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太監(jiān)嚇得雙腿打顫,連忙點頭,見他不再叫。衛(wèi)子兮便松開了手?!斑@位俠女,皇后已經(jīng)死了,一年前便已經(jīng)死了。”
她聽罷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現(xiàn)如今不過三年之久,林阿淼正值壯年怎么能說死就死。她嘴唇緊珉,持著匕首加重力氣,頓時太監(jiān)的脖頸鮮血頓現(xiàn)。
“不想死就帶我去翊坤宮?!笨隙ㄊ沁@死太監(jiān),為了哄騙自己找的借口 ,年紀輕輕的人怎么能說死就死。
頓時這太監(jiān)害怕的抖得更厲害了,尖利的聲音里帶著哭腔:“好好好,我就這就帶您去翊坤宮?!?br />
就這樣的在昏暗的宮墻之下,衛(wèi)子兮挾持著的那個小太監(jiān),繞過各個守衛(wèi)崗哨。終于走到的一片廢墟灰燼前。當她看到眼前的場景,呆愣了片刻,頓時覺得是這個太監(jiān)在哄騙她,更是憤怒的就要動手:“我看你是自己想要找死,你看清楚這里到底是不是翊坤宮?!?br />
登時那太監(jiān)連忙解釋道:“這真的是翊坤宮,一年前一場大火,將這翊坤宮和皇后都燒得一干二凈。俠女您不在宮中,定是不知道皇后的死因,皇后為人和善??上赖奶珣K了,身體都燒的焦黑......”
衛(wèi)子兮聽到這里,手默默地從太監(jiān)的脖頸離開,心中悲愴。為什么阿淼的命這么苦,二十歲就早早地去了,連尸體都被燒得焦黑......
心情在崩潰的邊緣,可又從心底之中涌上一股無力之感。為什么好人都是如此的短命,收起的手中的匕首,強忍心中悲痛,催動內(nèi)力幾個閃身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太監(jiān)感知到身后的人已經(jīng)離開,四處看了看確定衛(wèi)子兮已經(jīng)走了之后。想要喊侍衛(wèi)來,但是又怕那刺客聽到,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離開了翊坤宮。
可當獨自她走在京城荒涼的街道之中,感受到帶著燥熱的夏風(fēng),可感覺卻依舊是冰涼的。眼眶中閃著淚光,帶著無力的感覺,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客棧之中。
剛回到客棧之中,便看到穿著一身紅衣的鐘離辭站在門口,似乎是在找她。見她回來,鐘離辭上前問道:“你去了哪里......”
可當他看到她紅通通的眼眶,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咽了下去。
聽到他的問詢,衛(wèi)子兮隨便含糊了過去:“有一些私事,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看她現(xiàn)在的情緒還算穩(wěn)定,鐘離辭著實很著急,便直接說道:“帝陵的位置,江湖上有三種傳說,龍脈在邶畏山,昆侖山,另一個是天麓山。我們必須要快點找到帝陵,衛(wèi)......”衛(wèi)子兮的尸體,已經(jīng)撐不了很久了。
說到這里鐘離辭立刻閉上了嘴巴,除了明月與楊自境,還沒有人知道衛(wèi)子兮的尸體,其實就在明真教中的后山禁地之中。
而此時衛(wèi)子兮壓根就沒有注意,滿腦子都是阿淼慘死的模樣,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到底在說什么。
可鐘離辭終是看出她情緒不太對勁,還是沒忍住關(guān)心的問了句:“你沒事吧。要想哭就哭出來吧,我不會笑話你的...”
聽到他的關(guān)心,在聽到他所說的話之后,衛(wèi)子兮眼神呆愣的看了看他。看著他關(guān)懷的眼神,愣了一秒之后,眼淚從眼眶中奔涌而出。從淚光朦朧之中看著他的臉頰,她有一種回到了三年前的感覺。
猛地沖進了他的懷中,眼淚浸濕了他的衣襟,他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雙手想要抱著她安慰她,可腦中卻浮現(xiàn)出衛(wèi)子兮的臉頰,最終還是放下了雙手......
房間里充斥著她的哭聲,還帶著令人心痛的嘶吼:“為什么,我終于能來見她的時候,她竟然就這么死了。我可以帶她去浪蕩江湖,見識這世間的美,不只是呆在牢籠般的皇宮之中!我為什么不早點來,為什么不早點來。阿淼,我錯了。我不該這么自私...”不該只顧著自己活命,而不來看自己的摯友。
鐘離辭聽到阿淼這兩個字的時候,只覺得很熟悉,但又實在想不出阿淼這個人到底是誰。只能有些若有所失的說道:“對啊,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衛(wèi)子兮大哭了一場之后,當她從鐘離辭的懷中退出來,看著他衣襟上的濕了一片。連忙說道:“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把衣服換下來,我給你洗干凈?!闭f著就要上前給他脫衣服,但剛接觸到他的衣角,就被鐘離辭不著痕跡的躲開。
看到她這個狀態(tài),看來今天他們是不能討論出些什么,鐘離辭打算明天再來找她。說完便要離開,在踏出門口之后,腦子突然閃出衛(wèi)子兮生前拿著喜帖滿心欣喜的模樣,那上面便寫著林阿淼!
