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深山美景
花開堪折無彈窗山石犖確行徑微黃昏到寺蝙蝠飛。
升堂坐階新雨足芭蕉葉大梔子肥。
僧言古壁佛畫好以火來照所見稀。
鋪床拂度置羹飯疏糲亦足飽我饑。
夜深靜臥百蟲絕清月出嶺光入扉。
天明獨去無道路出入高下窮煙霏。
山紅澗碧紛爛漫時見松櫪皆十圍。
當(dāng)流赤足踏澗石水聲激激風(fēng)生衣。
人生如此自可樂豈必局促為人鞿。
嗟哉吾黨二三子安得至老不更歸。
本來是很寬敞的一輛大車可讓這些人帶來的一大堆東西把車廂里堆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2芾谡f了句“你們?nèi)瞬欢鄸|西可真不少呀。”
他的感慨正好與我不謀而合這時曹宇裝出一副嚴(yán)肅的樣子回答:“我們五個人正好可以成立一個搬家公司。”引得大伙都笑出聲來薛雨萍也不甘示弱:“對現(xiàn)在車都有了還有大哥做司機(jī)真是很合適呢就是這車慢了點。”
蔣婷婷也笑著對我說:“你和曹宇倆做勞工我和雨萍只管收錢就行啦慢工出細(xì)活嗎生意肯定不錯。”
說笑之間驢車在山道上繼續(xù)行駛我們四人一邊兩個坐在車幫上開始時兩個女孩子都緊張的不行緊緊地抓住。不過曹磊的車技不錯在如此崎嶇的山路上居然趕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沒多久她們就不再緊張開始放心地大呼小叫。坐著這高級的車輛帶給我們一種全新的體驗。
開始時我和曹宇坐在一邊蔣婷婷和薛雨萍坐在另一側(cè)可過一陣子薛雨萍就會站起來指著遠(yuǎn)處問曹宇點什么。走了一陣子兩個女孩子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把位置做了交換成了我和蔣婷婷在一邊而曹宇和薛雨萍到了另一側(cè)。
山里的空氣確實新鮮給人一種的前所未有的感覺。隨著大車“咣”的一聲響蔣婷婷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臂薛雨萍也靠在曹宇的身上。原來是到了一處狹窄的拐彎處。溝壑間的青翠似乎就在手邊唾手就可得之。
“哇好美麗的小鳥。”薛雨萍手指遠(yuǎn)處大聲叫了起來一只被我們驚動的鳥兒沖向云霄“她叫什么名字?”曹宇受了感染大聲叫著給我們做著講解。
自小在山里長大的他由于受了大伙的感染也現(xiàn)了許多以前沒覺察到的優(yōu)點。才明白一向司空見慣的大山里竟然有這么多吸引人的景色和事物。
坐在前面的曹磊對于我們的大驚小怪也臉帶微笑不時地笑出聲來。
“鳥兒在山野林間自在飛翔多么可愛呀。”蔣婷婷不愧是文學(xué)社長由衷地出感慨。
歐陽公的一詩一下子就竄上我的腦海“百囀千聲隨意移,山紅花紫樹高低。始知鎖向金籠聽,不及林間自在啼。”只有此時此地看到自由自在的鳥兒才能領(lǐng)會到其中的韻味和前賢過人的胸襟不由得地大聲吟了出來。
三個人都齊聲叫好連聲夸我的詩來的恰到好處。也引幾人雅興種種詩篇隨口而來。
“看那就我們村子啦。”離家半年的曹宇現(xiàn)了村落所在興奮地喊出了聲也引了我對家的淡淡思念。
