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絕世情種
花開堪折無彈窗“小叔、小嬸。”我的話音未落蔣婷婷也看到了這兩口子不假思索叫了出來。
話一出口馬上覺出自己的稱呼有些不對勁伸手掩了一下嘴還轉身瞪了我一眼。
搞什么搞自己愿意又不是我故意沾你便宜。
我在姬軍背后悄悄沖她齜了下牙還故意擠了擠眼睛恨得蔣婷婷偷偷跺了一下腳。
出了這樣的事大家心情都不好這樣做也就為了分散一下注意力。
侄女意外受傷剛剛得到消息趕來的姬軍夫婦自是無暇注意這些細節(jié)。
“小域。”姬軍拍拍我的肩點了個頭臉色很沉重。
林文菁拉著蔣婷婷的手也沒有寒暄:“婷婷陪我再進去看看小茜。”看來她們蠻熟絡蔣婷婷的稱呼也是跟著易雪茜來的。
趁著這個機會蔣婷婷又一次跟著進去了。
侄女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事情怎么跟哥哥、嫂子交待?兩人心里不好受。姬軍沖杭海生也點了一下頭跟在后面進去了。
看“杭總”有點愣我給他做了介紹:“這是易雪茜的小叔和嬸子。”
“噢。”他下意識應了一聲也沒多說什么。
估摸著里面的人也該出來了忽然走廊里聲音響起:“張院長這邊走。”
回頭一看穿著隔離衣的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當先的正是燒傷科的主任今天早上在被趕出之前剛剛見過。
正對身旁一人介紹著什么不用說這人就是他剛才口中的院長了。
他們的目的地正是我們“鎮(zhèn)守”的這間病房剛好姬軍兩口子正出來又被熱情地簇擁了回去。
在京里姬軍這樣級別的干部如果說一網撒下去就能撈上來幾個上來顯得有些夸張但很多連專車都沒有卻是事實。
這家醫(yī)院在京里也算規(guī)模很大的驚動院長親自來前來自然跟他所管的部門有關了。
姬軍原先主管藥事最近負責上了醫(yī)保這一塊對醫(yī)院來說自然跟“財神爺”沒什么分別。林文菁新特藥委員會副主任的頭銜自也有其特殊的吸引力。
時間過得并不久蔣婷婷先從里面跑了出來興奮地走到面前:“逸誠他們要給雪茜換個單身病房還答應我可以留在這兒陪她呢。”
我不由苦笑。
官商、官商看了看與我一樣站在一旁的杭海生原來很多時候官比商更重要。金錢可以帶來享受權利卻可以主宰命運。只有官商融為一起才是最佳搭配。鄭大哥因為背景更大似乎也比杭海生混得好。
一輛車子推過來易雪茜遮得嚴嚴實實在很短的時間內被推到了相距不遠的一間單人病房。
蔣婷婷和林文菁留在了新病房里姬軍被熱情的院長拉著去了辦公室。
姬軍哥略帶點歉意地向我揮了揮手被無奈地拉走了。我和杭海生似乎只是整個事件的看客“同是天涯淪落人”哪。
到了午飯時間一直沉默的杭海生卻突然話了:“域逸誠一起去吃個便飯吧。”
杭海生開口請吃飯這可是想都想不到的事情。不論心里怎么想拒絕是不禮貌的何況我這么小氣的人有人請客還能不高興當下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杭海生倒也不吝嗇點的菜挺豐盛。我也餓了等菜一端上來就好好享受。盡管也為病人擔心絕食卻是沒有必要的。
杭海生顯然不是這樣想整個過程幾乎沒動過筷子。更多地是凝神思索。偶爾把目光落到吃得不亦樂乎的我身上卻一直未一語。
我其實一直在注意他杭海生自然不會平白無故的請吃飯。看他幾次想開口說話嘴張開了又強忍住。故意裝做不知埋頭吃東西不加理會。
等吃了個差不多才說道:“杭總明人不說暗話請直言吧。”那次動手時我還是稱呼過他杭大哥的后來就再沒有過面對面說話的機會。
時過境遷如今只有這個稱呼比較合適了。
“那件事我一直想向你道歉雪茜后來也說過了你也是無意中才做那樣的事情。”杭海生總算有了機會。
道歉?這種事情是簡單地道個歉就行的嗎?也不想就此事再多糾纏了心里這么想著嘴里淡淡地道:“既然都過去了何必再提沒什么意思。”
“這么說你肯原諒我了?”杭海生把手向我伸了過來。
能接受這第二次握手嗎?我故意裝做沒看見眼睛落在了桌子上:“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杭海生訕訕地把手縮回去:“既然你這么爽快那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今天中午當然也不會例外我抬頭盯著杭海生聽他的下文。
“你認為雪茜怎樣?”
