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欲語還休
花開堪折無彈窗任是何等想象力哪怕是在夢中譚薇也想不到會有這么一天在一座以前聽都沒有聽過的城市里與一名一年前還不認(rèn)識的男子共進晚餐。
這個男人就是俺了世事本就是如此奇妙我也沒有先見之明。與譚氏兄妹的相遇不就是造物的安排嗎?
譚微出現(xiàn)在視野里渴望的臉上竟流露出怯懦怯的神情。我不由笑了起來這是那個精干的女孩子嗎?
“小薇快來。”
“嗯。”她低頭答應(yīng)一聲乖乖地跟在后面。
紳士地拉開凳子讓譚薇坐下。
她微微低頭竟似不敢看我一般。
不喜歡她太拘束的樣子:“小薇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呵呵絕對難以想象為了湊錢給譚勇治病她第一次鼓起勇氣出來從事特殊職業(yè)居然會讓我碰到了。
我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地好當(dāng)時忘了買張彩票能中頭獎也說不定。
“哥你好壞啊。”譚薇臉紅得要滴血眼睛深情地注視面前的杯子頭更不敢抬起。
“是啊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
提到往事譚薇漸漸放開開始有說有笑并主動提起了蔣叔叔的情形。
譚薇慢慢把知道的消息說出來我聽得暗暗心驚卻一直沒有表看法。
做在公安局長的位子上蔣叔叔處理案件不可能沒失誤執(zhí)行政策時也一定會受當(dāng)時環(huán)境的影響。
這樣的事情如果坐實。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可挽回。如果是遭人污陷那先就要找出始作俑者才可能有轉(zhuǎn)機。
但既然可以請律師允許民間介入就說明上面對此事還沒拿到足夠的證據(jù)該案件也定位于個人。
“省里請了最好的律師。大家都在各方想辦法蔣叔叔還是有機會的。”見我面沉似水、一語不譚薇小聲安慰道。
蔣叔叔在這里工作時間不短結(jié)交地人不會少只要有機會撈出來肯定有人幫忙我稍稍放了點心。
“你見過他嗎?”
譚薇搖搖頭:“蔣叔叔被限制在一座大樓里。沒有通訊設(shè)備也只有律師能見。”
“嗯。”我點點頭還是要想辦法見他一面探探事實真相。
那里面肯定有監(jiān)控但我還可以利用自己的特殊本領(lǐng)聽聽他的心里話。
如果證據(jù)確鑿我也無能為力就算婷婷傷心也沒有辦法。從政個人會撈到好處但重大問題還是應(yīng)該盡職盡責(zé)。有所作為。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不去細(xì)想了:“小薇在這里還住得慣嗎?”
“還好啦我住在婷婷家里。”
“那吳阿姨可要受累了。”
“她也不在家里。”譚薇小聲道。
“嗯?”我有些奇怪地抬頭她為此事忙前忙后是應(yīng)該的。可不至于家也不回了吧。
“好象她在行里也遇到了麻煩上面正在查帳不讓回家了。”
但凡達到一定職位的。多多少少總會有些經(jīng)濟問題否則根本混不下去。
作為一家銀行的信貸部主任也不可能水清無魚。
為什么原來沒事蔣叔叔一出問題就被捅出來。這就有點誅連地味道了。
想趕盡殺絕這樣想來其中難免就有貓膩。
我點點頭蔣叔叔沒事吳阿姨就不會有問題只是這樣就太苦婷婷了。
難怪不顧一切把她叫回來留一個老太太在家沒個人伺侯又怎么行?
“那就難怪了。小薇只是這樣你就要受累了多照應(yīng)著婷婷點。”懷疑是不是這兩天跟老媽呆的太多說話都有些羅嗦起來。
“大哥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句話?”譚薇鼓足勇氣問道。
“小薇怎么這么客氣了有什么話就直說。”
“你跟婷婷什么關(guān)系?”
“同學(xué)嘛。”不想對她講太多。
“可是我覺得你跟云希姐姐她們……”譚薇猶豫了半天沒再說“可婷婷也不一般她除了為家人擔(dān)心就是跟我提到你。”
“是嗎?”我干咳一聲“怎么會這樣?”
“哥你不要瞞我。我是女孩子更懂女孩的心事。她根本就要將你當(dāng)作了依靠而且……”
“小薇――”婷婷真的沒有怪我不怪我所不可饒恕的罪過?
事后在心足惦量過無數(shù)遍對易雪茜犯下的絕不能用錯誤來形容也幸虧她一直躲著不見否則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什么心情不好什么喝多了那都不是可以拿出來的借口就算形容為百死莫贖也不為過。
如果上天再給一次機會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挽回?用什么……
“哥你也別騙自己。才剛剛出院就巴巴地跑回來你能說婷婷在你心里沒有分量……還有那天到底……”
“好了小薇別操這么多心了記住我住院地事情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現(xiàn)在就是看能為蔣叔叔做點什么我感覺他人還不錯的。”
“你當(dāng)然覺得他不錯啦女兒長這么漂亮……”
“小薇這叫什么話。”我不由瞪眼。
“人家實話實說的嘛!你那么多可愛的女孩子在身邊我……”譚薇欲言又止。
不能再就此話題糾纏下去了:“小薇這么請的律師怎么樣?可靠嗎?”