遠(yuǎn)遠(yuǎn)看去只在一片綠林遮掩之中有一些灰色的建筑只能憑著他的指點才知道那兒是住人的地方而眼睛根本就分不出來失去了清心吟功法的我目力自是也不能及。但饒是如此已經(jīng)讓兩個女孩興奮不已。
曹磊此時吟了兩句讓我等大感意外:“遠(yuǎn)上寒山石徑斜白云生處有人家。”
“大哥好棒呀。到了秋天就可以再接著說‘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啦。”薛雨萍對曹磊所誦之詩由衷的稱贊。我們不禁感嘆平平凡凡的兩句詩在此處才意會到其不尋常大哥用在此處確實是恰如其分。
曹宇從旁說道:“本來大哥學(xué)習(xí)非常好的可是為了幫家里分憂初中還沒有畢業(yè)就早早輟學(xué)啦實在可惜否則他現(xiàn)在保證混得非常好。”言下即有惋惜之意更有對大哥的歉意。
曹磊憨厚的一笑說:“老了還是上學(xué)的時候老師教的呢現(xiàn)在都忘得差不多啦。還是我們小宇有出息又有你們這么多好朋友以后我們家就全看他的了。”
簡單的一席話看似平淡卻也反映了他們兄弟情深。我們?nèi)藢σ曇谎鄞鬄楦袆右矊Σ苡钣辛烁畹牧私狻?br/>
再轉(zhuǎn)過一片山坡圍繞的薄霧不見綠樹叢中掩映的房舍已經(jīng)清晰可見曹宇的家似乎就在眼前。
可是七轉(zhuǎn)八繞地走了許多路程那片地帶仿佛還在原處沒有一點靠近的跡象。
薛雨萍大感奇怪:“怎么還沒到呀!”
曹宇解釋道:“山路十八彎看似近了走起來還得好多路呢。”
一路的顛簸二位女生在失去了最初的新奇之后又開始昏昏然。薛雨萍倚在了曹宇的身上腦袋不停地上下打起嗑睡來。開始蔣婷婷還有些不好意思后來睡意上來就坐到車廂里面的包上慢慢也趴在我的腿上好歹比薛雨萍還含蘊(yùn)了那么一點。
用手輕輕扶了一下蔣婷婷的頭部讓她更舒服一點。其實我也很累了對曹宇埋怨道:“你個家伙騙我的吧這么遠(yuǎn)的路哪是十幾里呀要真那樣爬也爬到了。”
他看看懷中的薛雨萍臉有得色:“我說的是垂直距離。”
我一下子暈倒如果不是還考慮著蔣婷婷一定會摔倒在車廂里。
看兩個女孩都睡著了會意地沖他一笑下巴點了點他輕攬在懷里的薛雨萍“曹宇真有辦法這種法子都想得出來。”
盯了一眼同樣伏在我身上的蔣婷婷“大家好兄弟嘛域哥怎么能這樣說我不過是怕你們走煩了才這么說。再說你還不是一樣―――”話說了一半懷里的薛雨萍動了動嚇得他趕緊把沒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前面的曹磊專心致志地趕著車我和曹宇有搭無一搭地嘮著距離村落不遠(yuǎn)也終于見到了人煙。來往的大人、小孩只要是男性差不多都是光著膀子好一點把一件背心披在身上。
曹磊上身的半袖襯衣還是最正規(guī)的而且跟周圍人的著裝格格不入雖是泊來品又不太新大小也不太合適像是曹宇淘汰下來的。
每個人都熱情地跟我們這一車人打著招呼好奇地看著我們幾個花花綠綠的服飾。蔣婷婷和薛雨萍也早已清醒次一下看到這么多光膀子的人低垂著眼睛不太好意思抬頭。
車子就進(jìn)到了村子里我們幾個從驢車上跳了下來走在曹宇身旁聽他熱情在回答著鄉(xiāng)親們的問話。看起來這兒總共也就是二、三十戶人家的模樣與從電視上看到的農(nóng)村不太一樣沒有緊挨著的整齊民房幾乎每家都是各自為政尋找一片比較平坦的位置搭起了自己的家。每一家都處在綠樹環(huán)繞之中房子大抵都是用石塊堆積起來外面抹了泥巴窗戶也不標(biāo)準(zhǔn)根據(jù)石塊的形狀而形態(tài)各異然后幾根木棍支撐起來講究點的蒙上了塑料。