“什么怎么樣?”
“好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啦。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糾纏雪茜了對我怎樣都無所謂。”
好象倒成我的錯了你那樣對我一年多時間我都忍了:“杭海生你這叫什么話?易雪茜怎么樣是她自己的事情。你們如何也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把我扯進去。”
怒氣上沖我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杭海生很苦惱的樣子對我的沖動倒顯得一點不介意:“我當時是不該出手那么重可是事后也感到很內疚。但從那次之后雪茜對我大不如以前了能說跟你沒關系嗎?”
我比竇娥還冤呢倒怪到我頭上來了:“這么跟你說吧自始至終我都對這個惡女不感興趣她的事情也請不要扯到我身上。”
“你怎么這么說雪茜?”杭海生對她真是很維護說他自己沒事現在竟生起氣來。
“這也不是假話我說的就是本人對她的印象。你覺得易雪茜好那是你的事情請不要再跟我糾纏不清。過去的事兒我也不想與你計較。你們的事情我也沒興趣知道。”
說完這番話揚手叫服務員準備了些吃的給蔣婷婷帶去然后吩咐結賬。
杭海生被噎得愣在那里說不出話居然也忘了是他要請客。哎還得本大人破費早知道不來了。
“我還要給婷婷送飯去失陪了。”說完我拎上準備好的東西揚長而去留下杭海生繼續(xù)思考。
哈爽快真有一種小人得志的感覺。
沒走出多遠后面腳步聲傳來杭海生居然又追了上來看來不收到點效果是誓不罷休了。
我干脆停下來看看他葫蘆里倒底裝了什么藥。
“知道雪茜現在的情況嗎?”杭海生低低的聲音問道。
我不置可否地搖搖頭大家都沒見到人你不知道我當然也不會清楚。
“雪茜傷的很嚴重左邊臉、脖子和上身都被燙傷了。左臉還是深二度燙傷醫(yī)生說肯定要留疤了。”
“啊你聽誰說的真有這么嚴重嗎?”杭海生這么一說我一下忘了跟他計較。
易雪茜這么漂亮的女孩子真要留下疤痕真是太可惜了。雖然先前曾有過這種擔心但還是不愿這成為事實。
“千真萬確雪茜可能真會毀容的。”杭海生沉重的語氣說道。
從出事到現在他可以說一直沒離開左右怎么會先我知道這消息?細一想有錢人想辦法打聽這點事應該也不算什么。
“真是太可惜了。”這倒是我的由衷之言。
“無論怎樣我對雪茜是不會變的所以真心希望你不要再打擾她了。而且我看那個姓蔣的女同學對你也不錯你應該好好珍惜。”
涌起的痛惜很快又被他的話惹惱怎么就認定了我對易雪茜有不良企圖呢我看起來就對她那么有興趣嗎?
