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章 我成了名副其實(shí)的皇子,你喜歡嗎
善寶不過是才一腳邁進(jìn)門檻,還沒進(jìn)到里間,祖公略那廂業(yè)已聽見,遙遙喊來:“琉璃,本王的話你何時不聽了。”
善寶不回應(yīng),穩(wěn)穩(wěn)的往里面走著,亭亭身姿,淡淡容色,拖曳的褶裙摩擦腳面,窸窸窣窣,像有風(fēng)擦著竹葉而過。
里面的祖公略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等腳步聲近了,善寶已經(jīng)打起花團(tuán)錦簇的門簾走了進(jìn)來,他更猜到是誰,因旁人,端的無這樣從容的氣質(zhì)風(fēng)度。
善寶望著炕上的祖公略,斜倚在大迎枕上,臉上蓋著本《攻略》,寬闊的長袍沒有系帶子,敞開來的一幅垂落在地,讓人看著只覺不羈與疏放。
“攻略。”善寶盯著那書,不曉得是誰寫的,諸如《孫子兵法》、《尉繚子》、《吳子兵法》、《孫臏兵法》、《三略》等等兵書善寶都曾讀過,唯獨(dú)沒見過這本書,所以有些好奇。
孰料祖公略竊以為善寶是在喚他的名字,掀開臉上的書,隨即欠起身子,一把將善寶拉入自己懷里,他還在半躺著,如此,善寶可就是趴在了他的身上。
這是世上最溫暖的地方,善寶第一個念頭如此想,不等有第二個念頭,祖公略的唇已經(jīng)扣在她額頭,隨之喃喃著:“寶。”
這是世上最動聽的語言,善寶索性既來之則安之,將緊繃的身子松懈下來,伏在他身上感受他熱烈的氣息。
然而那灼熱的唇卻由額頭滑到她鼻尖,又滑到她的嘴角,她一抖,無數(shù)個小蟲子從頭頂指尖腳尖四面八方搞不清多少個方向,爬到她心口,匯集在一起竟讓她快要窒息,而那唇并不安分,輕輕咬住她,手在后背來回?fù)嶂又粋€大翻轉(zhuǎn),她被壓在炕上,身上的那個臭男人居然還大大方方的看著她,她卻是羞臊得想找個耗子洞鉆進(jìn)去,當(dāng)下的這個姿勢她想反抗也沒了力氣,也只能由著他吻遍她的額頭面頰鼻翼耳朵嘴唇,忽然她發(fā)現(xiàn)那臭男人呼吸急促起來,嘴巴貼在她的胸前,手緊緊抓著她的肩頭。
“雁書姑姑死了。”
善寶脫口道,她方才想過這樣美妙的時刻只管享受他的愛撫,不應(yīng)該大煞風(fēng)景的,可是覺著雁書的話對于祖公略眼下更重要。
果然,祖公略望著她,鼻尖即將觸到鼻尖的距離,他臉色如突然解凍的土地,冷,僵硬,灰暗,輕聲問:“你怎么知道?”
善寶簡單敘述了自己在龍母廟遇到雁書的事,于是,祖公略翻下去,也順便將她抱入懷里。
善寶的頭扣在祖公略胸脯上,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善寶猜得到,他一定是震驚、悲憤、失望。
“姑姑她,埋在哪里?”
好一會,祖公略問,一瞬間仿佛過去了幾十年光陰,聲音嘶啞得有些蒼老,之所以難過,是覺著雁書的死應(yīng)與自己有關(guān),或者,是自己間接殺了她,自己帶人尋了好多個寺廟道觀,沒找到雁書,不曾想她竟然在龍母廟,因龍母廟非常之小,且有個品行低下的慧靜做住持,所以祖公略才忽視了那個地方。
“現(xiàn)在太晚了,明天我陪你去。”
善寶感受到他胸脯劇烈的起伏,曉得他有太多的心事,心中已經(jīng)無處安放,要炸開來似的。
然而善寶心中亦有事放不下了,那就是誰殺的雁書,她懷疑是——白鳳山,如此就大方的說了出來,說罷,盯著祖公略看他的反應(yīng),猜他會不會將自己掀下他的身子,然后劈頭蓋臉一番痛斥,因?yàn)榘坐P山是祖公略至親之人。
然而她猜錯了,祖公略非但沒有將她掀下來,卻是摟的更緊,柔聲問:“你想我怎樣?”
善寶松了口氣,沒想到自己懷疑到的也是祖公略想的,白鳳山為了堵住雁書的嘴,不惜下殺手,這個老頭何止可怕,更加可恨,他以自己覺著對的方式,規(guī)定著別人的生活,活生生拆散一對有情人,善寶切齒道:“我也不要你怎樣,但雁書姑姑不能白白死了,還有你娘,生死未卜,若她不在人世,她的魂魄也不會一日安生,因她沒能與所愛的男人在一起,若她活著,你是不是該成全她與皇上這一對有情人呢。”
祖公略手指梳理著善寶垂落在肩頭的長發(fā),半晌不語。
善寶想坐起來,掙扎不出他的懷抱,只好繼續(xù)趴著,道:“我在想,雁書姑姑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她要你一定一定什么呢?”
祖公略垂下眼簾,淡淡道:“你怎樣想?”
善寶道:“我覺著,她要你一定找到你娘,然后成全你娘與皇上。”
心中有愛的人,能夠設(shè)身處地的為那些有情卻無法成為眷屬的人著想。
祖公略再問:“雁書姑姑會不會是要我一定給她報仇呢?”
其實(shí)祖公略也就是隨口問,毫無根據(jù),怕的是善寶和自己一廂情愿的把雁書臨終之意弄錯,才又往別處多考慮一些。
善寶斬釘截鐵:“絕對不會,至死她也沒有說出是誰殺了她,就是怕你找那個人報仇,換了別人,姑姑不會這樣諱莫如深,只有是白老爺子,姑姑才不想你們骨肉相殘,或者,她不想你面對白老爺子無法下手,徒生焦灼,姑姑說,你娘唯有你這么一個后人,她視你為如你娘,所以她絕對不會讓你為難。”
祖公略輕拍善寶的面頰:“這么聰明。”
善寶有了幾分得意,揚(yáng)起小臉:“當(dāng)然。”
祖公略順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然后抱著她坐直了身子,很是認(rèn)真的又問:“若我送母親入宮,我便成了名副其實(shí)的皇子,你喜歡嗎?”
好一陣彼此只是對望,黯然無語,燈花炸開一朵又一朵,坊間言燈花炸開是好彩頭,善寶卻覺心驚肉跳,白素心倘若活著,皇上必然念及舊情把她接入皇宮,而祖公略當(dāng)然得隨在父母身邊盡孝,也就成了真正的皇子,甚而太子,聽聞太子居?xùn)|宮,有太子正妃,還有良娣、寶林、孺子等等,自己與那么女人共同擁有祖公略,她搖搖頭:“不喜歡。”
祖公略融融一笑,轉(zhuǎn)了話題:“明天,你陪我去看看雁書姑姑。”(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