒:“慢點兒,別摔了。”
話音剛落,某人身形就踉蹌了一下子,穩(wěn)住之后,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傅時寒站在槐樹之下,展眉微笑,清雋動人。
**
最近學(xué)校的女生們敏銳發(fā)現(xiàn),傅時寒每天中午露面的陣地從二食堂轉(zhuǎn)到了三食堂,于是連帶著一波走,原本生意興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門庭冷落,而三食堂漸漸開始熱鬧起來。
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員工們的工作量。
所以許明意最近總是擰著眉毛,話語更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
下課之后,許明意拉住傅時寒,臉色難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個食堂都臨幸一遍,別總惦記著我們?nèi)程茫毶@胳膊肘最近都酸得快抬不起來了。”
傅時寒拿著書,面無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
許明意追上傅時寒:“我?guī)湍憧粗米樱憔瓦@樣回報我的。”
“我自己會看著,不勞你這假和尚費心了。”傅時寒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用手里的書敲了敲許明意的腦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邊上沈遇然看著許明意吃癟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我們一貫萬事妥當(dāng)?shù)脑S二爺,也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那一天。”
許明意活動著自己酸疼的手臂,憤憤離開:“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人賤有天收,貧僧馬上讓他哭著來求我。”
食堂打飯窗口,霍煙正一盤接著一盤地為同學(xué)們盛菜,專心致志的模樣讓邊上的阿姨都不禁嘖嘖贊嘆。
“霍煙,你學(xué)得真快,一般人至少得半個月,才能掌握分量一勺妥帖,你這才來幾天啊,居然比老師傅還熟練。”
霍煙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哪里 ,我還差得遠(yuǎn)。”
阿姨露出慈愛的微笑:“你也甭謙虛,我在食堂工作這些年,帶過不少兼職的學(xué)生,大多不是嫌臟就是嫌累,你是最沉得下性子的一個,就連這看似簡單打飯,你都肯花心思去學(xué),去琢磨,阿姨看得出來,你將來肯定有大出息。”
霍煙受寵若驚,更加不好意思,她很少受到別人的夸獎,大多數(shù)親戚包括父母,都只會在夸獎霍思暖的時候,連帶夸一夸霍煙,說她老實本分懂規(guī)矩。
食堂阿姨這樣的贊賞,聽得霍煙心里美滋滋的,不過像她這樣笨笨的女孩,能有什么大出息呢,真正有本事的應(yīng)該是姐姐那樣的人吧。
許明意換了工作服,走到他隔壁的窗口,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講。
“小和尚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說什么?”霍煙都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這可不像是平時悶不吭聲靜心參禪的許明意。
“有件事我得告訴你。”許明意神秘兮兮地望向她:“就之前那五百塊錢,其實不是貧僧撿的...”
霍煙一邊打菜,一邊好奇地問:“那是誰撿的?”
“對啊,那是誰撿的?”
窗口邊,一個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嚇得許明意手里的鐵勺抖了抖。
只見傅時寒將自己的盤子遞到霍煙的窗口,眼角微勾,似笑非笑望向許明意:“同學(xué),怎么不說話了。”
許明意一個哆嗦之后,重新鎮(zhèn)靜下來,面不改色地說道:“是我同學(xué)撿到,說今天老天開眼咱們見者有份,于是我嚴(yán)肅地批評了他,告訴他拾金不昧是大學(xué)生的優(yōu)良品格,我們要做對社會有用的人,他終于被我感化,落下了悔恨的眼淚,終于決定交出錢財,重新做人!”
他以二倍語速說完這一切的同時,狠狠瞪了傅時寒一眼。
霍煙目瞪口呆地看著許明意,這個平時少言寡語惜字如金的老和尚,竟然一口氣說了這么一大堆......屁話。
傅時寒抽回目光,懶得理他,只將盤子遞給霍煙,柔聲道:“丫頭,我餓了。”
于是霍煙給傅時寒打了滿滿一大勺的蒜苔牛肉,還偷摸給他加了兩個雞腿。
盤子遞出去的時候,隔著蒸騰霧氣的窗玻璃,她還沒忘沖他清甜一笑,甩了個你知我知的眼神。
偌大的客廳沒有人,她沖陽臺喊了聲:“媽媽,我去學(xué)校報道了。”
母親正在給姐姐霍思暖打電話,沒空搭理她。
“暖暖啊,迎新晚會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
“一定要好好表現(xiàn),知道嗎。”
“對了,傅時寒會來看吧?”
