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章 老虎不發(fā)威,你當(dāng)是病貓嗎
一屋子的人,目光齊聚在祖百富身上,祖公略不說,沒誰覺得他這樣就坐有什么不妥。
祖百富猛然醒悟似的,起身,訕訕的笑道:“老糊涂了不是,竟疏忽了輩分,大嫂請上坐罷。”
善寶本不在乎那些,另者居于上首她也感覺別扭,道:“我隨便坐哪里都行。”
祖靜好嬉笑著過來推她,一直把她推到上首位,然后就站在她身邊自顧自繼續(xù)笑,也不知究竟是什么讓她如此開心,方才在自己房里還因為父親的事哭天抹淚,現(xiàn)下卻像看了出歡喜劇,人小,性子又通透,凡事很容易拿得起放得下。
善寶局促不安的看著兩廂男女,尷尬,索性把目光望去自己前面,卻又對上祖公略的目光,更加尷尬,急忙垂眸看著地面。
有丫鬟搬了把椅子給祖公略,他緩緩坐了上去,隨著淡淡道:“就在今晚,竟然有人在祖家大院行兇。”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嘩然。
祖公道向來嗓門大性子急,嚷嚷著:“誰行兇?又是想殺誰?”
祖公略頓住……不知該怎么稱呼善寶。
祖公卿忙道:“有人想殺小娘。”
祖公道懵懵懂懂:“小娘又是誰?”
祖靜好將下顎抵在善寶的肩頭,嘻嘻笑著:“小娘在這里呢。”
眾人才恍然大悟。
祖公道大笑起來,太過突兀。各位都嚇了一跳,他手指善寶道:“她是咱們的娘,哈哈哈哈哈……”
眾人也隨著他笑。但笑的內(nèi)容不同,大家是笑他一驚一乍而已。
祖公略眉頭漸漸擰緊……
那些笑聲如針尖刺著善寶的耳鼓,她渾身不自在,偏頭看看身側(cè)條案上的茶杯,是祖百富剛剛用過的,她端起來,手一滑。茶杯應(yīng)聲落地,粉身碎骨。
頓時,眾人看向她。屋內(nèi)歸于寂然。
她搓了搓手,淡淡道:“沒拿住,阿玖,換一杯茶來。”
阿玖應(yīng)聲去了。眾人屏息靜氣。
祖公略擰起的眉頭漸漸舒展。似笑非笑,手指閑閑的敲著洋漆小幾,神色怡然,然后若無其事的接著道:“至于行兇者,我已經(jīng)知道是誰,今兒我就給你個面子,希望你好自為之。”
一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他說完,花廳內(nèi)的氣氛像即將點(diǎn)燃似的。做了的,害怕露出端倪,沒做的,怕被他懷疑。
其實(shí)他根本不曉得是誰想殺善寶,方才不過是敲山震虎。
祖靜好手指繳著發(fā)縷在看熱鬧,突然大家都不說話,她覺得好悶,跑到祖公略身邊道:“二哥哥,聽說你那條蟠龍槍是萬歲爺賜的,你拿給我頑罷。”
一句話唬的郝姨娘忙道:“這孩子,胡言亂語,御賜之物金貴,可不敢亂動。”
祖公略輕輕拍了拍小妹的腦袋:“是了,那個不能頑的。”
祖靜好撅著小嘴,有些失望。
祖公略開解道:“皇上賜給我蟠龍槍時說,見槍如見朕,若有官行事不公,有民缺乏德性,你可以先斬后奏,這槍,就是朕賜給你的尚方寶劍。
皇上御賜給他蟠龍槍,一為彌補(bǔ)感情債,二也是為保他安然,或許皇上最擔(dān)心的,是陵王同在雷公鎮(zhèn),蟠龍槍猶如尚方寶劍,先斬后奏,省得他鞭長莫及。
只是這條槍有如此大的威力,是誰都沒想到的,所以,心懷鬼胎者陡生寒意,心胸坦蕩者無比艷羨。
祖公略隨著道:“就是這么樁事,都回去歇著罷,老爺那里少不得人陪伴,老五你負(fù)責(zé)上半夜,我負(fù)責(zé)下半夜。”
