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給你小心心
,小溫柔 !
傅時寒眼疾手快,一把摟過霍煙。
她的腰很細,一掌就能整個握住,與此同時,陣陣甜香撲入懷中。
傅時寒眼角微挑,勾起一抹輕挑的弧度。
周遭女生發(fā)出絲絲抽氣聲,議論紛紛。
鮮少能看到傅時寒主動碰觸女生,還是以這樣的姿勢——他幾乎將她一整個摟入了懷中。
夏日的衣衫布料單薄,霍煙感受到腰間那雙大掌的灼燙溫度。
她的背緊貼著他平坦堅硬的腹部,隱約能觸到肌肉的輪廓。
霍煙手壓在他的胸前,迅速穩(wěn)住了身形,低低說了聲:“謝謝。”
聲音軟糯,就像彈彈的棉花糖。
傅時寒心頭像是被一片羽毛掃過,癢癢的。鼻息間發(fā)出一聲輕嗤,算是回應(yīng)了。
林初語沖霍煙擠眉弄眼:“哎喲喲,臉都紅了,快感謝我吧,這么好的機會都給你了,邊上多少人羨慕呢。”
感謝個鬼啊!
霍煙簡直想一腳把她踹到墻上去。
就在她窘迫萬分之際,突然感覺自己的手里被人塞進了什么東西,硬硬的,帶著略有些尖銳的棱角,還有溫度。
霍煙回頭,對上了傅時寒平靜的目光,他淺淺勾了勾嘴角,眸子里熠著光。
霍煙立刻會意,他給她遞了東西。
像是地下同志秘密接頭會晤似的,霍煙一言未發(fā),收下了他悄悄遞過來的東西。
從手感來看,應(yīng)該是疊成了奇怪形狀的硬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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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出了大禮堂,霍煙拉著林初語敏捷地穿過人群,一口氣跑到校園后面的林蔭道上,這才停下來,氣喘吁吁。
林初語納悶道:“你這家伙做什么都慢吞吞,剛剛跑得跟兔子似的,怕學(xué)長因為剛剛那一摔,找你麻煩呀?”
“對呀!”霍煙大口喘息,望望身后:“他肯定得找我麻煩,說不定還要教訓(xùn)我呢,他這人很壞的!”
林初語攬著霍煙往后門小吃街走,渾不在意道:“說的你好像認識他似的,還教訓(xùn)你,你知道嗎,在學(xué)生會查寢的時候,好多女生故意把違禁電磁爐、大功率吹風(fēng)機,擺在明面上,想求他教訓(xùn)都求不來呢,他根本就不搭理女孩子好吧,你就別白日做夢啦。”
“我認識他。”霍煙坦誠地說:“他很壞,總喜歡喜歡捉弄人,有一次趁我睡著,還把我羊角辮兒剪了,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你吹,接著吹!”林初語戳了戳霍煙的腦袋:“你這丫頭一本正經(jīng)說大話的功夫,怎么練出來的,怎么那么逼真呢?”
霍煙委屈巴巴道:“我真的認識他,他剛剛故意走我后面,給我塞東西來著。”
林初語抱著手臂,懷疑地問:“給你塞什么了。”
霍煙這才想起來,攤開緊握的手掌,掌心里燙著一顆扁平的粉紅色折紙?zhí)倚摹?br/>
借著路燈仔細看來,這不是平常的紙,這是一張......百元的鈔票!
林初語驚訝地說:“錢?”
霍煙也愣住了。
傅時寒居然遞給她一百元錢,還疊成了桃心的形狀!如果剛剛發(fā)現(xiàn)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收下的!
她以為傅時寒像以前一樣,又給她傳小紙條呢。
然而,等霍煙小心翼翼將桃心給展開以后,赫然發(fā)現(xiàn),這個鼓鼓囊囊的桃心不是由一張百元鈔疊成的,而是......
五張!
現(xiàn)在霍煙手里,多出了皺皺巴巴的五百元錢,她眉毛也擰得皺巴巴。
林初語不敢相信:“傅時寒偷偷塞給了你500元錢?開什么玩笑!”
