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 合歡宗女主角(13)
請用您強大鈔能力疼愛晉江正版君!少女明艷惡劣的面孔與此刻重疊起來,用那拙劣可笑的手段,拆了他的自尊,又一點點抽出他胸中稀薄的空氣。
近乎溺水的窒息。
從小到大,她花招眾多,很能侮辱人,也從不悔改,非要騎在他頭上撒野才快活。
戚厭長久冷冰冰地注視這個爛人,她擁有著最華艷的皮囊,最腥臭的心臟。
“大小姐,你玩夠了吧,我很忙,你回家喝奶行不行。”
手側(cè)拳頭收緊,戚厭強忍著將她掐死在床頭的沖動。
“玩夠?不不不”
她長腿交疊,腳趾頭鉤了下金屬密碼箱的手柄,“戚董,游戲這不才剛剛開始么,你著什么急呀?怎么,看你這不情愿的樣子,是我給少了?你想要,就自己上來要啊!”
她擺出一副無辜的純欲模樣。
“嘭!”
那金屬密碼箱如同一道銀光,重重墜落到墻角。
聲音碎裂。
外頭的徐忍冬嚇了一跳。
里面什么情況?這么激烈?
“外面野狗那么多,金小姐若是饑渴難耐,不妨捉一籠回去,玩?zhèn)€天昏地暗。”戚厭眼色發(fā)沉,欠缺正常溫度,“恕戚某失陪。”
他滿身寒意,轉(zhuǎn)身離去。
后頭的人玩味地笑,“嫣嫣,你真不求我?看在過往的情分上,你求求我一次,我倒是可以高抬貴手,放你一馬。”
男人回頭,面孔陰森森的,全是恨不得生啖她血肉的殘忍。
“多謝。”
戚厭冷嘲。
“只是戚某是人,做不出這等搖尾乞憐行徑,大小姐另尋新歡吧。”
而徐忍冬見著的,是剛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嘭”
戚厭兇狠撞開了徐忍冬的肩膀,徑直走向電梯。
“……哎?兄弟?你等等我!”
徐忍冬最后一秒擠上了電梯,齜牙咧嘴揉著肩頭。
“不是,你們什么情況,買賣不成仁義在,干嘛發(fā)這么大的火?那么一個賞心悅目的大美人啊,就算有刺兒,你說好話哄著點不行?等等,你為什么這樣看我?我可告訴你,我老冬性取向為婦女,你少打老冬主意!”
戚厭看了徐忍冬半天,直把他看得發(fā)毛。
戚厭緩緩開口,“徐董一表人才啊。”
徐忍冬立馬謙虛,“客氣客氣,你也不差。”
戚厭淡笑,“就是沒想到,人才還干起了拉皮條的事兒啊。”
徐忍冬:“???你說啥玩意兒?!”
電梯一路下行,戚厭保持緘默。
徐忍冬卻忍不了,揪住他衣領(lǐng),暴跳如雷。
“兄弟,你摸摸良心,老冬對你還不好?現(xiàn)在由于金董的緣故,人人都避著你走,就我,就我他媽的給你發(fā)了相親大會的請?zhí)悴豢湫值芩蜏嘏簿退懔耍氵€污蔑兄弟是拉皮條的,你這倒打一耙算怎么回事兒?!”
“誰不知道你把金董逼成了瘋子,如今她在圈子里放下了話,要你端茶倒水磕頭認錯,她就既往不咎,兄弟想著,你臉皮薄,不得主動給你創(chuàng)造點機會?”徐忍冬是白手起家的,忍受過無數(shù)白眼,對他來說,磕頭認錯可比生意破產(chǎn)要好多了。
這年頭不是天之驕子,誰沒裝過孫子!
如今娘們一個個都狠起來了,男人就更不能嬌氣了!
要徐忍冬說,戚厭一個大老爺們就是矯情,當(dāng)初是你招惹金董,愣是搞黃人家的對賭協(xié)議,現(xiàn)在人家回過神了,重拳出擊,要拿你問罪,你不賠著點臉,還指望著糊弄過去?
要知道大家在商戰(zhàn)里混的,俱是豺狼虎豹,可沒有太多的心慈手軟!
“兄弟,橫豎你家門前的事兒,我管不著,你自個兒好好想想吧!”