屋門都是硬木的門框愛美的山民們把大門染成了各種顏色。院墻也是各具神韻有的用石塊堆成頁巖的形狀千姿百態(tài);有的用木樁圍起來修理的甚是整齊;還有干脆就是移來小樹圍著房子種就形成天然的籬笆;更有甚者只是一幢光禿禿的房子屋門大開圍墻根本就沒設(shè)也顯示了鄉(xiāng)風(fēng)淳樸頗有點“路不拾遺”的味道。
這是一片沒怎么開的地帶我們?nèi)齻€人真是開了眼界那些所謂的自然遺產(chǎn)跟這兒的原色相比又能算得上什么這才是大自然給我們最可珍貴的瑰寶。
在贊嘆和遐想間我們終于來到了曹宇家門前。曹宇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貧瘠的家園會被我們贊得一塌糊涂從他一路上的話語之中我就能聽得出來他一直在想著帶薛雨萍回來是不是正確此時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一路上笑起來很是燦爛純真的笑臉讓人心動。
他們家的院落很大房子很有些與眾不同卻是三面有房能住下很多人這在村里是不多見的更顯示出了曹老爹的過人之處這樣總比蓋幾幢房子要省心地多一家人住到一塊也顯得親熱。
寬敞的院子快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大顯得本就不高的房子更加低矮。走進(jìn)去后才知道由于上面沒吊頂棚其實房子空間還是蠻大的。
說是院子其實就是一片石砰僅有的一面整齊地栽了一排紅果樹中間空了一段幾株藤類植物種在兩旁恰到好處地盤繞過來形成了一個天然的拱門我暗暗佩服真是漂亮美到無法言喻。
果子正在半紅半綠之間調(diào)皮的蔣、薛二女跑過去摸著尚未成熟的果子嬉笑歡呼惹得前來歡迎的人群都把目光注視到這兩個瘋丫頭身上她們跟小女孩一樣有著說不出的快活。
院子里面石頭間的泥地縫隙上栽種了各種樹木各色各樣的花朵和果實更是讓二人歡欣不已。
這時歡迎的人群已經(jīng)圍了上來曹宇開心地給大家做著介紹。他們一家共有七口除了父母、哥嫂之外還有妹妹和一個小侄子他們家的親戚也來了好幾個。
曹宇的母親就一如我想象中的淳樸、好客跟我們說話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說了兩句就跟大嫂去做飯了。
巧了他的小侄子與大可的侄子一樣小名也叫做旦旦幾歲的男孩正好活潑好運的年齡不知疲倦地滿院子飛奔一刻也不停止。
最讓我吃驚的是曹宇的小妹今年十幾歲了正上初中開始時有些害羞地看著我們介紹過了之后被婷婷和雨萍拉著問了幾句話。居然跑到我身邊繞著我顯得十分親熱我的想象她應(yīng)該是與二女糾纏在一起比較合理。
她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若冰我印象中的山女都是叫做什么丫的(呵呵)。穿著一件時髦的白色連衣裙肯定是從外面帶回來的沿途看見的小女孩還沒有一個有這樣的穿著。
若冰的個子不高長得挺清秀實足一個美人胚子皮膚白白嫩嫩的與大多數(shù)的山里女孩一樣由于山風(fēng)的吹拂兩個腮頂部紅紅的。
聽妹妹一口一個逸誠哥的叫著曹宇心有不甘:“若冰哥哥都半年沒回來啦也不說問問我過得怎樣怎么只對這個家伙感興趣?”
