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州煮雪 第二十二章 冥虛(求紅票!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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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兄臺你回來,十萬顆如何?這個數(shù)字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
“站住!我個人再添兩萬顆,大家交個朋友,怎樣?”
“你你你……你說多少顆?”
“二十萬?您殺了我,我也也拿不出啊!這樣,十五萬顆,這已經(jīng)是跳樓吐血價了!”
……
雅室里,關(guān)于三件魂器的買賣,洪銳和葉暮進行了激烈的砍價。
有了剛才的教訓,葉暮在砍價的時候,一直在觀察洪銳的表情。
眼角的抖動是否規(guī)律、嘴皮哆嗦的程度是否逼真、眼神的交流是否充足……都成了葉暮砍價的第一手資料。
洪銳有極強的表演天賦,表情常能以假亂真,葉暮費勁心機,才隱約估摸出三件魂器的具體價格。
二十萬顆靈石,葉暮堅定認為,沒有獅子大開口。
洪銳臉脹成豬肝色,惱火道:“你去靈州訂購魂器,也不知這個價啊,兄臺,我真心交你這個朋友,你卻這樣子,你……”
葉暮不聽他說完,扭頭就走,一臉決絕。
“等等!”
洪銳急促喘了幾口氣,咬牙切齒道:“十八萬顆,我再贈你一盒幻型斑斕膏,有了它,你就不用擔心被人窺探到真實面容了。”
葉暮身子一僵,扭頭道:“改換容貌?”
洪銳點頭道:“不只是改變面部,還能幻化體型,以假亂真,除非是冥虛境界的大修士,其他人絕對看不出一絲破綻。”
葉暮大是心動,猶豫片刻,這才說道:“我可以答應(yīng),不過,我要兩盒幻型斑斕膏。”
洪銳眼珠一瞪,氣得直哆嗦:“你可知它價值幾何?”
葉暮搖頭道:“不知道。”
洪銳以手撫額,仰天無語。
最終,三件魂器以十八萬顆靈石,和兩盒幻型斑斕膏成交。交易一成,兩人皆舒了一口氣,皆大歡喜,關(guān)系進一步融洽。
在桌面上,錦盒內(nèi)羅列十八顆靈鉆,散發(fā)著誘人的絢爛光澤。
在修行世界,一百顆靈石兌換一顆靈晶,一百顆靈晶兌換一顆靈鉆。而靈鉆便是貨幣交易中面額最大的存在。
作為一種交換貨幣,靈鉆也是極為罕見的,幾乎很少出現(xiàn)在市場流通中,也只那些頂級豪門、一流門派才有實力擁有。
葉暮拈起一塊靈鉆,放在眼前,感受著無處不在的充沛靈氣,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這……可是靈鉆啊!
“阿木兄弟,不試試幻型斑斕膏的妙處?”
洪銳建議道,在交易之初,葉暮給自己起了一個很傻氣的名字阿木,洪銳雖知是假,也渾不在意,在修行界,這樣的事情多了去。
葉暮搖頭道:“回去再試吧。”
說罷,收起桌上靈鉆,葉暮徑直離開。
洪銳連忙立起相送,走至一樓門口時,他含笑說道:“一個月后,阿木兄弟可要記得,來參加拍賣大會。”
葉暮嗯了一聲,扭頭走進人海之中。
洪洪銳看著葉暮消失不見,這才扭身走進聽雨樓,對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去叫小蘭來二樓見過。”
侍女惘然道:“哪個小蘭?武蔓蘭,還是武藤蘭?”
洪銳一怔,揮手道:“兩個都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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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是下午,橘紅的太陽懶洋洋掛在天空,街道上仍舊蕭瑟清冷,但人流已多起來。
葉暮一襲黑色斗篷,在人群中尤其眨眼,他可不愿成為焦點,供人品頭論足,于是挑揀了一條相對清冷的街道,大步走去。
一踏出聽雨樓,葉暮就小心戒備,來時被人跟蹤,說不定那三人還在蹲點呢,不可不防。
“呔!兀那黑衣人,給大爺站住!”
一聲大喝,隨即三個大漢從一側(cè)跳出來,恰擋住葉暮去路。
這里是一個狹長的胡同,前后清寂無人,選擇在這地方行兇,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葉暮看著眼前三人,心中一嘆,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雖如此想,他還是小心戒備起來,蓄勢待發(fā)。
葉暮只殺過初階蠻妖,跟人對峙還是頭一遭,即便如此,他也不畏懼,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兄弟,大爺三人不劫財,不劫色,就要你把斗篷摘了,讓大家伙瞧瞧。”一個疤臉大漢慢悠悠道。
“啊對,趕緊脫了,別讓大爺動手啊。”其他兩人跟著附和。
葉暮一聽,忍不住翻白眼,“你說脫就脫,小爺是你相好?你說,你找相好脫衣服時,要銀子嗎,嗯?”
疤臉大漢一愣,下意識答道:“必須啊,否則那婊子……”
還未說完,另一大漢狠狠一巴掌抽在他腦袋上,罵道:“蠢貨,滾一邊看著。”
疤臉大漢一臉委屈,摸著腦門立在一側(cè),嘴里咕噥道:“老禿子,你嫖你相好,不要銀子么……”
老禿子不再理這渾人,干咳一聲,冷冷道:“實話實說,我們兄弟三人在找懸賞榜上之人,若你不是,就摘掉斗篷,讓我等看一眼。否則……”
葉暮不屑道:“若我是那人,你們?nèi)齻€恐怕早死了,小爺還會跟你們廢話?趕緊讓讓,小爺還得回家吃飯呢。”
“吃你.媽的飯!”