徐忍冬壓著怒火離開。
深夜,燈火與月色融為一體,藍山紅庭籠罩在羊蹄甲的淡粉色煙霧里,偶爾傳來一段歌聲,清靈甜蜜。
戚厭沒有去參加相親大會。
他待在洋紫荊樹下,在初春的夜晚猛抽著煙,肺腑灼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煙段燒盡,燙傷了他的手指。
戚厭與緋紅談判破裂,事態(tài)愈發(fā)勢如水火。
僅僅三日,伽利略資本憑空蒸發(fā)了百億,對沖基金王國一朝崩塌,客戶的指責(zé)與埋怨如雪花般飛來,撤資之勢越演越烈。
“老大,現(xiàn)在該怎么辦啊?”
基金經(jīng)理一個見慣金融風(fēng)浪的老手,都忍不住帶了點哭腔。
“交易所要強行平倉,我們要被玩死了!”
戚厭眼神微冷。
他桌面上堆砌了一份份離職申請。
“你回去工作,我來想辦法。”
戚厭的語調(diào)依舊從容冷靜,沒有半分慌亂,這讓基金經(jīng)理多了一份渡過難關(guān)的自信,他按捺住離職的沖動,露出了點笑容,“我相信你老大。”
老大帶他們走過那么多次風(fēng)口浪尖,沒有道理這一次會輸。
基金經(jīng)理滿懷信心走后,戚厭撥通了一個放在黑名單的電話。
三聲輕響。
“……哪位?”
樂聲隱隱約約流蕩過來,水波般晃動。
“在哪。”
“……嗯?戚厭?真不容易,貴客終于舍得登門了?”
她突然笑了。
戚厭頓時一種自己主動走進陷阱的感覺。
但現(xiàn)在情況惡劣,也差不了多少。
尊嚴是奢侈品,而他沒有,一直都沒有。
男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談?wù)劙桑鸫笮〗恪!?br/>
“可以。”
她很痛快,不動聲色調(diào)侃他。
“我們的貴客想去哪玩兒?”
“你定。”
“那就藍山紅庭吧,就原先那個房間,你覺得怎么樣?”
他能怎么樣?
她打定主意要折辱他,不是藍山紅庭,也是其他地方,戚厭只想快刀斬亂麻,結(jié)束這一場風(fēng)波,“可以,兩個小時后見。”
戚厭提前半小時抵達,他從前臺那邊領(lǐng)了門卡。
滴。
門卡劃過,他進入房間,拉下窗簾,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中等待著對方。
“滴!”
同樣的聲響。
戚厭撩開眼皮,冷光泄出。
“怎么不開燈”
最后一個“燈”字淹沒在唇齒里,男人長腿抵入膝蓋,緋紅被人強橫架在墻上,燦亮壁飾被撞得嘩啦爆響。
緋紅往后揚頸,眸底妖氣汩汩流動。
“小野狗這么熱情啊。”
她用他之前的話來回敬他。
“但是呢,別急,咱們先來一盤開胃的小菜。”緋紅隨即抬手,銀質(zhì)手鐲發(fā)出清響,她拍了拍他臀部,“心肝,放我下來,腿酸。”
男人僵硬片刻,又緩緩放她下去。
而下一刻戚厭就恨不得當(dāng)時沒有弄死她
緋紅摔開紙袋,拆出一條純白tutu裙。
“聽說男孩子跳芭蕾舞更性感,你也來試試吧。”她興奮無比,“這條裙子是專門為你定制的,你肯定穿得下。”
戚厭毫不猶豫,轉(zhuǎn)身就走。
女聲幽幽道,“最后一次。戚厭,你挑戰(zhàn)我耐心,我就讓你全公司一起陪葬。”
系統(tǒng)自動關(guān)機。
它有點不忍心看男主的慘狀。
戚厭腳步頓住。
男人指骨泛白,一字一頓地說,“這是女裝。”
“金緋紅,你適可而止。”
“女裝怎么了?我穿起來不好看嗎?你不是說最喜歡我穿這個的嗎?我想看看你穿怎么了呢?好了,別抗拒了,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在害羞什么呀?”