猛地轉(zhuǎn)過身來,眼神凌厲的盯著她,口吻咄咄逼人:“你怎么會認識林阿淼?!?br />
衛(wèi)子兮沒想到剛才情緒失控,竟然被他抓住了字眼,登時有些慌神,眼神飄忽。腦子里卻在想著找什么理由,可以搪塞過去。
腦中靈光一閃,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當年是林阿淼的姐妹,自從她入了宮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誰知今日竟然就...”說道這里她已經(jīng)不忍心在說下去。
聽她這么說,鐘離辭的疑心也去了一半,可心中總是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離開她的房間之后,鐘離辭總覺得芍藥的身份有些疑點,回到自己房間之中。在漆黑的房間中,盤坐在床上,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說道:“把芍藥的身份查清楚,記得必須詳盡?!?br />
房間的角落中,隱隱約約之間閃過一絲人影,若是不細看定是以為自己眼神出現(xiàn)了錯覺。
而此時的衛(wèi)子兮躺在床上,失神的看著屋頂,手慢慢的爬上心口。表情之中閃過一絲失落,這個身體很強,但是唯獨這里沒有心跳聲。
在一年前她便發(fā)現(xiàn)了,即便今日知道阿淼離世,靈魂會悲傷,但是心中依然是毫無波瀾。她絕對不能讓鐘離辭知道自己是衛(wèi)子兮,前世的一切她不想重蹈覆轍,她如今只想成為一個真正的人。
第二天的清晨,鐘離辭早早地就站在了她的門口等候,衛(wèi)子兮剛打開門,邊看到他。想到昨天的事情,頓時臉上飄過一朵紅云。
看到她打開門,鐘離辭立刻拉著她,就這樣絲毫不客氣的進入了她的房間中。將門輕輕地掩上,有些急切的問道:“我昨天問你的事情,你有結(jié)論了嗎?”
今日金嶺衛(wèi)暗衛(wèi)又來了消息,說是冰室里的衛(wèi)子兮,尸斑開始大面積的爆發(fā),他等不下去了。
當即衛(wèi)子兮有些不明白,后來回想道他昨天說的話。頓時明白過來了,天麓山,昆侖山,邶畏山這三座山脈,看來是鐘離辭的所找的三座山脈。
說實話,衛(wèi)子兮根本就不知道是那座山脈,但是看到他這么焦急的模樣。也不敢說打擊的話,拿出自己早就備好的地圖,在桌面上鋪平。當初是她頭腦一熱接下了這個燙手山芋,如今現(xiàn)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做下去,鐘離辭陰晴不定的性格也不是開玩笑的。
眉頭微皺,心中默念魏江海留下的手記,用于判斷帝陵的位置。一邊細細的解釋給他聽:“昆侖山在西南方向,邶畏山在正南方,而天麓山則是在西北。陰陽八卦之中西南為坤,為肅殺收藏意思,。昆侖山頂有湖泊,從表面上看風(fēng)水,既能藏風(fēng),也有水蘊,算得上是個好地方。
邶畏山在正南方是為離,陽氣最盛之地,但四面環(huán)繞山,是為對死人最為不利。死人埋藏在陽地極為不祥,陰魂日日受到陽氣騷擾,不得安寧便要作亂,四面環(huán)山更是擋住風(fēng)水。葬在這樣的地方,別說保佑后代,輕則病痛不斷,重則家破人亡?!?br />
聽她這么說,前面這兩個似乎都不是什么龍脈所在之地上。鐘離辭將眼神放在了天麓山:“難道帝陵會建在天麗山。”
“而天麓山的西北為乾,乾為天為金。天麗山四周平坦,既無高山也無流水,既不能藏風(fēng),也不能生財。這樣的地方,屬實也算不上是什么好地方。”
鐘離辭聽罷眉頭微微一皺,三個山脈是龍脈之中最有可能的三個山脈,帝陵必定要建在龍脈之上。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所以他認定帝陵必定在其中的一座山脈之上。
他看到一處,伸出手指,指著地圖上的一條黑線?!斑@就是靈江,這是水。靈江在邶畏山北,天麓山之南?!?br />
聽到他這么說,衛(wèi)子兮頓時腦中突然像是開竅了一般,猛地扯起地圖。猛地將地圖拉遠,對著陽光的地方,可以更清晰的觀賞整幅地圖。
于是,這樣看來。衛(wèi)子兮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墓穴,所謂穴就是要藏風(fēng)蘊水,就是風(fēng)一定藏起來,水要蘊含其中,這才為上佳。
將地圖拉遠之后,天麓山顯然就是山脈,而靈江九曲連環(huán),就像是一條護城河一般穿插過天麓山與邶畏山之間。若是真如她猜測的那般,而靈江是為水不僅可以沖淡邶畏山的陽氣,那邶畏山就是用來藏風(fēng)的高山,而天麓山顯然就是龍脈!
衛(wèi)子兮臉上帶著微笑,將地圖穩(wěn)穩(wěn)放下,在天麓山與邶畏山之間畫了一個大圈。說道:“若是真如我猜測那般,靈江用來守衛(wèi)天麓山,而邶畏山用來藏風(fēng),它們?nèi)叻旁谝黄鸩攀堑哿晁?。所以,天麓山就是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