“我也不知道這里面的事太復(fù)雜了有點搞不清楚。”
能弄清楚才怪這官場中的事局外人有誰能弄清楚。是不是應(yīng)該找祁伯伯去了解一下才好。
譚薇道:“從省里請地律師是那位叫祁晨的姐姐請一位姓許地伯伯給聯(lián)系的據(jù)說來自一家很有名的事物所。”
這倒有可能許若翰伯伯做編輯之類的工作多年認(rèn)識地人不會少。晨晨請他出面應(yīng)該不會錯。這樣地案子。估計本市是難有人會接的。
我點點頭:“小薇我負(fù)責(zé)注意一下外圍的事情你有空還是多跟律師聯(lián)系一下。
譚薇乖巧地點頭答應(yīng)。
我雖然這么說心中沒底。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十幾年在緊要關(guān)頭真正有用地人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除了有疼我愛我的父母一家中等規(guī)模的IT公司之外幾乎再沒別的可以倚仗地。而這么點東西。在當(dāng)政者眼里跟可以用一根手指碾死的小蟲般沒太大的分別。
看來這次回來是沒時間跟舒大哥他們聚了除了現(xiàn)在恢復(fù)了一點特異功能真沒什么可用之兵了。
千頭萬緒從何而起呢?
也許我該找個機會見見蔣叔叔看加到他身上的所謂罪狀是不是真有其事然后才好見機行事。
既然譚薇說只有律師才能見他該從何下手我心里很快有了計較。
把譚薇送回。就沒進婷婷家哪有沒面目見她。
在返回的路上拐進了一家仍在營業(yè)的書店扔下幾張鈔票買了一大堆法律書回去了。
想想婷婷就是個學(xué)法律的。可到了這個時候卻連自家的事情都搞不定。除了關(guān)心則亂地道理那只能說是閱歷的原因。我能行嗎?
臨陣抱佛腳。是我的一貫作風(fēng)一頭埋書堆里登時忘記了今夕何夕。
不能不說特別的記誦才能幫了很大的忙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內(nèi)容竟也飛快地印進了腦海里。
捅開電腦網(wǎng)上也有很多地例證可以輔助雖然我們不是實行判例法的國度但至少可以從中觀察到法官大人們的心里動態(tài)。
但總地來說越看心里越是蒲涼。如果拿下不出充分的證據(jù)蔣叔叔絕無幸理。
可是證據(jù)又在哪里呢?城頭變換大王旗每年因此倒下的官員不計其數(shù)如果說我非想幫蔣叔叔一把的話那就是心里對婷婷有所虧欠。
個人感情無法左右一切以一人之力就算有通天之能也難以做到何況我不過是個小小地先天功法修習(xí)者經(jīng)常自保都成問題。
翻著一本又一本仍然找不出頭緒我對法律有了一個全新的了解。
放在以前法律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最多只是關(guān)注過經(jīng)濟、合同一類的條文除去這些總認(rèn)為只要不燒殺搶掠法律跟我是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
可憐哪就算尚未畢業(yè)的名牌大學(xué)學(xué)生在蕓蕓眾生基本可以劃歸有知識的那一部分中了吧竟然對法律的理解如此淺薄。
法律是與我們生活息息相關(guān)的一著不慎就有可能落入“法網(wǎng)”我們大概都太忽略了這個東西。一個人與之對抗那是沒有出路稀。
某位“大爺”說過法律是為少數(shù)人服務(wù)的就算說得有道理我也肯定不屬于那少數(shù)人之列。
若干年后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很多看上去不可能的東西都是可以操作的但遺憾的是到目前為止我還沒學(xué)會這樣想。
對蔣叔叔的未來就不抱太大希望。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通讀”了幾乎能見到的法律書籍我有了認(rèn)識但對怎么打官司還是一無所知。
在律師的幫助下把“損失”降低到最少這是我在經(jīng)濟斗爭中積累出的可憐的經(jīng)驗。
“小誠你又一夜沒睡嗎?”正在我思考的當(dāng)兒沒敲門的老媽進來抓了個正著。
“噢是啊呵呵……”
偉大的老媽她老人家顯然不象大可、曹宇之流那么容易對付她看到了滿地的書。
信手撿起一本。老媽皺皺眉:“你怎么看這些書來了不會犯什么事了回來躲的吧。”
說完這話頭又挨了一記。唉也不怕把兒子敲傻了影響將來養(yǎng)老金地含金量。
老媽不愧是老媽就是“英明”。思路夠開闊怎么沒把這事想到呢。
我心里卻是怕她擔(dān)心:“媽媽不是這樣的。”
“行啦出來吃早飯吧有事回頭慢慢想不管怎樣爸爸、媽媽總是站到你這一邊的。要是錢不夠。我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幫你。”
都想到哪里去了這沒事都捉摸什么呢也不想點好。兒子孝敬的多了點就要懷疑?