另一個大漢早看葉暮不順眼,暴喝一聲,抽出一把雪亮長刀,朝葉暮迎頭劈下。
刀光迅疾,氣勢洶洶。
葉暮一眼看出,大漢刀勢雖猛,也只是蠻力,根本就不是修士!
想起今日被三個普通人跟蹤,自己還提心吊膽地小心避讓,葉暮心中一陣慚愧。同時,一股無名邪火蹭蹭上竄。
該死!
跟小爺玩扮豬吃虎的游戲?太可惡了!
葉暮惱羞成怒,五指如電,牢牢抓住當頭而下的刀刃,手腕一扭,咔嚓一聲,長刀斷成兩截,哐哐落地。
長刀碎裂,大漢身子慣性朝前撲去,葉暮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抬手一陣猛抽,啪啪啪…清脆的巴掌聲沒個盡頭。
老禿頭兩人早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眼見同伴被抓,竟不相救,扭頭飛也似地逃奔而去。
“呸,什么玩意!”
葉暮心頭惡氣一出,也懶得計較,丟開手中大漢,冷冷道:“滾吧,小爺可不愿欺負一個普通人。”
大漢哭號一聲,掩住紅腫滲血的臉頰,狼狽而逃。
怪不得人人都哭嚷著修行,欺負人的感覺,讓人沉醉啊。
葉暮拍拍雙手,渾身一陣舒爽,不敢再耽擱,拔腳朝懸壺藥行奔去。
……
葉暮沒離開多久,兩個人相伴出現(xiàn)在胡同中。
落日斜墜,染紅蒼穹,胡同里一半明媚,一半陰暗,碧嫩蔥郁的爬墻虎,如鋪砌的綠云,蜿蜒一墻的綠。
兩人靜靜立著,夕陽扯下兩道細長的影子。
“葉紅妝懸賞黃金千兩,靈石百顆,絕不會為了這樣一個人。他太弱了……”
金衣青年打破沉寂,輕聲說道。他眉宇疏闊,鼻梁筆挺,一支碧綠長笛斜插背后,長笛一頭紅纓如絲,隨風飄墜,灑脫不凡。
“弱小,不代表沒價值。”
旁邊青年沉默許久,才悠悠說道。他頭戴峨冠,面如冠玉,一襲白衣,豐神俊秀,絲毫不損于金衣青年一絲,甚至還要出眾。
若葉暮在此,必然認得出此人,他是楚執(zhí),是楚氏家族的長子,更是景州城最耀眼的天才!
金衣青年搖頭道:“我確定價值不大,你不用期望過高。”
楚執(zhí)瞥了金衣青年一眼,漫不經(jīng)心道:“哦,你如何確定?”
金衣青年極為認真回答道:“憑我的眼睛。”
楚執(zhí)搖頭:“理由還不夠。”
金衣青年灑然而笑,笑容在夕陽下絢爛奪目:“因為我是上官青羽。”
楚執(zhí)一怔,唇邊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這名字可不好聽。”
上官青羽悠悠道:“但是這名字很有分量。”
楚執(zhí)沉默許久,嘆息道:“那日發(fā)生的事情,我父親也在,那人實力如何,我比你更清楚。對我父親來說,被人三言兩語嚇退,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但對我來說,這不是丟臉,是恥辱。”
上官青羽微笑道:“要洗刷恥辱,就要找那人,不放過任何可疑之人,哪怕是一只螻蟻。”
楚執(zhí)點頭道:“不錯。”
“嚇退一個歸藏境界的大修士,我信。”
上官青羽盯著楚執(zhí)的眼眸,緩緩說道:“嚇退兩個,我不信。尤其這兩人一個是葉紅妝,一個是曹化淳。剛才那人不可能有如此修為。若你執(zhí)意一探究竟,我就陪你走一遭,以證明我的推測。”
便在這時,一道如晨鐘暮鼓的聲音,倏然飄蕩在胡同之中,“年輕人,不如老夫嚇退你們試試?”
一個白眉白發(fā)的老者,負手于背,從胡同口悠悠走來,神情恬淡,宛如閑庭信步。
楚執(zhí)和上官青羽皆是一驚,眼眸死死盯著老者,卻震驚發(fā)現(xiàn),他們根本看不透老者的修為!
老者再不說話,踱步走至墻邊,眼眸望著濃碧蓊郁的爬墻虎,神色沉醉,渾然不顧及身后兩人。
楚執(zhí)和上官青羽神色凝重,不敢輕舉妄動。
老者看似隨意一立,但在兩人眼中,老者仿似與天地融合,氣息全無,卻透著一股讓人心顫的壓力,似靜默無言的大山,像波瀾不驚的大海。
兩人相信,只要自己稍稍一動,大山將崩塌而下,大海必掀起驚天駭浪,自己也必將葬神石塊海水之中。
就這樣,沉寂而無聲,壓力卻無處不在地僵持著。
半個時辰后,楚執(zhí)和上官青羽同時清醒過來,抬眼望去,老者不知何時,已消失不見。
兩人面面相覷,心底不可抑制地涌出一絲恐懼。
老者是誰?
修為竟恐怖如斯?
陡然之間,天際遠遠傳來老者如同鐘鼓的聲音,“老夫聽雨樓鐘禰衡,兩位小哥,后會有期。”
兩人身子一僵,眼眸里流露出無限震驚。
原來是他!
冥虛大修士鐘——禰——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