緋紅就像魔鬼,寸寸動搖他的意志領(lǐng)土,那條芭蕾舞裙也被她強行塞入自己的手里。
戚厭久久沒動,他額頭青筋暴跳。
“我忘了,你不會穿,那我?guī)湍惆伞!?br/>
緋紅頗為耐心,哄著他穿上。
竟是頗為驚艷。
戚厭原本就是一身冰霜似的冷白皮,雪羽層層疊疊,光華潔凈,襯得背后那兩扇挺拔的肩胛骨格外清瘦精致。
緋紅的指尖觸著他的頸后,劃過那一塊性感的棱鱗,驚得男人筋肉發(fā)顫,他猩紅般的眼睛直直望過來,如果可以,他想剜了這個人的心肝骨髓奉做湯藥。
她就笑,“給我跳一支,嗯,唐吉訶德吧。”
冰天鵝冷冷吐字。
“你他媽怎么不去死。”
緋紅意有所指,“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輪到你了。”
緋紅要做戚厭的上帝。
上帝揚起紅鞭,驅(qū)使信徒朝圣。
“嘩啦啦”
水聲四濺。
緋紅用腕骨,蹭干凈了洗手間鏡子上的一層熱霧,它清晰地照見了男人那張飽含屈辱的、嫣紅的臉,難以言喻的美艷。
戚厭愣了愣,狼狽又倉惶地回避這副軟弱到糜爛的姿態(tài)。
“多漂亮呀,嫣嫣。”緋紅含笑進出,“你抓著我頭發(fā)往鏡子上撞的時候,是不是也是我這樣的心情呢?喜歡強硬手段嗎?我也喜歡的,可是我也很害怕呢,所以大家共享害怕的心情,公平輪流著來,你說好嗎。”
她呶起唇,“做人不能只顧著自己快樂而傷害別人呀,你說是不是。”
戚厭一顆心被攪得支離破碎。
她分明在笑,她在傷害他,但為什么眼中閃爍著淚光。
戚厭壓抑著氣息,最終垂下頭顱。
嗓音澀然。
“……那雙舞鞋,不是我偷的。”
雖然是那么歡喜你。
提前站在你經(jīng)過的地方,只為得到你那無心一眼。裝作在沙發(fā)上睡著,等你來叱喝我。故意弄亂你的舞裙,或許能得一次親密接觸的恩準(zhǔn)。
但一次也沒有。
你只會用冷漠、厭惡、充滿質(zhì)疑與譏笑的目光看我,你覺得我是陰暗生物,覺得我不該與你并肩而行,更覺得我鳩占鵲巢奪走了你父母的注意力。你只會高高在上,施舍著你的惡意,你說,“喜歡我?你怎么不去死?”
戚厭固執(zhí)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我房間,但真的不是我偷的,我……沒有那么惡心。”
緋紅在他身后,一聲不響。
戚厭冷汗涔涔轉(zhuǎn)過頭,拽住她的手,“你信我,真不是我。”
他低聲,“……信我,紅紅。”
緋紅收拾了狼藉,她將那件破碎的芭蕾舞裙裝進紙袋,遞給他,“送你。”
臉色竟是冷冷的,沒有一絲嫵媚的情意。
戚厭嘴唇血色盡失,仿佛一層蒼白的釉。
他失魂落魄地走了。
緋紅陷入了沙發(fā)里,長發(fā)捋到胸前,她問:統(tǒng),怎么樣,紅總的虐戀演技還行吧。
系統(tǒng):……
你都成為兇殘的攻方了,虐的是誰你心里沒點逼數(shù)嗎?
戚厭回歸之后,galileo資本管理公司的經(jīng)理們喜極而泣。
“老大,紅總注資了,10億美金啊,臥槽大手筆啊!”
“終于雨過天青了,老子要去上香還愿,感謝佛祖保佑!”
“兄弟,加我一個!”
在他們看來,金緋紅的投資無疑釋放了一種徹底和解的信號,從此這片戰(zhàn)爭之地不再充滿硝煙!他們也不再是被狙擊的小可憐了!
秘書湊上來,“老大,你怎么讓紅姐同意的?”
戚厭淡淡地說,“打了一炮貴的,是要終端付費的內(nèi)容,還想知道嗎?”
秘書及眾人:“……不,不用了狗哭了嗚嗚。”
老大跟紅姐分明是明撕暗秀!
面對眾人似有若無的羨慕眼神,戚厭的腦海里竟掠過了一種白頭偕老的荒唐想法。
“我真是被做傻了。”他喃喃道。
白頭偕老?
結(jié)婚?
怎么可能呢。
他恨她,她亦恨她,兩人不死不休,哪怕是暫時的和好,平靜湖面下也是處處暗礁。
他們的未來,毫無可能性。
戚厭將這非分之想拋出灰淡的窗外,專心處理工作。
雪山葡萄酒集團帶來的經(jīng)濟震動在逐日平息,它出讓了4的股份,交易所順利平倉。經(jīng)此一役,對沖基金公司折損了大半,戚厭在這場風(fēng)暴中勉強存活下來,一切似乎都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但galileo資本管理公司安穩(wěn)沒幾日,又動蕩起來。
earl資本高薪挖角!
earl資本是開在他們隔壁大樓的新興公司。
對的,跟他們是同行。
對的,earl資本創(chuàng)始人是金緋紅。
不是和好了嗎怎么又干起架來了?!
