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1 章 合歡宗女主角(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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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粒半張臉被陰影吞沒,他乖順垂下細(xì)長的睫毛。
沒有反抗。
范西德沒有想到,緋紅沖他豎中指。
囂張又張揚。
“嘩”
汽車飆射而去。
范西德被甩了一車屁股尾氣。
“見鬼!他們是瘋了!”
男人原地跳腳,咒罵不已。
橙黃的車燈魯莽沖進(jìn)了布魯日運河。
啪嗒一聲,許粒彈開了自己的安全帶,他從主駕駛位上跳下來,繞到另一邊,在緋紅還詫異的目光中,強(qiáng)行拖著她下車。
“怎么”
緋紅還沒問出口,便落入了少年炙熱擁抱。
在沒有唱詩班巡演的夜晚,街市也籠上了一層煙霧般的寂靜,而呼吸聲愈發(fā)激烈明顯。
許粒將她按在在胸口,手掌壓著頸后那塊肌膚,指縫溢出松軟豐沛的絨毛。他的感情早已滿蓄,猶如一道危險船閘。
當(dāng)她不惜一切代價,帶他出逃莊園,那道閘就轟的一聲,炸得粉碎,所有防護(hù)都被摧毀了。
洪水滔天,愛欲漫灌。
緋紅幾乎融化在這一面淡奶油色的教堂墻壁里。
“嗡”
手機(jī)震動。
緋紅滑開拉鏈,取出手機(jī),薄薄的光映在她臉上。
看清內(nèi)容之后,她笑了。
許粒有些暴躁,又有些委屈,“看什么手機(jī),老子不好看嗎,你能不能尊重老子?!”
緋紅眼波流轉(zhuǎn),動搖風(fēng)云。
“你有本事,就勾引我呀,看看是手機(jī)重要還是你重要。”
許粒:“……?!”
啊擦。
這不能忍!
緋紅回復(fù)短信,在許粒的搗亂下,斷斷續(xù)續(xù)打了一行字,整整花了她二十分鐘。
燈火倒影在藍(lán)河里,滿樹開出繁花。
許粒抱起她雙腿架著。
中途路人經(jīng)過,投以詫異驚奇的目光。
許粒不理,事后回想起來,恨不得把頭埋進(jìn)地磚里。
他怎么像小孩一樣啊他。
“頂風(fēng)作案,膽兒挺大。”
緋紅從煙盒里磕出一支煙,咬在嘴里,斜睨他。
許粒乖覺奉上打火機(jī),給她點完火之后,繼續(xù)埋頭當(dāng)一頭全身紅透的漂亮鴕鳥。
緋紅意味不明哼笑。
兩人沒有立即返回車上,而是沿著運河行走,偶爾窺見一兩抹月光,那是睡在水面的天鵝。許粒看著面前的女人,光影迷離了她的姿態(tài),如同一座纏綿禁忌的迷宮,你永遠(yuǎn)都不知道終點。
而許粒這一次想主動討要鑰匙。
他快走數(shù)步,從后頭一把抱住女人的腰。
緋紅嗯了一聲。
“癢。”
少年的臉又紅了,他鼓足勇氣,磕磕巴巴地說,“你知道嗎,布魯日在古荷蘭語有,有橋梁的意思,同時也是弗拉芒藝術(shù)的中心,嗯,弗拉芒畫派從十四世紀(jì)延續(xù)到十七世紀(jì)……著名作品有花環(huán),筆觸細(xì)膩敏感……”
緋紅笑,“燃燃弟弟,你是想告白,還是想背書?”
弟弟被她戳穿心思,惱羞成怒,“你閉嘴,你聽老子講完行不行!”
“行,您繼續(xù),我聽著呢。”
她搖晃著珍珠耳環(huán)。
還能怎么繼續(xù)?
少年對她無可奈何,他爬了爬頭發(fā),索性破罐子破摔,“老子的話就撂著了,老子要成為本世紀(jì)最偉大的畫家之一,你就是最偉大的畫家的繆斯,全世界都會記住你!”
緋紅撣著煙灰,戲謔,“想畫我裸體直說,拐彎抹角真不至于。”
許粒:“!!!”
他氣急敗壞吼她。
“你放屁!老子不是那種人!!!”