霍煙將錢折好放進口袋里,對她說:“嗯,開玩笑的,我逗你呢。”
“你可忒壞了,我差點就要信以為真了。”
霍煙抿了抿嘴,不再多說什么。
回想起多年以前,第一次見到傅家的那個男孩,是在兩方父母的宴席間。
彼時的傅時寒年不過十二,皮膚瓷白,年紀(jì)輕輕眉宇間便有了一股子少年英氣,俊朗無雙,一雙灼灼桃花眼,內(nèi)勾外翹。
他端端正正坐在席間,一張小臉繃得嚴肅又正經(jīng),儼然小大人的模樣。
霍煙看見他,就像見到天上的星星一樣。
而那時候,霍思暖眼睛里也冒了星星。
因為從小的姻親,雙方父母一個勁兒將傅時寒和霍思暖推一塊兒。
初中,高中,大學(xué),兩個人都在同一個學(xué)校,同一個年級,而霍煙總比他們低一個年級。
傅時寒和霍思暖的相處,就像電視偶像劇里的演的一樣,舉止端莊的淑女和禮貌帥氣的紳士。
那時候霍煙覺得,傅哥哥和姐姐簡直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據(jù)說從來不會和女生交往的傅時寒,高中時期唯一的女性朋友就是霍思暖。
那時候,霍煙聽了媽媽的話,不要打擾傅家哥哥和姐姐的相處,別總屁顛兒屁顛兒跟著他們玩,要給他們留出獨處的空間。
所以霍煙也總是躲著傅時寒,盡管他從來沒有承認霍思暖是他的女朋友,但是在霍煙心里,他就是姐姐的男朋友
然而躲也躲不過,傅時寒時常來找霍煙,有時候是翻了墻來家后院兒,有時候是在學(xué)校里無人的墻角截住她,也不干別的,跟她插科打諢斗斗嘴皮子,或者捉弄捉弄她。
在霍煙面前的傅時寒,完完全全另外的一個人,什么矜持穩(wěn)重,都是裝出來的。
他丫就是一混蛋,流氓,臭不要臉的小痞子。
當(dāng)然,這樣的傅時寒,也只有霍煙一個人見過,說給別人,別人壓根不信。
“什么,你說傅時寒捉弄你,欺負你?”
“老天!他怎么不來欺負欺負我。”
“好了你別做夢了,快醒醒吧。”
反正說了別人也不信,霍煙索性也就不要到處告狀了,反正好的那一面,他留給了其他人和霍思暖。
bad boy那一面,他留給了霍煙。
霍煙心大神經(jīng)粗,也懶得和他計較,不過縱使他有千般不好,但也不是全然的壞人。
譬如有一次,霍煙被壞男孩堵截在學(xué)校后門外,傅時寒看見了,眸子里像是結(jié)了冰似的,二話沒說擼起袖管子孤身上前,三五兩拳便撂倒了所有人,揍得那些壞男孩嗷嗷大叫,再也不敢靠近霍煙。
霍煙是那種“只要你對我有一點好,縱使千般的壞,她也只記得那一點好”的女孩。
更何況,傅時寒對她可不止一點點的好。
譬如現(xiàn)在她手里的這皺巴巴的五百塊。
剛剛林初語約她出去擼串,她猶猶豫豫的態(tài)度被傅時寒看在眼里,知道她手里拮據(jù),才用這種方式接濟她。
爸媽都沒這么體貼過。
他關(guān)心她,大概因為她是霍思暖的妹妹吧。
不過這五百塊,霍煙是絕對不能要,一定得找機會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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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女生宿舍樓最不缺乏的就是熱鬧。陽臺邊,能聽到女孩們嘰嘰喳喳的聲音,要么是看見奇怪昆蟲嚇得尖叫,要么是談天說地暢聊人生。
林初語洗澡的時候問霍煙借洗發(fā)水,另外一名室友蘇莞特別大方地將自己的洗發(fā)水遞給了她。
然而兩分鐘后,洗手間里的林初語嘶聲力竭尖叫起來。
霍煙的位置距離衛(wèi)生間最近,第一個沖過去:“怎么了!”
林初語顫聲說道:“Alterna!三千六一瓶的洗發(fā)水!我的媽呀,我剛剛這一擠,起碼擠掉兩百塊!蘇莞!我對不起你!”