眾池魚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瘋狂吶喊:你們一對狗情侶還能不能好了啊!
秘書都懵了,“老大,這,這是怎么回事?”
他說的是他的郵件,earl資本以雙倍的薪資來聘用他。
秘書初出茅廬,還是個熱血小年輕,做不出跳槽的事情,遂將這件事跟頂頭上司說了。這個月以來,秘書已經(jīng)處理了將近十七份的離職信,再這樣下去,伽利略資本的精英高層都要被earl掏空,只剩下一具漂亮軟殼了!
戚厭整個人站在陰影里,像一叢死寂的塔松。
秘書不敢繼續(xù)開口。
夜晚,燈紅酒綠。
緋紅簇著裸粉皮草,坐在主駕駛位上。
有人半路攔截。
緋紅硬生生拐了個彎兒,差點沒撞到樹上,她憑著精湛的車技從死神的手上溜走,降下車窗,很不客氣地開罵,“你瘋了!”
戚厭勾唇,“對啊,瘋了,你不是要玩嗎,我陪你玩啊。”
他將身軀探入車窗,吻得她天昏地暗。
“咳咳”
后邊傳來咳嗽聲,“那個,后頭有人,別太過火了啊。”
戚厭倏忽僵直。
緋紅反而窮追猛打,手指撥弄他衣領(lǐng),露出優(yōu)美線條。
“金緋紅,不許動那里!”
他臉染薄怒。
緋紅這才遺憾住手,“行了,上車吧,帶你去個好地方。”
戚厭站著沒動。
“真不去?”緋紅指尖敲著方向盤,“那我泡仔去了哦。”
嘩啦一聲,男人擠了進來,利落扣上安全帶,面上仍是一副冷冰冰不可褻瀆的模樣。
“口是心非。”
緋紅笑罵他一聲。
他們抵達會所,燈火錯落,疊石奇景,角落疏疏種著美人蕉。戚厭正漫不經(jīng)心顧視四周,忽然被人牽住了手,他猝不及防地抬頭,撞入一對月光滿盈的纖細的眼,煙霧繚繞間,像是廟里披金戴銀的觀音,慈悲又多情。
他沒由來得心悸。
胸腔鼓噪。
要,要跳出來了。
緋紅:“等下我們要見伊蓮夫人。”
戚厭:“……唔,嗯。”
他盯著兩人交扣的手,什么情緒都啞了火。
他想她這樣牽著他,永遠的。
她拉扯他的手,放到胸前,戚厭喉結(jié)微動。
“幫我做最后一件事,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她眼波銷魂,祈求的模樣很嬌艷,“日后你想我怎么聽你的,就怎么聽你的,好不好。”
男人似乎一瞬間容光煥發(fā)了起來。ωωω.ΧしεωēN.CoM
頸后火燒四野。
戚厭低不可聞嗯了一聲。
答應(yīng)了。
“去勾引伊蓮夫人,去成為她最喜歡的情人,記得”
在男人驟然慘白的面孔前,緋紅踮起腳尖,紅唇渡他一口妖氣。
“在夫人的床邊,多說我好話呀。”
棋盤凌亂,王國坍塌。
“失陪。”
緋紅頷首,牽著少年就走。
范西德一身盛裝追了出來,氣都沒喘勻,夾雜著一絲怒火,“你是不是瘋了,那是伊蓮夫人,要不是給老爺子幾分薄面,她都不會踏足這里!”
他看都沒看許粒,扶住緋紅的肩頭,對女人的情意驅(qū)使他態(tài)度緩和。“聽話,伊蓮夫人不過是想要一個漂亮寵物,你給他就是了。”
許粒半張臉被陰影吞沒,他乖順垂下細長的睫毛。
沒有反抗。
范西德沒有想到,緋紅沖他豎中指。
囂張又張揚。
“嘩”
汽車飆射而去。
范西德被甩了一車屁股尾氣。
“見鬼!他們是瘋了!”
男人原地跳腳,咒罵不已。
橙黃的車燈魯莽沖進了布魯日運河。
啪嗒一聲,許粒彈開了自己的安全帶,他從主駕駛位上跳下來,繞到另一邊,在緋紅還詫異的目光中,強行拖著她下車。