緋紅笑嘻嘻伸手,環(huán)住少年的脖子。
“姐姐同意了。”
也不知她同意的是前者還是后者,許粒耳朵炸紅,更不敢問她細(xì)節(jié)。
他用力抱緊她,想記住她骨骼嵌入皮膚的感覺。
緋紅攀著弟弟的脖頸,她指尖一揚,又散漫至極抽了口煙。
“呼”
她送出白霧,模糊了面容的真實情態(tài)。
緋紅前腳剛回國,后腳輿論就爆炸了。
范氏奢豪的家族宴會非但沒有讓她結(jié)交到人脈,反而不理智惹怒了伊蓮夫人,把自己送上了身敗名裂的風(fēng)口浪尖,公司和她都在加速滅亡。
緋紅抵押了她最后一棟別墅。
新主人要清空所有家具。
對,新主人是夏依依。
可謂是冤家路窄了。
夏依依穿著一條甜美飄逸的絲質(zhì)連衣裙,她撫摸頭發(fā),晃動著手指的鉆戒,“本來也沒打算這么早搬過來的。”她對著緋紅露出了淑女般的笑容,“但西德為了跟我結(jié)婚,決定在這邊定居了,只好麻煩你,今天辛苦一點搬出來。”
范西德追著緋紅到了華夏,屢次不得手,漸生惱怒。
醉酒后,男人碰上了夏依依。
在戚厭的推波助瀾下,兩人順理成章走到了一起。
緋紅最后的依靠被戚厭硬生生拆開了。
夏依依成功撿漏。
“喂,你說話就說話,離老子姐姐這么近干什么。”
許粒提著行李箱出來,語氣不善。
夏依依頓時不是滋味。
金緋紅都落魄成這個樣子了,怎么還會有美少年瞎眼跟著她啊。
夏依依是見過許粒的,他是聲名鵲起的畫壇新秀,上次一副名為殉情的虹拍出了千萬高價,又因為本人容貌精致到失真,被全網(wǎng)瘋狂追捧,稱他是瓷器一般性冷感的天才畫家。
“等久了吧?”
許粒給她收拾了貼身衣物。
緋紅則是倒不在意,她隨意坐在沙發(fā)上,膝蓋立著一座紅色積木神廟。她最近對積木瘋狂著迷,拼湊速度直線上升,現(xiàn)在半個小時竟能拼湊四分之一了。
她越來越快,動作行云流水般悅目。
夏依依只覺得她玩物喪志。
“收拾好了,那就走吧。”緋紅什么也沒拿,五指叉開,穩(wěn)穩(wěn)頂起了神廟,嘴角噙著一抹笑,仿佛是護(hù)送什么了不起的珍寶。
夏依依咕噥,“瘋了吧。”
那積木才值多少錢啊。
許粒的口吻冰冷,“會說話嗎?”
夏依依不服氣,“我勸你帶她去看心理醫(yī)生,她分明就不正常了”
許粒嗓子眼冒著火,“你他媽想死是吧?!”
“啪”
神廟一塊積木掉了。
緋紅毫無預(yù)兆地崩潰,“掉了,掉了……”
許粒心疼不已,連忙撿起來,“在這,在這兒,姐姐不哭,沒掉,它在這。”
在這種情況下,許粒半分眼神都不想施舍給夏依依,他把緋紅抱上了車,邊走邊哄,“家里邊還有很多神殿,咱們回去慢慢拼好不好?”
緋紅的心情平復(fù),爬到他膝上,“你是我的上帝嗎。”
“老子不是。”
許粒與她額抵額。
“上帝是你。”
所有人都覺得緋紅瘋了,她會成為他的拖累,勸他放棄。
許粒不覺得,也不愿放棄。
她被戚厭逼得公司瀕臨破產(chǎn),又為了他得罪伊蓮夫人,背腹受敵,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她如此強(qiáng)大,只需要一點時間恢復(fù)。
如果恢復(fù)不了……
那他就一輩子哄著他的上帝。
許粒小心翼翼呵護(hù)著她,但阻止不了緋紅被清算的命運。
三月份,西島集團(tuán)負(fù)責(zé)人踏足紅鷺鷥酒業(yè)公司,他們決定提前收取對賭果實,清算董事會。當(dāng)時許粒正在辦公室,接了內(nèi)線電話后,表情降至冰點。
他對女秘書說,“你看著姐姐,我去會會他們。”
女秘書心道,還是來了。
可是許粒是天才畫家,卻不是頂級投資天才,他為了維持紅鷺鷥運營,已經(jīng)三個月沒有在四點前入睡了。
女秘書還沒回答,緋紅揚起頭,抓著手中積木,噘嘴,“我也要去。”
許粒拿出了哄小孩子耐心。
“姐姐乖,我去辦事,等下跟你玩,好不好。”
“弟弟不乖。”
她啪的一下,抽打積木,掌心滿是紅印。
許粒心疼,只得把人帶上了。
交談地點安排在一處寬敞的會議室,紅鷺鷥高層盡數(shù)到齊,他們忐忑不安迎接這一場動蕩。
首席瘋了,成天像小孩般玩耍,接替重任的,又是一個專業(yè)不對口的少年畫家,他們也算是走到頭了。看見西島集團(tuán)的來人,大家心思紛紛活絡(luò)起來,爭取給新東家留個好印象。
戚厭覷著了被天才畫家保護(hù)的女人,她的眼珠比玻璃珠還通透,胸前捧著一座半完成的積木神廟。
神態(tài)天真。
他伸手去捏她下巴,被許粒兇猛撞開,“……滾。你不配碰她。”
戚厭慢條斯理收回手,扯出涼薄笑容,“許粒,你親手送我,或者被我搶,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而前者能避免很多沖突。”
許粒冷笑。
戚厭偏頭,對西島集團(tuán)負(fù)責(zé)人之一的范西德說,“可以開始了。”
許粒皺眉,“等等,你在這里干什么?你又不是西島集團(tuán)的”
他突然消聲。
許粒意識到了,他猛地拽起戚厭的衣領(lǐng),“你他媽的是故意的?西島集團(tuán)也是你放出來的誘餌?!”