祖公卿點(diǎn)了點(diǎn)頭。
祖百富道:“你一路舟車勞頓,還是我去陪大哥。”
祖公略拒絕:“爹出了事,我又哪里能睡得著,還是我去吧,您也一把年紀(jì),熬不得夜。”
做了如上安排后,各人都回了自己房里,祖公略看著善寶的背影,深深呼了口氣,心情復(fù)雜,最后一個離開花廳,慢慢踱著步回到自己房里,琉璃開了門,見是他,屈膝一禮,然后眼睛朝后瞄去。
祖公略笑道:“作何神神秘秘的。”
琉璃頗不自然的表情:“二少奶奶在呢。”
二少奶奶,祖公略知道當(dāng)是文婉儀,遲疑下,最后還是如常的邁步走了進(jìn)去。
文婉儀正坐在炕上吃茶,祖公略房里的丫頭悉數(shù)被她叫到面前,適才已經(jīng)訓(xùn)話過,大致是讓她們好生伺候祖公略,還特別交代二等丫鬟海棠、茉莉?qū)iT為祖公略梳頭、更衣,三等丫頭小荷小蓮專門為祖公略開門打傘,儼然一副女主子,見祖公略進(jìn)來忙搭著芬芳的手下了炕,甜蜜的喚了句:“相公。”
祖公略沉聲道:“婉兒,我們不是夫妻,你叫我相公不合適。”
文婉儀心里一凜,面上卻仍是柔情似水:“說來都是我的錯,你不在家就嫁了過來,沒辦法的事,算命的說我命里有大煞,所以才一病經(jīng)年,需要大喜之事沖散,你去了京城,又中了狀元,還以為得勾留個小半年才能回來,怕只怕你回來再辦婚事,我已經(jīng)命赴黃泉了。”
祖公略曉得是她的托詞,也不道破,糾纏這些毫無意義,只道:“今兒爹出了事,我等下得去陪他,我們的事改日再說,時辰不早了,你回去歇著罷。”
他沒有把自己趕出祖家大院,文婉儀覺得這就是個好的開端,之前性子強(qiáng)硬方讓他厭惡了自己,現(xiàn)下學(xué)乖了,男人說到底還是喜歡柔順的女子,所以文婉儀聽話的道:“天冷,相公自己保重,我回房歇著了。”
離開祖公略的住處,文婉儀并無回去過門時祖家給她布置的新房,而是去了李姨娘那,她知道李姨娘一直想轉(zhuǎn)為正室,無疑會恨透善寶,也說不定今晚善寶被人刺殺是李姨娘找人做的,她感覺李姨娘會是自己志同道合之人,善寶雖然做了祖公略的繼母,但怎么都覺得他們有點(diǎn)藕斷絲連,所以,不能掉以輕心。
路上,芬芳忽然想起一事,道:“今兒好亂,竟忘記一宗事。”
文婉儀問:“什么事?”
芬芳道:“長福捎話來,龍母廟的住持師父,前兒去咱們家里找老爺要今年敬奉龍母的香火錢,老爺給了五十兩,那住持師父嫌少,氣呼呼的摔銀子走了。”
文婉儀哼的一聲冷笑:“那住持也是個出家人,滿腦子都是錢,再說年還早著,現(xiàn)在就登門要錢。”說著嘆口氣:“爹也是,水場子那是豁出命去的活,多少鬼門關(guān)哨口,全憑龍母的兒子禿尾巴老李保佑,出手給五十兩,也是少了點(diǎn)。”
芬芳鬼魅一笑:“奴婢覺得,小姐你的機(jī)會來了。”
文婉儀停了腳步,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芬芳悄聲道:“如今那善寶都做了參幫大當(dāng)家,小姐你必須坐上木幫的大當(dāng)家才行,可是老爺偏袒少爺,早晚木幫是少爺?shù)模绻〗悴怀迷缦率郑峙隆?br/>
文婉儀緊了緊斗篷上的帽子,若有所思。(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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