“你怎么會不知道,你們兩個從高中到大學(xué),一直都很要好,迎新晚會你要跳芭蕾,他當(dāng)然得來看。”
“什么不是男朋友,只要你努力努力,他遲早都是你的男朋友。”
......
霍煙孤零零一個人站在門邊,猶豫了會兒,還是決定等母親打完電話。
“我女兒這么漂亮,多才多藝,脾氣好,溫柔善良,傅時寒有什么理由不喜歡你。”
“咱們家雖然條件比不上他們傅家,但這門親事可是你爺爺定下來的,傅家老爺子和你爺爺是戰(zhàn)友,過命的交情,他們家也是完全贊同這門親事,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所以現(xiàn)在你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傅時寒的心。”
“你妹妹今天開學(xué),別瞎操心了,好好準(zhǔn)備今晚的演出,父母做了這么多,可都是為了你呢。”
......
母親總算是打完了電話,回頭瞥見小女兒霍煙,調(diào)子也降下來,淡淡道:“東西都收拾好了?”
“收好了。”霍煙乖巧點頭。
母親走到霍煙跟前,細(xì)聲叮囑她:“到了學(xué)校,別給你姐姐添麻煩,凡事多顧著她一些,兩姐妹要相互照應(yīng),知道嗎。”
“知道了。”
臨走的時候,母親將一款新手機遞到霍煙手里。
“上大學(xué),也該有自己的手機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多和家里聯(lián)系。”
“謝謝媽媽。”
霍煙臉上沒有特別欣喜的神情,提了行李準(zhǔn)備出門。
母親又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叫住她:“對了,今晚你姐有演出,寢室收拾妥當(dāng)了,就去給你姐姐加油。”
“好的,媽媽,那我走了。”
“去吧。”
霍煙提著笨重的行李,出門的時候,讓門框給絆了一跤,趔趄著穩(wěn)住身形。
“哎,小心著點,笨手笨腳的。”
母親搖搖頭,心說這姐姐和妹妹,真是沒法比。
都說女兒是父母貼心的小棉襖,她想到去年送霍思暖念大學(xué),大女兒都哭成淚人了,一個勁兒叮囑她要注意身體,多么戀戀不舍啊。
小女兒一點情緒反應(yīng)都沒有,一點也不暖心。
姐姐霍思暖從小聰明伶俐,學(xué)習(xí)成績好,嘴甜,會說俏皮話討大人開心,而且懂事又乖巧。
可是僅僅只小一歲的妹妹霍煙,五歲了才開口講話,腦子不夠靈活,也不機靈,成績平平,還是個悶油瓶的性子。
有了這樣明顯的對比,姐姐霍思暖自然倍受父母的寵愛,而霍煙......大概能養(yǎng)活就行吧。
父母對霍煙從來沒抱什么希望,他們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姐姐霍思暖身上,尤其是霍家和傅家曾經(jīng)許諾的這一段大好的兒女姻緣,也是屬于姐姐的。
而霍煙,希望能嫁個老實本分的,好好過日子就行了。
**
今天是S大新生開學(xué)報道的日子。
霍煙提著不多的行李來到學(xué)校,頂著盛夏的烈日,報道登記,拿到寢室鑰匙,收拾整理寢室......
回想起當(dāng)初姐姐念大學(xué)的時候,母親給她撐傘,父親幫她提包,還有幾個表兄妹屁顛屁顛跟在后面,拿著地圖幫姐姐找宿舍樓,多熱鬧啊。
但這樣的熱鬧從來不屬于自己。
收拾完寢室之后,霍煙才想起她現(xiàn)在有新手機了,盡管這部手機只算中等檔次,她還是視若珍寶,拿到校園手機店貼了膜,又套了一個膠質(zhì)的外殼。
霍煙家境不算富裕,父母都是工薪階層,這些年,家里所有的財力都集中地投入在霍思暖的身上。
她要學(xué)習(xí)芭蕾、鋼琴、儀態(tài)...當(dāng)然,還要配上漂亮的衣服和首飾。
整個家庭傾盡全力,將霍思暖培養(yǎng)成了名媛小淑女,就是為了配得上那位豪門貴子,傅時寒。
而二女兒霍煙的吃穿用度就節(jié)儉得多了,零花錢少得可憐,直到上了大學(xué),才擁有自己的第一部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