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顧瑤說道：“第一次好像是我們從丙察察才回來不久，我這邊有個同學(xué)聚會，當時我讓你過來扮演我的女朋友。”
    顧瑤糾正我說道：“你自己也說了啊，那次是‘扮演’，這次是真的，差別大著呢。今天的場合很正式嗎？”
    “因為顧斕……”我把昨天的事告訴了顧瑤，也順帶表達了周樹旺的意思，“今天去世紀金源吃飯，主要吃的是個面子。”
    顧瑤聽后唏噓不已，對我說道：“這個斕斕啊，真是從小被我叔叔慣壞了，小的時候我叔叔也沒少打她啊，怎么長大了還是這樣。”
    “有些人的性格就是天生注定的，打是沒有用的。”
    “我去吃午飯啦，下午四點之前我一定到。”
    “嗯嗯，等你下午。”
    結(jié)束通話，陸濤剛好過來找我，告訴我“奧創(chuàng)教育培訓(xùn)”的王總已經(jīng)走了，具體談了一下合作的方式，奧創(chuàng)教育培訓(xùn)需要我們做的就是一個類似于網(wǎng)絡(luò)直播的軟件，具體要求也出了，一個頁面內(nèi)有n個窗口，老師在主窗口講課，學(xué)生在下面的子窗口聽課，老師的頁面可以隨時切換成課件頁面，同時也可以操控子窗口的權(quán)限，比如讓某個學(xué)生回答問題，當授權(quán)給某個學(xué)生之后，學(xué)生的攝像頭頁面就切換到主窗口，同時具有了語音功能……
    我越聽越復(fù)雜，皺眉問道：“這個東西做出來要很久很久，這里面的繁瑣程度你是知道的，你開價多少錢？”
    陸濤豎起了三根手指。
    “三十萬？”我驚訝的問道：“三十萬做這樣的軟件？瘋了？”
    陸濤糾正我說道：“不是三十萬，是三百萬！而且我也初步計算了一下，做這樣的一個軟件出來，至少要三個月的時間，最快也要明年1月底才能交付。”
    “三百萬還可以，但是你要小心，這個價格他們能接受，就證明里面肯定有貓膩。”
    陸濤自信的說道：“貓膩肯定是有的，但是這價格也的確太誘惑了，真的是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多少人是死在一個‘貪’字上面的！”
    “在簽合同的時候，我會特別注意，每一項都寫進合同里面。”
    我還想多說什么，但為了錢，我最終還是沒說出口，錢的確是個好東西，它的誘惑很難讓人抵擋，很難！很難！
    手機上始終沒有收到楊曼回我的信息，而我媽又打電話來問我預(yù)產(chǎn)期，我實在沒辦法了，直接找孫淼咨詢，孫淼才把預(yù)產(chǎn)期告訴，是大概是4月10號，但是楊曼肚里的胎兒繁育的始終是慢一周，所以預(yù)產(chǎn)期也沒辦法精確到某一天。想到這個問題，我就覺得心煩意亂，而且是沒什么比這個更讓我心煩的。
    自打楊曼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的那天起，她就把肚里的孩子當成生命的全部，發(fā)育遲緩對于她來說，更是不愿意接受的事實！
    我惆悵的來到窗前，廣場上那顆銀杏樹的葉子已經(jīng)變黃，隨風散落了滿地，恍然間回想起很多年以前，我?guī)е鴹盥彩窃谇锾烊チ蓑v沖的銀杏村，只為了滿地的黃葉，她躺在堆滿黃葉的草坪上，讓我給她拍一張漂亮的照片，但是“程序猿”的構(gòu)圖讓她徹底崩潰，最后嫌棄的躺在草坪上拿著手機自拍。
    而我在旁邊用自己的手機拍下了她自拍一幕，沒想到這一張照片，她反而很喜歡。
    生活總是有那么多不如意的地方，同時又伴隨著那些小驚喜……如果沒有薛磊和薛萬山的攪合，我和楊曼應(yīng)該會幸福的生活一輩子吧！現(xiàn)在回想起這半年多發(fā)生的事，一切都那么的悲涼。我經(jīng)歷了破產(chǎn)、經(jīng)歷的婚變，現(xiàn)在還要經(jīng)歷我的孩子出生就沒有完整的家……我覺得這是為人父母最大的失敗。
    在我沉浸在思緒不能自拔的時候，鄧雯雯過來找了我一趟，說是禾豐找我，讓我過去看一看，有個bug他鉆牛角尖了。
    我這才跟著鄧雯雯去了隔壁禾豐的辦公室，禾豐是那種認死理的人，如果不是鄧雯雯勸不動他，鄧雯雯也不會過來找我，我在禾豐的辦公室跟他一起研究了兩個多小時，禾豐這才豁然開朗，終于用另外一種方式解決這個bug。禾豐如釋重負一樣，然后對我說道：“app目前大框架已經(jīng)完成了，下周我打算線上做個測試，可能新一波的燒錢要開始了。”
    我驚訝的說道：“不用現(xiàn)在就考慮做宣傳吧？”
    禾豐解釋說道：“我說的‘燒錢’不是在推廣上燒錢，而是在測試上，畢竟是新產(chǎn)品沒有知名度，很多人也不會下載應(yīng)用，更何況app還有很多未知的bug，需要真實用戶的體驗來測試，才能更好的找出bug和需要改進的地方。”
    “這倒也是。”
    “所以，app率先上架安卓市場，免費下載給客戶使用，我們先不做任何宣傳，找一些適合的人讓他們?nèi)グ沧渴袌鏊盐覀兊腶pp，下載使用之后，找到bug或者提出好的整改意見，我們給予一定的獎勵，這個過程也是個燒錢的過程。”
    我苦笑著說道：“就像一年前一樣，對么？”
    話題突然變得沉重，禾豐的臉上都表現(xiàn)的不自然了，他掏出煙遞給我說道：“可是這個過程……我們必須要經(jīng)歷的，而且……很有可能重蹈覆轍。”
    我接過煙深深的吸了口氣，對禾豐說道：“干吧，該經(jīng)歷的事我們一樣都少不了，我去跟何靜說一聲，先給你30萬，省著點用。”
    禾豐點燃了煙，低聲說道：“放心吧，不會像一年前那么沖動了，畢竟大家都經(jīng)歷過失敗了，就當是吃一塹長一智吧。”
    鄧雯雯在一邊很不理解的問道：“一年前？禾老師一年前你們都經(jīng)歷了什么？”
    禾豐低著頭對鄧雯雯說道：“你還是問方旭吧，我沒臉說了。”
    鄧雯雯疑惑的把目光投向我問道：“方總是怎么回事？很難啟齒么？”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一年前我們做這個app，同樣走到了這一步，而這一步也是我們噩夢的開始。”
    鄧雯雯滿眼期待的說道：“愿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