霍煙松了一口氣,還以為她摔跤了呢。
室友蘇莞家里很有錢,從她的穿著打扮就能看出來,是富貴人家養(yǎng)出來的小小姐。
可是三千六一瓶的洗發(fā)水,還是讓霍煙有些咋舌。
林初語雖然家境一般,但平時喜歡看一些時尚雜志,當(dāng)然也是懂貨的,難怪剛剛發(fā)出那樣慘烈的尖叫了。
“瞎叫喚什么。”蘇莞毫不在意地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洗手間見鬼了呢。”
“這特么比見鬼還讓我小心臟砰砰跳好嗎。”林初語夸張地說:“Alterna的洗發(fā)水,兩百一次的頭,我要洗二十分鐘,誰都別攔我!”
“行行,你洗一個小時也沒人攔。”
霍煙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邊,拿起手機打開了通訊錄,猶豫著想給傅時寒發(fā)條短信,謝謝他,也告訴他這五百塊錢不能收。
半個小時后,林初語從洗手間出來,霍煙的短信還沒發(fā)出去。
“我感覺,我的頭發(fā)重獲新生。”
“有這么夸張嗎,你要喜歡,那瓶洗發(fā)水送你了。”蘇莞云淡風(fēng)輕地說。
“臥槽,你說真的?”
“對啊。”
“蘇莞有錢人!你還缺腿部掛件嗎?瞅瞅我還順眼嗎?”
蘇莞笑了笑:“行了,別開玩笑,大家都是室友,以后相互照應(yīng),應(yīng)該的。”
林初語雖然這樣開玩笑,不過洗發(fā)水還是沒收,畢竟是別人的東西,價格還這么貴。
晚上女宿夜聊,林初語說起了迎新晚會上霍思暖的《天鵝湖》,嘖嘖感嘆:“她真是太美了,簡直就是我女神。”
蘇莞卻冷哼一聲:“什么女神,霍思暖就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女神經(jīng)吧。”
“你說什么!”不等林初語開口,霍煙調(diào)子卻冷了八度。
蘇莞不屑地說道:“不是嗎,她家也不算有錢,撐破天中產(chǎn)階級,她卻穿名牌,提名包,整天和她們藝術(shù)學(xué)院那幫富家小姐當(dāng)朋友,那種圈子我又不是沒混過,攀比啊,勢利啊,沒一個好貨,個頂個的虛偽...你說她圖什么呢,為了這點虛榮,把自己的家都榨干了,是不是蠢,是不是女神經(jīng)?”
霍煙的手,捏緊了床單,幸而現(xiàn)在熄了燈,看不見她臉上變化的神情。
林初語說:“她不是還有傅時寒嗎,他們可是有婚約,全校都知道。”
“嚯,有婚約又怎樣,傅時寒會為她的吃穿用度買單嗎?不可能的!”蘇莞是個直腸子,繼續(xù)說道:“更何況,我覺得傅時寒根本不喜歡她。”
林初語驚呼:“不喜歡!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傅時寒說過他喜歡霍思暖嗎,既然倆人有婚約,又彼此喜歡,為什么還沒在一起?所以呀,我覺得這就是霍思暖一廂情愿,嘖。”
霍煙終于生硬地開口:“別人的事情,你不是當(dāng)事人,這樣子背后隨意猜測議論,不大好吧。”
幾個室友都沒想到平日里人畜無害的霍煙會突然生氣。
“隨便聊八卦唄。”蘇莞也沒生氣:“我敢說,就是現(xiàn)在,不止我們一個宿舍議論她,既然要招搖,就要承受得起旁人背后的閑言碎語。”
“別說了,睡吧。”
一直沒出聲的室友洛以南止住了蘇莞的話。
“睡了睡了。”蘇莞打了個呵欠:“霍煙,別生氣啊,我這人沒事兒就喜歡八卦,要是得罪你了,道個歉。”
“嗯。”
女生宿舍重新陷入靜謐的夜色。
她握著自己的手機,屏幕光線將她秀美的臉蛋照出一圈暗光,猶豫了片刻,還是刪掉了給傅時寒的短信,關(guān)掉手機,輾轉(zhuǎn)反側(cè)。
蘇莞的話,說得很難聽。霍煙雖極不愿意承認,但她心里明白,她說的是事實。
霍思暖的吃穿用度,幾乎榨干了這個家,父母省吃儉用下來的錢,全給她花銷了。
傅時寒是不可能給她花錢的。
霍煙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傅時寒從來沒有為霍思暖花過一分錢,那么他塞給她的五百塊,到底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