“哼。”若冰沖她撅撅小嘴一扯自己的裙子“人家逸誠哥多好看他買的衣服多好看你的眼光太次我懶得理你。”
敢情這件衣服還上次曹老伯去的時候我托他買給若冰的。看一旁曹宇有些訕訕的樣兒心里暗叫慚愧其實我哪有這個眼光這衣服還是請謝婉玉去采購的。
長在山里的女孩雖然生活仍然貧窮但思路已經(jīng)漸漸地趕上了潮流聽她的話就能覺出來口氣跟城市的小女孩也差不了多少。這丫頭還真實在育中的小女孩一點也不掩飾對我的好感我不由得暗嘆自己這幾件衣服買的還真值。
看曹宇受窘薛雨萍擺明有打抱不平的意思小聲說道:“婷婷你可要把他看緊了這家伙整個一個美女殺手連若冰這么個小丫頭都被他迷惑了呢真不知道這人傻乎乎的有什么好的。”既然大家一起出來薛雨萍自然就把我們兩人的關(guān)系看作如他和曹宇一般。
蔣婷婷說話的口吻帶著少許酸意:“我哪能看住他呀。一個大情圣可一點不傻根本猜不透腦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她們的聲音雖然不大但站在身旁的我和曹宇自然都能聽到。我也頗為尷尬恐怕這還真是蔣婷婷心里對我的評價平時輕易也不會說出來真沒機(jī)會聽到。
薛雨萍顯出女俠神態(tài)扯過曹宇:“咱們可一定要幫著婷婷要是這小子敢到處沾花惹草絕對不能輕饒。”
曹宇看了看我在我的“積威”之下沒敢表意見。
蔣婷婷卻指著曹宇說道:“雨萍你可別把這家伙當(dāng)寶長這么帥笑容這么燦爛一定要小心看住才是正事。”
聽得我哈哈大笑曹宇尷尬的笑竟然被她形容成燦爛無比。無論怎么說婷婷還是跟我一路怎么肯讓薛雨萍攻擊我?悄無聲息地擺了她一道。
“真是好心沒好報。”薛雨萍小聲嘟嚷“人家是幫你出主意的。”
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可不是個好主意我一拉在一邊聽得云里霧里的小妹妹“若冰怎么沒見你爸他到哪兒去啦?”
“剛剛二姑奶家的山羊把腿給摔斷了他去給接骨去了。”
我說怎么沒看見老頭子原來他除了給人看病還兼做獸醫(yī)。給山羊接骨還沒見過去看看。“曹宇帶我去找找老爺子讓我欣賞一下他的手藝。”
“逸誠哥哥還是我?guī)闳グ晌衣凡攀炷亍!闭f完不等我回答拽著我的手就向外面走去。本來還想問問他們幾個要不要同去已經(jīng)被若冰拉到了大門外。只好回頭歉意的一笑幾個人沖我招招手去逗旦旦玩了。
不想還是去得晚了我和若冰趕到的時候曹老伯已經(jīng)把山羊的斷腿接上正在用敷一種自己搗制的草藥。
看他認(rèn)真地工作我打了個招呼先:“老爺子忙著呢。”
他沖我點了個頭看樣還是個體力活一頭的汗“來了。”用他的話來說普天下叫他“老爺子”的我這可是獨一份看著我顯得很高興。
“你怎么那么叫我爹呀?”若冰拉了拉我的衣袖好奇地問道。
這時曹老伯已經(jīng)完成了最后的包扎工作站了起來。接過旁邊的人遞過來的布子把手擦了擦在我的肩上猛拍了一下對女兒說道:“這么叫我的就只有這小子啦。不過你叫得我愛聽看到你好好的我是真高興。走了咱們回家吧。”
回頭對若冰叫做三姑奶的人說道:“你自己收拾收拾吧我城里來客人啦。”
“他大哥在這兒吃吧。”三姑奶聽他這么說仍不忘了客氣。
“改天讓他們過來家里還有好幾口子呢。”
“走回吧。”對我和若冰說道一起就出了大門。后面跟出一個年輕人手里拎著一只山雞想來是那個三姑奶的兒子口里叫著大哥就往曹伯的手里塞一臉的感激。
在大伙一番謙讓之后那個可憐的生靈最后提在若冰的手中說不定今晚就要落到我等腹中啦我心里想到有些得意。這只野味恐怕就是曹伯的辛苦費。
在路上曹老伯風(fēng)趣的問我:“孩子怎么樣我們山里的景色是不錯吧我老頭子肯定不能騙你們年輕人。”
面對著他我感到無拘無束笑了笑答道:“老爺子山里什么都好就是計劃生育搞得差點。”
“臭小子。”腦袋上挨了一下子。一個不防被曹伯給來了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