范西德沒吭聲。
從一開始,他的合作對象就不是緋紅,而是她的可怕對手,這個男人是厚黑學(xué)代表,城府深厚,心狠手辣。戚厭從少年手里抽出自己的衣領(lǐng),淡淡道,“成王敗寇,兵不厭詐,我早說了,她玩不過我,是她偏要自取滅亡。”
眾人同情看向緋紅。
可不是,被整得半死不活的,還瘋了,成天抱著玩具。他們正這么想著,女人捻起一塊鮮紅積木,嵌在神廟的尖頂,宛如照耀的寶石。
完成了。
從塔門到庭院,從廊柱到穹頂,細(xì)細(xì)密密的積木組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殷紅神廟。
只是……太紅了。
血河一樣流淌著。
他們升起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血紅神廟橫在女人的胸脯之間,宛若某種邪異。
“你們來得好慢。”女人抱怨著,“我都拼了一屋子的積木了,快生理性反胃了。”
眾人神情錯愕。
范西德張嘴,“你是真瘋還是假瘋?”
戚厭瞇眼。
不對。
“噗哈哈哈”
緋紅拍桌狂笑。
“你覺得呢?”
滴滴。
手機(jī)瘋狂震動。
范西德心不在焉抽出一看,頓時失聲尖叫,嚇到癱墻。
“這不可能!”
他西島家族輝煌了四代,怎么可能被反收購了!
秘書則是神情驚駭,整個人都傻掉了,“戚,戚董,我們對沖基金……”
爆倉了。
緋紅手掌一揚,嘭的一聲,那座她千辛萬苦拼好的神廟跌落在地。
嘩啦啦,積木全散架了。
她親自毀了它。
神廟散在緋紅的腳下,她渾身散發(fā)著一種興奮至死的愉悅氣息。
“心肝們,爽不爽,祭日快樂呀。”
“依依,你怎么來了?”
中年大媽把人拉到樓梯間,小聲地說,“戚董知道嗎?你偷偷過來,他生氣了怎么辦?”
緋紅饒有興致聽著墻角。
來的人是男主的新歡,夏依依。
當(dāng)年金父干掉男主他爸后,良心隱隱作痛,就把孤兒寡母接過來養(yǎng),女人生病死了,孩子就寄人籬下。
戚厭成了金大小姐的可憐小跟班。
夏依依是金家傭人的女兒,對男主噓寒問暖的,等他一朝發(fā)達(dá)了,她也就雞犬升天,被戚厭包裝成了一個千金小姐,豪宅住著,豪車開著,就差一個戚夫人的名號了。
神奇的是,她媽仍然干著傭人的工作,并且自告奮勇過來“照顧”緋紅。
這“金屋藏嬌”的消息可不就傳出去了?
“媽,你放心,小厭他對我可好了,不會生氣的。”夏依依臉紅地說。
“不過,我不能讓他繼續(xù)犯錯下去了。”夏依依捏著拳頭,“雖然我也很討厭金緋紅,但是,他綁架人是不對的,我要放她出去,讓她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我希望這個害人精,不要再來打擾我和小厭的幸福生活了。”
害人精從拐角走出,給她鼓起了掌。
“沒錯!只要人人獻(xiàn)出一點愛,世界就會充滿愛!夏小姐,謝謝你,那我可以走吧?”
緋紅沖著她微笑。
“能施舍點打車錢嗎?”