舐犢之心每個做父母的都有的誰都不會例外。蔣叔叔和吳阿姨怕也同樣吧他們不能回家不擔(dān)心自己地女兒嗎?
我眼前一亮有了一個計較。
吃著老媽親手做出來的早餐。自非外面的垃圾食品可以比擬可我仍然味同嚼蠟。
老媽見我不好好吃飯胃口顯然也大受影響:“這孩子。”
她嘟囔了一句突然象是自言自語道:“外面都傳言蔣局長的事大家都說可惜了一個好官。”
“老媽。大伙真的都這么講嗎?”眼前突然一亮我多么希望他沒事。
“這么說是真的了你在為他的事操心?你給我聽著。老實點呆著那可不是你的樣人能碰地。”說完善良的老媽嘆口氣“前天在街上碰見婷婷那孩子了。挺可憐的。”
聽了半天也沒弄明白老媽到底什么意思。但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該做的事情還得去做。
“媽我吃飽了現(xiàn)在出去一下。”吃的不多也已經(jīng)再咽不下去了。
“再吃點。這孩子……”背后傳來老人家的聲音。
不也在家里想這事了說不定真會被老媽象以前那樣關(guān)在家里。出了門就打電話給譚薇請她安排跟律師見個面。
坐在對面的律師居然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跟我想象的差別太多了。
我總認(rèn)為應(yīng)該是西裝筆挺打著領(lǐng)帶地男子一臉嚴(yán)肅不茍言笑手里拎一個皮包這才是硬道理。
這們阿姨倒是拎了個包卻是個大的嚇人的女式挎包姓氏也有些不太常見。
我倒有那么點意思除了不夠嚴(yán)肅會面的地點也選在了一家茶館。
坐在她一旁的譚薇看上去倒更像個律師。
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道突然出現(xiàn)這個局面我真不知道從何說起就撿了自己擅長地東西開口自然是大講茶經(jīng)。
沒想到豐“阿姨”居然也是此道高手跟我說得有來有去。
如此一來我更不如接下去該怎么進行額頭上漸漸冒汗坐得也不那么穩(wěn)當(dāng)了。
“小伙子你讓我坐這兒不是為了討論6羽的吧?”豐律師還是笑但已經(jīng)露出了機鋒。
她既然點破我也不想再繞彎子何況譚薇已經(jīng)盯了無數(shù)眼了。
“豐律師我想跟您去見見蔣叔叔。”
“不行你沒有一點法律常識不能進去。我行事有原則小偷小摸的事兒是不屑做地。”
***忍不住想在心里罵了句粗話又與尊重女性的理想相徑庭趕緊咽回去。
“您想哪去了我只不過想聽聽蔣叔叔有什么話要說。”
“我們就是要全心全意為當(dāng)事人服務(wù)無論他是什么樣的人。該掌握地一點都不露掉請放心。”說話時我觀察著豐律師的心里活動。
還好蔣叔叔的案子她倒沒什么特別的想法也是特別按法律程序來的畢竟是省里來的人。
從她的思想波動看得出來這一陣子雖沒少跑收獲卻一直不大。蔣叔叔好似有些心灰意冷也沒提供多少有價值的情報。
譚薇嘴里早已證實了這點當(dāng)然她也大多聽婷婷說的。作為當(dāng)事人的直系親屬婷婷有權(quán)知道這些。
“我也是學(xué)法律的想跟您長長見識何況蔣叔叔對我非常之好希望能見見他。”我硬著頭皮說道。
豐律師還沒說什么譚薇卻已經(jīng)拿眼瞄了這該死的丫頭如果不在這個地方說不定就笑出聲來了。
“是嘛。”我讀到了豐律師心中的屑對她這樣的大律師一個毛頭小子黨什么大概沒多大分別“那我倒要請都幾個問題。”
她果然摘了一些法律條文來考我如果真刀實槍還真有些麻煩但這點對我來說卻壓根不是問題。
根據(jù)書中所得我?guī)缀跏菍Υ鹑缌鳌?br/>
“不錯嘛比我們所里那幾個新來實習(xí)的好多了。畢業(yè)了沒有到時跟我干?”豐律師顯然甚為滿意居然起了招攪之意。
我心里好笑繼續(xù)順著住下說:“以后還要請豐阿姨多指教您就答應(yīng)我這個小小的請求好不好?”
“好沒問題。”她一口答應(yīng)我心里也高興。
“你等消息吧今天下午或者明天我就得過去一趟。”
正合我意回去好好考慮看看到時能從蔣叔叔的內(nèi)心讀出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