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深深的吸了口氣，重新回到沙發(fā)邊坐下，順勢拿起了茶幾上的煙，看得出來，即便是陸濤被控制，他現在也是過的挺不錯的，我也坐在了茶幾對面的沙發(fā)上，陸濤將煙點燃，在燃氣的煙霧，在陸濤吞吐煙霧的時候，給了我一個眼神。
    人與人之間的默契，就是這么建立起來的，我秒懂陸濤的每一個表情。
    我看著陸濤問道：“怎么了？有什么難言之隱么？”
    陸濤抬起頭看著我問道：“師兄，你相信人都有私心么？”
    “這肯定，活在當下，誰沒有點私心呢？有私心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陸濤點點頭，繼續(xù)說道：“你知道么？就拿我硬盤加密的那套程序來說，已經有人出到了天價，足夠我一輩子衣食無憂的，如果我加入了任何一方，我就要把自己的畢生所學奉獻出來，換做是你，你舍得這些錢么？”
    陸濤的一句話把我問傻了，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如果加入某一方，陸濤的研發(fā)成果和以后要做的研發(fā)，都會變成理所應當。如果是不加入，做一個自由人，那么自己寫出來的程序都能賣錢，以陸濤的能力，賺錢不成問題。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怎么說了。
    陸濤抽著煙繼續(xù)說道：“我是一個自由散漫的人，我上班都從不打卡，如果讓我進入體制內工作，領導能看得上我么？三天兩頭被點名批評我受得了么？最關鍵的是，我根本不合群，這一點你是知道的，即便是在公司，我自己做的項目都是自己獨立完成，如果讓我和其他人合作去搞研發(fā)，我可能會天天和同事吵架，甚至被同事排擠，這樣的工作環(huán)境，我會得抑郁癥。”
    “這的確不怎么舒服。”
    “所以啊，我不想去體制內工作……”
    這時，房間內突然傳來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打斷陸濤的話問道：“你們倆在這唱雙簧呢？有什么要求直接說。”
    陸濤滿眼笑意的看了我一眼，很明顯，我們倆的談話一直被人監(jiān)聽的，這個房間有多少個監(jiān)控，我們都不知道。
    很快，門再次被推開，進來了兩個人，走在前面的老者十歲左右，穿著便裝。身后跟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穿著軍裝，他的腰間配槍。
    老者進門后，我們倆就都站了起來，他上下打量了我問道：“你就是方旭？”
    “我是。”
    老者點了點頭，然后坐在沙發(fā)上，又指了指對面的陸濤，對我說道：“你也過去坐吧。”
    就這樣，我和陸濤坐在了老者的對面，那個配槍的士兵站在他背后，老者也不廢話，很直接的說道：“陸濤，你給我聽好了，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你想要自由，我也可以給你，現在就放了你，但是，你要和我有一個對賭協議。”
    “什么對賭協議？”
    “硬盤獨立加密，你做的很不錯，聽說科院的人都沒破解出來，那么我就和你賭這個，你每年給我提供一套全新的加密程序，如果你提供的加密程序，在7天內被我的人破解了，你提供的就是垃圾，如果7天內，沒有被破解，那么你寫的程序我就花高價購買，并且你必須承諾，給我產品，不會再給第二個人。”
    “一套程加密程序你給我多少錢？”
    “如果我的人7天破解不了，一套程序我給你2000萬。”
    “外面都給我的價可比你給的高。”
    “我還能給你自由，別人能么？”
    陸濤馬上就不說話了，很明顯“自由”才是最值錢的，也是陸濤最想要的。
    老者笑呵呵的說道：“你在我的黑市上已經賺了不少錢了，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看你是個人才，人品這一塊也沒的說，你考慮一下吧，我給你一周時間……”
    陸濤直接打斷老者的話說道：“成交。”
    老者大聲笑起來，笑起來自帶一種“王霸”之氣，自信卻猖狂。這人到底是誰，我至今都不清楚，老者笑完之后抬了抬手，身后的士兵拿出一個件袋放在了桌面上，老者對陸濤說道：“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這個件袋里面有你的二審判決無罪釋放的全部資料，拿走吧。但是你給我記住了，咱倆現在是有對賭協議在身的，你別讓我失望。”
    陸濤拿起桌面的檔案袋打開，抽出里面的資料看了看，然后對老者說道：“下午我把加密硬盤給你一個，7天后給我打2000萬到我的賬戶上……”說到這，陸濤突然想起來什么，問道：“兩千萬是稅后吧？”
    我當時差點噴血，這小子腦洞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這話都把對面的老者逗笑了，“你就那么自信，我的人7天破解不了密碼？”
    陸濤特別狂妄的笑道：“我給你兩個七天，兩個七天能破解，我都不用你付款的。”
    “好！”老者指著陸濤說道：“我就喜歡你這小兔崽子的這股狂勁，咱們走著瞧。”
    重獲自由之后，我和陸濤上了接我來的那輛奧迪a8l，司機把我們送到昆明市區(qū)之后就不管我們了，我問陸濤要去什么地方。
    陸濤想了想說道：“回公司去吃口胖廚做的午餐吧，太久沒吃，饞了。”
    “行。”我摟著陸濤說道：“回公司排隊去，順便給我講講，在里面都發(fā)生了什么？我聽說科院和國安的人都找到你？”
    陸濤笑著說道：“誰找都沒用，被這老東西盯上了，我哪還有自由，其實我也知道我必須服從他的安排，否則我就沒有自由，之所以堅持了這么久，主要是考慮到周大哥那邊。”
    “周大哥？什么意思？”
    “如果我早早的就答應了，這就沒周大哥什么事了，現在是周大哥用了自己的人情關系找到你，然后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答應下來，他們至少記周大哥人情，對吧。”
    我特么的這才明白陸濤是這么個想法，這小子是越來越懂人情世故了，回到幸福廣場在胖廚的店內排隊打飯，一個同事突然看到了陸濤，口無遮攔的問道：“你不是替老板扛事被抓了么？怎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