系統(tǒng):啊這,向女配要錢……你能要點臉嗎?
緋紅:臉能讓我不用走路到市區(qū)嗎?
夏依依只是普通姿色,放到人群里都找不到的那種,冷不防見了緋紅這樣的天生尤物,那奪目的光艷令她自行慚愧。
她顫抖著手,掏出自己的錢包,給了她一疊現(xiàn)金。
“給你!都給你!……滾吧!別再回來了!”
緋紅沒客氣,“謝謝您,祝您生活永遠(yuǎn)愉快。”
而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人捏著,鈔票紛紛揚揚地散落,“伸手要錢……你是乞丐嗎?你還有沒有點廉恥?”
“小、小厭!我……”
夏依依緊張無措捏著衣角。
“你跟我過來。”
戚厭就像是碰到了什么臟玩意,甩開了緋紅的手。
夏依依小媳婦般跟了過去。
“嘭”
房間的門被緊緊閉上。
緋紅就站在門邊,還貼上耳朵,見夏依依她媽還愣著,她快活地招手。
“來啊,一起聽墻角啊。”
夏依依她媽顯然懼怕戚厭,跑個沒影了。
緋紅聽見里頭有哭泣聲。
戚厭:“為什么要瞞著我來這里?”
夏依依:“我,我是不想看你,繼續(xù)錯下去。”
戚厭:“我怎么錯了?”
夏依依:“你忘了她是怎么欺負(fù)你的嗎?你藏她在這里,是不是還想征服她?”
緋紅心想,女主也不是什么傻白甜嘛。
戚厭的聲音透著驚怒,“……你干什么?”
夏依依哭著喊,“小厭,我喜歡你,我要當(dāng)你的女人。”
緋紅無動于衷。
她甚至想搬個板凳慢悠悠地聽。
系統(tǒng)忍無可忍:宿主,該干活了。
緋紅:噓,咱們別打擾人家。
系統(tǒng)面無表情:這是劇情重要的轉(zhuǎn)折點,你在門外偷聽男主與其他女人的親熱聲音,心如死灰,痛不欲生,能量波動起碼有80,這樣世界才能感應(yīng)到你被虐得撕心裂肺。
緋紅:世界可真是個虐戀偷窺狂……那現(xiàn)在能量波動多少呢?
系統(tǒng)咬牙切齒:5不到,而且4.9還是男主貢獻(xiàn)的!
女人揚起嘴角:這么說,你們系統(tǒng)還是按照以前的一套計算能量波動了?
不一定非得她傾情出演嘛。
男主不就是個現(xiàn)成的刷分工具人嗎?
系統(tǒng)有不祥的預(yù)感。
“咚咚咚”
緋紅把門敲得又急又快。
戚厭給她開的門,他領(lǐng)帶被扯開,脖子上全是抓痕。
他試圖從她的面孔捕捉到異樣的情緒。
沒有。
緋紅笑得像偷腥的貓兒,狡猾道,“戚董,您戰(zhàn)況激烈,很是威風(fēng)啊,我茶水都給你們備好了,潤潤喉,再繼續(xù)。”
戚厭眼神一冷。
“不用。”
砰的一聲,門關(guān)上了。
緋紅:統(tǒng)子,能量波動多少了?ωωω.ΧしεωēN.CoM
系統(tǒng):……25。
緋紅:看來刺激得不夠狠呢。
“咚咚咚”
緋紅再敲。
戚厭黑著臉拉開金屬門柄。
“你還有什么事?”
緋紅巧笑嫣然,“我當(dāng)然是沒事了,不過看在戚董這些天對我的照顧上,我也要投桃報李,送戚董一份見面禮。”
她將一塊巧克力放到男人的手上,“甜食讓人快樂,為您和夏小姐創(chuàng)造持久浪漫,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您,多多笑納。”
那塊巧克力被體溫灼燙,幾乎快融到戚厭的手心里了,他眼底掀起驚濤駭浪。
“你哪來的?”
有人已經(jīng)跟她碰面了?
緋紅漫不經(jīng)心,“前男友送的唄,也幸虧你那保鏢沒搜身,讓我還留著……唔,讓我想想,前男友叫什么名字呢?”
系統(tǒng):一口一個前男友,你不怕被男主弄死嗎?
“出去。”
夏依依藏在黑暗中,快活揚起了眉眼。
小厭果然憎恨她,現(xiàn)在連話也不愿意跟她說了!
“好的。”
緋紅從善如流,轉(zhuǎn)身卻被男人捏住后頸。
作者有話要說:官宣:男主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