“杭海生我再次重申。如果她真的如你所言作為同學我同樣很難過也真心希望她能好。但請你不要把這事跟其他聯系起來我從來沒有、也不想干涉什么人。至于易雪茜是不是喜歡你跟我一點干聯也沒有。”
“域逸誠同學我知道你懂先天功法雖然猜不出屬于那一派。但你不能因此就率意妄為。”杭海生的聲音也高起來。
腦子真是短路了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都懂先天功法當初幾乎把我給廢了現在還有臉提。
他在學校里聲名遠揚能有今天的成就絕非幸致。怎么碰到感情的事兒就失去那種游刃有余的風采了呢。
原來杭海生也知道先天功法分不同的門派如果不是柳阿姨提起我是不知道的因為我的啟蒙老師―――姬老爺子也不明白。
這一瞬間我的恨意沒來由減弱了反而感到杭海生很可憐。愛這東西是需要雙方認同勉強不來的。堂堂一個男子漢也是事業(yè)有成居然在感情上如此弱智。
愛不是單純的給予更不是索取但也絕不是搖尾乞憐。連這基本的認識都沒有還有什么資格說愛。
“杭學長。”我換了一個稱呼這么一個“錢途遠大”的人就此沉淪確實可惜“癡情本身是沒錯但一定要用對地方。任何事情如果只是一廂情愿都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怨天尤人更要不得。希望你能夠幡然悔悟及時調整心態(tài)適合你的人有很多并不是世上只有這一個。”
杭海生徹底愣住了一帆風順的他可能從來沒有對他講過這樣的話。
看著曾經強大的杭海生就那么委頓在地象個家里唯一的一頭牲口被地主、惡霸牽走的舊時代老農那樣痛苦地靠在了路邊的墻上嘴里不停地喃喃著:“不我是真的愛雪茜。”
輕輕地搖搖頭我提上給婷婷準備好的午餐打算走開任他一個人呆在那兒。
我突然現原來最可怕的不是強大的敵人而是你自己。
先人已經說過:世上最可怕的動物是人。而我覺得能給最大傷害的就是自己的心。
“哀莫過于心死”。杭海生就被自己打垮了不須誰人動一根指頭。我曾經想過如果非要報一箭之仇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商業(yè)上擊潰他。
可是現在不需要了如果他不能振作起來我也沒有機會再進行“報復”了。
人活在世上要想展。是需要對手的學校里最強的兩個人鄭廷洲已經成了朋友如果再沒了杭海生豈不少了許多趣味?
腦海里想起曾經看過的武俠小說頂天立地的大俠手里提著一柄木劍“拔劍四顧心茫然”曲高和寡、無敵的滋味是寂寞的。
盡管我距離這個境界還有很遠但如果前進路上有杭海生比拼也是美事又怎么舍得放棄這樣好的對手?
我走了兩步回到頹喪的杭海生身旁從提著的袋子里拿了兩張餐巾紙丟到他的面前:“最強者得到易雪茜。”
不知道是不是賭氣更不明白怎么就興起了這樣的雄心丟下這句話我昂向醫(yī)院走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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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誠雪茜真的有麻煩了小嬸說她可能無法恢復原來的美貌了。”蔣婷婷走到外面無味地吃著遲來的午餐心情糟透了。
“她自己知道嗎?”
“還沒告訴她呢雪茜身體很虛弱總是迷迷糊糊的現在又睡著了。小嬸在陪著她呢!”
我點點頭原來杭海生說的是真的:“醫(yī)生就沒有辦法了嗎?”
“小叔在忙這件事呢已經請市里最好的燒傷科醫(yī)生來會診了。”
蔣婷婷把手里的筷子放下突然抬頭看著我“用巴大叔的藥會不會有效呢?我記得小央宗恢復得可好了當時燒得可厲害著呢?”
“我也不知道。”只有如此做答我不知道那藥對燙傷的療效如何。時間已經過去快二十四小時了應該說已經不是最佳的時機。
就算我能照著把藥膏做出來醫(yī)院也不可能讓有試驗的機會。
“好好想想辦法嘛逸誠這可關系到雪茜一輩子的大事呢!”蔣婷婷央求道她已經認定了現代醫(yī)學對此無能為力了。
鳥兒尚且愛惜羽毛我何嘗不明白失去曾經的美麗對一個女生的打擊會是多么致命。
“我回去看看吧要想這么快跟巴郎大叔聯系上也不可能盡力而為吧。”
最好醫(yī)院能拿出好的解決辦法因為我沒有任何把握的。巴郎大叔的治療是草原上唯一的希望而在這現代化的大都市里顯然不是這樣。萬一失手只能追悔莫及。
“好那你快走吧。”蔣婷婷卻不給我反悔的機會哄著我趕緊回去。眼里充滿的那份信任仿佛易雪茜的未來就落在我肩上。
巴不得自己真的是那絕世名醫(yī)可以手到病除在治好易雪茜的同時滿足蔣婷婷的愿望。
可我是嗎?不是所以只有一陣陣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